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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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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的暗自咬牙,杨戬看向面前威风凛凛的齐天大圣,心头的怒火便似滚滚的硝烟,几乎是立时涌上，吞噬了一切思绪。
并非他不懂得审时度势，心高气傲，也并非他目中无人，刚愎自负……
只是，那样的回忆，连他自己都从不愿与任何人提起的关系，如今，却被一个认识还不到半个时辰人随口道了去。那种来自灵魂的无力感，却再叫他无法忍受。
痛思千年的伤痕，却被一个他所敬佩的外人生生揭去了疤，扯出了痛，却叫他如何不怒？
母亲所受的苦历历在目，却成了眼前人争强的笑柄，如此屈辱，却叫他如何忍受？
白玉堂此刻站在他身前，只感到阵阵寒气从杨戬身上冒出，叫他心生暗悔。
早知这泼猴待人如此无礼，思来与杨戬相遇以来，那层关系，他纵然知晓，也从来遥遥避开，不敢提及，因为他白玉堂了解他的苦，明白他的痛，更知道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处不能被任何人窥视的隐秘之地……因此，他从来不曾，更不敢在他面前提起。
肩上被人猛地一扶，白玉堂回头，却见杨戬此刻冷着一张脸，举步间走上前来，手上的墨扇已然挥出，直直的指向了孙悟空。
他话语冷若寒冰，面上几乎没有一点表情，那样的神色却叫白玉堂心里暗惊，知道此刻的他已然到了震怒的边缘，越是冷静，却越能表明他心头的怒意。
[泼猴……我便是来捉拿于你又待如何！！我自不管那九天之上是何等情况，但你已经辱及我母名誉，便是拼了一命，我也势必要与你斗个死活！]
喃喃咬牙，杨戬直视那孙悟空，冷酷而凌厉的眼神却激起了孙猴子心头的不忿，劲敌当前，他自然知道眼前人是难得一见的敌手，近日来天庭派下的酒囊饭袋又如何有得这般气势，当下心头豪气立起，一声大喝，金箍棒自耳取出，架在身前，人已经转瞬越出了洞去。
杨戬墨扇一挥，三尖两刃枪幻化而至，衣摆略震，战甲已然上身，威风超然，凌厉之威倒叫一旁的白玉堂猛的征愣了一下。
自相识到此，纵然自己胡闹打斗，他也从来不曾化出兵刃与己相击，可现下，一方是自己至交好友，一方与自己知交甚深，却如何又是他能插得进手去的？
[杨戬！]
见他也正跃出洞外，白玉堂一时情急，连忙一把拉住，声声急切，却终是让杨戬顿了一顿，目光转向他，恼怒中却又恢复了些平淡，静待他说话。
一时间，那样的眼神，却叫白玉堂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怒中带悲，苦中带痛，那被人生生揪起心底伤痕的绝望，若不发泄一番，如何放的下……
咬了咬牙，白玉堂此刻也不再多是说什么，轻轻的放开了手。
[自己小心些，那家伙可是有些真本事的……对不起，没能帮到你的忙……]
杨戬眉头一皱，才忆起，那猴子也算白玉堂的知交……当下犹豫一番，心道与其一决胜负，倒不若来个势均力敌，纵然天庭想要追究，也得不了什么好处去，更不用说是伤了莲儿，而自己，既教训了这泼猴，也不至于给白玉堂找来难堪，只是转念间，已然有了计较，略朝他点点头，跃出了洞去。
白玉堂不晓他意，心头担忧，只觉得双方任何一边有所损伤，都是不妥，当下隐了身去，跟在杨戬身后，以便必要时出手。
然而，一旦起手，一场大战便再也难以避免，一个是天性好胜的猴精在世，一个是披靡三界的真君临凡，英雄对英雄，自是一场好战。
东胜神洲之上，三日三夜不知疲倦的战况，直扰得花果山附近日月变色，天地无光，棒来枪去之影在花果山上空漫天起舞，早有天官报上灵霄，九重殿内大震之余，当即着那千里眼顺风耳遍观下界两人动向，无不感叹心惊，叹那二郎好身手，惊那泼猴好武艺。
战至七日，已从武斗延至斗法，看着两人在那人界，自花果山到灌江口，那猴头变做杨戬模样在真君庙内胡闹，被杨戬撞破后，两人屡施变化之法，直看得天上众仙暗暗称奇，白玉堂隐在一旁连声叫好，眼看那猴子再无法可用，杨戬心头也知时候已到，当下放出哮天犬，知这笨狗儿的法力有限，定然追不到那泼猴的筋斗云，介时只等这猴头自顾自的遁去，便是自己追不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事。
见杨戬放出了哮天犬，白玉堂便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当下心里一阵感激，知是杨戬顾及他的感受，故意放水，留这猴子一条生路，不由得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果不其然，那猴子纵然一场好斗，足下行路，也比哮天犬快上百倍，眨眼间便已经拉下老远，杨戬自是不再追击，可天庭之上却早已经闹翻了天。
眼见着猴子越逃越远，纵不用筋斗云，哮天犬也自追不上，亲见这猴头法力能力，众仙更是无不心惊，此番若是被他逃了，日后难免它不会再次扰乱天庭。
荐言纷纷而上，皆要玉帝颁旨捉拿这泼猴，唯有玉帝，此番却静坐在玉座上，审视这杨戬此番用意，好一会儿，忽然是一笑，当即唤来老君，命他以金刚琢相助，让哮天犬得此机会。
老君那时不明就里，当即遵令，金刚琢抛下，正中孙悟空额头，当即让他一个不稳，跌倒在地，哮天犬立时趁此刻扑将上去，狠狠一口咬下去，生擒了孙悟空。
不用说，一旁的杨戬自是猛然惊住，自是已经猜出这九重天之上人的心思，看向孙悟空的眼里，却多了一些无奈与愧疚。
隐身在旁的白玉堂此刻也是暗暗一声低呼，扭头看向杨戬，却见他冷酷凌厉的目光直射向了九重高天，森冷可怖，到最后，俊美的面上咬着牙，狠狠的吐出了四个字：[玉帝……你好！！！！]
天庭灵霄上，众仙欢呼不已，惟有玉帝，冷漠的唇角泛起一丝冷笑，没人看见，自也没人知他心思。
杨戬，休要以为寡人看不出你的心思……你不愿伤那孙悟空，想为他留一条后路，这等心思，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朕……如今这猴头伤在你手，你越不想背负起这个功德，朕便偏要你负下……只可惜，你不想毁了他，而他，却偏偏毁在了你的手里……
一场大战七日七夜，到最后，终于还是以杨戬为能，生擒了孙悟空。
本想将那猴头带往灌江口亲自关押，以便方便之时将他放出生天，却不料玉帝这方早已经派了太白金星一干人等，前来接管，直接便将孙悟空提至天庭问审。
一番言语，自是又拿杨莲要挟于他，杨戬无奈，为了妹妹安全，只得暗暗忍下一口气。
待回了灌江口，白玉堂便日日见他立在江岸，目视两岸风景，神色抑郁不堪，显得心事重重。
[你不必太为那猴子担心了，他闹天宫，弄瑶池，更吃了老君炼丹炉的仙丹，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那猴子也学过太极易相，若他明白老君八卦炉中的玄机，必能逃过一劫。]
有些不忍心的，白玉堂上前，颇带了些安慰的语调，在杨戬转目望向他低声言语时，不由得垂下了头。
[此事虽是我错，也是那猴子狂妄自负，方才有此一祸。只是因我之故，从今之后，你与他二人，只怕便再做不成朋友了。]
想起日前，在后殿听闻，梅山老四从天庭传来的回话，白玉堂不由得一声暗叹，再不言语。
那孙悟空被捕上天之后，被处以极刑，谁晓得却是雷打不动，电劈不碎，种种仙法一应而上，却难动他分毫，末了，玉帝王母无奈，只得将他抛入炼丹炉中，着老君用三昧真火将其陨灭。
想起夕日情谊，饶是白玉堂这等随心之人，也不由的暗叹伤怀。
[我们妖物便是如此，似你们这等的神仙从来便把我们当做异类……杨戬，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看你不顺眼……你若和那些个道貌岸然的神仙一般该多好？最起码不用事事违心，也可活的自在些。]
见杨戬面露感慨之色，却忽然一语不发，那落寞的神色看在白玉堂眼里，竟是难言的痛，心神不属间，却说出了这番言语。
话说出口，方觉得不对，见对方身形似是微微颤了一下，本已经有些松动的眼睛里，又慢慢蒙上了一层迷雾。
[你果然在怪我……]
苦笑一下，杨戬回头，不再看他，只是话语喃喃，莫名的悲凉。
[那猴子是你至交，如今因我下狱，你怪我，便也是应该。]
见他如此，白玉堂当即便是心头火起，眉头一扬，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扣住了他的肩，将他的眼睛强硬的逼向自己。
[没错！！我是怨你！！我怨你为什么总是放不下你自己的责任！！那猴子的事，本是玉帝灵霄从中作梗，与你并无半点关联，你何必把过错全推在你自己身上！杨戬！我白玉堂不是瞎子！！更不是你那无知的妹子！你最后放出哮天犬时，分明是给那猴子逃命的机会，可那猴子偏生强的紧，不肯用筋斗云，与你又有何干系！！]
杨戬的眼中，慢慢的开始泛起点点讶异之色，慢慢的化为了感动，就那样定定的看着白玉堂的脸，半晌不语。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没想到他杨戬二千年来，到如今，才真正遇见一个了解他至深至性的人……可那又如何？
自己一身的责任，不可能便随他几句话语而从此放下，更何况……还有三妹……
想及三妹，杨戬心里便又是一阵不安。
老四回来的时候，同时也带回了三妹被封为三圣母的消息，更听得不久之后，天庭便会传旨下来，招他上天，接任司法天神……
司法天神……多么响亮的名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事实上也不过是玉帝王母手中一枚棋子……自己是那高高在上，统理天庭之人的血脉至亲，更是他不可逃避的污点……
以那个人的狠毒，如何肯把自己这样一个有能力与他违抗的人安排在下界以存己势力？
司法天神……不过是一个能被他安然控制监视的地位……而莲儿在他手中，却让他不得不从。
深吸一口气，杨戬轻轻挣脱了白玉堂的箍制，对正江边风物长叹一口气，转身缓缓离去，再没有回头。
而身后，白玉堂看着他孤寂的背影越渐越远，不知为何，心里痛意便似潮水般汹涌而出，狠狠的攥紧了自己的双拳。
从什么时候起，他看着他的孤寂，看着他的落寞，便会心痛成灰？
从什么时候起，他注视着他紧皱的眉梢，平静而悲伤的容颜，便会想要下意识去为他抚平他眉间的伤痛？
从什么时候起，他对他的感情与依恋，竟已经蔓延到这样的地步？
看到他便想要帮助他，守护他，看不到时，却会更加的想念于他？念到只想尽快看到他的脸，才会安下神，定下心。
杨戬啊杨戬……或许我命中注定便要为你伤，为你痛，便要不住的追逐你的脚步，默默的注视你每分每刻的欣喜与忧愁？
长长的深吸着江边潮湿的江风，白玉堂自嘲般的摇了摇头，举步随在他的身后，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灌江边柔丽的风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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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说，白叔叔自这个时候，便已经开始喜欢上舅舅了？]
沉香听得有些入迷，自小，他没有娘陪在身边，父亲胆小怕事，对这个儿子的关心自然有限，这多年来，除了自己所见识的，所认知的，却从没有听人讲述一段如此深远，却又从来没有听过的故事，不过，他心中也颇好奇，何以老君，竟对两人之间心性的得失提悟了解得这般清楚？
想起适才讲述中白玉堂的行为，沉香不由得也有些失落……
在他的生命里，何曾出现过这样的一个对他了解至深之人？也难怪舅舅这样心性淡漠沉冷的人会为白玉堂打开了心扉，孤寂千年的寂寞，终于有人能了解他，明白他，相信他，心心念念只想着他，便是自己，也无法不感动……更何况是舅舅，这个孤独了千年，品尝了千年寂寞滋味的人？
略点了点头，老君自己也是一番长叹，徐徐起身，向小室的窗边走去。
眼外，浮云起伏，聚了又散，散了又聚，却再难寻回从前的模样，其实人心，又何尝不是如此？
[你舅舅他，若非因你母亲之事横下心肠，想必对白玉堂而言，在你母亲还在镇守华山未曾与你父亲相遇的时候，才是他最快乐的时光。]
垂头望向自己的手，老君不由苦笑万般，神色颇为凄然。
当年，正是自己用这双手，将那琉璃心喂进杨戬的酒杯之中。如今时事已过，却再无法忘怀那时的感触。
或许，当愧疚与后悔占据了整个生命之后，除了去弥补，便再没有了其他的可做之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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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之后，诏令颁下，杨戬捉拿妖猴功不可没，特许上天，接任司法天神。
之前便早已经接到消息的杨戬此刻眉皱得更紧，默默听得宣旨仙人念完圣旨，才长身而起，也不说话，更不接旨，眼神，却望向了藏匿在房顶上的白玉堂处，半晌之后，甩袖往至席上坐了，独留给宣旨仙人好一个难堪。
那小仙升入仙界不久，自是不敢招惹这个连玉帝旨意都敢违抗的地界上仙，又不敢拿了圣旨回天复命，当即立在厅里，不知所措。
白玉堂在房梁上看的明白，当下也不再说什么，悄然传音至杨戬耳旁，并不露声色。
[杨戬，且先接旨，别忘了，你那妹子还在玉帝手手上，现在可不是抵抗的时候。]
果不其然的便见他眉毛一扬，狠狠向自己的方向斜了一眼，却不再多说什么，举步来到那小仙面前，将是圣旨接过，朝他冷冷的点了点头，谴他回去天庭复命。
那小仙感激得几乎掉泪，连忙驾起云头离去，再不敢逗留。
他才一走，白玉堂便自梁上跳下，自顾自的哈哈大笑，指着杨戬的鼻子笑得甚是开怀。
[不愧是二郎真君，这等厉害，瞧你斜个眼睛就把别人吓成这样，可真本事啊！]
杨戬自是和他生不起气来，暗暗白他一眼，摇了摇头，将圣旨抛在了一边。
[如今我上天述职，这灌江口自是呆不得了，白玉堂，这天庭可不容你乱闯，我看你还是……]
话音未落，立即被白玉堂接了口去，让杨戬无奈中又颇带了几分感动。
[我随你一道前去！以你的性子，到了天上，根本没一个可以好生说话的人，不必理会我，天上的神仙不敢把我怎么样！]
见他答甚是爽快，杨戬苦笑摇头，心底却泛起一丝暖意，却不表露，只漠然的点点头，算是应了下来，不一会，飞升时辰已到，天空之中已传来了隆隆的鼓响，白玉堂再次化成了白芒，躲入他的衣袖，杨戬则是微微笑了笑，带上了梅山众兄弟，驾起云头，飞升而去。
九重高天极西，暗黑色的真君神殿在云端若隐若现，早朝事宜宣布完毕，接下了司法天神一职的杨戬便率着众人来到了这座由玉帝亲自为他设计的神殿之处，便是杨戬，也不由得怔了一怔。
这个神殿丝毫没有天庭中特有的浮华之色，黑色的青砖，黑色的壁面，竟连殿内的帷幕，都是暗淡的黑色，殿中没有放亮华彩的瑰宝，只有五排明亮的长信烛灯，照得整个神殿别有一番肃穆之气。
自进了神殿，杨戬的苦笑便一直泛在脸上，直到梅山兄弟们收拾好了自己的行装退下，他才将手袖一抖，白光一闪，白玉堂已经显了原形。
早在他袖里憋的气闷的白玉堂，出来便不禁破口大骂，看着这黑色的神殿，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玉帝当真可恶之极！这便是你的府邸！？天庭众仙，有哪一个的府邸会是如此！简直欺人太甚！]
杨戬此刻见他如此，反倒放下了一些，心头一松，唇边便也有了些笑意，更多了些感慨。
[在他心目当中，我杨戬本就是一个污点……这黑色，却是适合……]
话音落下，白玉膛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去，恨恨的叹了一声，不再说话，自顾自的在殿内转了两圈，便听到正殿门前，一声娇笑传来，那声音甚是熟悉，俨然便是被抓到天庭当人质，还仍不自知的杨莲。
见杨莲在殿外，白玉堂自是一百个不愿意前去相见，只在后殿坐定，听他兄妹二人说话，却不知为何，总听得杨戬原本平静带笑的话语里，在忽然间带了些许惊惧之意。
殿外，杨莲照旧扑在杨戬怀里，撒着娇，笑得甚是甜美，双手环着杨戬的脖子，很是亲密。
[二哥！怎么那么久才上天来，莲儿好想你呢！]
杨戬宠溺的看着妹妹，微笑泛在面上，轻拍着她的肩，神色甚是温和，半晌才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徉怒着戏道：
[莲丫头，你把你二哥丢在灌江口，一个人到天上玩了这么多时日，怎么，倒来怪二哥上来迟了？]
杨莲不依地从他怀中挣出，依旧笑得很是开怀。
[那我有什么办法，舅舅他每天都带我去认识了好多好多的前辈，二哥，你不知道，我收到了很多很多的奇宝呢~不过，哈一是二哥你厉害，三拳两脚就把孙悟空给制服了~莲儿都没看到二哥发威呢！]
听得舅舅二字，杨戬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还是微怔了一下，也不多说，看向杨莲的眼神里微微的有了些伤感，然而下一秒，他的眼神却是猛地一肃，刹那间，竟然露出些许惊惧，一把将妹妹拉上前来，细细的看着她的眉心，轻轻的将手覆了上去，再放手时，那一直稳定的手臂，竟已经开始颤抖。
杨莲不解，看着哥哥的异举，不由好奇，疑惑的扬起脸来，笑眯眯的扭着哥哥不放。
[二哥，怎么了嘛，干什么忽然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杨戬全身一震，神色又恢复了适才的宠溺，微笑着拢了拢她的碎发，温柔的笑了。
[三妹，二哥这里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收拾，你且先去玩，等二哥事情办完了，再来陪你可好？]
杨莲上天已经有段时日，早有了不少好姐妹，此时听到杨戬上天，推了一些聚会前来，此刻正希望哥哥放她去玩个尽兴，当下点了点头，飞也似的跑了出去，独留杨戬一人在正殿，神色由适才的温柔，变得越来越狠厉狰狞。
白玉堂在后殿已经听出不太对劲，待杨莲离去之后，立即起身出了后殿，见杨戬此刻身上杀气纵横，心道不妙，连忙从杨戬身后上前，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你适才话音有异，可是你那妹子，糟了什么人的毒手？]
杨戬心头恨极，却忽然有一股异样的温暖从肩上溢上心头，整个人为之一醒，回头，却对上白玉堂忧心的双眼，沉寂许久，才在他的话语里点了点头。
[莲儿他印堂发黑，显然是中了奇毒……玉帝……他怎可如此心狠手辣，莲儿她好歹是他的血脉至亲，他既然已经招我上天，又为何连一点点的后路也不留与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