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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赌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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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生命的新生,
是魔法一场。
可悄然东去的亲情,
蓦然翩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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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该起床了,您的礼仪教师詹姆斯老师已等候多时。”穿着深褐色缠带礼裙的女官先是恭敬禀报,然后向后一挥手,那几个看上去年纪很小的女孩子就走到我面前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木然转头。不由睁大双眼,惊奇地看着眼前的人,用手指着自己:“你,是在和我说话?”
女官对着我的表情恭敬但冷漠,而那双和她礼服颜色一样的深褐眼珠定定地看着我,语气刻板又严肃:“是,我是在和殿下说话。”
你不待见我,那我也不会给你好脸色看咯。
我把音拖得很长,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好的...”
“等等!你想做什么?”
我惊奇地发现眼前三四个女孩围着我,解我身上睡衣的纽扣,还把我头发上的绿色绑带拆掉,还蹲在地上准备把我鞋子脱了。
“公主,您该换睡衣了。”
我指着眼前的大红色礼服,对双手捧着礼服的女孩说道:“穿这个?”
女孩子点点头。
“怎么跟结婚似的...换,换那条黑色和米色条纹的好了。”
真是好漂亮...以前看茜茜公主的时候就爱死了那些礼服,现在当真是跟做梦似的。
“公主,不行。公爵夫人吩咐的必须穿这条。”几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却统统面无表情。
“可我不喜欢穿红色。”
我耐着好脾气轻轻询问她们:“咱们悄悄地...”随即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嘴唇上:“换一件,没事儿!”
软硬不吃说的应该就是她们:“请殿下原谅。我们不敢违抗夫人的命令。”
......
行啊,没人听我的是吧?
我跳下床,一气之下用力把她们推开。往窗户边走,边走边自己动手把身上的衣服解下来,然后顺手打开身边的窗户,直接从窗口扔出去。
“现在我们可以穿那件黑白色的礼服了吧?”或许对待她们这种人就应该这个样子。
衣服扔掉后,她们一个个地都慌张的跑去窗边往下看,而我在衣柜前自己尝试着穿那条衣服,其实也不是想象中那么的繁琐,我边动手边嘀咕:“我都说了不要了。”
等她们缓慢的转过身来时,我已经成功地把自己套进那件礼服:“瞧!我自己已经穿好了,我不需要你们了。”
然后大步走出屋子:“所以明天你们也不必再来王宫里了。”
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我回过头去把关上的门又再次打开,探出脑袋:“对了,接下来我是不是要去上传说中的礼仪课?”
“公主,太优美了。手放松。哦!对!就这样。自然地伸出手行吻手礼,要非常自然...非常!非常地自然!”
“够了娘娘腔!哦,错,错了!我的意思是詹姆斯老师,您看,是不是这样?”自从上了这个娘娘腔的礼仪课整整两个小时,我就一直处于无语状态。
当我翻出第十五个白眼的时候,一阵开门声解救了我。
“公主殿下,您的舅舅——比利时国王陛下驾到。”侍卫恭敬地禀报。
“哦吼!舅舅来了!老师,您可以退下了。”
“哦!谢谢,我将对于您的职业操守感到万分的敬佩。”詹姆斯在我临走时还对我行了一个夸张到飞起的吻手礼,成功的让我翻出了第十六个白眼。
舅舅?应该是个好舅舅吧?
带着我去见他们的是一个丰盈,看上去富态的女人。
就像以前美术课上看的那些欧洲油画里的贵妇。
“母亲和舅舅呆在一起?”我问旁边。
“回殿下,是在一起没有错。”
“哦。”
来到楼梯口,我刚准备下楼梯,身旁的兰赞夫人清咳了下。
“夫人,你感冒了?”我收回脚步询问。
而她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冷漠刻板的说:“殿下,谨记肯辛顿制度。您需要我的帮助。”接着把自己的手摊开,示意我把手放上去。
肯辛顿制度是什么东西?
我摇了摇头:“不必了,谢谢,我自己可以的。”
“殿下,这是您母亲的命令,请。”
“不用了,真的,谢谢。”
“殿下,请。”
你不烦我都烦了:“我说不用了!我又不是残废,谢谢!”
我甩开古板的贵妇,蹬蹬蹬直接自个儿跑下楼梯。
公爵夫人寝宫
“夫人,你知道吗?这次我回来,是想说...”很倨傲的一个声音,甩掉讨厌的贵妇后,我偷偷一个人把耳朵贴着门。
是听壁根活动诶!
“想说什么?”略显苍老的声音,却依旧带着常人少有的雍容及高贵,大概就是维多利亚的老妈吧。
“国王陛下,生命垂危。”比利时国王的声音沉重到不行,让在外面的我都能感觉到不安的气氛迅速像病毒一般蔓延。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很哀伤的,比如说...
一个欢愉到偏执的女声:“真的?太好了!”我吓了一跳,反射弧线第一反应就想往外逃,这笑声太让人不寒而栗。
震惊到无以复加,我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仿佛害怕自己急促的心跳声泄露了自己正在偷窥的事实。那是活生生的宫廷画卷,一览无余地摊开在我面前,残酷,冷漠,毫无人情,昭然若揭。
我趁他们混乱的时候壮着胆子把门打开一点点偷偷看。
只见面容姣好的公爵夫人告别国王,国王从偏门离开,紧接着她昂着高傲的脖子起身,快乐地转了个圈,笑眯眯地遣开四下。
接着走向另一边,打开另一扇金碧辉煌的大门,人影随着宽大裙裾的移动而慢慢不见。我震惊之余,把门打开偷偷跟了进去,悄悄地跟在后面,好奇心驱使,我倒要看看,我的挂名母亲去她的里屋做什么。
心惊胆战的随其后,我捂住想要下意识尖叫的嘴巴,我看到了一个男人!
一个看上去相貌不错,身材高大,算得上是俊朗的男人。
他是谁呢?难道是我另一个舅舅?可是他一开口我便知道了一切。
“怎么现在才来,宝贝。”随即公爵夫人巧笑倩兮:“我也是!我亲爱的卡洛伊!”然后两人便紧紧抱在一起。
卡洛伊爵士,普通的内阁大臣,没有才能却深得重用。有历史学家猜测他是维多利亚的母亲,也就是公爵夫人的情人。
我晃了晃有些糊涂了的脑袋。
难道传说的小道消息并非空穴来风?历史上果真有这么个吃软饭的混蛋?
“慢着卡洛伊爵士,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维多利亚的叔父垂危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们熬出头了!”说完激动地握住卡洛伊爵士的手。
“哦?老国王垂危?哈,当然了,是个好消息。”无耻的男人兴奋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对了,这样的话,你的财政方面岂不是?嗯?”
油腔滑调的卡洛伊爵士双手搭在女人的肩上,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
“你什么时候关心起我的财政了?啊?”止也只不住的笑意浮现在夫人的嘴角。
“呵呵,我,不关心你,还有谁关心你?”手攀上肩膀,声音低沉。
实在看不下去了,真为维多利亚憋屈!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怀着无比的正义感狠狠一把推开华丽沉重的门,却一下子仿若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什么叫路见婚外恋,拔刀即相助?
维多利亚,跟我交换,你划算到家了!
“能否向我解释一下。”
“不!维多利亚,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看他们俩了一眼,慌乱的母亲,镇定的爵士,很好,还很有意思。
“那是怎样?”
公爵夫人有些慌张:“你听我告诉你...”
“你是告诉我有个新爸爸?还是,你想告诉我英国会有个新国王?得了!”我一击掌:“我可没兴趣再听你说谎,如果你还有些羞耻心,那就麻烦你现在出去。”
她风度尽失,开始跺脚,指着自己大喊大叫:“出去?!”
我也用手指着她,语气肯定:“对!出去!”
“什么!这是为了什么?你忘了过去我对你的关爱了吗!过去呢,我们相依为命的过去呢?”
“过去?我和你可没什么值得去好好回忆的过去。”我两手一摊。
“好!”我高举右手做个‘停止’的手势:“到此为止,到现在为止,我还尊称你一声。”
“母亲。”
公爵夫人身体一晃,脸色惨白。
我朝夫人做了个手势,指向大门:“请吧,妈妈。”
“卡洛伊爵士,可以的话我们聊聊。来,请坐吧!”我状似非常尊敬他,满脸笑意地着对卡洛伊一字一顿。
坐在柔软的牛皮沙发上,面对着坐在对面的克洛伊,眼睛一弯,我抿起嘴巴,嘻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