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人鱼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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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故事
相传在新海域那里有至高无上的王，人们畏惧他，憎恨他，崇拜他，臣服于他。
他的名字叫——艾斯!
咳咳，不对是罗杰。
严肃，(敲黑板)咳咳，正经一点。
1
人鱼居住在深海的沉船。
海底很宁静，也很昏暗，全世界的生命都自此诞生，然后逐渐踏上陆地。
人鱼已经忘却了自己的父母，常年伴他左右的是一头巨大的鲸。
“你的母亲在这里诞下你，你是海洋的孩子。”
鲸浮在沉船边，人鱼依靠在它宽阔的鳍，修长有力的艳红色鱼尾上是麻麻密密光洁漂亮的鳞片。
他的视野里是深蓝近黑的海底世界，此外就只有各种海洋生物发出的白色微光，或浓或淡，有时还会有一两条金色的鱼，他不知道那叫什么，但是鲸说，那是世间最纯洁的灵魂幻化成的。
人鱼挥动自己的鱼尾，视线下落穿过沉船甲板上断裂的木板望下去，桌边趴伏着一具骨架，那是他唯一见过的人类的，
残骸。
“你见过我的母亲？”人鱼好奇。有意识以来就不谋面的父母会是什么模样？
鲸沉默着，许久后，它摆动尾巴，游向一处被巨石覆盖的洞窟。
他低稳的声音传来:
“是一个很美很美的人类。”
人鱼支吾一声不再接话。
人类。
和他不相同的生物。人鱼没有太多概念，但是脑海深处却有着相关的记忆。
他在这里活着就意味着，生育他的母亲已经在海洋的深处、在远离族人的孤寂冷水里化作粉末。
“那你见过他吗？”
“他”
“就是罗杰。”
鲸不说话了。
艾斯等到自己都快要厌烦时，
鲸摆摆托着他的鳍，如同安慰：“如果有人愿意爱你，他会甘愿为你失去生命，就像你的母亲一样。”还有你的父亲。
与他问的问题完全不相干。
人鱼将自己薄薄的嘴唇抿成干净利落的线条，被海水温柔亲吻的眼瞳里流露出懵懂。
他没有再纠结罗杰和他的母亲。
“爱？”
来自于人鱼传承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字眼的解答。
2
人鱼有时会带着鲸离开深海，浮上水面，或者是坐上礁石，他的尾巴在月色的衬托下泛起金色光芒，他还会坐在鲸的背上，像一座孤岛一样的背，去看沉沉落落的星星。
人鱼很爱笑，他笑起来的时候像一个小太阳一样，在深海中无比耀眼，和他的尾巴一样。
人鱼有时会看见灵魂，白的，红的，蓝色的，珊瑚色的，还有黑色的。
他也看见过，在海面上航行的巨大的船，上面的人载歌载舞，衣着华贵。他还看过被击沉的船，木制的东西上已经结满了青苔，人们纷纷落往深海，青白的面孔，浮肿的身体，凸起的眼，还有一些人死死抱在怀中不肯放手的财宝。
感触最深的，是有一次看见了两个拥抱在一起的骨架，人鱼绕着他们转了好几圈。
他们森白头骨紧紧的靠拢在一起，手骨甚至戳到了另一个骨架的胸膛，根本扯不开。
他转头问向鲸:
“这就是爱吗”
鲸以呜咽的乐声回答，它摆动尾鳍，绕着艾斯转了一圈又一圈，人鱼看向他的眼睛，他并没有读出什么，就带着鲸走了。
那一瞬间，他的心似乎有些疼，有些酸涩。
3
鲸纵容着他，陪伴在他身侧给与他慰藉。人鱼用那双海洋赐予的眼看无数的生命从无到有，继而经过长长短短的时光又消逝在无际深海的怀抱里。
人鱼一族向来很爱月亮，人鱼总是会在满月时浮出水面，他会离的小岛近一些，想要去看到灵魂的存在。
这天，他听到了飘渺的歌声，他想要近一些，或近一点，再近一点，歌声像是海妖那种魅惑的声音，一直指引着他往前。
他看到了迄今为止最纯洁的灵魂，像是在灰蒙蒙的世界里，突然照射出了一道光芒一样。
他看到——灵魂泛着美丽的蓝色。
人鱼虫未见过那样美丽的颜色，深海是沉重的黑色，鲸的脊背是灰蓝色的，从他身边游走的鱼有时会是金色，有时会是白色。
他毫无道理地想到了一个比喻，像大海一样。
他无法再用别的事物去形容，那一抹耀眼的蓝。
他匆匆逃走。
他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告诉了鲸，鲸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你确定是他了吗？”
人鱼没有说话，他在思考。
许久又疑惑地问了一个问题
“那种感觉是爱吗？”
鲸摆摆尾巴，潜入更深的黑暗里去了，留下的声音兜兜转转：
“想做什么就去吧，你所做的都不会有错。”
鲸一如既往的没有回答他问的问题。
人鱼从未沾染过烦恼情绪的眼瞳里浮现出一抹疑惑，那是叫爱吗？
那种感觉，好耀眼。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人鱼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