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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宮城】天童觉x佐仓令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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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的很慢很慢,出乎天童觉意料的慢,他本以为是速战速决来着。况且,他抬头看向面对面坐着的女生:她有话还没讲,也许今日过后他们会离别,各自前行。
佐仓令和一口饭嚼十六下,或是更多。她没有细数,漫不经心地看一眼手表,时间秒秒分分过去飞快。她喝了一点汤,即使没有味觉,她也能坦然享受任何料理。
手机滴一声,屏幕亮起,她瞄那么一眼也没拿起,反而是向天童觉提出要求:“做个蛋糕给我吧,我想吃蛋糕。就那种加奶油的戚风蛋糕就好,厨房会借给你的。”
天童觉习惯她的一时兴起,不管什么时候,这个人总是冷不丁冒出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来,有的折腾自己,有的折腾他。他歪头看她,看她笃定的样子,还是起身去了:“行行行,我这就去。”
看他走后,佐仓令和沉静的脸上露出笑容,昙花一现:“太单纯了,天童。”
佐仓令和觉得那些人搞不懂天童其实只是因为他们自己太复杂,其实天童再好懂不过,也最好骗。
高中二年级的时候,她的兄长终于毕业。一直因为收养她的父母的大恩,强忍到现在的她终于解脱。她很是意外,原本认为会偏爱亲生儿子的父母在这事以后,坚决地把兄长送出国去。
佐仓令和指的是她故意让工撞见兄长对她做的事情,然后工就和兄长打了起来。
“对不起,令和。我们要是早能发现那孩子的心思就好了,我们对不起你。”
威严的父亲愁眉紧锁,尊敬的母亲在她面前落泪,就连弟弟工也是一样,脸上还带着打完架留下的淤青。
她没有办法,原谅和不原谅不是她能决定的事情。所以她只能平静点头,握着母亲的手说没事,她不怪任何人。她只怪她自己,为何不早点捅破窗户纸。大概还是怕,怕亲疏远近,怕血浓于水。
反正,佐仓令和的高二过的还不错,她挺快乐。她会准时出现在教室上课,遇见人偶然也给面子的点头应两下,意外地还有了那么一两个朋友,除了惠美和樱以外的朋友。高冷的佐仓令和还是高冷的佐仓令和,只不过偶尔也有了点活气儿。
那日听说森野女子排球部的人会过来打练习赛,她就答应惠美一起去排球部见见樱和花。她不爱和人接触,但是一想到是那对双胞胎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喜欢嘛,她喜欢她们的澄澈纯粹,像是钻石上的晶莹光芒。
“能把你拉出来可真不容易。”
鹭生惠美换上室内鞋,大着胆子去找鹫匠监督要能近距离看比赛的观众席。她从刚开始的战战兢兢到现在的轻车熟路,其中夹杂多少打交道之时的辛酸血泪也只有本人知道了。
原本以为只是女子排球部的人在,谁能想到那帮大老爷们也过来凑合了,据说他们的场馆在检修。鹭生惠美和老师们都打过招呼,这对于她来说没什么,刚上任的学生会书记表示自己脸皮很厚。
“鹫匠监督的脾气还真是这个。”鹭生惠美小声和佐仓令和说着话,她们眼睁睁看着那位据说是鹫匠监督的孙女的年轻教练一下子吓得跪下:“家里人都不放过啊。”
佐仓令和对于那边的闹剧没兴趣,她直直走向正在热身的双胞胎,眼睛晶晶亮:“樱,花。”
日向樱正在活动手臂,看到她来了,先是看向还在被制裁的自家教练,又看向队长。见队长同意以后才活泼泼打招呼:“哈哈哈哈总算是来看我比赛了啊,小令和。以前来都不来,看来今天我要好好表现了。花一起努力喔。”
安静的妹妹也点点头,露出柔软笑容:“嗯。”
那边的管教仍在继续,森野女排队长看着教练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干脆自己决定好首发人员开始比赛。
佐仓令和坐在一边认真看着,这是她第一次看姐妹俩比赛,眼神里充满好奇。
鹭生惠美笑眯眯地看着佐仓令和,心里有着自己家的小孩终于长大一点的成就感和心酸:“真的太不容易了。”
“她是你叫来的,还是自己想来了?”天童觉冷不丁冒出来,指指背对着他们的佐仓令和问道:“有意思。”
鹭生惠美表情分外慈爱,还煞有介事抹泪:“当然是自己想来了。她要是不愿意,我绑也绑不过来。真是太感动了,那个封闭的令和终于长大了啊。”
天童觉心里觉得身边这女生有病,但看着佐仓令和的背影看着看着滋生出别样的情愫。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没有抓住,便也不再执拗地去想明白。
中午午饭时间,坐在一起吃饭的组合奇妙到无法评价。端着餐盘的佐仓令和直接坐到自己喜欢人的身边,她执着望着日向花:“我坐这里。”
被她询问的女孩璨璨一笑,点头答应。
“你怎么不坐樱旁边。”鹭生惠美没好气地问道。
“我不想过去,在她旁边吃饭没胃口。”佐仓令和直白的任性是白鸟泽的大家都懂的事情。
一旁挪过来的水户熏也表示赞同:“他们两个人可不是什么下饭菜,配着吃能齁死。”
天童觉扭头看看那对明显已将外人排除在外的情侣,转身回来耍宝似的手握拳击掌:“Soga。牛岛君和樱还是热恋期吗?感觉我们和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啊。真好奇樱眼里的牛岛君到底是什么样子,还是说眼睛瞎了?”
水户熏抖了一下,难以想象热恋期这个词怎么能安在牛岛身上:“这个油腔滑调的小子旁若无人地讲着一些毫无用处的话,还能滔滔不绝讲上一天......你们怎么能受得了。”
鹭生惠美十分赞同:说的好,水户!会说就多说点。
天童觉对于水户熏的吐槽无所谓,他眼神转移到佐仓令和身上,没料到她也在看他。两个人的眼对上了,她蓝灰色的眼里有着捉摸不透的东西,蒙着一层雾,又在雾中若隐若现。她分明在笑,坦然的笑,不加掩饰。
这个十七岁的少年终于知道,刚才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什么,是冰裹着火的佐仓令和,是对情感笨拙的佐仓令和产生的保护欲,是他毫无征兆却来势汹汹的爱情。
她什么都不懂,她从她的乐园里走出来,来到他面前,对一切都好奇,他怎能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