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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无尽的彷徨——谜团 谁是谁的劫难——情债 ...
无尽的彷徨——谜团
连续打了几天电话给罗烨医生,始终没人接听,我很想知道罗烨医生所说的眉目到底是什么,更想把爸爸讲的那几句奇怪的预言告诉给她,让她帮我一起找出答案。
我准备去罗烨医生的诊所找她,可刚走出巷子,一辆黑色奥迪明晃晃地停在巷口,汪竹轩一只手搭在车门上,另一只手按动着手机,脸上戴着一副浅茶色的墨镜,下巴的线条俊美,侧面看上去,有点像刘德华。车里传出婉转忧伤的情歌,是萧敬藤的《原谅我》。
我走过去,用背包撞了撞他的手臂,他像是被我惊醒,拉下墨镜,看了看我,立刻露出笑脸。我问他在这干什么呢,他笑着说等我。
“找我有事?”
“我是想请你吃饭。”他一直保持微笑,举动颇为绅士,虽然我的态度并不友善。我微笑着拒绝他:“我今天没空儿,正要去找一个朋友。”
“那我送你吧。”我刚想要开口谢绝,他已经打开车门,示意我上车,我又发现他一个特点,有点霸道,爱替别人做决定。我也不好再执意拒绝,便上了他的“贼车”。
车子开始行驶后,我们都保持沉默,专心听着车子里的音乐,正当我听得入神,他突然开口问我:“你觉得是我好看一点,还是你男朋友更帅?”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咽死过去,不知如何回答,其实是想不通他究竟在想什么,才会问出这样擂人的问题,是他过于自信,还是他根本就是一个傻瓜。
我问他想听真心话吗?他有些狐疑,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承认你还算是五官具全,相貌端正,但我的答案是,我男朋友更好看。”
“你在说谎吧。”他的笑容是不屑的自信,没想到这家伙还有点小幼稚。
“我觉得感情不能靠长相来衡量,选择伴侣是要靠感觉。”
“那你对我有什么感觉?”他一副问得其所的样子,让我拿他无可奈何。
我指指路旁,告诉他,我到了。这个拒绝回答的理由恰如其分。他把车子缓缓地停在路边,看看牌子,跟着念了一遍“临床心理诊所”,接着转过头奇怪地打量着我:“怎么着,你心理有病?”
“你有病!我说过是来找朋友的。”
他忙冲我摆手,叫我不要动气,还问要不要陪我进去,我说不需要,说完摔上车门,大步流星地朝诊所走去。
我看到罗烨医生的私人助理,向她询问罗烨医生是否在办公室,助理小姐礼貌地回答:“罗烨医生一个星期前出差了。”我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告诉我,明天早上,要我留下姓名和联系方式,等罗烨医生回来,让她同我联系,我谢过她之后,转身走下楼梯,心里有些疑问,罗烨医生为什么会突然去出差,我们约好每个星期三复诊,况且,她做事一向都有始终,我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怎么会不声不响地去了外地。
走出诊所,我看见汪竹轩依然在路旁依着车门,走上前问他为什么还没走,他拉耸着肩膀问我:“你见过朋友了?”我点了点头。“那现在有时间和我吃饭吗?”我微微发愣,还真被这个固执而又可爱的家伙弄得无奈。
我莞尔一笑,神情带着疲倦:“对不起,今天我有点累了,能送我回家吗?”他点了点头,帮我拉开车门,一路上,我都心事重重,他没有开口问我,我反倒不习惯,我所熟悉的汪竹轩应该是一刻不停地在耳边问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才对。
临下车时,他突然递给我一个精致的方盒子,说是送给我的,它不大也不重,但好像怕摔,这是什么,我问他。
“回去拆开看就知道了。”
“我,不能要。”
“无所谓,你扔掉也没关系,反正我送出去的东西,不会收回。”他的样子有点认真,但我觉得像是在装酷,将盒子捧在手中,呆呆地看着他,接着,投给他一个微笑:“谢谢你今天做我的司机,下次我请你吃饭,这礼物我收下了。”我看到他脸上因为喜悦而显现出的满足,可又固执得不让人看出,简直就是一个大孩子。
回到家,我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个拳头大的水晶苹果,水晶预示着带来好运,苹果象征美满和幸福,可我心中总有一种感觉,向我不断发出警示,让我十分不安,我望着水晶苹果,陷入了更深的忧伤。
第二天,我打电话到罗烨医生诊所,据她助理所说,罗烨医生应该已经回到诊所,接电话的仍是助理小姐,声音急促:“很抱歉,罗烨医生出事了,本诊所最近不会再接受预诊。”
“她出了什么事?”我紧张地追问。
“罗烨医生在出差回程的路上,遇到了交通事故。”
我猛然征住,心里开始慌乱,没有放稳的话筒,还顺着电话线悬在半空,我迅速打开电视,现在正是午间播报新闻时间,我想更加清楚地了解事故的情况到底如何。十分凑巧,新闻正在报道今早的车祸事件,我一动不动站在电视机前,听着记者的讲述:“各位观众,今早7点25分,在我市四环公路上,发生了一启严重的交通事故,一辆长途汽车与一辆装载钢铁管的大型货车相撞,两辆车同时倒翻,高速公路两旁的围栏大面积损坏,根据详细调查,确定货车司机及长途汽车上的十几余乘客,均当场死亡,无人幸免。”我的身子颤抖着向后倾斜,用手紧紧捂住嘴巴,抑制着哭声,眼泪疯狂地外涌。罗烨医生死了?这不会是真的,我无法相信。
我哭着告诉严睿,罗烨医生死了,他说他也看到了早上的报导,之后马上打电话给游乐,才确定是真的,他还告诉我,游乐现在正在医院认尸。我躲在严睿怀里哭了很久,哭泣让我变得麻木,我不愿更无法接受现实,罗烨医生怎么会死呢?她就像是照亮我心底最潮湿,最暗淡角落的一道光芒,她的离去,仿佛妈妈死去的时候一样,无比悲伤。在严睿的陪同下,我去了医院看望游乐,她一定更加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罗烨医生出殡那一天,我和严睿在她的墓碑前站了很久很久,罗烨医生对我来说,是一个有着重要意义的人,因此她的死,对我来说打击很大,我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平复,可我知道这个时候,有个人比我更需要安慰和支持,那就是游乐。我几次想要上前搀扶她,都被她拒绝了,游乐说的话给了我震撼,她对我说,当太多的事情发生以后,就不可以再让人搀扶着前进,要学会自己站稳。望着游乐单薄而又倔强的背影,我感到心痛难挡,我知道游乐的心和我一样,千疮百孔。她的背影,那么孤独,那么苍白。想着想着,泪水就又一次划过嘴唇,我感觉有一双温暖的大手,帮我抹去了脸上的泪痕,是严睿,那个我依赖的人,会永远陪在我的身边,让我温暖和安全。
墓地上空弥漫着悲痛的气息,天空阴霾的像死了一样,这就是死亡的感觉,我听见鸟儿划过长空时的悲鸣,像是在嘲笑人世间的悲哀,然后愤然地留下一道伤痕给天空,人们的脸上不再有笑容,罗烨医生生前是一个人缘极好的人,我相信她走后,一定会在天堂里幸福地生活。
自从罗烨医生的事发生以后,发现自己开始更加在乎生命,也渐渐对身边的一切加倍珍惜,相对于将生命浪费在憎恨一个人,倒不如,多花些时间去寻找宽恕别人的方式,不经意间,想到了轻盈,游乐告诉我,轻盈两个星期前出院了,身体和精神状况恢复的都很好,只是以后要靠轮椅来移动,秦南也不再上班,每天陪在轻盈身旁,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在为他犯下的错赎罪。
谁是谁的劫难——情债
又到了每年公司最忙的时节,游乐每日一大早出门,晚上还要加班到很晚,所以几乎每天在家时都是我一个人吃饭,我经常虐待自己的肚子,常常三顿并成一顿,或者干脆绝食减肥。
从早上收拾屋子到中午,肚子里的馋虫正敲打着锅碗瓢盆向我抗议,在冰箱里找到一袋方便面,不禁庆幸着,幸好还有存货。正当我搂着泡面碗,盯着桌上的闹钟,在心里默默倒数计时,等待揭开盖子的时刻,手机突然不识趣地响了起来,我愤愤地接通,说了一声喂。
“麻烦的笨女人,你在干什么呢?”汪竹轩雀跃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和你说过不要再叫我麻烦的笨女人,你有失忆症吧,自恋狂!我在吃面,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我没好气地说,其实在家闷得发慌,接到他的电话还算惊喜。
“女人虐待自己的胃可不好,我请你吃饭吧。”
我心想那敢情好,正愁午饭没处找,天上掉下个活钱包,我现在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猪。我爽快的答应,他说10分钟后到楼下,收拾好东西,看看时间,该出门了,可那碗泡面还在茶几上,冒着热气,我实在抵挡不住诱惑,拿起叉子,吃了一大口,真是太美味了,有句话说的真好,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就叫做“饿”。
匆忙跑出巷子,汪竹轩的车已经停在路口,坐进车里,等他开车,他用考究的眼光打量我,我感到有些不自在,问他怎么不开车,然后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部,这时他把脸凑过来,轻闻了几下:“康师傅上汤排骨面。”说完,便笑咪咪的把头收回去,打着方向盘拐出了巷子,我难为情地抿着嘴,心想,又发现这家伙一个优点,鼻子比狗都灵!
我们去吃日本料理,看到一桌子我心仪的菜,甩开架势,开始享受美食,完全不顾仪态。快要买单的时候,我本想把剩下的两块寿司统统吃掉,可隔壁桌一对男女,已盯了我很久,男人轻声对妻子窃语:“如果你当初跟我约会时,这种吃法,我肯定不娶你!”这句话,另在一旁偷听的汪竹轩,笑得跟一黄鼠狼似的,我红着脸说去洗手间,想起汪竹轩那个笑得跟贼一样的表情,真想把他踹到首都去。
等我从洗手间出来,他已经买好单站在车旁边等我,他说天气很好,我们散步回去吧,我们并排走在人烟稀少的街上,无意中,发现路旁有卖雪糕的推车,现在已经很难遇到这种推车卖的雪糕,我欢喜地走上去,准备付钱,然后回头望了望他,他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我不用了。”我冲他撇撇嘴,兴奋地接过雪糕,他跟在一旁,很不理解地看着我,更加怀疑地看着我的雪糕。
“这东西能吃吗?”
我瞪了他一眼,用木勺费力地铲下一块,添到嘴里,顿时,脸上的喜悦荡然无存,我皱着眉:“哇,怎么这么难吃!”汪竹轩乐了出来:“我就说嘛,看它的样子就不会好吃,硬的像石头一样。”
“我以前吃过的不是这样。”我噘着嘴,不甘心的望着手中的雪糕,我突然想到一个解决方法,然后瞅着汪竹轩怪笑,他见我眼神诡异,停下脚步:“你要干什么?”之后扫视一下四周:“你该不会让我吃光它吧。”我摇了摇头:“我们玩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我把他拉到路边的台阶上,然后和他面对面坐下,把雪糕放在中间,将木勺用力插入中央,又递给他一个木勺,笑咪咪地说:“我们轮流挖一勺,吃掉,轮到谁木勺倒下,下次谁请吃饭。”他点点头迅速接过木勺:“你等着请客吧,我小时候玩尿炕从没输过。”我不屑于他的挑衅。
挖了很久木勺都屹立不倒,该轮到他,最关键的一勺,我紧盯着木勺,心里反复祈祷着倒下,他小心翼翼地挖下去,在最后关头,木勺应声倒下,我兴奋地大叫着赢喽,并提醒他要请吃饭,他却不服气的将木勺丢到身后,然后笑着说:“好啊,我就请你吃这盒雪糕!哈哈,笨女人!”说着便露出顽皮的神情,我站在台阶上,气愤地指着他大叫:“汪竹轩,你赖不赖!”
玩够了,他送我回家,临下车前,我对他今天请我吃饭,表示感谢,下次,换我请他吃饭,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浅笑,然后从车后座拿给我一个方便盒。我不解地看着他。
“在餐厅结账的时候,我又点了一份蔬菜寿司,你一个人在家饿了时热来吃,不要总吃泡面。”他温柔的话语,让我有些小震撼,就像有人在你完全没有准备的时候,在你的心上,敲了一下。真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细心,他见我一副感动得要哭的样子,又恢复以往欠揍的痞子样:“对了,剩下那两块儿鱿鱼寿司,我也叫她们一起打包在里面了。”我抿着嘴微笑,不知说什么好,只感觉到一阵幸福感,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可爱了。
“别太感动,笨女人,如果你爱上我了,可就再也跑不掉了。”说完,便发动车,渐渐驶远了。
我躺在床上,捧着汪竹轩送我的水晶苹果发呆,反复思量从认识汪竹轩开始到现在的经过,不得不承认他是个优秀的男人,很吸引人,我甚至偷偷想过,如果我不是先遇到严睿,也许,真的会考虑这个未婚夫。正想着,电话响了起来,游乐在洗澡,我懒洋洋地从沙发上爬到电话旁,接起来。
“妙妍姐吗?我是轻盈,没打扰到你们睡觉吧。”
真是稀客,我做梦都没想到会是轻盈:“我们都还没睡,游乐在洗澡,你身体好些了吗?”
“我很好,整天在家呆着闷得慌,所以想约你和游乐姐去郊外烤肉。”
烤肉?我感到十分意外:“可是游乐最近工作很忙,不知道会不会有空。”
“没关系,周六爸爸的公司开董事大会,全天员工都会放假,游乐姐应该可以来,你也不可以缺席,很久没见了,大家出来聚一聚。”她的语气中带有些渴望和请求,事情过去那么久,轻盈的改变很大,至于我,还再顾虑什么呢?我答应了她,她欢喜地说马上开始准备材料,周六早上和秦南开车来接我们,还嘱咐我别忘了带上男朋友。
挂断电话后,游乐擦拭着湿嗒嗒的头发问我是谁,当我说到轻盈的时候,她略微怔了一下,然后继续擦着头发,我告诉她,轻盈约我们周六去烤肉,游乐像是忘掉了一切,但当我提起有关轻盈和秦南时,她都会变得异常。
“如果你不想去,我来和她说.”
“没关系,我会去。”我看着游乐,不忍再说些什么,害怕会令她难过。
我打电话给严睿,可他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我知道他工作繁忙,但也不至于忙成这样,我连续打了很多天,一次都没有打通过,我开始担心,他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周五晚上,我守在电话前,等待严睿给我回话,可他依然没有音讯。我开始气愤,这么多天,竟然一个电话都不曾打给我,临睡前,我发信息给他,问他是否尚在人间,明天我要去郊外烤肉,问他是否会来。
第二天早上,看看手机,收到一条新信息,是严睿:“对不起,妙妍,最近工作很忙,还要出差,不能陪你去烤肉了,回来后,我再打电话给你,玩得开心,注意安全。”短短几行字的答复,就让他忙去吧,一气之下,我拎起准备好的用品,大步踱出门口,游乐急忙追上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到了楼下,远远的竟然看到汪竹轩站在他的奥迪前,我问他怎么来了。
“来兑现承诺,上次游戏输给你了,省着被人说赖皮。”我微微的笑了,又回想起那天挖雪糕的场景:“可我今天和朋友约好一起去郊外烤肉”我的气还没消,想起可恶的严睿,就突然开口问他:“对了,你有没有时间,和我一起去郊外烤肉。”游乐在一旁瞪大了双眼看我。汪竹轩看了看我,然后微笑着点头。
秦南开着一辆小型商务车,从不远处驶来,轻盈冲我们挥动手臂,样子很精神,秦南走下车,看到我们后脸上牵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两端的脸颊陷得很深,这一次他瘦的明显,让人看了有些心酸。
他问我怎么不见严睿,我说他有事,不能来了。秦南看着游乐,眼中仍能看出愧疚的痕迹,一种特殊的尴尬在我们三人之间油然而生。
秦南指着我身旁的汪竹轩问我这位是,还没等我开口,汪竹轩就自觉地发挥起他自来熟的本领,主动伸出手,礼貌式的同他打招呼,秦南也笑着回应,两个人简单的认识了一下。
轻盈从车里探出头来:“你们在聊什么?快把东西放到车上,我们出发吧。”
“走吧,我们上车再聊。”秦南边说边接过我们手中的袋子。
“你的腿好些了吗?”游乐关切地问。轻盈眼中闪过一丝忧伤,淡淡地笑着:“还是老样子,两条腿像木头一样,没有知觉,看样,我这辈子都要靠轮椅生活了。”我看了看秦南,他的双眼凝视着前方,没有任何表情。车内的气氛十分怪异,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僵硬着。
“你的女朋友很漂亮。”汪竹轩突然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使车里的气氛加剧尴尬,我迅速瞪他一眼,他不知所措地冲我眨眨眼睛。
“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哥哥。”轻盈眼睛笑成一条缝,温婉地对他说,汪竹轩有些意外,我继续瞪他,他竟然还如无其事地冲我傻笑,真是每次都会被他的话擂倒。游乐的脸上写满了心事。我望着窗外,急速后退的风景,就像幻灯片里不停切换的画面,每当路过花圃和稻田的时候,还会停留在同一张画面上,好久没有这样宜人的心情,现实的生活,几乎使我忘记享受自然美好的风景。车子奔跑在去郊外必经的那座石桥上,很久没有来到这边,似乎很多事情都变化了,桥头加油站换了负责人,路边牵驴车送货的人也不见了,唯一没变的是桥下那汪河水,依然清澈见底,凝望着平静的小河水,河面上映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是严睿,想到他,我又有些气氛。我回头看了看身旁倒向一边熟睡的汪竹轩,仔细打量了很久,感叹上天造物的神奇,这个男人,有着精致的嘴巴,俊俏的鼻梁,清晰的毛和乌黑而又深邃的眼睛,他可以吸引身边一切女子,也包括我在内。
车子在不知不觉中停了下来:“就在这里吧,大家把东西搬下车,找个干净的地方,开始点炉子。”秦南打开车门,将轻盈从车内抱到轮椅上,轻盈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们三个人的目光出乎意料的一致,看向他们。
“发什么愣啊,笨女人,赶快帮忙搬东西!”汪竹轩的大叫唤回了我和游乐的意识,等我拿着塑料布上前追汪竹轩的时候,游乐已经走在前面,我看不到她的脸,只觉得她的背影如此寂寞。
我们找到一块适合聚餐的场地,既干净又阴凉,每人负责一样事项,秦南去河边寻找有没有活鱼可以钓,汪竹轩负责点炉子,我和游乐帮忙铺塑料布,摆盘子和倒饮料,轻盈坐在轮椅上看着我们忙来忙去,她将轮椅移动到我身旁,问我们她可以做些什么,我望着轻盈,一副为难的样子:“不需要你做什么,我们已经筹备差不多了,你就乖乖地坐在这,等秦南回来就好。”她的表情有些淡然:“其实,我不想你们把我当成废人,我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忙解释着,看着她悲伤而又颓丧的样子,觉得特别不安:“那好吧,轻盈,你帮我倒饮料好吗?”。
我缓缓将瓶子递给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可轻盈却十分高兴,她抱着塑料瓶子,费力移动着轮椅,认真地将饮料倒入每个杯子。我和游乐继续做其他的事情,不时地留意轻盈的活动。炭炉前的汪竹轩却看得饶有兴趣。
过了一会,秦南回来了,脸上略带失望:“那条河里一条鱼都没有,看样,吃不上烤鱼了。”
“没关系,我们带的食物已经吃不完了。”游乐笑着说,秦南无奈地耸了耸肩。
“这么快就全准备好了,你们动作可真快。”
“这些可不光是我和游乐完成的哦,轻盈也帮了不少忙,所有的饮料都是她倒给大家的。”我笑着对秦南说。
秦南感激地望着轻盈,蹲在她面前,轻扶她的头,我看到游乐眼中有着晶莹的物体在闪动。
“火也生好了,可以烤了。”汪竹轩吆喝着,我跑过去,和他一起把食物放到炭炉上,游乐转过身去拿面包,可我分明看见她在擦眼泪。
“秦南和她妹妹到底是什么关系?总感觉怪怪的,还有游乐。”汪竹轩转动着鸡翅膀问我,他都看出来了,这个家伙的洞察力一向很灵敏,我把秦南,轻盈和游乐的事情讲给他听,而关于我那部分却只字未提。
“看不出那小姑娘,表面看起来如此柔弱,心计却很深。”
“可人都会改变,现在的轻盈已经完全不同于过去了。”
“但愿如此。”汪竹轩呢喃着,我不解地望着他,他拿起烤好的鸡翅膀说:“走吧,去吃东西。”
微风吹拂杨柳,空气中夹杂泥土清新的味道,大家之间的气氛也自然了许多,此时此刻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比阳光更柔和的笑容,可有谁会知道,谁在黑夜里,裹着襁褓,独自悲伤,忧伤是一种慢性毒药,对于小伤,从不以为然,却不知道它会侵蚀人心,总有一天足以成为致命之伤。
汪竹轩把烤好的香肠,递给秦南和轻盈,却不小心,叉子从手中脱落,滚烫的烤香肠正好掉在轻盈的大腿上,轻盈本能地颤抖了几下,用手不停地擦拭,秦南急忙追问她烫着了吗,我和游乐也一阵紧张,只有汪竹轩站在原地,没有反应,眼神却很复杂。
“你怎么搞的,这么不小心。”我皱着眉,责备他。
“没事,没事,妙妍姐,不要责怪汪竹轩,我只是吓了一跳,没有烫到。”轻盈笑得仍旧温婉。我看了看汪竹轩他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不知在想什么。游乐走到轻盈面前,弯下身子,帮她擦拭裙子上的油渍。
“你确定没烫着吗?”秦南不放心地盯着轻盈。轻盈笑着摇摇头。
午餐过后,秦南推着轻盈去河边散步,游乐拿收拾好的垃圾去扔,留下我和汪竹轩看东西,等秦南他们回来,就开车返回市区,汪竹轩突然严肃地对我说:“我觉得秦南的妹妹很奇怪。”我猛然抬起头:“你还说,刚才你烫到人家,也不道歉,想不到你还挺没礼貌。”
“她的腿是怎么伤的?”
“一次车祸,轻盈为了救秦南,被车撞了,之后就被诊断成残废,医生说,以后可能都要坐轮椅了。”我的声音很低沉,可汪竹轩的表情却越来越疑惑。
“你不觉得奇怪吗?按理来说,人的腿在失去知觉的时候,会对外界的刺激失去任何反应,更加不可以自由挪动,可我观察,轻盈的腿还能动,所以她根本不可能是瘫痪。”
“你怎么能确定?”
“你记不记得我把香肠掉到她腿上时,她的腿有明显的抖动,就证明她的腿是有知觉的,还有她在倒饮料的时候,腿都在跟在身子移动。”
“你的意思是,她在假装瘫痪?”汪竹轩点点头:“有这个可能。”
“可轻盈出事那天,游乐和秦南都在现场,亲眼目睹,她一身鲜血倒在地上,送到医院时,已经快要断气,抢救了几个小时,才勉强保住了性命,当时我也在医院。”
“她的腿受伤是真,但也许已经有所好转,可她却仍在装瘫痪,这里的原因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汪竹轩的话很有道理,可我仍然无法相信。
回市区的路上,轻盈躺在游乐腿上,睡得很沉,汪竹轩独自坐在前面,一副悠然的表情,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反复回想着汪竹轩的提醒,同时又在挣扎要不要那些疑问告诉秦南,我找不到立场来插手这件事,可每当我想到游乐被泪水洗得憔悴的面孔,就无法将我所知道隐瞒起来。
“轻盈的腿有进展吗?医生有没有说过她康复的几率有多少?”我故意将声音压得很低,尽量不让其他人听到。
“没有进展,轻盈对定期复查十分抗拒,她说很清楚自己的情况,我们都知道康复的几率很渺小。”听到这里,我开始更加相信汪竹轩的猜测。
“出院之后,轻盈就再没接受检查吗?我觉得你该带她去医院再做一次检查,也许,她的腿已经有所好转。”秦南果断的反应到,我的话还有下文:“你想告诉我什么?”
“因为,我刚刚烤肉的时候,我发现轻盈的腿对外界的刺激有反应,所以,我猜是不是她的腿已经有了好转,而她却没有察觉。”
“这不可能,我刚刚还问过轻盈,她告诉我,她的腿还是一点知觉都没有,除非……”秦南脸色变得狞重。
“你仔细想想,烤香肠掉在轻盈身上时,她的反应,一个下肢没有知觉的人,是不可能作出那种程度的抖动,还有,你平时照顾轻盈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她的异常?”秦南仔细思考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狰狞。突然他开口对我说:“妙妍,帮我个忙好不好?”
“帮你什么?”我望着他深不可测的目光,一种强烈的不安由然而生。
车子停到我家楼下,轻盈也睡醒过来,游乐嘱咐她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轻盈矜持地笑着对汪竹轩说:“帅哥,有时间和妙妍姐一起来我家做客。”临告别时,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缓缓塞给秦南,神情中带有一些暧昧的期待,这个场景正巧被轻盈视见,脸上的笑容立刻换上戒备。游乐出奇地望着我,当秦南的车驶远了,我拉起游乐往回走,并且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秦南摆脱我做的。
秦宅内——
秦南将轻盈抱回房间,温柔地说:“你也累了,洗个澡,早点休息。”说完,便匆忙关上房门,轻盈注意到秦南的异常,便心生怀疑,迫切地想要知道那个信封里,究竟装了什么。
秦南的声音从客厅传来:“轻盈,我把钱包落在车里了,我去取回来。”话音刚落便是一声门响。轻盈见秦南出门了,立即挪动轮椅,来到客厅,四处寻找那个信封,突然目光停留在左前方的檀木高脚柜上面,正是那个牛皮纸信封,轻盈迅速移动到柜旁,伸手去拿,可是柜子太高,坐着无法碰到,她犹豫着,之后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便丝毫不费力地站起来,取下了信封,匆忙拆开来,令她惊讶的是,里面只装有一沓白纸,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正想着,这时,她感到身后有道犀利的目光,正凝视着自己,猛然回头,看到秦南正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望着他,眼中充满惊异。
“哥……我。”轻盈一脸惊恐,声音颤抖着。
秦南木讷的原地,惊鄂的神情中充满质问和失望:“我真没有想到,结局竟然是这个答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秦南的声音接近于咆哮。
“对不起,哥,你听我解释,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轻盈哭喊着说,秦南怔怔地摇了摇头:“从开始告诉妙妍,游乐喜欢我,到你串通张主任开除妙妍,我都默不作声原谅你,可你竟然制造车祸,假装瘫痪来欺骗我!秦轻盈,你太可怕了,为什么你柔弱的外表下,竟然是这样丑恶的本性。”
“不!不是的!你误会了?”轻盈拼命的摇头。
“你什么都不必再说,我一个字都不想听,更不相信,我的妹妹她既纯真又善良,而不是满脑子诡计,满口谎言的狠毒女人。你让我太失望了。”秦南的身体颤抖着,他所说每一个字都足以将轻盈撕成碎片。
“哥!求求你不要恨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什么事都无法阻止我爱你,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惜一切代价!求你原谅我,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我活不下去。”轻盈一边抱住秦南,一边哭着哀求他。
秦南漠然地拨开她的手臂,不带有一丝表情:“放开手。”说完,转身离去了。轻盈跪倒在地上,啜泣不止,嘴里不断喊着:“哥,不要走,你听我解释,我没有骗你,车祸是真的,我真的,真的很爱你,哥。。。。。。”
我和游乐不安地坐在家中,相互对视,如果真的被我们猜中,结果又会怎样?门铃聒噪地响了起来,我说我去开,结果来者正是秦南。从他似乎受惊过后茫然错愕的脸上,我们已经猜到结果。时间在我们三人的僵持中静止,秦南把目光移向游乐,深邃的眼眸中隐藏着说不出的情感。
“游乐,我们好好谈谈可以吗?”语气中带有恳求,游乐怔了一下,微微侧过身子,眼睛埋在深处,没有回答他。我要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可却被游乐拒绝:“没有必要了,我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游乐毅然坚决,眼中带着泪光。
“游乐,你总要给我机会和你说清楚……”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也不想听,你应该陪在轻盈身边。”说完,便跑出了门口。
我叫他快点去追,秦南没有迟疑,立刻追赶出去。追到巷子深处,游乐突然停下来,秦南也停在她身后,再次请求她听他解释。游乐转过身,望着秦南,眼神中充满怨恨:“无论你现在说什么,对我都不重要了,从前的我已经在你的反反复复中消失了。”
“对不起,游乐,我知道我带给了你巨大的伤害,可是,轻盈是我的妹妹,我对她的感情只有兄妹之情,当我知道她为我而变成残废,我无法弃她不顾。”
“那你就可以弃我不顾?”
“游乐,请你理解我当时的心情,现在一切已经真相大白,我已经清醒了,后悔了。”
“那妙妍呢?”
秦南突然愣住,眼神中明明有飘忽的心虚:“我承认,我欺骗过你,当初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一直都放不下妙妍,可经历了这么多,此时此刻我的心理只有你,离开你,让我很痛苦,人只有在失去之后,才会懂得珍惜,游乐,我需要你,再回来我身边好吗?”
“知道这是你第几次要我给你机会吗?我只是你偶尔的寄托。我一直反复在想,究竟你有没有爱上过我,我们之间的了解到底有多少,我一直都处在被你伤害的位置,看着你举棋不定,我已经看倦了,哭够了,更不准备允许你在我的爱里来去自如,秦南,放我走吧。”秦南默默地注视着她,不再说话。
“谢谢你。”游乐苦笑着说,接着转过身,缓缓走向前方。秦南望着游乐落寞的身影渐渐走远,觉得痛不欲生,终于,在快要抓不住那个背影的时候,喊出了声音:“我不会放弃你,会一直等到你愿意接受我的那天,因为,我爱你!”秦南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巷子中,没人回应。
以往回顾:轻盈为救秦南而失去行走能力,秦南因此忍痛离开游乐,决心陪伴在妹妹身边照顾她。李父见到严睿之后,头晕目眩,心脏病发住进医院,父女感情日渐恢复,妙妍从爸爸口中得知奇怪预言,想要破解其中的寓意,揭开身世之谜。此时又出现一个意外的未婚夫,汪竹轩,让妙妍的更加烦乱。
精彩后事,就在本章节推出的新剧情!~~~请大家继续支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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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无尽的彷徨——谜团 谁是谁的劫难——情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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