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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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连城璧回过神来时，颜溪已经喜滋滋地拿着他应允的可以一同前往寻找割鹿刀的承诺走了。
连城璧凝眸瞧着面前那盏凉透的茶，脑海中莫名想起颜溪忽而凑近的情形。他甚至可以清晰地忆起她口鼻中呼出的热气吹在自己耳畔带起的轻轻酥痒，在他所看不见的耳后，已是红了一大片。那时震惊于颜溪所带来消息的重大并未有所察觉，现下想来——
这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若连城璧与人的交往再深几分，他便会知道，这距离，绝不是男女之间简单的一句朋友便能解释的了的。
可他不知。
在他而言，颜溪是他第一也是唯一的朋友，因此，对于她，他愿意给出更多的宽容与退步，只要她不离开、不背叛，他愿意一直这般放任。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晚，他是带着笑意入睡的。
第二日，颜溪起了个大早，急急前往沈家庄，生怕晚了连城璧一行人先行走了，她没想到的是，等她赶到沈家庄门口，却看见连城璧一行人被堵在了门口，只是因为他们被一个人拦下了。
那人正是无霜，沈璧君的贴身丫鬟。
原来，连城璧与另五人说了沈璧君失踪的事，决意在前往寻找割鹿刀的路上将沈璧君一并带回来，不想这谈话叫无霜给听到了，她自认为小姐走失她也有责任，一定要跟着去。
颜溪自然是不认得无霜的，她的身影甫一出现在沈家庄门前，连城璧瞬间就捕捉到了：“颜——”
等等？她怎么穿了一身男装？
“连兄，小弟来迟，还请多多见谅。”颜溪脸上扯了笑大步上前，一面跟连城璧眨了眨眼示意，一面又与其他诸人抱拳作揖。
余下五人眼看着连城璧与那未曾谋面的少年状似亲密，俱是疑惑：“连兄，不知这位是——”
“这是我幼时好友，名唤颜溪，此番听闻割鹿刀遗失之事，特地赶来相助的。”连城璧当即反应过来，面带微笑与众人介绍，“小溪，这五人便是厉刚，柳色青，朱白水，杨开泰，徐青藤。”
“厉兄，柳兄，朱兄，杨兄，徐兄。”颜溪一一与五人行过礼，七人一齐看向一旁的无霜。
“连兄，你看这——”柳色青剑眉微皱，一手搭上腰间所别的长剑，目光凌厉地看着无霜，仿佛他已然化作一把出鞘的剑。
无霜自然也看出了柳色青的不耐，她的头微垂，默默将自己往连城璧的身后藏了藏。
“那啥，我就说一句哈……”颜溪默默举了个手，“我们当中……有谁见过沈璧君沈大小姐吗？”
“……”五人登时愣住，就连连城璧也是呆了一呆。
不巧了，那沈璧君自幼在沈家庄长大，便是连家门都少有出入，他们自然未曾见过，虽说颜溪与那沈璧君曾有过一面之缘，但她却是带着面巾，瞧不见模样，再说了，便是见过，只怕她这一说出口，只会惹人怀疑。
众人无奈，只得带上无霜一并前行。
无霜亦步亦趋地跟在连城璧身后，偷偷拿眼打量这位从未见过面的少年，瞧他那模样，似乎要较之连公子更小几岁，与连公子挺亲近的模样，也是多亏了他，自己才能成功跟随连公子一同出沈家庄寻找小姐。
或者，可以跟他多打打交道？
再说这头，花如玉与小公子一众人离了那龙门驿站，便开始四处探寻那沈璧君的下落。说来也是奇怪，这明明是连沈两家联姻的大好时机，照理来说那沈璧君怎么的也要出来露露脸让众人见识见识，但这江湖上割鹿刀的消息甚嚣尘上，却不见那沈璧君半点消息，这是不是意味着——那沈璧君已经出事了呢？
小公子眉眼弯弯，笑得分外和煦。
此时，他们正在路边一处凉茶摊前闲坐，不远处的主道上，遥遥地出现了一名女子的身影。那是一名身形高挑的少女，虽说纱巾蒙面风尘仆仆，却依旧掩不去她通身的娴雅气质。
“诶。”小公子突然出声，他灵动的双眼一转，却是看向了他身后的花如玉，“你说那头走来的那个姐姐，长相如何？”
花如玉闻言抬眼看去，不过一扫，便已开口：“气质上佳，出身不俗，面巾覆脸，或有天人之姿，或为夜叉之貌。”
“妙极妙极。”小公子抚掌大笑，却是转身向那女子，出口相邀，“这位姐姐，旅途奔波劳苦，姐姐不若来与我等共饮一本，去风洗尘呀？”
那女子诧异抬眼，视线与两人对视，她看这两人俱是仪表堂堂，不似那大奸大邪之辈，想来应当是可信的。
应当。
女子与二人颔首回以一笑，却并未与他们共坐一桌，只是在边上随意寻了一张空闲的木桌落座。少时，立刻便有小二沏了茶上来，却不见她作何反应，甚至连面上那块面巾也未取下，只是那般坐着。
小公子与花如玉对视一眼，却不甘就此作罢，起身朝那女子所在方向走去。
“不知公子有何事？”女子抬眼出声，声音犹如出谷黄莺般清脆悦耳，过耳不忘。
“姐姐声音真好听。”小公子一双杏眼微眯笑意满满，不请自来地坐在了女子身侧，“只是不知道，姐姐的容貌与姐姐的声音，是否相衬呢？”
“公子谬赞，小女蒲柳之姿，不值一提。”女子淡淡垂下眼去，她本就生得眉眼柔和，此刻做出此番柔顺模样，愈发显得娇弱可人。
“姐姐这可就不识趣儿了。”小公子柔柔一笑，下一刻却是出手如闪电，抬手欲掀下那女子的面巾来，嘴上依旧是那甜甜的强调，“便是让我瞧瞧又如何呢？”
女子动作一滞，显然是没想到这样貌可爱的小公子竟这般蛮不讲理，她侧身避过小公子的突袭，自袖中射出数根金针直冲小公子门面而去，而她则借着这空档霎时退出几丈远。不巧的是，因着她这一番动作，她面上的纱巾不慎遗落，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来。
小公子与花如玉对视一眼，他们俱都瞧见了方才那女子情急之下所射出的金针，正是那沈家金针的手法，兼之这般倾国倾城的容貌，他们可以确定，此人，便是那久久未有消息传出的武林第一美人，沈璧君。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