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陌上红尘

14、14 工作两要素：考核和出差

　　度假回来后，两人又忙了起来。
　　柳岩的公司是全国最大的互联网公司之一，每年年中和年末都会给员工一次晋级的机会。
　　这两年柳岩在公司的表现不错，独立完成了几个大的项目，而且对后台架构的修改也非常到位。在晋级答辩的前几个月，他的部门负责人就专门找他，让他好好准备，如果这次晋级通过，柳岩就是P8级别，职级和薪资相当于总监。
　　柳岩提前做好了准备，一边写PPT一边抱怨，“果然PPT世界上最好的语言，帖子上说的有道理。”
　　于瑾眼睛没有挪开书，随口调侃，“帖子上还说程序员经常加班，找不到女朋友呢！”
　　“我不需要女朋友，我有老婆的！”柳岩赶紧举手声明，两人都笑了起来。
　　柳岩写完PPT已经很晚了，想起刚才于瑾还在说话，回头看到她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傻老婆！”柳岩没有摇醒于瑾，轻轻抱起她到床上。然后洗漱睡觉。
　　柳岩的答辩毫无疑义的通过了，柳岩开心和于瑾讲，答辩通过，他的工资会涨一些，他的职级也会涨一些。
　　“以后就喊你柳总啦。”于瑾笑道。
　　这种通过付出努力得来的收获，总会让人心生喜欢。柳岩和于瑾都喜欢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时间就这么静静的过去，于瑾接到郝主任的一个任务，要她去江城开医药招标会。
　　这种会议，医院的大夫一般是不用参会的。这次郝主任说让于瑾多学习学习没有坏处，所以让她过来听一听。
　　“还要其他大夫过去么？”于瑾问。
　　“还没定，咱们科就选的你。”
　　鲍院长对郝主任说，这次的医药会议建议让一个责任心强的大夫过去听，回来可以给院里的领导和各科室培训一些新药的功能和主治。
　　郝主任想来想去觉得于瑾最合适，派其他人去江城出差，意思就和派其他人去江城旅游一样，回来给大家培训下哪里的东西好吃，哪里的奢侈品便宜还差不多，正经事了了。
　　于瑾后来打听到，和她同去的是中医科的一位女大夫，刚大学毕业没多久。
　　于瑾和柳岩商量，柳岩有点遗憾，“早知道不去哈城，我留着假陪你去江城多好，这样咱俩就不用分开了。”
　　自打结婚，两人没有分开超过3天以上，是以柳岩颇不舍得。
　　“我也舍不得，不过也没有几天，顶多4天，我周五下午就回来了。”。
　　“周二走，周五下午才回来。下次我们单位在让我去深圳出差，我也不推辞了，到时候也让你独守空闺试试。”柳岩做了个恶狠狠的表情。
　　不舍是难免的，插科打诨的几天，于瑾把东西收拾好。江城比燕城要温暖湿润，于瑾带的都是轻薄的长裙裤子。
　　周二上午出发，高铁5个小时，到宾馆的时候已经下午2点了。距离会议召开还有2个小时。于瑾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带着笔记本和手机匆匆赶往会议中心。
　　于瑾到的时间刚刚好，人到了2/3。刚进门，就看到中医科的姑娘冲她招手，她冲她笑了笑，缓步走了过去。
　　姑娘来的比较早，占了一个中间的位置，这种位置记笔记当然是最好的，但是缺点是，前面有一堆的各个单位的领导，她们俩的周围都是单位的中层。
　　于瑾回头看了一下，发现后面还有几个空位，她轻声问：“小雪，咱们要不去后面坐着？”
　　“于姐，我刚才就是在后面坐着，支持人说尽量靠前坐，没办法，我才挪到这边来的。”
　　于瑾看了看周围，估计领导的座位和群众的座位分隔太明显，主持人才喊的。想到领导们回头一看，后面3、4排都是空的，不由得脸上微笑了一下。
　　“于姐，你在哪个房间？”
　　“501。”
　　“我在302，听说是主办方给定的，院里不需要报销。”
　　“我也听说了，挺棒的。”
　　两个人交头接耳，也没有听清主持人说什么，听到会场上响起潮水样的掌声，两人稍微一呆，也赶紧一边鼓掌，一边抬头看向主席台。
　　于瑾看着主席台上的身影，颇有些眼熟。
　　同学中，估计他的官职应该是最大的了。于瑾对政治不敏感，但是不妨碍她知道江城是全国经济最好的城市。还曾有江城的□□当上了□□。
　　所以刘诸临，站在主席台上发表讲话的江城市市长，能够爬到位置还不可预测。毕竟他比起其他江城的官员来说，还是很年轻的。
　　除了与医药相关的话题，于瑾都没有放多少心思。看着主席台上说话的人，心里却想着关于书店的事情。
　　书店最近想进一些英文教材，出版社在江城。来之前于瑾已经和出版社的主编联系，有空要见一面。
　　正在想着谈的细节，突然感觉台上的人好像盯了她一眼，又仿佛是看的是其他人。于瑾收回心思，听着刘市长讲完最后一句“祝大会取得圆满成功。”然后风度翩翩的下台。
　　下一个，是一个头发已经半秃的市药监局局长的讲话。
　　“于姐，江城市市长好年轻，看上去好儒雅。”
　　“是吧……”于瑾听着药监局局长提的几点要求，一条条的记下来。
　　聊天弹窗突然闪了一下，于瑾打开，看到是刚才讲话的刘市长给她发的信息，
　　“开完会我给你接风洗尘？”
　　“不用了，我今天晚上要整理会议纪要。估计你也会很忙，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于瑾回复过去。
　　“我的时间已经安排好了，不会受影响的。不好意思之前没有告诉你我的工作。”刘诸临思考了几分钟，才回复解释了一下。
　　“为你感到高兴，与有荣焉。”于瑾发加了个笑脸。
　　然后开始专心的听各位专家的介绍。
　　刘诸临本来计划他演讲完毕，退场后邀请于瑾一起吃饭，游览江城。但是于瑾拒绝了，如果他走了，可能今晚就此分别。刘诸临有点犹豫，看了眼手表。和旁边的主办方说了两句，就起身走了。
　　刘诸临最近公务缠身，无法分身去办私事。另外他身份敏感，去燕城也不方便。最好的就是于瑾经常来江城。
　　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直到现在。刘诸临知道于瑾很机敏，对路人的防备心很重。所以他不能一下子接近她太多，柔肠百结也无可慰藉。
　　他盼望了几周的见面，她拒绝了。
　　她不想和其他人有所牵扯，他就是她心中的路人。
　　思及此，刘诸临的眼神暗了下来，他想起来了那天电话里传来的“老婆”。她是那个人的老婆，所以她不想和任何人纠缠太多是么？
　　刘诸临的眼睛暗淡，像氤氲着一团黑色的火焰。
　　刚才演讲的时候，刘诸临一直扫视全场观众，包括于瑾，看着她很认真听的表情，他知道，她在走神。以前她靠这个技能不知道哄骗了多少老师。
　　他又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那今天晚上几点有空？买房的事情还有些事情想请你。”
　　于瑾托着脑袋想了想，“问题多么？要不你先发给我？”
　　“开完会，9点钟我过来接你吧，到时候见面说。”刘诸临的嘴角微微弯起。她还是老样子，对于别人的求助，总是很容易心软放下防备。
　　于瑾一开始以为是刘诸临的客套，并没有太在意，所以才找了整理会议纪要的理由彼此有个台阶下。
　　晚上于瑾本来打算会议结束她就回宾馆，和柳岩聊聊天也是很开心的。
　　出差在外，她晚上不喜外出，但是没想到老同学的房子还有问题。
　　今天的会议只要是领导讲话，真正的内容并不太多。因为涉及到要给院里做培训，于瑾先列出总纲。等明天各大药商药企说明的时候，再把详细内容填入即可。
　　所幸，不到晚上9点，今天的会议就结束了。幸好6点半的时候主办方给大家提供了精致的茶点，不然真要饿的头晕眼花了。
　　于瑾和小雪道别，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起身，收拾好东西往外走。会议中心门口是条颇为宽阔的路。于瑾穿过马路，扫了一眼周围的车，按照刘诸临的定位，走到一个低调的黑色汽车旁边。
　　车门打开，刘诸临从另一侧出来走了过来，冲着她笑。
　　她也笑了，“等了很久了？”
　　“也没有，刚到。”确实是刚到，因为市区一位军官车祸受伤，刘诸临过去做了安排。
　　看到于瑾于夜色中添加几分侬丽的眸子，刘诸临不由得跟着一笑。
　　他帮她拉开车门，在她进车的时候弯腰用手扶住她的车顶，避免碰到她的头。
　　然后他从另外的车门上车。
　　于瑾散着头发不太舒服，现在正在用手里的发圈把头发绑起来，圈成一个小丸子头。绑完头发，一扭头，发现刘诸临正在看着她。
　　“怎么了？”于瑾问。
　　“没事，觉得你们的手是一种奇迹，一个发型的改变，就把一个人从职场白领变成一个学生。”刘诸临笑眯眯的看着她的丸子头发型。
　　“是吗？要说奇迹，也不比旧日同学变成市长让人感觉更强烈呢。”于瑾捋了捋耳朵旁边的碎发，笑着答了一句。
　　“对了，你房子还有什么问题？”时间不早了。
　　“哦，是这样的，房子交割完了。但是如果要住，我觉得那个装修不太好，想换个风格。”
　　刘诸临停顿了下，扫了于瑾一眼，看到于瑾清潭一样的眼睛望着他，不明所以的样子。
　　“你也知道，现在我分身乏术，要过去看着装修也不可能……”
　　“要不你安排个人盯着？或者请个负责项目的盯着？”于瑾建议。
　　“嗯，我打算让小王过去，但是要是他有不了解的，能否麻烦你帮忙？”
　　“嗯，我离那边比较近，确实是不该推托。但是我对这个确实不太了解。”于瑾笑了下。“真的不好意思。”
　　“好吧，也算是找到一个你不擅长的领域了。”刘诸临笑吟吟的接话。
　　“和你聊，还是那么如沐春风呢。”于瑾称赞，“真的很抱歉帮不了你啦。”于瑾温软的声音传过来。
　　“既然帮不了我装修，就帮我视察下民情？”
　　“我定了今晚江畔的一条小船，一起去看看夜景吧。”刘诸临定了行程。
　　于瑾笑着抿了抿嘴，“11点之前得回去，不然明天睡不醒了。”
　　于瑾跟着刘诸临下了车。江风有点凉，于瑾解下挎包的丝巾系在脖子上，纤弱的身体在夜风中的更显风流。她的头微微扬起，下巴和脖子的曲线如此美好。
　　刘诸临记得上次在书店，他敲了敲窗户的时候，她有点懵懂没有回神，脖子微微仰起，唇珠清晰可见，那种姿势像是在……索吻。
　　现在她的样子，和他站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