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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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事情都在那天夜里爆发了。
赫筠第一次看见带着冷意的哥哥，赫筠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赫逸很少生气，对着自己的妹妹那是万般宠爱。
“我问你，你是不是留了东西在那个人身上。”
赫筠扯了扯嘴角，应了一声。
赫逸看着赫筠，道：“是不是这些年在酆都活的太好了。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神祇都忘了？”
赫筠自知理亏，说道：“哥哥，你消消气嘛。”
“我这个月不出去了，好不好？”
赫逸的眼神一闪，嗯了一声。
赫筠有些诧异，这就好了？？
回房间的路上，赫筠还在想自家哥哥怎么气来的快去的也快。难不成是得了什么病？
白白看着赫筠若有所思的样子，安慰道：“小殿下，您不必伤心。大殿只是…”
赫筠眨眨眼，道：“我没有伤心啊。只是有些纳闷，平常他肯定是要让我去领罚的。怎么这次就让我待在往生栈一个月呢…”
待到赫筠走远，白白看向小黑。
白白的眼里带着些许泪意，道：“兄长，她若知道…”
小黑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情其实从第一步就错了。”
日子倒是过得快，赫筠待在往生栈里倒有些记挂着魏无羡。不过想着似乎上次他的状态还不错，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
想到这，赫筠吃了一口蚕豆，嘎嘣嘎嘣的声音在屋子里格外明显。
“嘶——”
赫筠突然觉得心口处很疼。
心口的疼痛似乎蔓延开，从心脏到全身让赫筠止不住的颤抖。桌面上的书不小心被赫筠弄到了地上，白白一进屋就看到这幅场景。
“小殿下！小殿下！”
小黑闻声也闯了进来，一看赫筠疼的脸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小黑施法在赫筠身上点了几下，道：“快，去叫大殿。”
一旁的侍从连忙跑了出去，赫筠捂着心口磕磕巴巴的说道：“我…我不会…命不久矣了吧。”
小黑如实回答：“您这是受了天道惩罚。”
赫筠的表情极其诡异，“不是吧…吃个蚕豆…也不行嘛。”
赫逸匆匆忙忙的赶过来，连忙给赫筠输送灵力。赫逸搂着赫筠，赫筠感觉到他的身体是抖的。
她的哥哥应该是世界上最镇定的人。
为什么会表现的如此。
“你是不是留了东西在那个人身上！”
“您是受了天道惩罚…”
“那我禁闭一个月行了吧…”
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在赫筠心头盘旋着，她甜甜的一笑：“哥哥，我没事啦。”
赫逸看着赫筠，道：“你要吓死我啦。”
赫筠笑笑，“哥哥，我蚕豆还没吃完呢。都掉在地上了，能不能去再给我取一袋啊。”
赫逸捏了捏赫筠的鼻子，“行行行。”
“去扶小殿下休息吧。”
白白扶着赫筠，赫筠转头看着赫逸走远的背影。赫筠低下头，笑着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啊。”
“什么？”
白白转身，便看见赫筠没了身影。
“小殿下！”
“小殿下！”
赫逸回头，看见赫筠跑远的身影。
再快一些。
再快一些。
别追上来。
…
赫筠捂着胸口跑到了夷陵。
到处都是尸体，是人们的嘶喊声。
好吵啊…
“杀了夷陵老祖魏无羡！”
“杀了夷陵老祖魏无羡！”
“杀了魏无羡！”
赫筠在人群中慌乱的找着他的身影，却在不远处看到万念俱灰的他。
他被恶鬼啃食着，他连哭声都没有，连叫声都没有。
得有多疼啊。
那些恶鬼，那些世家子弟围着他。
赫筠几乎是跌跌撞撞的爬向魏无羡。
“都滚远点！”
她的手推搡着这些人，世间好像静止了。
黑白无常追出去后，就看到了那个姑娘如同疯魔了一般。
赫筠想冲过去，想去找魏无羡。
可是你知道吗。
她才发现，她距离魏无羡好远好远。
她的手放在结界上，她好像在嘶吼。
“魏无羡…”
“魏无羡…”
“啊——”
救命啊。
救命啊。
谁来救救他。
她的喉咙腥甜，竟然硬生生呕出一口血。
“赫筠。”
“赫筠，我们回家吧。好不好。”
“别在这了行吗。”
赫筠的手抓着赫逸的衣带，摇啊摇。
赫逸的眼眶都红了。
这一方法是赫筠小时候求赫逸买糖的时候做的动作。
“求你了…”
“哥…”
赫筠很快没了意识，她被白白送回了天池河畔养伤。
小黑看着赫逸回答道：“大殿，神魂俱散。不入轮回。”
赫逸低着头。
良久，只回复了一句。
“知道了。”
…
赫筠做了很长的一场梦，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做过这么恐怖的梦。
不然，为什么解释她醒来的时候满脸泪水呢。
白白走进来，听见赫筠自顾自的说着。
“吓死我了。”
“原来只是梦啊。”
赫筠抬头看到了白白，拍了拍胸脯。
“白白，你知道吗我做了噩梦。我…”
赫筠的话突然停了，她低头看见了她心口处的伤疤。
啊…
原来不是梦啊。
赫筠这几日的状态特别的怪，不哭不闹的，让她喝的药她都有按时喝。
偶尔半夜做梦惊醒的时候，偷着擦完眼泪转身接着闭眼睡觉。
就在一天晚上，赫筠失踪了。
赫筠没有离开酆都，就是在酆都城内消失了。赫逸命令所有人出动找赫筠。
终于，在酆都的城墙上看到了赫筠。
她穿的很单薄，连头发都没有束起来。
赫筠拿着结魄灯站在酆都城的高台，唱着招魂的歌。
“赫筠，你是不是疯了！”
赫筠看着围绕在周围的魂魄，因为魏无羡是遭万鬼啃食至死。所以，围在周围的都是些恶鬼。
赫筠看着赫逸，“兄长，都不是他。”
她抓着赫逸的手臂道：“为什么？为什么我找不到他。兄长，你告诉我为什么。”
赫逸看着眼睛通红的赫筠道：“赫筠，他已经死了。他已经魂飞魄散了！你知道吗！”
“他不可能再回来了！”
周围的恶鬼纠缠着赫筠，他们的指甲抠入赫筠的身体。
赫筠一点也不觉得痛，“我可以帮他结魂，我可以的！哥哥，我只要他活着。”
赫逸的巴掌落在赫筠的脸上。
“赫筠！你是酆都的守护者！”
“你的命是赫家的！”
赫筠抓着赫逸的衣襟，渐渐无力。
“嘭——”
那些在一旁的恶鬼顷刻间灰飞烟灭。
只剩下赫筠在原地待着。
赫逸道：“此番，你入世杀了人平添孽障。我要你苦守忘川十年，消除罪恶。”
忘川，忘川。
忘川的水可以忘却一切前尘往事，是那些魂魄入轮回的地方。
我忘记了很多事情。
哥哥说，我是因为被那忘川水伤了灵识。
所以才忘记了过去。
有的人甘愿抛弃前世一切走入轮回，有的人不愿意忘记过往。也有人，不配进入轮回。
这十年，我看见了很多怨魂。
有的人怨恨自己的郎君，死后化作厉鬼，杀人无数。有的人惨遭横祸，怨天尤人。
也有的人被别人害死。
比如说，清河聂氏的家主聂明玦。
赫筠最开始并没有认出来它，只是听说有人在忘川闹事。
去的时候，那人哦不那魂怨气滔天啊。赫筠一度以为这人是被人抢了老婆还是怎么样。
后来，才知道这人是被自己的结拜兄弟害了。
待在忘川这么多年，赫筠听过不少故事。看过那些眼泪，看过那些痛苦，看过那些伤情。
“你是想回现世报仇？”
赫筠摸了摸下巴，“一般进来这里的都是能入轮回的，你好生奇怪啊。”
他哪也不能走，只能待在这。
有的时候赫筠让他盛个汤什么的。
听他说，他好像叫什么赤峰尊？
赫筠看了看他的生死簿，轻咳一声。
“嗯…嫉恶如仇…不错不错”
“护得一方百姓平安不错不错…”
“斩杀温旭头颅…嗯…嗯嗯？”
自那以后，赫筠也开始叫了聂明玦大哥。
大哥，今天我们砍谁！
赫筠和聂明玦倒也算是熟识，甚至许诺他让他在酆都做个官。
聂明玦对此嗤之以鼻，又加速了盛孟婆汤的速度。
“我对这些可不感兴趣。”
赫筠了然，也对也对。
我们大哥什么职务没做过啊。
又是聂氏宗主，又是河间王，又是赤峰尊。
聂明玦出逃酆都这件事情给赫筠不少震惊。
哎？！我都答应给你报仇了你怎么还跑了呢！
看来是不相信我的业务能力！
“他不是出逃的。”
“他是被强行召唤回去的。”
赫逸的话仿佛惊雷，雷的赫筠外焦里酥。
“什么时候能从酆都召唤人回去啦！天呐！有没有王法了！乱套了！”
赫逸摸了摸赫筠的头，神色却变得复杂。
他回来了。
小妹，他回来了。
…
…
…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