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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她还好吗? ...

  •   当小白听说了小袋鼠还活着的消息后,马上吃了药,起床收拾了一下,拖着尚未痊愈的脚来到了儿童病房。

      病房是森林主题的,一只只物种不同的小动物身上穿着同一色号的病号服,坐在自己的床上各自倒弄着自己的玩具。

      “医生姐姐”一推开门,靠近门口的小熊猫便发现了她。

      “医生姐姐,你不在的时候我都有认真吃药哦,很听山羊护士的话。”小熊猫抬头,一副求奖励的样子。

      “这么乖,那你要继续保持,过几天等医生姐姐回来了给你带礼物。”

      听到了小白的声音,病房里的小动物们都纷纷表示自己也要礼物,除了最里面躺在床上挂着点滴的小袋鼠。

      只见他悄悄地把头埋进被窝,一副不想被发现的样子。可惜,小白这次来就是找这只小淘气的。

      “小袋鼠,”小白一瘸一拐地走到他的床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被子。

      “别躲了,出来让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伤哪里了?”

      小白语气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于是他先是试探性的叫了句“医生姐姐?”

      小白叹了口气,说:“你出来,我不怪你。”

      听到这,小袋鼠才慢慢地把自己的脸从被窝里探出来,肚子上已经绑好了绷带,看着出血的位置不算是致命伤。

      “小袋鼠,感觉怎么样?除了腹部的枪伤,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小袋鼠仿佛没有听到小白的话,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她。

      “那么小袋鼠可以告诉医生姐姐为什么要跑到禁区吗?”继续温柔地轻声问他。

      不料小袋鼠却突然间回过神,恐惧地看着小白,一边发抖一边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说着又将头埋进了被窝,整床被子都因为他的发抖而抖动起来。

      “小袋鼠,小袋鼠?”小白轻轻拍着小袋鼠不停发抖的身体,试图帮助他。

      “好好,姐姐不问了,什么都不问了,因为我们小袋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对不对?小袋鼠不愿意说没关系,我相信你是个好孩子”说完伸手抱住了躲在被窝里不住颤抖的身体,感到怀里的小家伙平静下来了,小白才放开他。

      “好,那你好好休息,姐姐晚一点再来看你。”眼看从小袋鼠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待他睡着后,便打算离开。

      既然是护卫部救的人,那就去找护卫部问个明白。

      “请问羊咩咩队长在哪里?”拖着一瘸一拐的脚来到军区护卫队问道。

      “羊队长在训练场,进去需要登记报备”回答的是一个年轻的牛蛙兵,他一身棕绿相间的迷彩服,目不转睛地盯着来往的行人,对眼前兔小白的问题只是简短地回答了一下,过程中一个正眼也没给她。

      小白见了心里想,也不是每一个护卫队队员都是和蔼可亲的嘛。

      “姓名?”“兔小白”

      “性别?”“女”,话说您抬头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吗

      “来访事由?”“想过来问问关于上次在森林里就小袋鼠的细节,我是小袋鼠的主治医生”

      “提前联系过吗?”“谁?”“羊队长”“哦哦联系过的”

      “进门右转,直走不送”语气僵硬得让人想揍他,说完,仍正眼也没给一个,继续目不斜视地盯着来往的路人。

      “谢谢”在小白的认知里,即使再生气也不可丢了礼貌。何况这个蛙兵虽然整个过程语气和态度都差得让人忍不住揍他,但还是明确告诉了她想知道的信息,所以礼貌性的答谢还是必要的。

      如果此刻没那么着急,兔小白还能配上一个温柔的微笑,不管对方是否理睬。这也许也是心理医生的职业病,无论面对什么样奇奇怪怪的人,都能用温柔的职业微笑面对。

      来到训练场,羊正带着一个队伍在做体能训练,转身瞥见了站在门口的小白。

      “羊咩咩”小白冲他招手,脸上是医生的职业微笑。

      羊见了,低下头和身边的人交代了些什么就向她跑来。

      “小仙女,今天怎么想着来关心我?”羊打趣着问,一蹬腿轻松地坐上了旁边的水泥台。

      “自然是有事才找你”本来就只到山羊弟弟腋窝的小白,此刻显得更矮了,为了减小这身高差,她也试图坐上水泥台。

      “是一个人吃火锅太无聊,还是一个人看电影太寂寞,终于想找个人陪了吗?”山羊弟弟还是一副爱调侃人的样子,见到小白更是三句话不离约会、交往、结婚这三大青年男女最关心的话题。

      小白还给了他一记白眼,仍不断用一只脚尝试跳上水泥台。

      见到小白这身残志坚的模样,羊在同情心的驱使下,伸手拉了一把。

      终于两人坐在了同一水平台上。

      “你们护卫队前两天是不是在森林边界处就了一只小袋鼠?”平衡了身高差后的对话终于正经起来。

      "是啊,还是我带头的。那天我正好带队员在禁区附近巡逻,正好碰上了中枪昏迷的小袋鼠,就把他送去了儿童医院,想等他伤好一点了再问问他事情的经过。对了,你不是正好是那所医院的医生吗,现在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那只小袋鼠是我的病患,患有遗传性的抑郁症,估计是病发了,才想着跑进禁区自杀的吧。”小白苦笑着,看来他还不知道灰灰回来了。

      “那就奇怪了,一个想自杀的人,又怎么会逃出猎人的麻袋,自己回到森林呢?”羊一副想不通的样子皱着眉问。

      “这种遗传性的抑郁症都是这样,病情时常有反复。发病的时候患者会觉得生活很糟糕,一心寻死;等病情稍微缓和一些了,又会后悔自己的轻生行为。”小白解释道。

      “但像他这样都中枪了,要不是有极强的求生欲,是不可能从猎人手里逃脱的,还需要有顽强的意志力,强撑着穿过大片的禁区返回森林”

      “是啊,这就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按理来说,遗传性的抑郁症患者虽然病情时常会有反复,但一般很难有那么强的求生欲。你那天救小袋鼠的时候没有发现其他人吗?”

      “没有啊,就我们护卫队的几个人,那时候一个人躺在草丛里,只露出个尾巴,还好我们队员眼尖才捡到了他。对了,听说那天有个医生为了追他也受伤了,不会就是你吧”羊指着小白被包成粽子一样的脚问。果不其然得到了肯定的回应。

      “那你又是怎么回来的?”

      “他回来了,是他救的我”

      “什么?灰哥回来了?”

      小白点点头说,“我原本以为小袋鼠的结局会和当年。。。”

      说到这里,小白悄咪咪地看了眼身边的羊,只见他脸色忽得暗了下来,再没有了刚才的阳光。

      “对不起,我。。。”

      “没事,都过去好几年了,早放下了”说完用手抹了把脸,挤出一丝及其虚假的笑容。

      “你这样并不像是放下了”

      想起当年活蹦乱跳的小狐狸,两人沉默了许久。

      还是羊先开口“既然灰哥能救了你,说不定小袋鼠的事也多少知道一些,你去问问他吧。”

      “好!”

      女性就是行为与思想永远矛盾的一种动物,女兔子当然也不例外。纵使心里是万分想念,但理智告诉她,如若不是为了小袋鼠的事,就算刀架脖子上了,她也不会去找他。更何况这次小袋鼠的事也在她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小袋鼠都能死里逃生,当年的狐狸妹妹是否也能一样呢?如若能换回狐狸妹妹,让她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来到中心医院的血液科,这里和小白平时呆的儿童病房大不相同,没有可爱的卡通墙纸装饰,也没有小朋友的玩闹声,整个气氛阴沉沉的,压抑的让人想逃离。

      “请问兔灰灰医生在吗?”

      “哦,他现在去查房了,要不您去他办公室等一下,就在前面走廊尽头左转。”护士以为是病人家属找灰兔医生咨询,便直接给小白指了办公室的方向。

      “好的,谢谢。”说完转身准备去办公室,却碰倒了迎面走来穿病号服的病患。

      “对不起”小白刚想蹲下身扶她起来,却被拒绝了。只见那人捂着脸,匆忙地跑开了。

      那背影,怎么有点眼熟?如此想着,小白便悄悄跟了上去,一直跟到病房门口,却碰见了正在查房的兔灰灰,被一把堵住了去路。

      “小白,你怎么来了?”

      “哦,我来找你问问上次的事情。”这边虽然嘴上回应着,眼睛却不断往病房里瞟。

      “正好,我这边查房也结束了,去我办公室聊吧”说完抓起她的胳膊就往办公室走去,一点偷窥的机会也不留给她。

      “小袋鼠回来了,那天现场唯一清醒的人就只有你,你有看见是谁救的他吗?”

      “不知道。”说完拿起水杯走到饮水机旁,

      “我当时以为他被猎人抓走了,你又突然昏迷,在那种情况下肯定是先救你,哪里还有余力去救别人。”还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淡然模样,连倒开水的侧颜都能让人看得沉迷。

      “救我的时候就没有看见其他人?”

      “没有”

      “好吧,本来还对你抱有一丝希望,可你真的是冷酷无情,我看见死不救,明哲保身是你的人生宗旨吧。”说完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也别当医生了,当个屠夫可能更有出息。”

      “当屠夫?专门屠你这种小白兔吗?”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慢靠近,直到用身体把她困在椅子上,低下头,对着椅子上的兔小白嘴角一勾,

      “我们科刚好很缺白兔骨髓,要不把你解剖了,抽出骨髓供病人移植,剩下的供医学教学使用,像你这么年轻健康做成大体老师应该很完美。”说着用冰凉的手指挑起小白的下巴。

      手指的冰凉顺着下巴骨传遍全身,好像真的体会到了被切骨抽髓的感觉,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同是医学出身,这么点小场面。。。

      “灰兔医生”门突然被打开了,进门的是一个小护士,推门正好见到这暧昧的场面,一时间有点尴尬地楞在门口。

      “怎么了?”灰兔淡然起身,好像刚刚只是在做一项基础检查。

      “咳咳,那个三床病人体温有点高,想让你过去看看。”

      “好”,于是便走出办公室,桌上的开水也没来得及喝。

      眼见问他也问不出什么线索,再待下去只怕又被调戏,便打算离开。椅子一转,却不料碰到了桌面上的茶杯,茶杯就要翻倒的瞬间,小白眼疾手快伸手一扶,才阻止了惨剧的发生。电脑桌面却因此亮了起来。

      ‘狐青青转院申请’几个大字显示在电脑屏幕上。小白震惊地看着电脑,仔细一看却看到了‘M2 型白血病’‘治疗记录’等的字样。

      脑袋‘嗡’的一下,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想起刚刚在门口撞见的那个身影,终于找到熟悉的原因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她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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