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心》韭菜馅饼

3、第 3 章

　　——3——

　　当蝙蝠车驶进蝙蝠洞里的时候，阿尔弗雷德还在洞里打扫卫生，他看了一眼手表：晚上11：37。“布鲁斯主人，您今天回来的真早啊。”阿尔弗雷德拿着扫把站在停稳的蝙蝠车边上，看着他的主人默默的从车里走出来。他用目光仔细的在布鲁斯的身上扫过，没看出他带着伤回来，然后又开口说：“更难得的是，您今天还算完整的回来了。”布鲁斯依旧是一言不发的摘掉头罩，坐在那巨大的电脑监视器前面。此时的老管似乎家看出了点什么，走到布鲁斯身边说：“布鲁斯主人，你需要什么就请打电话吧，我先回卧室了。” 布鲁斯轻轻的点点头还是没说一句话。当老管家的脚步声消失在蝙蝠洞盘旋而上的台阶上的时候，偌大的蝙蝠洞显得更加空旷了。

　　布鲁斯坐在那里，目光随意的落在桌子上的某个角落。但是思绪却仍旧停留在刚才的那栋大楼的楼顶。那人举枪自杀的那一幕不停的在他脑中闪回，挥之不去。太失败了，而且这次失败的代价是一个鲜活的生命！那双绝望悲伤的眼睛——在他举枪自杀之前深深的印在了布鲁斯的心里——像把尖刀在布鲁斯的心里来回的剜割着，这感觉，比那次两颗子弹贯穿腹部的伤痛还要难受。无论经历多少次，无论是谁，无论什么原因，死亡的结局仍旧是他无法接受的。布鲁斯的心深深的陷入自责当中。他把双肘撑在桌子上，脸深深埋在手掌里，喉咙里发出了粗重的略带颤抖的叹息声。

　　长久的寂静之后。

　　一只装满热可可的纸杯放到了布鲁斯的手肘边上。布鲁斯把脸从手掌里抬起低声说：“谢谢，阿尔弗雷德。”然后伸手去拿杯子。“阿尔弗雷德在楼上休息。”这是熟悉的声音，但是不是出自老管家之口。布鲁斯坐着转椅扭身过去，当看清眼前的来人时很不耐烦的说：“克拉克？你来干嘛？！” 超人状态的克拉克飘在半空中开口说：“哦，我只是路过，顺道来看看你。”

　　布鲁斯：“少来！”

　　克拉克：“好吧，其实……我是接了阿尔弗雷德的电话才来的。他说你心情很不好…一言不发的回来…所以我就来了…”

　　“哼！”不知是生气阿尔弗雷德把克拉克找来，还是庆幸自己猜对了，布鲁斯就发出了这么一声。

　　几分钟的沉默。

　　克拉克：“跟我说说布鲁斯，有什么心烦的事情？”

　　布鲁斯：“你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兼职心里医生了。你知道，只要我肯出钱就可以雇来全国最棒的心里医生。”

　　克拉克：“对。但是你不能跟他们说你蝙蝠侠状态时的烦心事情，或者暴露你的弱点和脆弱的一面对吧？布鲁斯。”

　　又是一段沉默。
　　然后布鲁斯简短叙了今天救人失败的过程。克拉克听的很认真，待布鲁斯叙述完毕后克拉克开始发表自己的见解：“其实你有时候心太重了，布鲁斯。” “哈！”布鲁斯充满嘲弄的“哈”了一声，继续说：“是啊，我的老家既不是在阳光灿烂的堪萨斯农场，也没有双亲陪伴我长大成人。” “我说布鲁斯...”超人从半空中降落到地上，半靠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继续说：“你别总是一种'我下过地狱，我最悲情'的心态好嘛! 我是没有经历过你那样的不幸，但这并不是说我就完全不了解这种感觉。” “你了解什么？”布鲁斯背对着克拉克冒出这么一句。“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克拉克顿了顿，看到布鲁斯默不作声的背对着他，他就当做是许可，“...用地球计年来说我那会儿8-9岁吧。有一年冬天...哦，对。是圣诞节前两天的一个晚上，外面很冷，我跟爸爸妈妈在屋子里装饰圣诞树。突然听到门外有动静，像是敲门但是很轻微。我走到门边问了句‘是谁？’没人答应。然后我爸爸从衣柜里拿来了一把猎枪把我推到后面他去开门——现在想来有点夸张了。”说到这儿克拉克笑了笑，“爸爸打开门，你猜是什么？不是人，是一只狗。看到是一只狗，爸爸才放心的收起猎枪放我到门口。我还记得那是只淡黄色的拉布拉多犬，它站在门口瑟瑟发抖的看着我和我爸爸。他看起来状况很糟糕，可能饿了很久了，很虚弱。接下来可就热闹了，我和爸爸给它洗澡吹干，这可让我们忙了好一阵。然后给它喂了点食物，妈妈找来了一些旧毛毯给它弄了个临时的床，就安顿在客厅里离壁炉不远处，好让它暖和。那一晚我也是在客厅过夜的，它太可爱了我舍不得离开他。我觉得它简直就是圣诞老人送给我的礼物，我兴奋的很晚才睡着。”故事讲到这里克拉克脸上一直洋溢着回忆幸福往事的微笑。“你想说什么，克拉克？你救了一只流浪狗，而我连个人都救不了吗？”用低沉的声音，听故事的人不屑地发表了一句评论。“不是的，布鲁斯...”克拉克继续：“第二天，我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想着去看看它，我甚至都开始憧憬以后能跟它一起在田野里玩耍。当我走到它身边的时候爸爸也在那，然后爸爸告诉我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它死了。”克拉克停止了叙述。双手耷拉在边上，眼睛盯着地面，脸上也没了微笑。

　　蝙蝠洞里一片死寂。

　　“然后呢？”唯一的听众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不再冷嘲热讽而是语气中带点关切的味道。“然后？”克拉克回答，“没什么然后了。我跟爸爸把它埋葬了。”

　　布鲁斯：“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失败？”

　　克拉克：“不。我很难过，但是我不觉得失败。我在它生命的最后一刻给了它温暖和关爱。就像你刚才说的那个一心求死的人，你确实尽力去救他了，只是结果并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他的死不是你的错，布鲁斯。我们不是神，不能控制一切，某些事情顺其自然就好，其实有的时候过程比结果重要。”

　　说完这些，克拉克盯着坐在那里的沉默的布鲁斯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布鲁斯起身脱去了那身黑色的战衣，换成了居家便装。一边向通往宅邸的阶梯走去一边说：“这里太冷了，克拉克。咱们还是进到屋里去烤烤火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