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走江湖》彩云之巅

18、第十八章 解脱

　　“你知道莎洛蒂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是东西啦，是人！”“哦，什么人呢？”“是18世纪时英皇乔治二世所钟爱的皇后。”“哦，那和天堂鸟有什么关系？”“问得好！莎洛蒂因为最喜欢这种花草，认为它的花形特别酷似鸟冠和鸟嘴，而她所出生的故乡原名又叫天堂鸟村，所以她就给这花赐个“天堂鸟”的名字，也有人叫它为极乐鸟。”看丁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伊然又继续说道“其实这种天堂鸟花原是产于非洲南部好望角的一种野花，当地黑人把它视为“自由、吉祥、幸福”的象征。但长期以来都处于默默无闻的状况，直到被莎洛蒂喜欢上，才开始名扬于天下。而且这种天堂鸟花的售价比较昂贵，在国际市场上经常需要以1O朵玫瑰花的价格才买到一朵天堂鸟花。这是因为它天然繁殖种子较为困难，在非洲热带地区开花时，要靠一种体型细小的蜂鸟来传播花粉才能结得种籽，而且发芽率也较低，往往要当幼苗定植后3年以上，共生长过90多片叶子才能开花。我很喜欢花，不知你闻到没有，我今天喷的香水味道就是茉莉的。我有很多种味道不同的花的香水，每天换一种，真的让我觉得好开心呢！不过我最最喜欢的还是天堂鸟，你知道吗？天堂鸟还能供应人们艺术插花呢！1990年日本插花高手铃木苍于在东京举办的插花博览会上，送展一件用枫叶为背景，□□作铺垫、枯枝为陪衬，仅仅插上一枝天堂鸟花。她引用中国古文“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夭一色”的名句为命题。这件作品吸引无数观众驻足细赏，可见天堂鸟花在艺术插花史上确是功不可泯！”丁克看伊然说的不亦乐乎，于是打断道“你说了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这天堂鸟长什么样子啊？”“唉，我还没说完呢！我这不就说了嘛！它属旅人蕉科多年生草本。植株高达1米，株型丛生，叶似芭蕉，叶柄较长，排成扇状，长相粗犷。花茎从叶腋抽出，长达五六十厘米，其花序由一个船形的苞片所构成，长如掌心，呈佛焰苞状。当绽放时，总苞紫红，花萼橙黄，花瓣浅蓝，整个花形恍如一只正在展翅滑翔的彩雀。它的花期很长，从秋到春都可接连开放，每年每株约开二三十朵呢！”“你说来说去也没说到为什么天堂里是天堂鸟这种花，你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啊？”“恩...这是因为...”“因为什么啊？你倒是快说啊！”“因为天堂鸟有天堂这两个字呗!”“...”丁克被伊然彻底弄无语了，而伊然却在那里自言自语道“如果有人送我花，我就要天堂鸟！”“才不会有人送你呢！1O朵玫瑰花的价格才能买到一朵天堂鸟花，谁会送你谁就是傻子！”“你...”“@#%”
　　正在两人喋喋不休时，门被一脚踢开了，来人径直走到床前，“啪”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丁克的脸上。“你这个野小子！你还有脸呆在这，要不是你，你妈怎么会这样！！”丁父说完又一个巴掌重重的打在丁克的脸上。伊然看到丁克被打得脸上通红却不还手，也猜出了这个恶狠狠的男人是他的父亲。她知道这是丁克的家事，也不方便干预，但是她天生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怎么能忍受别人受如此待遇！于是一个箭步窜到丁克面前，双手向后护住丁克。伊然本就个子不高，身形瘦小，而丁克却一米八有余，长的粗壮，试问她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不过她这一突然的举动还是让丁父吃了一惊，心想这个护士怎么胆敢管起自己的家事了，但是看她就像是个小孩子，也不便发火，只能吓唬她般的大声道“这是我们父子之间的事，你还是不要管的好！”谁知伊然却好像根本不怕似的，高高的扬起了脑袋，表现出了与她的样子完全不相符的勇敢说“我不知道你们父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从伯母住院的那刻开始，我看到的只是丁克寸步不离的守在他妈妈的病床前，不吃不喝，一个人忍受着巨大的压力！而你呢？这个所谓的父亲，居然到现在才赶来，就算你不关心你的儿子，至少也应该关心一下你那已经是肝癌晚期的妻子吧！”丁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愣了半天，然后突然一把使劲的抓住伊然的两只胳膊大声吼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这不是真的对吗，这不是...”丁父已经哭得泣不成声，而两只手还是死命的抓住伊然的胳膊，伊然尽管已经疼的要命，可愣是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嘴唇没有没发出一丁点声音，可是就在她疼的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丁克狠狠的打开了他父亲紧抓住伊然的手。
　　这倘若是在平时，两个人难免会爆发一场战争，可是现在丁父满脸都是悲痛的神色，无力的坐在了地上。事实上，丁父在把丁母推倒后并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撞伤了头，当他来到火车站买回家的票时才发现把妻子丢在了丁克的宿舍，于是回去找。但是当他回去时丁克宿舍已经没有人了。他以为是丁克把他妈妈藏起来了，于是一脚把先前被他踢坏又修好的门再次踢开了。进去一看里面空无一人，不过巨大的踢门声还是把同楼层的学生叫了过来。丁父此刻已经怒发冲冠了，随手提起一个站在门口看热闹的男同学就问“丁克呢？！”那个同学哪见过这么彪悍的男人，看着他红着的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事实上他真的是不知道。可是丁父还以为他是故意瞒着他，提起另一只拳头就要打下去，还好这时有人冲出来大叫“我知道！”然后丁父朝那人咄咄逼人的走去，那个同学不敢隐瞒，赶快把他走后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丁父听完一下子就冲出了宿舍。再看那个被他扔到一边的同学，早就已经吓得尿了一地了...
　　病房里，丁父坐在地上不住的哭泣，丁克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晴朗蔚蓝的天空，但是他的心里却充满了阴霾。
　　“你们快来，她醒了！”伊然大声叫道，丁父和丁克赶快跑到床边，一左一右的守在丁母的身边。丁母吃力的睁开了她的眼睛，看了看在她身边的丈夫和儿子，轻轻的说“你们都知道了？也罢，这病我本是想瞒着你们，等我死的那一天你们自然就知道了。我的打算是用剩下的日子想办法让你们父子和好，没想到...”说着眼角流下了眼泪。“丁健（丁克父亲），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做过一件违背你意思的事情，除了丁克。因为我真的想要一个孩子，你知道吗？当我瞒着你要了丁克时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你，也许这辈子我只有在这件事上欠了你吧！不过我不后悔！”说完又看着丁克说“克，妈妈对不起你！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都怪我，怪我为什么把你生下来。我知道你的痛苦，妈妈知道的，妈妈真的知道的。”丁母嘤嘤的哭了起来，不一会情绪渐渐平稳下来又接着说“你和你爸爸之间的矛盾归根结底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当初那么自私，你们也就不会变成像今天这个样子。我知道我已经快不行了，你们不管过去有多么的矛盾，请今天无论如何答应我一件事好吗？”“妈妈，你不会有事的，我答应你，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没怪你！真的，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们一家三口还没有一起出去旅游呢！你不是说你想去景色优美的地方吗？有花有草，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去，但是请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好吗？”丁克心里知道丁母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但是他还是在心里欺骗着自己，眼泪不住的流下来。丁父一只手握着丁母的手，一只手为她理了理头发，温柔的说“萍，是我对不起你，所有的事都是我一直以来的执着造成的。枉我整日和你在一起，竟不知道你已经得了肝癌，现在知道了却已是晚期了，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呢？当初你把丁克生下来这的确是我的一块心病，但是现在我真的相通了，你直到现在还想着我们爷俩，你为我们操劳了半辈子，我却...”丁父一边说一边哭已经泣不成声了。“爸，是我这不争气，如果我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也许你就不会这么厌恶我，都是我的错！”丁克哭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