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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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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若从第一面墙开始,就在考虑如何逃跑。她见识过厉弦的厉害,要是交起手来,到底谁会更厉害?
冷库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最后一堆冷冻食品了。
白若悄悄朝冷库门边退去,厉弦头也没回,却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殿下,我,我突然有点肚子疼。“
白若使劲想挣脱厉弦的钳制,可根本没用。
在这一会功夫,所有的冷冻食品袋已经全搬空了,冷库的墙面完好无损,根本没有白若所说的什么洞。
厉弦回过头来,冰冷的目光如矩,看得白若从脚底生起一股寒意。神秘女子说得没错,厉弦果然是故意送她来参加赛马会,昨夜她在冷库中历经生死时,他的人恐怕正埋伏在黑暗之中,等着她暴露。
短短一瞬间,白若心里滑过无数个念头。是坐以待毙,还是拼个鱼死网破?
她朝着厉弦的方向转过身来,眼睛死死盯住厉弦的咽喉,垂在身侧的手指慢慢收紧。
拼了。
厉弦敏锐地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变化,面前的白若一反平日里的怂样,透着一股子绝杀的凌厉。他的目光里多了一丝玩味,借口再也编造不下去,这是准备现形了吗?
“殿下,找到了。“喊叫声突然传过来。黑衣保镖发现了墙角的一个地洞,这地洞从冷库地下直通到外面。
空气中紧张的气氛突然一松,厉弦再看向白若时,她凌厉的气势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恍然大悟:“对对对,就是那,就是那。“
绝处逢生,白若满心欢喜。她恨不得赶紧跑到地洞旁看看,却发现手腕还抓在厉弦手里:“殿下,地洞已经找到了,能不能先放开我的手?“
厉弦冷冷地松开手,看着白若欢天喜地地往地洞旁跑,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唇边浮起一丝笑意。
既然地洞找到了,一切都好说了。至于冷库里为什么有个地洞,白若推得一干二净,可能是外面的小偷挖的,也可能是内部工作人员监守自盗,总之就是不知道。
白若装疯卖傻的同时,内心却在感叹陆淮安做事周密。地上这个洞,应该就是陆淮安进冷库时挖的,用来解释白若为什么没冻死,最好不过。要是没有陆淮安的提点,厉弦这一关,她恐怕很难逃过去。
“我好歹也算是殿下的管家,茉莉公主连这点面子都不给,纯粹是没把殿下放在眼里。”既然这兄妹俩都不是善茬,白若也不介意挑拨挑拨两人的关系:“要不是殿下来搭救,我这条命搞不好都丢在这里了,殿下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白若表面在喊冤,内心却在暗笑。
厉弦冷冷道:“你是厉家的总管,管金家的闲事干什么?回古堡后,你自己去广场上站一天。”
白若一愣,厉弦连这个都知道:“冤枉,殿下,我冤枉。”
厉弦冷笑一声,手指轻手熟路地掐上了白若的下巴:“冤不冤枉,你最清楚。”
白若像被点了穴一般,这个动作让她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厉弦甩开手,冷笑着着离开。
闹腾了一晚上后,赛马会已经到了高潮——金瓶日。这一天来参加赛马会的人,无论男女,全部要盛装出席,大家一块开怀痛饮,不醉不归,是上流社会一年一度的狂欢。女人在这一天会使出全身解数,穿上最美的裙子,化上最美的妆,争奇斗艳。
茉莉公主从贵宾室的房间望出去,见赛场上人山不海,到处都是盛装打扮的女子。她的手不自觉捂在自己脸上,眼里满是怨毒。她为今天已经准备了好久,要成为全场焦点,让金飞炎看到她的美,可现在全毁了。
这都怪白若,要不是白若,自己的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公主,林小姐到了。”
茉莉公主收回眼光,转过身,只见厉家古堡的林雪柔走进来。茉莉公主在外人面前恢复了她一贯高贵倨傲的样子,懒懒坐到沙发上:“我听说林总管被撤职了。”
提到父亲,林雪柔一脸柔弱,眼泪都要下来了。
茉莉公主低声道:“现在有个机会,你如果办成了,不但可以为林总管报仇,而且再也没人抢林总管的职位。”
林雪柔眼睛一亮,茉莉公主附到她耳边,悄悄地说了一通话。
赛马场上一片欢腾,众人举着酒杯狂饮,有些不胜酒力的,纷纷醉倒在观众席上,被赛马场的工作人员扶走。
白若并没有参加金瓶日的狂欢,而是在马厩里照看马匹。
养马师匆匆过来跟白若禀报:“白总管,不好了,蒲大夫喝醉酒,跟人打起来了。”
白若原以为蒲老头只是普通兽医,这次来赛马场才知道,他是兽医界的泰斗。金飞炎的白马肺出血,最后就是蒲老头治好的。而且当时白若被茉莉公主抓走,听说蒲老头还为她出头,对金飞炎差点出手。
白若脱下手套:“怎么回事?过去看看。”
蒲老头医术高超,却有一个嗜好——爱酒如命。他逢酒必醉,逢醉必赌,逢赌必输。平日里在古堡,喝酒还有些分寸,如今碰上金瓶日这样盛大的节日,他受不了诱惑,又喝开酒了,一喝就喝醉了。
白若赶到时,蒲老头正被人按在地上,白胡子上面都沾了草。按住蒲老头的是两个保镖一样的人物,还有一个长相猥琐的年轻人,正拿着酒往蒲老先生嘴里灌,灌得老头不停咳嗽、呛酒。
旁边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但谁也没有开口。
“住手。”
猥琐男上下打量着白若:“你谁啊?老头吹牛要跟我喝酒,酒拿来又不喝,他把我王栋杰当猴耍啊。”
蒲老头此时被灌得晕乎乎的,但仍保留着几分神智:“白总管,这事跟你无关,无关,他是酒王,我跟他喝。“看老头醉的那个样子,再喝下去,估计就要把性命交待在这里了。
白若冷冷道:“放开他,我跟你喝。”
王栋杰扬扬手,后面的人放开了蒲老头:“好啊,跟美女喝酒,比跟糟老头喝强。拿酒来。”
围观的人群交头结耳:“这是谁家小姐?看着面生,怕是第一次参加赛马会吧。”
“是啊,王栋杰一连三届都是金瓶日的酒王,天生就是喝酒的料,一般人根本比不过。”
“金瓶日男人斗酒,女人斗颜,可从来没出过女人挑战男人喝酒的事情。”
王栋杰不怀好意地看着白若:“输了可是要脱衣服的,敢比吗?“
男人斗酒的规矩随便定,但王栋杰在这时提出脱衣服,纯粹是要将白若的军。王栋杰是男人,脱衣服无伤大雅,白若是女人,当众脱衣服,可是出丑丢人。
“脱就脱。“白若轻描淡写地答道:”要是你输了,不用脱,太丑。赛马场上爬一圈就行。“
她的话引来围观人群的哈哈大笑。王栋杰脸色很不好看:“大话说说的别太早。倒酒。”
保镖拿来两瓶酒,放到了桌上。
有人惊讶地叫起来:“生命之水。”
白若扭头望过去,只见酒瓶的标签上印着98度。她原来跟狐朋狗友混酒吧时,曾经喝过最烈的酒,也才96度,而且当时96度的酒,不是直接来喝的,而是用来勾兑的。
曾经有也不怕死的朋友,偷偷喝了一小口96度的酒,直接醉到了第二天。用朋友的话说,就是像有一团火直接从嘴巴燃烧到胃,喉咙像被劈开,肚子像被人直接打一拳。
今天这个酒,比她喝过最烈的酒,还高两度。
王栋杰像是故意显摆,让人端上来一盘活虾。他把酒缓缓倒入盘子中,只听滋滋滋的声音,盘子里的虾瞬间被酒精烧成了粉色。
王栋杰拎起一只醉虾,放进嘴里,嘎吱嘎吱地嚼起来,连皮带壳将虾吃进嘴里。然后,他拎起一只虾,送到了白若面前。
白若望着他递到面前的是,根本没动。
王栋杰乐了。生命之水的酒精度太高,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他好几次跟人拼酒,根本到不了要喝酒的地步。准备一盘醉虾,醉虾一嚼,酒量一般的就直接醉晕过去了,酒量好的,在嚼完一盘醉虾后,也就不醒人事了。
如今看白若这个样子,怕是连醉虾都不敢嚼。
“怕了?不敢喝了?”
他嘲笑的声音还未落下,只见白若走到桌子旁,拿起酒杯,倒了一满杯,一仰脖子全喝了下去。一瞬间,她的脸、脖子、手、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全部慢慢变红了。
王栋杰惊呆了。
围观的人也惊呆了。
这根本不是在喝酒,而是在喝酒精。而这个女人,竟然面不改色地将一整杯98度的酒精全喝了下去。
站在一旁的保镖怀疑拿错了酒,他用手指头蘸桌面滴落的酒水,放到嘴里尝味。一尝就卡住脖子,弯腰到一旁拼命呕吐起来。
白若放下酒杯,望着王栋杰淡淡道:“轮到你了。”
这时,人群才像醒悟过来,爆发出阵阵惊叹声。
王栋杰吃过醉虾,自然知道生命之水的厉害。他在心里默默数数,希望白若会倒下去,可白若面不改色,没有丝毫醉态。
围观的人在旁边催促,王栋杰只好拿起酒瓶倒酒,倒的过程中,手在不停哆嗦。吃一盘醉虾还好说,这一整杯酒喝下去,直接就是酒精中毒,送医院的下场。
这个女人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