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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忍辱偷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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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声凄厉的惨嚎由后院西厢房传出,貂婵赤身裸体地坐在地上,放声大恸。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地上本来平整如镜的红红的地毯已经变得皱皱巴巴。上面零星地点缀着凝固的血液。萍儿、芮芮站在门外,低头不语。脸上也有悲戚之色。
此时王允正坐在胡床上,微闭着双眼,清白的脸色上挂满了疲惫的神情。红儿垂首站在旁边,低声道:老爷,这是我吩咐厨房刚煮的参汤,你快点喝点吧,王允,微微摇了摇头,少气无力地说:参汤放这就行,你先下去吧。
红儿应了一声,转身离去,到门口时,她又回过头,目露怨毒之色,然后快步走了。
王允睁开双眼,红红的血丝爬满双眼,他微微叹了口气,摇着头:老了,唉,不服老不行啊。每次结束后,都是这么疲倦,然后嘴角抽动了两下,露出一副淫邪的笑容,唉,貂婵这样水水嫩嫩的人儿,就是死了也值啊。说完端起参汤,呷了一小口,身体后仰,慢慢地反刍着昨晚上的一切,脸上不时传来阴晴不定的神情。良久,王允蒙地睁开双眼,恶狠狠地道:貂婵那贱妇竟然有野男人,关羽?哼,我定要将关羽那厮碎尸万段。
还是那片桃林,满地落红,桃树枝头仅挑着一些,残败的桃花。三个大汉备下乌牛白马,祭告天地,焚香再拜,结为异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这三人正是白脸刘备,红脸关羽,黑脸的张飞。三人在这片早开的桃林里开始了他们乱世功名之路。
三天后,清晨,萍儿,芮芮和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侯在貂婵门外,令人惊异的是今天屋内竟然没有传来貂蝉的哭声。女主子不会……,二人相视一眼,忙扑到门上,将门羸得山响。边砸门边喊:女主子,开开门啊,你不要想不开啊。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内站着满脸怒容的貂婵,两个死丫头,大清早就这么砸我的门,还让不让人休息了,门外,萍儿和芮芮一愣一愣的,这女主子到底是怎么了?三天了,她一直要死要活的,不吃不喝只是大哭,而现在?怎么和个没事人一般?貂婵,看着两个目瞪口呆的人,噗哧一声,竟然笑出声来,两个傻丫头,还不快进来,在门外发什么呆啊?对了,萍儿,你来帮我梳梳头发,我自己怎么也梳不好。说着拉着萍儿就向梳妆台走去,芮芮你吩咐厨房帮我做几样吃的,好饿啊。梳妆台上,供奉着的嫦娥已经在烟气中妖娆。,一把木梳、一面铜镜,原来貂婵刚才在自己给自己梳头。
貂婵端坐在梳妆台前,萍儿机械地拿起木梳,轻轻地打理着貂蝉的乱发,一丝一丝、一缕一缕,人说女人的头发是她一生的烦恼丝,发越多,则,这个女人的烦恼就越多,而貂蝉的头发,乌黑茁壮,应该属于烦恼比较多的那种女人。
啊,貂婵一声娇呼,惊醒了正思索中的萍儿。萍儿忙向貂婵道歉。貂婵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让萍儿继续为她梳理秀发,又过了一会,貂婵才幽幽地说道,身为女人,身为一个无家可归的女人,我能怎么做呢?跑又不能跑,死我又不甘心,我一天的幸福日子还没有过呢。反抗,唉,我能反抗得了谁?有人曾给我算过命,说我命里注定如此,并且送我八个字:随机应变,随遇而安。萍儿,你信命吗?萍儿,受貂婵情绪的感染,早已落下泪来,她抽噎着说:女主人,我知道你的苦衷。当时我和芮芮都蹲在门外,我们想帮你,我们也无能为力啊,其实老爷他人也不错的,跟着老爷也许心中苦闷,但最起码衣食无忧。我们这样的人,如果在外面的话,只能青楼卖笑,柳巷卖身。那种日子更为……。他又抽噎了一会儿,接着道:萍儿信命,我妈就在府上当丫鬟,后来去世了,还是老爷帮着安葬的。然后我也在府上当丫鬟。以后我的孩子也会在府上当佣人的。这就是命,我们都从没有想到过改变,也根本就改变不了。
唉,貂蟬又幽幽地叹了口气。闭嘴不言,两行清泪早已滑落脸庞。而她内心却知道早晚有一天关羽会带她离开这里。只要她能等待,早晚能够等待到那一天。水镜先生也是这么给他算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貂婵俨然成了司徒府的女主子,没有事情时,她便到处走走,萍儿和芮芮两个丫头一左一右地跟在她身后。这时,貂婵才发现:司徒府确实大,仅这个后院就这么徒步转来转去,自己大约能走一天的光景,她还发现,整个后院全是女眷,丫鬟小姐老妈子之类的林林总总大约有几百人。从萍儿嘴里他也得知,和她身份一样的女主子大约就有八九十人之多。听到这,貂婵不禁叹了口气,不是慨叹自己要和这么多人共同拥有一个男人,而是在慨叹仅仅这个司徒府就有这么多和自己命运一样的女人。看来女人的命运真的是掌握在男人手中啊.但她心中又有几分高兴,有这么多女人,那王允那个老头子就不用经常去自己那里了。
貂婵还发现一件事情,就是有一个女人,一个胖胖的女人,妆容精致,胸部饱满,臀部浑翘。也许这种女人能吸引住绝大多数男人的目光,但这个女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总是似怒含怨。明明自己并不认识她啊。萍儿告诉貂婵,这个女人,别人背地里都叫她狐媚子,她是老爷身边的贴身丫鬟,叫红儿。一个天生的醋葫芦。说完,萍儿还朝着红儿那如水般扭动的腰肢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
这几天,王允看到貂婵好像已经融入了这个大家庭,不禁为自己竟然收编了一个人间尤物而大喜,但因年龄的缘故,他也并不是经常去貂蝉的房中,偶尔在貂婵那里过夜,貂婵也是冰冷而又机械地敷衍着自己。让他自己都深感无趣,有时候他也想再给貂婵喝点迷情散,自己再喝点鹿血和锁阳泡出来的圣酒,但他知道,无论什么补药对身体都是有害的,它们并不能真正的改善身体的机能,而是寅吃卯粮。长久来说对身体是有害的。
日子就这么过着,也许很多人并不满意这种生活,但生活就这样达到了一种平衡,无奈的貂婵,无求的丫环,无言的王允。暂时大家谁也不想去打破这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