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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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入耳的是枪声。子弹覆有脱离弹夹后残留的余温，划破空气时裹挟细微火/药味，最终嵌入鲜活的肉/体，炸开皮肉。
紧接着是女性被遏止的哀求。凄厉而绝望的尖叫盖过过路者逃离事发点的时急促的脚步声和音量不高的骂声，没有人为她止步，所有人都对比避之不及。
哥谭的市民熟悉这个。
这座城市有无数这样杂乱繁复的暗巷，隐匿着无数罪犯，类似的事情几乎时刻都在发生，普通人心中所谓的正义感并不合适行使在这，他们清楚的知道莽撞的后果。
迟了一步。
隐匿于阴影中全速赶来的刺客显然不在此列，罪犯的双手以扭曲的姿势背在身后，双膝粉碎瘫软在地，因短期承受的痛觉超过负荷而陷入昏迷，行刑者握着武器垂首看向地上失去生气的呼救者，过重的力道将柄身繁复的圣火纹压入掌心印刻着隐约发疼。
我该再快一些。
刺客这样告诉自己。兜帽下垂落的淡金卷发沾着哥谭暗巷中潮湿腐朽的气味，而越发浓郁的血液的腥气最终盖过它占据几乎全部嗅觉所得，没有半分退避的余地。
我该再快一些。
从到达这座城市的第一天开始类似的事已经发生过无数次，慢了一步，又慢了一步。刺客的头垂的更低了些，徒劳的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样继续安抚自己，手上几近本能的拾起散落在地上的手机拨给哥谭警局，简短告知情况及位置，放弃思考收回双刀单膝支地，细致而轻柔的为她整理衣物，合上双眼，低声唱诵沙漠中抚慰亡灵的祭歌，给予她最后的祝福。而后僵硬跪坐在脏污开裂的地面，在隐匿自身的本能所驱使下存在感淡的几乎要融入周遭破旧的建筑群，呼吸轻的隐入风中。
打破沉默的是不远处老旧铁梯承重后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厚重靴底踏过粘稠积水，水纹的颤动同身后人被冬季刺骨的寒风勾勒出的身形一同印入脑中。
“我又一次来迟了，蝙蝠，又一次。”
刺客先一步出声，带着细微鼻音的声线出乎对方意料的柔软而年轻，喊出“蝙蝠”时是昭然的依赖和信任，而蝙蝠侠记忆中并没有这样一个后辈。
“你该回到你原本的城市。”
他只与往常一样没有情绪波澜的说出这句话，没有给予对方所表现出的依赖回应。刺客没有因此感到意外，同样呈钢蓝色的狭长桃花眼一瞬间亮了些许，起身在人面前打开了录音，努力焕发出些许活力来让自己不那么沮丧。
“B…Bat…你可以再对我说一句话吗，我、我想录下来听。”
“……”
蝙蝠侠只静静看着他。
这一次回应他的是警笛声，随后是偏首查看的瞬间爪勾扣紧上方铁制栏杆的金属摩擦声，那件披风于空中弯折又绷直张开以稳固主人身形。刺客再次隐入黑暗，在追逐蝙蝠和等待警方处理后续之间摇摆不定，最终还是负罪感占据主导，翻上栏杆嗅着让人牙酸的铁锈味情绪复杂的看向那些总是迟来一步的警员。
我比他们好不了多少。
刺客在心里自嘲。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