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小姐进化论》月儿4411

12、出界

　　林平二点半上班，他十一点多来，期间一起在这幢大厦顶楼吃了个盖浇饭，再转战书店，他待了大概三个小时，撤，留下我一个人。有时候很享受一个人的感觉。那种人走茶凉的孤寂符合我现在的心境。
　　于是我冷着一张脸默默地看孕妇养身的书。等我再看看手表，已经四点钟。收拾收拾手头的物件，再取出寄存的包包。我也走。

　　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开电脑，这是一种习惯。
　　上了□□，姐妹群就传来信息。一群宅女。

　　崔：“妍妍，我要见林平。我命令你带他出来！”
　　妍一：“崔，你又开始嘚神经。”
　　家慧：“妍妍，我也命令你，嘻嘻。”
　　妍一：“林平不是我们家小狗。我要牵他出来，他就蹦跶出来。林平从来不给我面子。他不会听我的。再说他就一路人甲，带他出来干嘛？”
　　崔大笑。
　　妍一：“哎呀，时间到，我要买菜去了。回见。”
　　崔：“林妍一——”
　　家慧：“让她去吧，老天爷会惩罚她的。”

　　大学时在Z城两端读书的我们，平常的生活交集甚少。有时候一个学期也就见上两三次。比如他十一找我玩。或者偶尔参加辩论赛诸如此类赛事经过附近，请我吃饭或者赖我请客吃饭。还有刚好放假时间一致，他过来和我一起回家，顺便当一下苦力。仅此而已。我们的生活几近两条平行线。即使如此，崔她们硬是对林平印象深刻。

　　拒绝了崔的提议，再说买菜这事。人生二十几年，我一直没下过厨，当然也没买过菜。以至于之前被大妈们杀猪了。一根黄瓜卖到3块人民币。我说，Z城超市卖3毛人民币，我只记得黄瓜的价格。大妈说，现在涨价了。
　　总之，我似乎顶着一张比较容易任人宰割的脸。于是我选择去超市买菜。明码标价，总欺诈不了我了吧。

　　左右左右，这条新路比较宽，我不断超车，再把车调整到右车道。前面路口要右转，路上实线。过了十分钟，我正要右转，所谓天有不测风云，正当我还扑克着脸，忽然一辆卡车从旁边路上冲出来，堪堪撞上我的飞度。卡车vs两厢，我的一个车灯在瞬间撞掉。我的心脏突突突，不安袭了上来。我有今天命丧于此的预感。
　　车祸，人生不过如此。
　　砰，随着一声巨响，世界一片苍白。

　　然而故事还能继续。
　　我大口大口地喘气。“喂，林平吗？”手有点软，在手机里翻出一个熟人的名字，我便如抓住救命稻草。
　　“妍妍，你怎么了？”林平感觉出我的不同。
　　“我出车祸了。”
　　“你现在哪个路段？”
　　林平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我却忽然安心了。“放心，死不了。”
　　“你在哪？”
　　他焦急了。
　　“在新路转到市府大道的十字路口。”
　　我听到手机里咚咚咚的脚步声。
　　“你有没有受伤？”他的声音几乎是喊出来的。
　　我忽然无声了。沉默一秒钟。
　　“我没受伤，车子被撞了。”咦，原来我完全没事。我恍然大悟。
　　“你不用来看我死了没。我没事。先挂了，我要下车处理事故后续。”

　　我挂了电话，推开已经残碎的车的车门。之所以这么说，因为车门没事。
　　那个卡车司机也吓坏了。此时面色凝重的站在马路上。路上的车当没事一样的从旁边避开我们，给我们形成一个案发现场。
　　“你撞了我。”我面无表情道。
　　司机一点也冷静不下来，生气地说我突然冲出来，这不是他的错。靠之。
　　我说那么我们叫交警解决！一面打电话通知保险公司来理赔。赔一次，第二年保险打折就不同了。再说不一定能赔足额，肉痛。做人善良当真要不得。有句老话人善被人欺。所以我是决计不会让司机潇洒走脱的。当撞人好玩的？

　　崔的LG当警察，两人初中同学，高中同校，大学交往三年。他LG读的警察学校最后一届包分配，目前交警ing。于是我电他。有人在，总好一点。

　　我双手放在胸前，尽量面无表情，在宽大的马路上等待交警的到来。

　　忽然听到引擎的声音。有飙车？那辆车以电影特技的速度往这边驶，远远的连车的样子都看不到。车技不赖。这样的速度，没一会儿，车子就经过我这边，我想又是一阵风，它要飚走了吧。忽然很重的刹车声，在看清车牌之后，我愣了一下。
　　车上的人匆匆跑下来。

　　“林平。”这回我没有说“你怎么来了”之类不在意他的话。经历这场车祸，我忽然明白人生有时候太意外了。有时间的时候太随意，也许有一天会失去机会说一些不知道该对谁说的话。
　　明明没有危险，明明我安好，看到他，我跳动不安的心才静下来。这一刻忽然说不出的感动。以前很多很多时候，他都会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一道熟悉的身影，一次次等待，那些细微的感觉在这一次叠加起来，真的很感动。

　　我对他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

　　他炯炯有神地看我。等到上前。林平一把揽住我，把我靠在他肩膀上。力道有够重的。
　　“你没事，你没事。”他重复着。

　　我环住他的腰，轻轻宽慰：“I am ok。”

　　这些只是应景的表现。小时候的我们百无禁忌，牵牵小手，勾肩搭背。长大后的我们开始懂得避嫌，即使肩并肩一起走，肢体上却开始有了男女大防的意识，这也是对彼此的尊重吧。

　　可是今天怎么了。我们竟然抱在一起。这是赤裸裸的暧昧！

　　思及此，我迅速把他推开，顺便清清嗓子。

　　他在我的咳咳声下，脸不自然的越来越红。

　　“妍妍，生死我们都经历过了。不如这样，十年后你没人，我也没人要。你就嫁给我吧。”

　　“好啊。”我不假思索，十年的时间足够我遇到我等的那个人，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等谁，或者这个人在未来，或者根本没这个人吧。

　　“那，”他咳了两声，“要不也别十年了，就现在吧？”

　　噗————————————————————

　　“说什么，林小子，你别跟我开玩笑！”我大喊。

　　相对于我的激烈反应，林平则轻松多了，他只是笑笑，“你不用这么激动吧？”

　　我用手掌拍他的胸口，装作毫不在意地大叫：“被你吓死了。呵呵。”

　　我笑，在劫后余生之后。要知道那卡车稍有偏差，我今天就不会完好地站在这里。如何不笑。

　　“诶，”他叫我，“我有那么差吗？都被你打击惯了。”

　　“靠之，我什么时候有啊。”

　　最后事故在崔LG的协助之下得到圆满解决，而我和林平的关系却不圆满了。我们这种情况做不成恋人，就路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