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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副本二 夏城旧事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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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城是北三省最繁华的城市,也是军阀李氏据地的政治与经济中心。李家自从在夏城生根,带动了北三省的富商向夏城迁居,经过十多年的经营和建设,逐渐完备了夏城的建设,凭借着夏城本身具有的古城墙,使之成了东北向中原进据的重要关隘型城市,同样也是东北铁路枢纽。
夏城在东北六省的重要地位,北三省的李家和东三省的张家最为清楚。几年前李家内部出了事,李司令重病,晋中的霍敏则立刻就打起了夏城的主意,虽然人人都说当时张家因为两姓的情谊前来相助,但内行人哪个能不清楚,东北六省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夏城没了,东三省的春城孤立无援,最后也保不住。
虽说事实如此,但面子上可没人会说大实话。李家当时的确是乱七八糟,先是二少爷病死了,接着李司令病重,李夫人神人鬼怪求了个遍,最终还是决定用老一套的办法,冲喜。当时大家可都不觉得李少帅是愿意冲喜的人,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于是选新娘,人选是二少的同学,曹家的小姐。
这位曹家的小姐比少帅小三岁,比二少大一岁,当时因着各方面都优秀,在学校里很是出名。新思想新时代,年轻男女总是勇于去追逐理想,这位曹小姐身后的年轻先生少爷,那可是要排上一长队才算完。李家二少和大哥截然不同,身体不好,总是文绉绉的,与曹小姐共同研究一门学问,两人关系融洽,曹小姐还常常去李公馆做客,连李夫人都对其印象极好。当时大家都猜,曹小姐和李二少,怕是要成一对佳偶。
没想到当年冬天就出了变故。李二少迅速娶了亲,曹先生被人诬陷,曹小姐答应了李家的冲喜要求,那陷害曹先生的势力又接着由头攀咬李家,最终,曹小姐竟是以姨太太身份过门的。李家倒是办的大,但姨太太身份在那里搁着,众人也都唏嘘,可惜了曹小姐。
这事情,还要从李家回乡下过年说起。李二少身体不好,李家本身就是夏城人,在乡下有祖宅,有别院,每年李家都是回乡下过年,李二少会在乡下待到三月,修养身体。
自从李家成了北三省的掌权人,家中祖宅所在的村子就成了有钱有势之人争相建别院的地方。谁不想沾沾李家的光呢?当地的村民也是激灵,早早把自家的房地与富户交易了,去城里买铺子买房。唯独李家的邻居没有搬走,这户邻居姓赵,与李家世代相邻,李司令的父亲与赵家老爷子是过命的交情。赵家跟着老爷子发了家,成了乡绅,没想到孙子这一辈,生了三男一女,一共就长成了一个闺女。三儿子夭折的时候都十二了,一场重病愣是没挺过去,赵家儿子被人称作赵老爷,大了李司令十岁,三儿子没的时候都五十二了,儿子前脚下葬,后脚赵老爷就中风,没撑过一年就走了。
赵老爷没了,赵家就剩下孤儿寡母,赵家小姐闺名慧思,当年十四岁,比李家二少小一岁。赵夫人直接卖了多余的田产房屋,只留了城里两家铺子,带着女儿修整了祖宅,住在了乡下。李司令本着邻里情谊,让守卫祖宅的大兵同样照看着赵家,日子过得也算安逸。
赵慧思受的是旧式教育,幼时虽然与李家两位公子相处过,但并不亲近。后来赵家只剩她与母亲两人,赵夫人更是不敢想攀什么高枝,只决定等赵慧思满了十八,就找一门赘婿,守着女儿女婿过日子。
赵慧思十八这一年,赵夫人就开始请冰人打听合适的人家了,谁能想到,这赵慧思不知什么时候,看上了文质彬彬的李二少,还找到赵夫人面前,让她说和。赵夫人气个仰倒,疾言厉色让她断了这门心思,等到李家人回到祖宅,更是看严赵慧思,生怕她出去做错了事。
可一个年轻的姑娘家,也不好安排男人看守,赵慧思也有点本事,到底是想办法溜出了门,去了李家拜访,还直言仰慕二少。这话一出,连见多了各种新思想姑娘的李夫人都吃了惊,又因着两家的关系,不好直说,于是派人请了二少前来,李二少一听前因后果,当着赵慧思的面就拒绝了她,赵慧思是哭着跑出了李家的门。李二少也直言自己不喜赵慧思,命令守门的大兵不许再放人进来。
赵夫人得知了女儿做下的事,当时就气病了,但她可想不到,更让她生气的事情还在后头。
这赵慧思,说是胆大包天也不差,竟然又借着名头见了李二少,当时正是年初二,赵家来拜年,李夫人留了人吃晚饭,饭罢赵慧思直言想和二少道歉,李夫人也没多想,就让丫头带着去了二少的书房见人。
谁能想,直到赵夫人再次找上门来,李夫人才知道赵小姐竟然还没回去,两位夫人直觉不好,带着人往二少的院子一走,就见门外只一个小丫头鬼鬼祟祟,正是赵慧思的贴身丫鬟。赵夫人急了,推开门就往进走,刚刚到卧房门口,就听见男女合和之音,那女声可不就是自家女儿。
这一下,赵夫人直接昏了,李夫人在外训问丫鬟,得知赵慧思竟然给二少和自己的茶里下了那下三滥的药物,一时也只觉天昏地暗。
这事儿所有人都三缄其口,赵慧思的贴身丫鬟直接拔了舌头发卖了,也幸好她哄走了其他仆人,免了其他人被发买的命运,只罚了工钱。李二少醒过来就沉默不语,赵慧思跪在一众大人面前,直言二少不娶自己就上吊。
李夫人和司令气的脸都白了,赵夫人醒过来,也同样跪在两人面前,把赵家全部资产都交了上来,李二少在旁边站着,看到这一切,开口道自己愿娶,但一切从简,不经媒妁,不摆婚宴,只写婚书登报申明。
登报声明,在这个时代看来,是一个很微妙的事情。
自从有了报纸,大户人家,达官贵人有了什么想宣扬的大事,都会登个报纸;年轻男女,若是打着追求新思想,反对封建包办婚姻的,不愿意家里安排亲事,自由恋爱结婚,就只会登报声明。于是老百姓看来,婚事登报就分了两种,要么是大户人家明媒正娶,轰轰烈烈的办了酒,再登报锦上添花;要么就是年轻男女无媒苟合,打着进步思想的幌子做些让祖宗蒙羞的事情,这种声明看了都让人耻笑。
赵家不用想,都知道不办酒就登报会让女儿蒙羞,但赵慧思做绝了事,李家又的确是愿意写婚书的,赵家没办法,只得应了。李司令差人写了婚书,也不和八字,连一家人吃饭都没有,拜了高堂,赵慧思就进了李家的门。赵慧思进门后没几天,李二少给曹小姐写了一封长信,又将自己写的文章一一送去报社,同时登报自己的婚讯和绝笔申明。
这一下,郎才女貌是硬生生被拆了。曹小姐请假三日才来上学,李二少退了学,只和赵慧思住在乡下,也不见任何旧友。有人见此,觉得曹家没了靠山,就买通了曹先生的学生,诬陷曹先生是革命党,逼着曹家连夜离开夏城。李二少听说此事,恳请兄长彻查,还曹小姐一家清白,这才让曹家重新回来。
曹小姐回来了,李二少的身体却是一日比一日差,他不愿见曹小姐,也不看曹小姐的信,就硬生生拖着时间。赵慧思却是很早就查出有喜,李夫人听说了这才到乡下来见了一面,李二少打了圆场,双方才似乎是能平和相处了。
赵慧思怀孕四个月,李二少夜半高烧,三日不退,整个夏城的名医都到了李家,却毫无办法。李夫人连西医都请了过来,但万般法子用完,李二少依旧退不了烧。又烧了两天,整个人都糊涂了,李夫人亲自照看,李大少寸步不离,却还是没有任何起色。
所有人都隐隐感觉到,李二少的命,是到了这里了。
第七天早上,李二少的烧却是退了,李夫人哭昏过去,李司令守在儿子床前,李二少清醒过来,看着家人,小声说想要见曹小姐。
司令派人迅速去请,曹小姐坐了司令家的车就往来赶,谁能想,赵慧思却是恨毒了二少,她大肚子跑出去,正站在村口的路上,路边正在挖水渠,两道深壕。赵慧思搬了木头堵了路,自己就站在最中间,那司机开的快,眼见着前面堵了路又站着二少奶奶,只能猛打转向盘,一头栽进沟里,曹小姐的脑袋往车顶上一撞,司机头磕在方向盘上,两个人都不省人事。
李少帅长久不见人,又听人说二少奶奶不见了,派人去外面寻,就见到坐在木头上面无表情的赵慧思,和翻到壕里的车。
李二少终究是没见上曹小姐,他是睁着眼睛没的,到死都没瞑目。曹小姐被送到洋人的医院,洋人医生说她撞到了头,脑袋里有血块,虽然能清醒,但可能会有后遗症。
果然,曹小姐半个月后醒过来,只有十四岁前的记忆,其他的被忘了个彻底。
李夫人感念她因为自家的原因遭此大劫,安顿人照看曹家,却再不打扰。
回过头来,李夫人对于赵慧思,是恨不得生啖其肉。赵慧思被带回来,听见二少没了,就跟木头一样,完全失去了活气,到底感念着她怀着遗腹子,李夫人下了死命令,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赵慧思,直接把她囚禁在了别院。
李司令身体本就抱恙,儿子一下葬,就病的起不了床。李夫人去夏城最有名的道观跪了一天,求见了闭关的老道士,被指了条路,就是核算李少帅的八字,娶亲冲喜。
李少帅刚刚在世叔的相助下击退了外敌,稳住了夏城,眼见父亲日益病重,母亲憔悴,四周群狼环伺,都瞅着夏城这块肥肉,于是答应了冲喜,八字一算,人选正是曹小姐。
曹先生见了李夫人,沉默许久,最终决定听女儿的意见。但曹小姐虽恢复的很好,却完全忘记了和李二少的关系,整个人还完全转了性子,再不是文采斐然的才女。她一见李少帅,就同意了亲事。
见过现在的曹小姐,李少帅回了公馆,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曹小姐不能以正室身份入门。
曹先生再不愿意,为了整个夏城,也最终屈服了。李夫人为了补偿,隆重大办了婚事,几乎是照着明媒正娶的规格,把曹小姐娶进了门。
自此,李公馆有了一位婉姨太,婉姨太进门一个月,李司令病情大好,又修整半月,便雷厉风行的回了军营,当月月底,李家动荡彻底平复,有人不甘心,以曹先生为名再次试图搅动风雨,李夫人当即登报,明面上斩断了与曹家的关系,曹先生换了学校,此事不出十日便风平浪静。
又一月,赵慧思被接进公馆,孩子已经将近八个月,三个月前有医生诊断是个女儿,一月后生产,生下来却是一儿一女,赵慧思产后大出血,忽然哭喊诅咒不止,声嘶力竭后断了气,闭关的老道士托道童送来短信,上书,因果报应不爽,赵慧思本是欠了曹小姐一条命,又欠了李二少一条命,两条命债在身,活该难产而亡,然曹小姐未丧命,独生女儿变成了孪生兄妹,因缘际会,终究只有赵慧思遭受报应,李二少得以存留血脉。
李家见此信,全家震惊,彻查别院和赵家中赵慧思住过的地方,果然找到了赵慧思的日记,李夫人读罢目眦欲裂,方才知道儿子殒命不是因病,而是赵慧思下了毒,赵慧思早就疯了,她在日记中写道,自从知道自己有孕,她就放弃了二少,只一心保住孩子,否则二少会逼她堕胎,从而去找曹小姐。于是她先下手为强,寻了村子里的神婆调了慢性毒药,每日加在二少饮食中。不过两月,李二少病逝。
一切真相大白,李夫人亲自去了赵家,把赵小姐的日记摔在赵夫人眼前,赵夫人尚未读完,已经气血上涌,人事不省。李夫人带着曹小姐暂住别院,第二日便听见赵夫人自缢身亡的消息。李夫人无悲无喜,只点点头。第三日,李司令与李少帅来到别院,曹小姐亲手做了五种点心,一家人前往李二少坟前,将这一干旧事言明,将此事画上句号。
当年十一月,曹小姐被李少帅扶正,李司令做主,将李二少一双儿女过继给长子,男孩起名李念维,女孩起名李慕婉,少帅夫妻爱若亲子。
十二月,一个叫做“曹小罐”的品牌问世,该品牌名来源于曹小姐,是李少帅送给曹小姐的礼物。
该品牌主打的食物叫做“罐头”,此物方便快捷,品种多样,价格低廉,平常人家都能食用,一时间风靡夏城,很快,该品牌推出了更多方便美味的廉价食物,北三省各地都有了“曹小罐”的专卖店,“曹小罐”一开,工厂也招人,店铺也招人,男女平等,工资按劳分配,解决了北三省一大批失业人员和伤残老兵的就业问题。
又年三月,晋中再犯,李少帅接替司令成为最高指挥人,带着一批精锐士兵,于北城打败晋军,俘虏霍敏则长子霍思捷。此战一毕,清点伤亡,数字竟然连以往的三分之一都没有。军营欢呼庆祝,四周交好的军阀纷纷来信问询大厅,才知道原因有二。
一是曹小姐,即现在的李夫人,研究出了救命的新药,名为抗生素,正因有此药,战场上伤残之人有大半能被救下,不会因高烧及伤口感染而死亡;二是此次战役,少帅将军队化整为零,打了一场“游击战”。霍思捷狂傲,又缺乏经验,李少帅以地道,地雷,游击战相对,不但将晋军击退,还生擒了霍思捷。
霍敏则有三子,仅这长子还有一点出息,剩下两个吃喝嫖赌无恶不为,长子被擒,霍敏则终于死了扩展的心,向北三省缴纳大笔赎金,把霍思捷赎了回去,这一场折腾之后,晋中元气大伤,没过两年就被西北马贼收并了。
七月,城南破土开工,开始建造夏城第一座多功能工厂,李少帅广招能人志士,以工厂股份相待,开启了夏城成为轻工之城的第一步。
十二月,工厂第一部分,家化厂开工,北三省各地再次开张名为“我家爱用”的专卖店,只售卖家化厂制造的各种国产日用百货,从面霜口红到日用百货,琳琅满目杂而不乱,且都价格低廉品质优秀,很快就将北三省的各种洋货排挤的走投无路。
次年二月,工厂第二、第三部分开工,整个工厂落牌为“我家爱用”。北三省的百姓很快发现,“我家爱用”店内的品种更加多样,原本的杂货店也分成了“日用品店”,“厨具,餐具店”等一系列名目,都物美价廉,且许多东西都是非常新奇的模样。
六月,夏城开放三所公益小学,流浪儿童,贫寒儿童,包括愿意识字的成年人都可免费入学听讲,讲师为大学学生,不固定,每月一轮换,学有所成者可获得以司令的名义颁发的奖学金与奖品。夏城的公益学校走上正轨后,北三省各大城市逐渐都建起了公益学校,夏城还补贴了高等院校,请回多位老教授,一时间夏城成为学者向往之地。
九月,北三省最后一所洋人工厂被勒令关闭。R国宣布向夏城派遣“管理军”,E国,M国与其结盟,整顿五万联合军攻打夏城门口—北城。
李少帅带东北六省联合军共六万人应敌,战场上,东北军乘坐密封的军绿色卡车,此种卡车为众人第一次见,通体以铁甲封闭,可最大程度保护士兵,卡车车厢壁有射击点,顶部覆盖遮雨棚。东北军以十五辆简易装甲车为先锋,迅速击退联合军先锋突击队,狠狠打了叫嚣的联合军的脸。
联合军吃了亏,迅速架设路障与陷阱,东北军却放出六辆类似铁皮堡垒的东西,这东西会动,弹药打在上面如同无物,轻轻松松就碾过了联合军的铁刺路障和陷阱。这铁皮堡垒上还有炮筒,第一炮就轰掉了联合军的前线指挥帐篷。洋人被这东西吓破了胆,乱跑乱叫,东北军迅速收割人头,对面反应过来投降时,一大群人推搡着两个小个子R国人,两腿软的都站不住。
第一战在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大获全胜,东北军士气高涨,联合军指挥愤怒又害怕,根本不知道东北军弄出来什么怪物,他们尚且没有抗生素这样有用的药物,不出一月,节节败退,R国指挥官切腹自裁,两个白人指挥官被东北军生擒。
此战大胜,消息第一时间传到夏城,举城欢庆,四方来贺,H国软弱百年的历史,自此开始新的篇章。
自李少帅娶妻后又五年,北三省成为整个H国最繁荣的地方,东三省与北三省连接,受其帮助,同样欣欣向荣,夏城成为整个H国经济与文化中心,第五年除夕,广播正式投入使用,李司令在广播中发表讲话,李公馆,曹小姐诊出喜脉,整个公馆欢庆三日。
大年初三一大早,季栩何与薄臻获知任务完成,顺利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