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戬心】不见子都》张晨曦39

14、神仙姐姐

　　虽然困倦，敏之还是撑着把寸心轻轻抱起来。她睡得很沉，缩在敏之的怀里，那样小，轻飘飘的，软软糯糯的，一点儿刺也不带，这样子特别招人。

　　敏之把她抱进竹屋里。这间临时搭建的小竹屋只有三间屋子，左边那个是敖寸心的，右边那个是贺兰敏之的，中间摆个桌子布饭。

　　把她放进被窝里以后，龙女缩了缩脚，嘟囔了句“冷”。

　　冷？鞋子都没脱，怎么会冷。

　　……等一下，那他是不是该帮她脱个鞋子？

　　敏之的脸彭地红了个透。

　　夜色好得很，屋外几蓬翠竹沙沙地响，月光照在庭下，真真是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啧，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情人如此两人者耳。贺兰少爷轻轻褪下龙女的绣鞋绣袜，一咬牙将她白皙嫩滑的小脚捧在手里看了个大饱眼福。

　　看完他颤巍巍地把她窝回被子里，仔仔细细掖好，紧紧闭着眼睛悄声忏悔道：“神仙姐姐，我知错了。”但他不改。说完匆匆离开，几乎连滚带爬奔回了自己的卧房。

　　日子还是照样过，寸心敏锐地发觉敏之叫嚷着要离开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彼时她掐了一支竹叶的新芽叼在嘴里，不知这事儿是好是坏。

　　一晃他俩已经住在竹屋里面好几天，敏之从啥也不会的小少爷进化成已经会自己挖笋的小少爷了。当他吭哧吭哧背上刚刚采回来的食物回到竹屋，见着的就是猫在屋顶发呆的敖寸心。

　　“神仙姐姐，我回来咯。”他欢快地喊了一声。这个称呼是他在某个美好的清晨唤出来的，彼时敖寸心愣了一会儿，他在她眼睛里瞧出了惊喜。

　　敏之忽然就不太想这样叫她了，每一次她露出这样一副表情，不外乎是在他的身上寻找到了一些她希望看见的东西。虽然他很不愿意这样想，但事实确实就是这样——龙女愿意和他耗着，只不过是因为他和二郎长得像，仅此而已。贺兰公子一直是一个拎的清的人，在他自然而然流露出对于“相同点”的反面情绪时，他就明白了自己的泥足深陷。

　　好在敖寸心开心地说：“你可从没这样叫过我，快再叫几声，多叫几声。”他便明白，那个杨二郎并没有这样唤过她，这惊喜的来源并不是所谓的相同点。想来确然，被情郎叫姐姐实在是一个很特殊的体验……这大概和叫哥哥是一个道理，敏之自觉向来都很精通这些风月场上的小情趣。

　　是以他顺从地叫起了“神仙姐姐”。

　　这也直接导致后来的二郎真君在回忆这段感情历史的时候以手掩面，并不愿意承认这样的混小子就是如假包换的真君本君。当然他或许选择性地遗忘了，当年灌江口的混小子比起那时的贺兰敏之来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敖寸心接过敏之递来的小篮子，扒拉了一下笑着说：“今天想吃煮的还是烤的？”

　　“……其实我想吃肉。”敏之看了看自己原本白白净净，现在乱七八糟的手。

　　敖寸心迟疑：“但是我不会杀鸡。”

　　敏之：“你难不成要本王去杀鸡？？!”

　　“可以前不都是你……”龙女睁大眼睛脱口而出。

　　“喂，”敏之攥紧了拳头，“要我说多少次？我叫贺兰敏之，家中独子，没有哥哥，从不是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