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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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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仿佛都静止了,没有风,没有声响,甚至连呼吸也没有。
巾萝怔怔地望着滚落在地上的那颗红心。
按照她的性格,本来肯定第一想到的是这颗心放在盒子里两年怎么一点儿都没变色坏掉?
但她如今却只是怔怔地,感觉到一阵无法言喻的难受。
虽然鲁迅先生说过:“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我只觉得他们吵闹。”诚然,也许当你正在为某件事情、某个人大声哭泣,撕心裂肺时;也许在你的手边的他人正大声欢笑着,享受着人生的阳光。但是此刻,至少在此刻,巾萝能感受到海莉殿下那种无声的痛苦,在看到这颗红心的时候感觉一阵阵的窒息。人的确不可能感同身受,但是人人都需要同理心。
万物寂静,某个阴森古堡的某间房间,有一颗曾经鲜活跳动的心脏滚落在布满灰尘的地上。这颗心曾经爱过一个人,在这个人人都磨利牙齿,挂着微笑,像蛇一般无声无息地朝他人伸出獠牙的地方,这份爱看起来是那么幼稚,那么脆弱,那么无用。
魔鬼不需要弱点,也不需要真诚,因此,它朝相爱的两人伸出魔爪,一个剖心,一个死亡。如今,在这个灰暗的地方,分别了两年的两人再次重逢。
巾萝突然感到荒谬和可笑。厄克说爱会让人盲目,会失去理性和智慧,会变脆弱,最终被人淘汰。因此,他视赛本是一个有着高级说谎技巧的魔族人,在不了解赛本的前提下,以处在食物链顶端的优势,无情的吞噬了他的下层。厄克秉持着一个信念:魔族人的心都是黑的。于是他为了要证明给他的妹妹看,他剖开了赛本的心,看到的却是一个被鲜红血液包围的心脏,那么通红,红的刺眼,当它被取出的时候甚至还在跳动。
厄克看到这颗和他想象中不一样的红心会是什么表情呢?他会慌张吗?肯定会的,不然他不可能掩藏了两年之久;他在害怕吗?当然是的,不然他不可能在面对海莉殿下的灵魂时依然要欺骗她。只不过他身为魔神的继承者,他身为这个黑暗魔堡的主人,他已经习惯了黑暗和算计的日子,也把弱肉强食作为生存准则。因此,他会把害怕和慌张抛掷脑后,依旧轻蔑着真诚的一切。
厄克很可怜,不是吗?
风起了,骨头项链叮叮当当响了起来,仿佛在鸣奏哀乐。
巾萝看着海莉殿下这阵风慢慢托起了赛本的心,将他放回盒子中。接着钻入巾萝所在的橱柜,从里面翻出来了一个非常、非常小的发卡,它是白色的,这份白在珠光灿烂的一堆财物中不算什么,连巾萝都从来没有发现。
海莉殿下把这枚白色发夹也放入了盒子中,缓了一会儿,将盖子盖上,慢慢地将盒子送到了巾萝的面前。顿了一下后,将它放入了柜中。
巾萝默默地看着她所作的事情,巾萝早就猜到了海莉殿下知道她。这阵风将盒子安置好之后,绕着柜子吹了很久,风很缓,也很静。
巾萝看着这个黑色的盒子,轻声开口:“放心。”
风仿佛听到了“嘎吱嘎吱”的回应,她往那顶巨高的床上吹去,掀的骨头互相碰撞发出不绝的响声。
紧接着,一块很小很小的骨头被送到了巾萝面前,骨头上下浮动着,巾萝不知道海莉殿下要做什么,只是一直静静地看着,她相信会爱人,也被人爱的海莉不会伤她。
风越来越强,越来越强,地上的东西被吹得挪了位,巾萝内部的衣服之类被吹得飞了起来。巾萝面前的那一小块骨头从原来的森白色上慢慢浮起了一个黑色的图案。
风慢慢弱下来了,取而代之的是,骨头上的图纹越来越清晰。
风停了,骨头没有了风的支撑,一下跌到地毯上。它上面是一个魔神的图案。
巾萝一直沉默着,她想着海莉殿下可能是随着赛本真正走了,虽然迟了两年。但希望,赛本还在等着她。
巾萝看着离自己几步外的那块骨头,很明确是海莉殿下留给她的,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可同时,她也有些苦恼,因为她只能操纵自己柜子内部的东西,这骨头在外面,如何拿呢?
她想尝试一下,却出人意料的是随着意念,她可以拿到骨头。应该说,她不再局限于衣橱,海莉殿下送给她的礼物是这个房间。海莉殿下消失之后,巾萝成为了这个房间唯一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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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毛毛球让一个小鬼逃了后觉着脸上挂不住,他赶到巾萝房间后还没来得及跟管家报告这事情,就被接下来事情弄得满脑子雾水。
管家带着他们下了楼,转过身,脸上依然挂着笑,可是神色却很冷漠:“好了伙计们,大家去完成各自的任务吧。晚饭前我希望听到的是各位的好消息。”说完便打算离去。
“卡斯大人!海莉殿下的灵魂是真的回来了吗?”一个矮矮的男人高声问道。管家没有回头,“帕维,好奇心......会杀了猫噢。”
名称帕维的男子顿时抖了抖,看了看四周的人,他们脸上同样挂着笑看着他,看起来很和善的样子。却让帕维心里感觉很危险。
毛毛球向管家报告之后,虽然管家没说什么责怪他的话,但他却想着:“让一个小鬼从我手里逃了,说明我是多么的无能啊!我不能成为弱者,我必须去把那可恶的老鼠抓回来!”因此,他在整个城堡里里外外不断地搜寻着,在一切可能藏人的地方晃来晃去。
“这里也没有,这个下水沟的老鼠,真可恶!到底躲去哪里了?!”毛毛球嘟囔着,离开了柴火间。
他没看到的是,在他离开不久之后,从最靠里面的那堆柴火中爬出了一个黑发黑眸的男孩。他爬出来之后,细细地把一些柴火堆放回去,掩盖痕迹。
原来他利用这堆柴火,巧妙地安排柴火的堆放结构,让外面看起来还是满满的柴火,其实在里面已经出现了一个可以容下他这瘦弱身子的凹槽。这个做法与当今的学生利用课本放置手机的手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虽然说这个方法比较冒险,毕竟柴火间人来人往很容易被发现,但是他生来就是在与险境搏斗,这次险躲过了,谁知还有没有下次呢?但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他近来已经在积极地探寻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了。今天他被抓住的地方,本来已经决定作为下一个转移点了,那一层楼自从海莉殿下死了后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平常只有几个女仆上去打扫。按照他的身手,只要不是大规模的搜查,单单几个女仆而已,他完全能应对来。
谁能想到这么倒霉,今天还没在那里休息一会儿,就听到有人撞柜子的声音,他们都以为歹人是他,但是明明是另有其人!只不过藏得比他好,没被找到,却害的他被抓住,还白白受了一脚,真是吃亏!呵,所幸那个人后面不小心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来,吸引人过去了,真是蠢蛋!
赫利斯嘲笑地想着。
他趴在门后,偷偷地从缝隙中了看了眼外面,他在等着机会从这出去。
现在接近魔堡仆人用晚饭的时间,他必须抓紧时间到东面的高楼去。那栋高楼下面是一个大牢房,里面都是群被淘汰的人,他们将成为下次用来增强厄克大人能量的来源。
每天,城堡中会准备牢犯人数一般的伙食送过去,因为,食物的争夺可以无限的放大人性的阴暗面和增强绝望感。也是在争夺食物的过程中,强者和弱者被分的很清楚,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就是这个魔堡的生存法则。
而赫利斯,需要在仆人交接伙食的那段时间,偷偷的从车上偷下自己的口粮,以便他能够在这魔堡中生存下去。
但是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同,因为巾萝的事情缘故,很多仆人还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因此,往常应该比较空旷的厅中还有不少的人在走动,现在赫利斯并不能出去,被抓住那就将迎来一场毒打。
但是送饭食的人已经要开始正常进行任务了,这让赫利斯有些焦急。但是没有办法,他最终还是选择回到柴火堆里,静待晚上的来临,这样他好去厨房看看有没有被剩下什么东西。他缩在洞中,双手抱着膝盖,头低下,头发挡住了他的眼睛,但却依然可以看到光泽。他一动不动的蜷缩在那里,明明动作很卑微,可是他看起来就像是头即将苏醒的狮子,在暗中潜伏着,等待时机的到来。
夜晚悄悄降临,同样是黑沉的颜色,但有着点点星子的黑色天空,却比灯火通明的城堡还更温柔一些。
外面的声音渐渐静了,此刻,仆人们都回去休息了。说他们是魔族,但其实和人一样,需要吃需要睡,有七情六欲,有善有恶。不过,大多数的魔族人因为刻入血液中的准则,心中的恶意永远无限放大,压过善意。
赫利斯灵巧的跨过柴火堆,像只猫咪一般轻灵,没有发出丝毫声音。接着他以非常快的速度往外蹿,踏上了通往厨房的路。等他到厨房门口时,先是谨慎的到处看了看,确保没有人了后才进厨房。他的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
很幸运,今天剩了几块面包以及一个蒸土豆。
赫利斯正打算往前拿了食物离开厨房的时候,一双大手突然从桌子底下蹿了出来紧紧的抓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