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云兮》冬离叶

2、第二章 11月，深秋

　　Lily最近很郁闷。
　　郁闷的原因，最重要的当然是莫名的突然就多了个拖油瓶的关系。但这个问题只要不在家里就不成问题，至少可以投入到工作中，暂时忘掉。但现在不行了。她的苍天大老爷，给她工资，让她生活的直属上司，沁啤产业的老总，美丽大方端庄典雅坚强独立的，呃，岑若霜小姐，出问题了。说是出问题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没伤着胳膊也没伤着脚，没迟到也没早退，更没上班打瞌睡，或者酒气熏熏的出现在会议室，也没有突然就出现在财经版或者娱乐版说某某啤酒产业的大老板怎么怎么行为不检点了，可她就是不对劲，就是有问题。
　　症状一：发呆
　　岑若霜不是不发呆的人。在Lily眼中，是个人就会发呆。像岑若霜这种时不时放空的大有人在。可岑某人现在是明显的有心事藏在心中的那种发呆。跟她作报告的时候，或者给她讲工作日程安排的时候，她老是一副发呆的状态，之后再补上一句“哦，你刚讲什么来着？扼要的再说一遍”。这种时候Lily恨不得上前去揪着她的衣领大喊，拜托，大姐，这种时候请别浪费我口水，您老就不能别学那偶像剧女主角样没事心事重重的跟想男人似的。
　　症状二：自言自语
　　自打Lily进公司以来，她就从未见过岑若霜自言自语的样子。第一次见这种情景时还吓了一跳。普通的自言自语也就算了，可她老人家那是绘声绘色的比手划脚的，呃，自言自语？这样想起来这种算是自言自语么。天知道Lily有多想知道她一天到晚没事自己一人呆着时兴致冲冲的在讲些什么，每次一靠近门，就能听到里面有传出声音。话说沁啤老总的办公室隔音质量还真是好，她这么听了2个月，也没听出什么名堂来。

　　11月，深秋。
　　树叶该黄的黄了，该落的落了，该留的留着，一副迎接冬天来临的架势。
　　天已经很冷了，街上穿着大衣羽绒服走来走去的人也已经有了。
　　Beach却依旧很温暖，温暖的室温，温暖的灯光，温暖的店主。
　　季乔曾经问过，怎么就觉得Beach温暖呢，这里可都是冷色系的。岑若霜歪着头，想了一下。接下来的回答让季乔有给这女人一拳的冲动。“就感觉啊。”
　　11月的某一天，Beach的客人很少，确切的说，只有一位。
　　风铃响起，岑若霜走进店里，拖过一把椅子在吧台前坐下：“今天没什么生意？”
　　“天知道？我怎么觉得是你今天散发的气场不对劲，害得我客人都不敢来了呢？”季乔伸手拿出一副杯子，“Beer？”
　　“嗯。”

　　岑若霜酒喝了一半的时候，季乔突然就来了一句：“该把这日子记下来啊，旁边写上‘岑若霜失意吓走酒吧客纪念日’，怎样？”
　　岑若霜看了季乔一眼，“你抽你的烟，打趣我做什么。”
　　季乔弹了弹烟灰，“说到这里，今天几号来着？”深吸一口烟，再呼出烟云来，还是没听到回应。季乔看向岑若霜那边，小脸上，眉毛似乎有点皱起，嘴唇抿着，像是思考了很久似的，终于有了“9号”的回答。
　　季乔觉得岑若霜神色很不正常，觉着她有什么话含在嘴里没吐出来，正要询问的时候，岑若霜忽然将脸转向她，“今天，9号，是他的生日。”
　　季乔知道，她这之后都该沉默，直到岑若霜主动开口为止。

　　岑若霜不是不想说出来，只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六年了，该忘的都忘得差不多了，依稀能记得的也就那么点。不过，或许只是她自己认为只有那么点吧。
　　自从两月前再见到萧兮后，她不得不佩服自己，其实记忆力还是很好的，像初识这种九年前的老掉牙的往事，她怎么就还能记起来呢。

　　九年前，岑若霜二十岁，萧兮二十二岁。
　　其实年龄倒不是很重要，只是交代背景罢了。那一年，岑若霜大三，被选上去台湾T大学做交换生。
　　那一年，是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