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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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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风,我不行了,你快带着孩子走”白雪颜把襁褓塞到丈夫手里,靠着大树无力地滑落。
“不,颜儿,坚持住,我一定会带你们母子出去的”秦御风看着意识模糊的妻子,焦急地喊到。
只见她摇了摇头,由于刚刚生产完,加上被连日追杀逃亡,此时已经心力交瘁,不一会儿便昏了过去。
襁褓里传来微弱的哭声,他们在这片山林逗留了两日,没有奶水,只好将野果捏碎把果汁滴到孩子嘴里。
秦御风看了看怀中出生不久的女儿,咬了咬牙,把女儿绑在前面,背上妻子继续往前走。
没过多久,秦御风停下脚步身子顿了顿,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周传来,显然此时已被包围。
放下妻子,把腰间绑带紧了紧。
刷刷刷,几名杀手瞬间袭来。
之前便受了伤,面对连日来的追杀,生理心理早已筋疲力尽,脚下略显虚浮。
几名杀手心里也微微惊讶,不愧是狼王,都这样了还能坚持。
突然,一束反光恍然略过,醒过来的白雪颜恰好顺着望过去,不好!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飞身扑到秦御风背后。
子弹在胸前开出一朵艳红的花,男人有所觉地转过身来。
眼前的妻子缓缓滑落,瞬间便失了气息。
“颜儿”如痛失伴侣的狼的悲鸣,响彻山林。
身后刀光略过,秦御风跪倒在妻子面前,嘴角鲜血涌出,滴落在襁褓里小而娇嫩的脸上。
“咻”子弹从眉心穿过,高大的身影瞬间倒地没了气息。
“首领,这个孩子怎么处置”
或许是内心仅存的一点良心未泯,杀手头头摆了摆手。
罢了,不过是个婴儿,在这山林很快便会被野兽吃掉。
风起,寂静如初!
小小的襁褓被血染红,婴儿断断续续的哼哼,逐渐没了声音。
半响,只见空中一片扭曲,一个女人从上面掉下来。
落幽儿咒骂了几句,揉了揉屁股。青岩你个小人,敢暗算姑奶奶,给我等着!
好浓重的血腥味,寻着走过去,发现是两个人类的尸体。
貌似是一对夫妻,怀里还带着孩子。
咦?这孩子还活着!
X省,东溪村,白云当空,夏日的太阳火辣辣的,弯弯绕绕的山村小路上,三三两两的孩子们有说有笑的走着。
落翩翩和王翠翠是同班兼同桌,也是从小学一到六年级的玩伴,上山下河两人形影不离。
这天两人放学回家,原本打算一起去村头的榆树下写作业。落云村地区偏远,家家户户都只依靠一台风扇降温,赶上天气闷热吹得风也是热风。这种情况下,村边的大榆树成了两人乘凉的好去处。
"翩翩,今天马超是不是又欺负你了,明天我帮你教训他。"王翠翠一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一边问。
落翩翩拉了拉书包的肩带,"理他做什么,他哪次能占了便宜。"
马超是两人同班同学,经常找落翩翩麻烦,不是下课把翩翩橡皮藏起来就是往书桌里放毛毛虫,每次都被两人合伙追着打。
两人正聊着晚饭吃什么,忽然听见远处急促的呼喊 "翩翩,翩翩你快回家,你阿婆不行了"毛小二边跑边喘着粗气说道。
什么,翩翩一听拔腿就跑,看着眼前的小木屋越来越近,她心里祈祷,阿婆,阿婆你可千万要等我。
几天前阿婆的身体就不太好,饭也吃得少,翩翩不放心要陪着她,她不答应硬是催着翩翩去上学。
还是邻居张大婶答应帮忙照看一下阿婆,翩翩才放心去学校,并且叮嘱有什么情况一定要通知她。
推开摇摇欲坠的木门,屋子里光线不是很好,掉了半截腿的木桌被几个石头垫着。
翩翩走到床前,旁边张婶握着阿婆的手。
"大娘,翩翩回来了,让她和您说说话好不好",张大婶神色悲戚的把
阿婆的手交到翩翩手里。
翩翩握着阿婆那布满褶皱和斑驳的手,眼里的阿婆微弱的呼吸着,眼泪再也止不住往下掉。
从小她就知道她是被阿婆捡回来的,阿婆家里也没有其他人。
虽然很穷,但是阿婆对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只要能给的都给她,阿婆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现在也要离开她了。
“丫头,不要哭,阿婆不是和你说过吗,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
“阿婆这么大年纪了,有你这么个孙女,这辈子也没有遗憾了”阿婆颤巍巍的抬起手抚摸着翩翩的脸庞。
"丫头啊,以后阿婆不能陪着你了,你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阿婆,您放心吧,我会好好学习,好好考大学"
翩翩擦了擦眼泪,笑着对阿婆说。
她要让阿婆走的放心。
阿婆用力点了点头,指了指屋子里唯一的木头柜子"丫头,你把左边那个小柜子打开,里面有个小匣子 ,你拿过来"
翩翩在阿婆的指示下,拿出来一个刻着不知名花纹的木头匣子,沉甸甸的,匣子上有一把铜锁,老旧程度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阿婆吩咐翩翩从她枕头下面拿出一把小钥匙。
"吧嗒"一声,拿下铜锁打开匣子,一只水蓝色手镯映入眼睑,晶莹剔透得好似困了一汪泉水。
"丫头,这只手镯是阿婆的陪嫁之物,阿婆这辈子没有儿女,只有你一个孙女,阿婆把这嫁妆传给你,以后阿婆不在你身边,就让它替我守护你"
说完,阿婆拉过翩翩如白玉般的左手,颤抖着把这只手镯带了上去,"丫头,阿婆要走了"话落便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阿婆!"翩翩双膝跪地紧紧拉着阿婆的手,忍不住痛苦起来。
张大婶在一旁也不禁落泪,但是逝者已矣,她只能轻声安慰。
"翩翩啊,人死不能复生,你阿婆一把年纪也算寿终正寝,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就找你婶子,啊!"
翩翩点了点头,起身帮阿婆收拾准备后事。
入夜,简陋灵堂挂着白帆,落翩翩独自守在阿婆灵前往火盆里添着纸钱,幽幽的烛火泛着惨白的光。
突然,一阵风刮进来吹起少女额前碎发,烛火晃了晃,翩翩没有说话,只是无声的落了泪,假装看不见眼前的黑白无常,手下没有丝毫停顿。
几个呼吸间,烛火恢复如初,手顿了顿,指尖有湿润之意,翩翩眼神温柔地望着一处的空地,抬起手仿佛在抚摸着什么,"放心吧,我没事。"
黄泉路上,黑白无常见左右无人,松开了阿婆身上的锁魂链,弯腰尽显恭敬之色,"使者,得罪了"。
"无妨,我此间事已了,你们去忙你们的吧"阿婆冷漠说道,顷刻间化为一个妙龄女子。
"是",黑白无常应声告退。
女人转身望着虚空,眼神不屑"老毛病还是改不了,出来吧。"
只见一白衣男子从虚空走出来,手拿玉扇,眼神轻佻,看得女人只想打他。
"小幽儿,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