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属》木木成琳

8、第八章

　　八 信使的恶梦
　　楚天驰自从吃了顿火锅，无意间留在韩菲越身上的视线就多了起来。晚来那几天，沈威打电话提过这个有可能成为自己同桌的女生，当时也就是随便一听，以沈威和程雨欣的身份，巴结的人多了去了，无非就是方式方法高明与否。听沈威的口气还挺当个事的，也就以为是个有点头脑的女生罢了，自己身边这种人多了去。
　　看到在身边坐下的人时，还是有一点吃惊的，似乎和自己认为的有点不一样。漂亮，自信，一种张扬的美，想像不出这样的人如何去附和别人。这样的词用在她身上也感觉很别扭。看到自己时竟然有点吃惊，不像是装出来的，看来确实没有提前做过功课。要是真有点想法的女生不应该啊？随后发生的一段小插曲倒让他看到了更不一样的东西。程雨欣竟然要顾忌她的心情，沈威也愿意陪她逗闷子，学校这么多同学，一起认识多年，这可是几乎没有过的事。
　　课堂上递笔给自己时，还顾忌对方的小心思什么的，结果人家压根不知道自己是谁。吃早餐时也不见其它女生的扭捏娇情，坦坦当当的。一天相处下来，有点意外。成绩什么的不清楚，课堂表现相当不错。放学后因为有事，各忙各分开走的。按说她怎么也应该跟程雨欣去蹭个网什么的，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奈何人家不喜欢吧？竟然留在教室写作业。无意向沈威提了一下，沈威坦言上网还是去的，就是跟程雨欣你侬我侬哭哭啼啼的影视风格不对路，嫌弃程雨欣拉低她的智商。再一了解人家竟然欣赏的是全英文欧美排行榜，好莱屋的干活。难怪人家自称智商160呢!至少楚天驰认识的女生中就没有喜欢欣赏这些的。尤其是自习课上嫌弃自己用中性笔写题时，真怀疑她有强迫症，那绝对不是讨好，而是深深的厌恶。多新鲜!竟然有人因为一只笔的使用问题厌恶自己，到目前为止天底下绝对没有第二人，但她针对的是坐这个座位的人，而不是坐在座位上的人 。
　　从闲聊中知道她是外校交流学习的代表，就住在学校的临时宿舍中，突然很想看看和她一起的人什么样。
　　看到的情况有点出乎意料，所在人都在门口聚堆聊天，没有看到韩菲越。想象了一下韩菲越跟这些人站在一起的画面，实在想象不出来 。一堆男生女生自己压根都没仔细看，进去一眼就能认出属于韩菲越的床铺，跟她的人一样周整。本人竟然不在，程雨欣问了好几遍才有一个女生回答‘出去了吧’四个字，这叫什么话？那么大一个人没在，竟然还要用个‘吧’。
　　很想体验一下宿舍生活，顺势躺在了她的床上，还引来她室友的一线目光。旁边有一个大行李箱，应该是她最大的个人物品了，床前的学习桌椅被那对随时随地秀恩爱的家伙占了，跟其它桌上成堆的书本资料比，这个桌上一无所有。能在这里的肯定都是好学生吧，至少眼前的看着都是。至于自己这个同桌还真没看出来，不会是另有隐情吧。自己另外一个同学也是因为这事调动学校的，虽然他学习并不差，但这年头有什么事情不能办呢！宿舍环境确实一般，看韩菲越应该家里还不错，不像受得了苦的。
　　正在这时本人竟然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盆，里面是洗澡的东西，应该是出去洗澡去了。女生不是干啥都搭伴么？刚才问半天没一个人知道干嘛去了，你妈！这么显眼一个人端个盆出去都没人看见？近视度数有点严重吧。
　　早上看到的韩菲越穿着很平常的衣服，一件短袖，一条仔裤，一双普通的耐克鞋，但要穿别人身人肯定没有她穿着好看，但也仅仅是好看而已。现在竟然穿一套圆领韩版的短袖短裤，烟灰色的应该，显得皮肤更白了，脖子小腿更长了。虽然衣服很宽大，她要瘦得多，但穿着竟意外的有个性，尤其配上脚上的一双夹板黑色凉拖。说实话，这种风格的拖鞋估计全校女生也没几个敢尝试的，有想法的估计不少。至少楚天驰认识的所有女生，包括前面正秀恩爱的那位都从来没想过，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这是会遭人非议自毁形象的。这个女生竟然在学校里面这样穿，还出去街上逛荡，不过确实挺与众不同的，潇洒不羁。
　　进来的人看到我们有点意外 ，但很快就正常了，没有因为我这个外人的到来而不自在。她的舍友在对面倒有些不自在了，不自在你倒是出去啊！我发现一路进来没有一个人和她打招呼，她也没有理别人，一个眼神都没给。程雨欣和她说了我们的目的，旁边有人又讨厌的看过来，不过这次是看当事人的，可惜被当事人无视了。但也能看出她不是很想去，还开了一个玩笑打掩护，被沈威怼回去了。几个人先后出门，还是同来时一样一声没吭，路上被沈威取笑也不介意。
　　到了地方能看出她挺满意的，这家店是全国连锁，价格不算便宜，她应该不是第一次吃。对经营的菜品也很熟悉，但并没有逮着机会肆意挥霍，甚至连菜单都没有看，点了自己爱吃的几样，都是很普通的价位。等菜时又和沈威开起玩笑来，谈笑自如妙语连珠竟让她熠熠生辉，甚至有点霸气侧漏。其实这个词形容男生更合适，但在这里就想用它来形容面前的这个女生，沈威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我都看不下去了。
　　大家都发现了宿舍的情况，程雨欣这个两耳不闻世事的人都开始关注事态动向了。韩菲越自己说了一段让人无语加无奈的经历，暴露了她也无法改变且不可扭转的困境，突然有点同情她了，好像我们都是一样被排除在外的人，只是苦恼的事情不一样罢了。但这似乎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本性里和沈威不差上下的二有的一拼，与众不同的一个女生。
　　自从正常上学后，认识的女生时常有来找我的，起先我还担心韩菲越会和开沈威程雨欣玩笑一样开我玩笑，我倒无所谓，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就是怕让人家女生难堪。不过看来是我还不够了解这个人，她要拿你开玩笑，那是真把你当朋友，当自己人，外人想让她看你一眼都是浪费光线。
　　我估计全校她就认识我们仨，宿舍的就不算了，如果我也算一个的话。每次有女生找我时，她都特别有眼色，总能给女生找到坐自己位子的借口，挺好心一姑娘啊！她的情商相当不低，怎么连几个宿友都搞不定？来找我得女生可比那些舍友难搞多了。我猜测这些事对她而言只在于想与不想吧！不知道什么样的事才能让她认真地动下她160的大脑呢？难道是学习。
　　一天中午隔壁班来了一个人找韩菲越，她抬起头打量了人家好久，然后看向我，我看着来人有那么一丝意外，难道不是找我的？前面两人也洞察到了浓浓的八封味，看向我，因为来人是我们学校有名的‘信使’，在这个电话横行的时代，究竟什么事还需要用写信来解决呢？你明白，全班人都明白。
　　“不关我事，找她的。” 热闹大家都爱看，我赶紧指向身旁，不知道旁边这个不一样的女生对突然到来的情书会如何处理？其它女生无非是先收下，满足一下虚荣心，下来的事就要看两个当事人的缘份了。当然各种各样的结果都有，不过我更期待韩菲越现在的表现。
　　不出意料地信使把手上的东西递到韩菲越面前，上面写着‘韩菲越收’，旁边人有点没反应过来，把我们三个依次看了一遍。
　　“赶紧啊！给你的。”我趁机探身过去小声提醒，
　　“什么玩意？”
　　平时看着挺精明一人，现在这表现有点让人抓狂，你丫也有齁不住的时候，前面那两斯更兴奋，恨不得自己赶紧去接，其实我也想这么做，就怕被旁边这妖孽事后抱复，我敢百分百打包票这也是前面那两斯顾忌的，否则大家早已听到里面的内容了。沈威最爱干的就是这个，弥补他人生中缺失的九十九封情书。
　　别冷场啊！多高兴一事。
　　“快收啊！有人给你的情书，你不会没收过吧？”楚天驰不知哪一句刺激到了当事人，
　　“情书？给我的？你确定？”立马底气十足了，女生都爱被人捧着，至于捧的人什么样事后再说。我赶紧奴奴嘴指着上面的名字，
　　“今天不是愚人节吧？”果然比普通女生想得多，难道有人敢开她玩笑，不能啊！这么一位可人儿，有机会不抓住了还能拿来浪费？搁我这我绝对舍不得。那就是她拿别人开过玩笑，看来这斯在学校也不是一只省油的好凤凰。
　　信使终于站不住了，再不说话工作就要完不成了，
　　“这个是给你的，上面有你的名字，我不会认错人的。”果然是专业的，话语见真章。
　　韩菲越嫣然一笑，差点闪着我，有点为面前的人和信担忧，
　　“能给我介绍一下写信人的基本信息吗。”命令的口气询问到，
　　“王某某，男，16岁，初三学生，身高173，体重……”信使的专业回答被打断，
　　“停，男生16岁173，有点营养不良吧，要不让他回去再长长。”
　　全员翻倒，一个字:真他妈有范。
　　我：“……”，
　　我自称朝阳第一收情书之最，我愧对我自己。自己以前认为很酷的事其实就是个渣渣。
　　后来又有不服来战的分别以‘排名不行回去补脑子’‘遗传问题回去找家长’一一打发，自此那信使恶梦中估计全是韩菲越那甜美的笑。
　　在某一个全员的日子，信使又一次来了，看着她铿锵的脚步，难道她有王牌：
　　“卓某某，男，180，目前全校前十，基因优秀。”
　　果然有王牌，在场所有人都惊了，包括我自己。这个人确实无可挑剔，全校能收到他情书的估计眼前这位是独一份，程雨欣的脸都要急红了，你不收给我吧！全场女生的公主梦，但你要认为韩菲越会按套路来，那你就输了。
　　“这么优秀的人我怎么不认识？真是难为他了，让他继续保持，总有用上的那一天。阿门！”
　　“人就在八班，要不你去看看？”信使也不容易，不死心的说到，这个再不成，他的名声就咂在这个祸害手里了。连我都看不下去了，那可是与我齐名的人物啊！
　　“太远了，还是算了吧。”
　　士可忍孰不可忍，太欺负人了。
　　离去的信使又飘然而至，
　　‘卓熙辰说让你等着’
　　飓风离境留下一片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