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属》木木成琳

35、第三十五章

　　三十五 离心
　　那天的牌局沈威没有输太多但也没赢，都是人精，别人输太刻意，沈威输失身份，期间李鑫还问了一些可有可无的话题，其它几人都当是听乐子，
　　“你们三怎么来这上学了？李鑫八封到，
　　“因为我妈妈工作调到省城所以我来了。”程雨欣在一旁回答，
　　“那他俩……？”李鑫指沈威和楚天驰，
　　“他俩是我保镖，我都来了他俩能不来吗？”
　　“那我们老大呢？”李鑫猜测着，
　　“她是我丫环。说来我这主子挺惭愧的，跟着丫环满世界跑。”程雨欣虽然是玩笑话，但却显示了韩菲越在几人中的份量，要真没点感情谁大老远跟这来。
　　两人回去时楚天驰和韩菲越正坐客厅吃西瓜，半个西瓜都不带切的，两人直接一人一个勺头碰头吃得正欢。
　　“能有点同情心吗？我这拼死拼活斗智斗勇给你们消灭敌人顺带赢取生活费，你俩这也太会享受了吧！”沈威看着眼前的半个西瓜叹气，
　　“哼，要能让你赢钱我跟你姓。”韩菲越剜了最中间一块喂给程雨欣，她虽然不太明白沈威前半句的意思，但后半句显然是厚着脸邀功的，
　　“让你说中了，一毛没赢到，连这张卡都差点拿不回来，忒心狠了。”沈威又开始卖惨，
　　“行了，赶紧吃你的西瓜去，冰箱放着呢。他们谁要敢赢让他跟我姓。”韩菲越看都没看沈威的脸，埋头吃西瓜。
　　“你怎么知道的？”沈威诧异到，
　　“你以为他们都是魏杰呢？”韩菲越轻描淡写地说到，
　　“也是”沈威自讨没趣到，掏出钱包把卡扔给了楚天驰，起身去厨房拿勺子吃西瓜。一会客厅就传来程雨欣嫌弃沈威吃了她那边的，沈威又指责程雨欣给自己分的都是中间最甜的。
　　楚天驰拿着勺子看着他和韩菲越吃的半个西瓜，边上一圈基本都吃了，就剩中心那块跟台湾岛似得矗立着，韩菲越还在边上继续又刨又挖得，程雨欣扭头往两人这一扫，再扫一眼就剩市中心的西瓜立马不愿意了，顺手就夺了沈威手里的挖倔工具，
　　“别吃了，跟我争你也好意思？看看人家。”示意沈威看旁边两人，楚天驰拿着勺子还在发愣，韩菲越刚抬起头，沈威一招突袭将旁边两人中间的西瓜端走了，真奔厨房麻利落锁，让你俩秀恩爱，最后狗粮还不是被我独享。
　　楚天驰：“……”
　　韩菲越：“……”
　　程雨欣：“……”
　　“沈威，你活腻了！”楚天驰手腕脖子咔咔齐响，
　　“沈威，我要告诉你爸去，这辈子别想吃西瓜了。”程雨欣咬牙说到，太丢人了。
　　韩菲越：“……”
　　转眼迎来了高中生活的第一个长假‘十一’，家长们早早给三位远方求学的可怜娃打了电话，又是要车接又是要人送的叮嘱了好几天，韩菲越在这期间也接到伍晔的通知，说是韩爸放假和韩妈带着小人都要回来，让韩菲越也按时回家。
　　自从韩菲越在伍晔家给父母打了个不怎么样的电话后，再后面通过伍晔的告知韩菲越又给父母打过两回电话，结果和前一次大同小异，电话里人小声说，电话旁边的人又是哭又是嚷得，我小时候也这么烦人吗？挂了电话韩菲越反思到。
　　九月底的最后一天下午学校早早放了学，晚上的自习也免了，接三人的车准时停在了小区楼下，
　　“你跟我们一块走吧！正好路过你家，你一个人怎么回？”程雨欣三人一人背了一个双背包看着坐客厅中央的韩菲越，
　　“你咋跟我妈似的，说了多少遍的话不嫌烦啊！你们赶紧走吧，飞机等着你们呢？都说了我一会把两边卫生收拾一下晚点走，你们快走吧！求求了！你们倒底想不想让我回了？”韩菲越指着两个大开着的房门，因为放假的好心情几人很似撒开地折腾了一番，现在韩菲越身下的沙发还差一个沙发垫呢。
　　“你爱整整吧！就这俩屋看你能整出个皇宫来。”沈威边说边拉着程雨欣往外走，
　　楚天驰跟两人后面到门口拉上了门，
　　“要不，我明天再……”话没说完就被韩菲越打断，
　　“你怎么也婆婆妈妈的，什么明天？现在立刻马上走！”韩菲越边说边起身推楚天驰往外走，楚天驰趁机将人在怀里抱紧，一想到后面七天见不到人，现在就想念起来。两人无声地拥抱着彼此，这好像还是两个人认识以来第一次相模相样的拥抱。
　　韩菲越双手搂着楚天驰的后腰脸贴在对方胸前，楚天驰搂着韩菲越的肩膀将自己的下巴偎依在对方颈边，
　　“要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楚天驰用气音说到，将人搂得更紧了，
　　“能有什么事？真有啥事等你来早凉凉了。”韩菲越抬头费劲地抽出双手将楚天驰的脸拘成了猪头，不太满意地看来看去，
　　“你就不能有点笑意？”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韩菲越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不满到，
　　“谁家的猪还负责笑的。”虽然嘴上说着不赞同的话，但实际楚天驰的脸上倒真有了点笑模样，
　　“这才是嘛，我养得猪与众不同。”韩菲越终于满意地赏给对方一吻，没等离开嘴唇就被人继续加深索取。
　　最后楚天驰是被硬推出门外的，‘哐’门在身后落锁，门外的人沉默了两秒转身飞奔下楼。门里的人靠着门舒了一大口气。
　　那天到最后韩菲越并没有回家，换洗了所有人的床单被罩，收拾了两个房间的卫生，洗完澡看着静悄悄的房子拿了地理和历史书躺楚天驰的床上背书去了。
　　原本以为看看会睡着，谁知越看越精神，所幸将一个月来所学的内容都复习了一遍。第二天意外地起了个大早去超市买了点水果和蔬菜搭车回家了。
　　韩爸爸穿着围裙在厨房忙活着，看到好久不见的女儿用围裙擦了擦手，又是接人又是拿吃得。韩妈妈听到响动也赶出来欢迎女儿，拉着韩菲越去自己房间看睡得正香的小人，
　　“脸真大！”韩菲越弯腰探头一脸嫌弁地说，
　　“你小时候还不是一个样。”韩妈妈一边给小人掩被子一边反驳韩菲越，
　　“我这是会长，他要是继续吃下去以后保准滚着移动。”韩菲越和小人比胳膊，看着和自己不差上下的粗细感叹到，被韩妈连拍带打地轰出房间。
　　中午饭特别丰盛，老爸把所有的拿手好菜都展示了出来，三人刚坐到桌上准备开动，房间传出小人嘁嘁吭吭地动静，老爸去把小人抱了出来，意外的今天居然没哭，眨着眯眯眼盯着一桌人来回瞄，瞄了几下把视线放在韩菲越这个有点生的面孔上，
　　“小胖，想吃哪个？”韩菲越觉得眼前的小人比两个月前变化大多了，没有那么丑了，但还是丑，还胖。韩菲越用筷子沾了点糖醋鱼的汁子朝小人嘴巴抹去，没想到小家伙竟然真biaji嘴吃进去了，韩菲越惊讶了半天，小家伙吃完了第一口盯着眼前人半天没动静不乐意了，动胳膊扭屁股的表示抗意，韩菲越赶紧又给喂了一口，小胖脸立马高兴了，手舞足蹈地给韩菲越蹦达，韩爸双手扶着咯吱窝都有点力不从心。
　　两个半大人围着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人其乐融融地吃着饭，韩菲越趁韩妈去给小人拿水瓶眼急手快地给小人喂了一口麻婆豆腐的汁子，这下不得了了，尖锐的哭声立马响彻云霄。
　　“宝儿，刚还好好的，饿了是吧？”韩妈小跑着赶来，韩菲越看着韩爸和小人吐了下舌头，低头继续吃饭去了，韩爸抱着小人跟着韩妈给小人弄吃得去了
　　刚才还温馨欢快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韩菲越看着眼前的饭菜无声地叹了口气，都怪自己。
　　韩菲越收拾完了厨房，房间里的一家三口还没出来，倒是不时传来两个大人逗小人的笑语和小人咿咿呀呀的回应，韩菲越回自己屋写作业去了。
　　到了晚上，韩菲越起身去熬了点稀饭，这个小人应该能吃吧！把中午没动的菜热了下又炒了个青菜，去叫人吃饭时发现两个大人都睡着了，韩爸的呼噜震天响，韩妈也背对着小人睡得正香，小人倒是一个人吃手又吃脚地自娱自乐。
　　韩菲越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想把小人抱去自己房间，韩妈突然从梦中惊醒，
　　“你站这干嘛？”还没清醒的韩妈语气不是很好，把旁边的小人往自己跟前搂了搂，
　　韩菲越收回刚伸出的胳膊，“稀饭熬好了，要不要给他先喂点。”指着床上的小人，
　　“你不管了，一会醒了再吃，你快去写作来吧！”韩妈脸上的神色还是冷冷的，
　　韩菲越转身回了自己屋，写了一下午的作业全身酸疼，往床上一躺就睡了过去，迷糊中听到外面有碗筷的声音应该是在吃晚饭，还有小人吃得欢快的伴奏音及两个大人的小声逗弄声，韩菲越想了一下自己貌似也没吃晚饭，算了，明天睁开眼说不定就有大餐吃呢。
　　第二天早上10点醒来的韩菲越听到家里一片安静，出去一看对面房门紧闭，昨晚吃过的盘子碗还在桌上放着，韩菲越轻手轻脚地收拾了桌子，把厨房也整理了一番，切了三个西红柿炒了几个鸡蛋熬了一小盆西红柿鸡蛋酱，又从冰箱拿了一包龙须面给自己煮了一碗面吃了，把门口小人衣盆里的衣服给小人用手搓着洗了，挂在外面太阳底下晾着，回屋看书去了，不久外面传来韩爸的动静，
　　“你去叫越越吃饭，我面都煮上了。”
　　“几点了？她自己做好还不知道先吃？”韩妈虽然嘴上说着，但还是推开了韩菲越的房门，
　　“你们吃吧，我吃过了。”韩菲越从书中抬起头没等来人出声回到，
　　“外面的衣服你洗的？下次让你爸洗，你手没什么劲洗不干净，时间久了就发黄，难看的很。”
　　“知道了。”门应声关上。韩菲越放下手中的书，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晚上韩爸炖了一条鱼，用鱼汤给韩妈煮了一碗面还炒了一盘青菜端到自己屋去了，回厨房放空碗时推开韩菲越的门提醒她饿了给自己煮面吃，鱼汤在厨房热着，
　　“知道了。”韩菲越还是早上同样的回答。
　　第三天一大早韩菲越就起床收拾了自己的书包，拿出久不用的行李箱把秋季的衣服都放了进去，过完国庆可不天就凉了，看着半空的行李箱把冬天的厚衣服索性也放了进去，迟早都要拿的，一次拿了省事。起来给小人泡奶粉的韩妈听到韩菲越这边衣柜翻腾的声音推门进来 ，
　　“韩菲越，一大早你翻箱倒柜干嘛呢？”
　　“我拿几件厚衣服，天马上就凉了，以后周末可能要补课，没时间回来取。
　　“那你能带的都带上，省得再让人给你送。这假不是还有几天？怎么收拾这么早？”
　　“我还有一些课落下了，趁着放假想补补，放假前我和那老师说过了，老师这几天都在学校值班。”
　　“你自己注意身体，课差不多就行了，别把人累坏了，姑娘家学那些有什么用。”韩妈说完就出去了，韩菲越对前半句话的感激被后半句无情地碾杀了，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这次连羽绒服都放进去了。
　　整理完扫视了整个房间一圈，把那个珍暖手宝也拿上了，这个可是个好东西，韩菲越看着笑了笑。
　　将行李箱拖到门口，回去拿了书包，这时韩爸抱着小人也跟了出来，韩妈后面也紧眼着出来，
　　“越越，这是两千块钱，你先拿着，这学期还有好几个月，你省着点花，这个月你爸工资还没发，还要给宝儿买奶粉，你要有什么急用先从你姑妈那拿着。”
　　“嗯。”韩菲越接过钱，转身跟韩爸道别，小人还以为要抱他呢，又是伸手又是瞪腿的，韩菲越看着好笑，就故意往跟前伸胳膊，待小人要接近时又收回去了，小家伙一看没得逞就往韩菲越扑来，韩菲越感觉小人的指甲都抓到自己脸上了，很难形容的感觉。
　　在三人的目送中韩菲越在家过了这个国庆长假的三分之一不到，一路往村口走去，韩菲越能听到身后韩妈向邻居解释的声音，
　　“怎么刚回来就走了？”
　　“她自己要补课，都给老师说好了没办法，这孩子就是爱学习。”
　　直到坐上车韩菲越都没有感觉，旁坐的一个男生看着和她差不多大，时不时地往这边看过来，
　　“怎么了？”韩菲越先开口到，
　　“你打架了？”说着指了指韩菲越的脸，
　　韩菲越不明所以地用手摸了摸脸，竟然有几处结痂的痕迹，对着车窗晃了两眼，应该是小人的指甲划到了，想不到小家伙还挺利害的。
　　“没事，可能不小心指甲划到了。”韩菲越没有去擦怕留下疤痕，心想着待会去药店看有什么能抹的药没。
　　一路到了县城肚子早饿了，昨晚的饭没吃饿到现在了，拉着箱子转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想吃的。
　　在小区门口买了两个土豆，拿了一点韭菜，想了想记得应该上次买得面粉还有，进屋把箱子往客厅拐角一扔，书包一放挽起袖子就打算大干一场，刚看到楼下的煎饼摊了，做几个煎饼吃吧。
　　说做就做。把面粉先用水拌成面糊搅拌均匀，再把切好的韭菜切沫放进去，打开电饼铛加热，先用勺子倒入面糊做了一个小点的，成功。这下才放开手脚依电饼铛为底开始施展手艺，摊着摊着就摊出乐趣了，一边心里想着历史书上的问题，一边手不停歇地忙活。
　　完了切了一大盘土豆丝炒成酸辣味的，这俩可是绝配，调了一个汁子醮着吃，简直不要太美味。吃饱喝足收拾了厨房，把剩下的打算明早做成炒饼应该也不错。
　　换了身衣服洗了个澡，洗澡时一照镜子才想起来忘记给脸上买药了，对着镜子看了好几遍好像也没有多么严重，最后把脸周围用热毛巾擦了擦没动结痂的地方，抱着楚天驰的被子美美地会周公去了。这一觉睡得可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