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属》木木成琳

33、第三十三章

　　三十三 内心深处的表白
　　自从发生了敲门事件，沈威在程雨欣和楚天驰截然不同的态度下坚决换了房间，此后进入了繁忙的高中生活。
　　虽然韩菲越没有就任班长一职，但此后的一个多星期晚自习，楚天驰几乎没有见到她的身影，每次都是自习结束后拖着伤腿一身疲惫地回来，问其原因竟是老师们在为教师节准备节目，韩菲越说自己是去帮忙打杂的。
　　本以为回去就会埋头大睡，结果每天牛毛一样的作业还要熬夜完成，好几次程雨欣一大早起来，看到韩菲越整齐的床铺和依旧工作的台灯才知人竟然又一夜未睡。还在为换房间耿耿于怀的心思再也不好意思提了。
　　那晚吃鱼回来后两人一起同床而睡，可真得换了房间，韩菲越忙于学校的事忙于成堆的作业，楚天驰不知怎么突然也规矩了很多，上学放学一路护送，晚上还陪韩菲越一起写作业，当然他只是陪。意外的正仁君子。跟着熬了两个晚上就被韩菲越赶回自己房间睡觉了，没有意义嘛！
　　就在韩菲越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时，眼线又传来小道消息，晚自习时候有人见到了魏杰跟两个哥们逛录像厅去了，那两人貌似楚天驰和沈威。是就是还貌似，就那两斯全县城还能找到相似的。真不让人省心。
　　自从那晚吃了顿鱼，楚天驰和沈威就和男生们结下了兄弟情，从此称兄道弟互为一家人，尤其和那个魏杰更是打成一片，打球叫人就算了，找妹子看小电影也不忘好兄弟，真是有福同享。
　　韩菲越给老师打了个招呼自习结束前回了教室，程雨欣为此还询问了半天，韩菲越借口说没什么事早走了会，心理想得却是我再不回来你的如意郎君都要心飞天外了，果然铃声刚响两位英雄从后门悄无声息地回了原位，看到位置上的韩菲越倒是愣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很在意，收拾东西就准备回了。
　　韩菲越连着观察了两天也没发现什么不妥，这个青春这个年龄要没点好奇心也挺不正常的，但凡事总得有始有终不能开弓没有回头箭，找了一天作业不太多的晚上，晚上放学韩菲越让楚天驰和沈威先走，叫上李鑫带上程雨欣三人一起往出走，那两位肯定不能先走啊，看到这边三人撇下他们就要走，大晚上的真不叫人放心，
　　“你们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吃饭的话大家一起啊！”沈威在旁边打探，
　　“不是吃饭的事，就是老大这几天太累了，我带她俩去看场电影，放松放松心情，给脑子放个假。”李鑫早就被教育过了，此时恨不得把魏杰啃着吃了，妈的，就会给老子惹事，你带那两位爷去还好，我要带身边这位去了还不得死去活来。
　　“这都几点了？电影院早关门了，要不明天看吧！”沈威摸不来情况，只能顺势而为，
　　“去什么电影院啊？那啥都是熟人想看什么放什么，要是不行就包场。”李鑫那啥一出来，楚天驰不淡定了，给沈威使眼色，
　　“老大累了你带她去就行，公主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沈威一边给李鑫说一边就去接程雨欣手里的书包，
　　楚天驰：“……”
　　“我不回，我也累了，心累。放松放松也好。”韩菲越早把两位爷的英雄事迹给公主汇报过了，此时小沈子能讨得了好，
　　沈威：“……”
　　“行了，那破地方有什么好看的，呲呲喇喇的伤眼睛，改天我让人递个DVD过来，想看什么看什么，什么时候都行。大家到时一起。”楚天驰拍开沈威说到，还一脸义气地看着李鑫，
　　“就是就是，这办法好。那地方其实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确实不适合你们去。”李鑫赶紧顺杆爬，看着韩菲越说，
　　“怎么不好了？你们不是一个个都去的挺欢的嘛。怎么我俩就去不了了？”将周围所有人都包含了进去，沈威低头降低存在感，楚天驰蹭了下鼻尖看了周围一眼，
　　“行了，人小伙子一天没事瞎逛的地方，你凑什么热闹？”楚天驰拿过韩菲越的书包推着人就往外面走，这下说得更明白了，韩菲越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已经耽搁她晚上写作业时间了。就此散场。
　　回到住处看到小沈子吃闭门羹韩菲越无声地笑了。楚天驰帮韩菲越放了书包就回自己房间去了，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看韩菲越忙着洗漱之后又开始往外掏作业，知道她又要熬夜了。再想想今天晚上的事不仅让人抓包还耽误人学习时间，还是什么都不说了吧！解释就是掩饰。
　　韩菲越一边写作业一边听外面的动静，收拾完后楚天驰好像真得睡觉去了。韩菲越有点纳闷。其实她发现好几天了，自从吃鱼回来楚天驰就有点变化，两人的对话比以前少了点，大多都是楚天驰沉默，有时莫名其妙看着自己就发呆，不知想什么的郁闷样。
　　而且也不像之前那样两人之间打打闹闹偶尔有个小亲密什么的，韩菲越刚开始还以为同学们都熟了，人前楚天驰不好意思。结果又一想那斯知道不好意思什么意思吗？况且就录像厅发生的事要搁平时早应该来说点什么，最不济也要做点表示吧，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韩菲越想了那么几十秒就做作业去了。看你整什么幺蛾子。
　　第二天在韩菲越的特别留意下，早餐时间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在外面碰到了伍晔小区的一个熟人，韩菲越和人又说又笑地聊了会，楚天驰脸色不善地站在边上，后面一路上只要碰到有异性和韩菲越打招呼，楚天驰就会意外地多看对方几眼，回到教室心情更郁闷了。得，少爷矫情病犯了。得哄。韩菲越心想这是自己的错，少爷已经屈尊降贵了还遭到这样的平等待遇是应该生气的。
　　教师节演出终于到来，想着韩菲越这下总该忙完了吧！晚上在礼堂的演出本来还打算四个人一起过去的，结果中午上完两节课，韩菲越给了程雨欣三张观众席VIP位置的票就彻底闪人了，连下午吃饭都没回来。
　　本来程雨欣还打算带点吃得去礼堂万一碰到了垫点也行，但又一想还是算了，谁知道人现在在哪呢？还有什么人，万一大家都没吃多尴尬啊！
　　演出7点开始，三人吃完饭溜达过去也差不多了，楚天驰买了几瓶水拿着，特意拿了一瓶常温的。到礼堂时人到的差不多了，乱哄哄的。三人找到地方坐下果然是VIP待遇。幕布后面也有人来人往的糟乱声，程雨欣找了好几圈也没看到韩菲越的身影。
　　广播里传来主持人维持秩序的声音，里面有那么一两句低语声倒有点像韩菲越的声音，三人再仔细听时又没有了。
　　演出按时开始，幕布缓缓往两边散去，灯光璀璨佳人如斯。没等四位主持人发声，底下掌声口哨声已响起一片。韩菲越盘着精致发型淡装轻描，一身露背修身礼服高贵优雅，俏丽的身姿优美的脖颈性感的锁骨，对着台下自然大方的微笑致意。旁边竟然是伍晔，一身礼服光彩照人一开口底下女生一片疯嚎。旁边一男一女两位主持人也是熠熠生辉口若悬河。
　　整个晚会在激昂中拉开序幕，节目或精彩或纷呈，或深情或动容都没能引起楚天驰的共鸣，从韩菲越出现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便如影随形。脑海中闪现过韩菲越各种各样的画面，他突然不知道韩菲越还有多少面是他没有见过的。
　　穿着人字拖在北京街头溜达的韩菲越，穿着端装礼服站在舞台中央落落大方的韩菲越，与那些社会人士自然娇纵的相处及纵容，趴在教室讲台上一身气场教服浑身是刺男生的韩菲越，县城街头一句低喝令混混望风而逃的韩菲越。
　　楚天驰看着伍晔扶韩菲越走下舞台台阶，看着伍晔在侧台给韩菲越整理背后礼服，韩菲越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人或事？
　　压轴节目终于在更激烈的掌声中登场，
　　“同学们下面请欣赏一中精彩纷呈的T台秀！”为了配合节目效果，此时主持人都换上了自己的衣服。韩菲越穿着楚天驰带来的那套被她留在北京小房子里的那身衣裙，盘起的长发也放了下来，被用夹子从发根夹着，其余倾泻而下垂直齐腰。
　　楚天驰猛然发现眼前的韩菲越和第一次见时竟变了很多，以前光彩照人的小丫头无意中竟然长大了，面前的韩菲越高贵内敛亭亭玉立楚楚动人，让人心动的有点移不开眼。
　　“现在向我们走来的这位：远看如花、近看18，石榴裙下拜倒一拉拉。”韩菲越作妖的本事真不是盖的，现场在这句话后全场气氛暴涨，老师们在后台也是一片欢呼。
　　“下边的人鼓个掌助个兴就行了，没看后台的某位年轻男老师都脸红了，18也没你们什么事啊！”韩菲越站在看不到的角落继续增加氛围，此时后台有起哄声响起并附带一窝蜂的打闹，年轻的生命到哪都自带乐趣。底下的学生们可是见到了平日老师们见不到的一面，哇哇鼓掌，360度搜寻最佳视角。
　　“接下来这位老师一看就是伙食丰厚、顿顿有肉、小康生活蹦蹦蹦。”韩菲越眼神盯着上来的人一脸羡慕地说，底下已笑倒一片。这位老师也是性情中人，来到舞台中心还故意收了收鼓起的肚子，更是获得了更大的欢呼。
　　“下面上场的这位必须有姓名，主任一出马吓掉房顶瓦。底下没鼓掌的待会来我这签个名。”随着韩菲越的这句话底下人恨不得脚都用上，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主任啊。主任也不枉大家一片期望，给大家展示了壮硕身姿。
　　“校长一上台，头都不敢抬。没事，今天允许你们看，头抬最高那个，有颜任性吗？来，校长邀你一起。”全场至此已经沸腾。
　　接下来又表演了几个学生节目，整个晚会就此结束。谢了三次幕底下的人还没从刚才的兴奋劲中缓过来，竟然没有人离场，保安广播催了好几次压根没人听到。
　　“大家都不走，是不是等老师布置作业呢？哎，各位老师麻烦……”韩菲越‘留下’两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底下已经哀嚎惊恐着逃空了一大片。
　　“底下爱学习的同学如果爱劳运就更完美了，不如留下来把会场清扫一遍。”韩菲越对着后面还没离开的人说到。
　　“最前排中间的同学，人走可以能不能把水留下。”韩菲越看着准备离开的楚天驰说到，再看旁边那两斯竟然早不知踪影了。正起身的楚天驰转头左右看了看，后面也有人转身往这边看过来。
　　楚天驰站起身，伍晔扶着韩菲越走过来，韩菲越估计今天站太久了，在旁边的位置艰难地坐下来，楚天驰给她打开了那瓶常温的水，
　　“你要回吗？要不你们一起吧！我去送东西。”伍晔对着楚天驰说，扬了扬手上装礼服的袋子，今天难得不上晚自习，好多人离场后都出去逛了，伍晔还不明白楚天驰状况所以问到，
　　“我也准备回了，你有事先走吧。”楚天驰应到。伍晔应声走了。
　　韩菲越喝完了那瓶水，扶着扶手想站起来，楚天驰赶紧从旁边扶着她，
　　“要不你在这等会，我回学校椅车去。”楚天驰征询韩菲越的意思，站旁边还能闻到她头上的发胶味，
　　“算了，没有多远，走回去吧。”说着韩菲越背好背包就往出走。本来楚天驰还一手揽着人扶着，一出礼堂大门，好家伙，外面熙熙攘攘全是学生，还有老师夹杂其中。
　　楚天驰也不好太明显了，一手插兜一手虚虚地拉着韩菲越手腕，人多的地方将人往自己身边护下，韩菲越估计是真累了，默默地一路前行，也没有了平日的张扬气息，两人一路无话地回到住处。
　　楚天驰还想着将人安顿着先去睡一觉，谁知韩菲越非要先洗澡再睡，楚天驰帮她开了热水器听到卫生间传来水声才回自己房间去了。
　　韩菲越洗完澡收拾好头发出来楚天驰坐在客厅沙发上，看到她出来就过来扶她，韩菲越直直回了自己房间，全身放松地就要往床头靠，楚天驰给她拿背子垫在身后，看人没有什么动静就转身准备离开，
　　“楚天驰，你没有什么话说吗？”韩菲越低头注视着自己放在身上的手，郑重的说出这句话。这是她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刚才回来想了一路最能解决问题最委婉的说法，她从不勉强任何人更何况是楚天驰。
　　转身欲走的楚天驰背影僵了那么一瞬，接着是两人长久的沉默，韩菲越此时内心就一个字‘疼’。世间的沉默都是无声的肯定。楚天驰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你想我说什么？”楚天驰没有回头，平静地问到，
　　“这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事。”韩菲越理智地说出来，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可能好多事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可现实就是现实改变不了，我也没有办法。”韩菲越说出了楚天驰的纠结也说出了自己的无奈。有些事不能用取舍来成全。
　　“你还觉得什么……”楚天驰换上了释然的态度回身在床边坐下，甚至一只手抬起了韩菲越越来越低的头。
　　“没了。”韩菲越低垂着眼说到，没有看面前的人。忽略了那只手的存在，从背后拉开被子准备睡觉，
　　“我没有想说的。”楚天驰看着眼前动作的人说，韩菲越拉被子的动作顿了一下又接着拉，
　　“你也不能有。”楚天驰说这句话的同时人也靠上来，一下将韩菲越拉入怀中，不等怀里人反应过来就一手搂着腰一手扶着头吻住了对方，韩菲越起先的拒绝被更有效的力量阻断，直到楚天驰放开怀里的人，看着韩菲越绯红的唇色，又情不自禁地用嘴唇连续碰触了好几下。
　　“韩菲越，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你问这些话。”楚天驰抱着眼前的人低声而危险地说到。韩菲越连日来的委屈与绞痛一瞬间化作万千泪水自眼角无声涌出滑落。楚天驰一下就慌了，韩菲越有许多面被他见过，但他从来没想过这一面。没有撕心烈肺的哀嚎，没有痛哭流涕的诉说，更没有指天骂地的埋怨，只是无声地流泪停都停不下来。有人说无声的落泪是最伤心的缅怀，
　　“宝贝，别哭了，都怪我，你骂我好了。”楚天驰一边帮人抹泪一边小声哄人，谁知不哄还好一发声倒更严重了，
　　韩菲越此时控制不住地带上了哽咽，楚天驰自己都想哭了，哭泣的韩菲越简直是楚天驰不能承受之重，抱着哭泣的人连哽咽一起吞进了自己口中。
　　韩菲越无力地偎依回应他，随着两人的呼吸加俱，韩菲越伸手去解楚天驰胸前的扣子，被一只大手有力地回握并阻止，楚天驰停下来抵着怀中人的额头，两人无声地较着劲。
　　韩菲越带着倔强地反抗了几下，但紧握的手丝毫没有松懈，哭红眼的韩菲越推开楚天驰毅然决然地伸手去拉自己背后的拉链，楚天驰一下将人抱紧，随身一倒两人齐齐落于床铺中间，不等韩菲越再有反应就将人狠狠吻住。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青春年少的单纯，将对方紧紧拘于自己身下带着某种索取的拥吻，背后双手的抚摸与安慰，楚天驰发自身体深处的低喘与渴望，淋漓尽致地展现在韩菲越的面前。
　　直到韩菲越的双手触到楚天驰的皮肤，后腰被一双手紧紧搂住，楚天驰才好似楚醒一般停下来，盯着身下的人，再看看自己褪至腋下的上衣，趴在韩菲越的肩头无声地喘息。
　　半分钟后自己英勇献身般地脱掉了自己要掉不掉的上衣，裸露着上半身抱着身下人一个翻转将韩菲越放置胸前，
　　“宝贝，看在我出卖□□又牺牲色相的份上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楚天驰一脸正经地说，再想想刚才的场面，楚天驰你不去演戏简直可惜了。破涕为笑的韩菲越在楚天驰的臂弯里睡着了。
　　楚天驰自己心里的结解开了，也睡了多日来的第一个好觉。韩菲越用最愚蠢的方式向楚天驰证明了楚天驰的与众不同，再纠结不放就真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