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小村姑》嫦娥奔月

14、莫名

　　刘小妮看到张建民的那个表哥也在最后面出来，但是，一看见他，小妮就忍不住有些心跳加快，若不是平日里没有这样的现象，她还真的以为，她是不是有什么心脏病。

　　“小妮，你这手艺，没得说，这么快就做好了，呦，还这么用心，哥哥我谢了啊！”张建民首先双手端起给他们分的一盆麻辣兔肉炖土豆，其他两人，也过来一盆端了一盆，送回去。

　　“建民哥，锅里有紫菜汤，一会吃完饭，出来自己盛上一盆喝，家里盆不够，没办法端了。”刘小妮看他们把饭端的差不多了，赶紧提醒一下张建民。说起来，紫菜还是陈希家里人捎来的东西，在这里，也算是稀罕货了。

　　陈希自己不会做饭，就直接把一包紫菜给了刘家，让他们以后做饭的时候，偶尔可以煮个紫菜汤。

　　“行，我知道了，一会吃完饭自己出来弄，你别管了。”张建民听了，直接应了下来。

　　自从和刘小妮准备私下交易开始，两人再也不像从前那般客气了，而张建民，也不像刚来的时候那般，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脸严肃。

　　虽然现在还是话不多，但是，对刘小妮的时候，神情也要柔和了很多。

　　蒋文忠在前面走路，回头看到一家表弟这副模样，心里忍不住，有些不痛快。似乎，这个小妮子，不应该对除了他以外！别人都这么和颜悦色。

　　可是，两人现在都不熟悉，他压根就没有立场说什么，做什么。所以，只能喊一嗓子张建民，让他赶紧的。

　　刘小妮看着知青的饭菜都端走以后，也麻利的把其他的菜，端在外面的桌子上。至于王翠翠的月子餐，这会还早呢，她现在一天吃好几顿，也就刘小妮有时间伺候她，晚饭等到晚上其他人都吃完了，再给她熬点小米粥。

　　刘家一整个夏天，院子里都没有任何虫蚁蚊子，也不怕什么东西，飞过来。

　　这时候，刘小妮挺庆幸她在空间里，找出来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一个纽扣大小的金属扣，叫驱虫扣，就能保证刘家方圆千米，不会有任何蛇蚁蚊虫。

　　刘小妮平日里特别招蚊子喜欢，一年夏天基本上身上的红包，都不会消失。至于家里，住在土窑洞里，别的不说，就是各种虫子最多。有时候做饭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掉进去了，直接能让人没啥胃口。

　　今天有这个驱赶蚊虫的金属扣，她真的特别省事，连菜园里摘菜，也不担心，会有什么虫子，需要她认真的摘菜。因为她自己身上还带着一枚驱虫扣，所以，摘回来的野菜上面，也没有任何虫子。

　　如今秋忙结束，地里的活虽然还不少，但是，人们至少又恢复了以前的下工时间，不像之前，之少要干到天黑，看不见了才抹黑回来吃饭。

　　所以，刘小妮现在也清闲下来，当然，让她给自己小侄子洗尿戒子，那也是不可能的。她如今在家，虽然说说轻松，但是，也没有一刻钟是闲着的。家里如今冬日里的储存蔬菜，基本上也让她准备的差不多了。

　　刘父刘母如今也就是真的解放了，当然，其实是一家子都解放了。如今家里琐碎的事情，都被刘小妮干的利利索索。以前刘母回来，还要伺候一大家子，大哥刘大壮娶了媳妇以后，还能帮把手。

　　如今是彻底的解放出来了，基本上，就是回来几个男人一人轮流着挑担水，其他的，基本上不用她操心。偶尔哪里需要修补，就修补修补，自留地转转，其他时间，真的是在歇着。

　　不过，今年完了以后，估计就没有这样的好事了。听去公社的人说了，县城现在彻底乱了，人人自危，一句话说不对了，就有可能被抓在台子上挂上牌子开个批，斗大会。

　　刘小妮知道历史的倾向，但这么发生以后，还是有些心里难受。因为，这时候什么蛇头马面都出来了，而打倒的，却不一定是需要打倒的。

　　她知道，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其实挺不好的，所以，自从毕业回来以后，就再也没有去过县城一次，就连公社，买东西都是让人捎回来的。

　　她害怕曾经认识的人，如今变了一个样子。s

　　高崖畔或许是因为偏僻的原因，这阵邪风，还没有刮进来。除了刚开始的“除四害”后来村民也没有多积极，数量凑够了，大队长就去公社完成了任务。

　　说起来，大队有个佛系的大队长，其实也不错的。当年没有谎报产量，所以，即便是大饥，荒的那会，也没有饿死多少人。虽然他当时，差点被撸了职位，但好得后来扛下来了。因祸得福，也算是在公社挂了名的。

　　晚上吃完饭，刘小妮躺在炕上，心里闷闷的，她还想着，她和张建民他表哥，究竟有什么关系。阿若一生一世的记忆，她都有，还特别的清楚。哪怕阿若本人都忘了，在她这里，都清清楚楚的。

　　而阿若的前后两任丈夫，她也都有记忆，不是蒋文忠现在的样子。

　　她有时候怀疑，她就是阿若，也许，阿若就是她的前世，但，偏偏阿若生活的年代，是如今往后数几十年。年份上来说，又完全对不上。

　　但，佛家所说的三千世界，或者，阿若生活中，小说中的平行世界，是不是成了如今的她？

　　她总觉得，她和阿若之间，不是两个人。

　　难道，她还失去了什么记忆？

　　或者说，阿若以后的世界，她的记忆，她没有。

　　刘小妮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可她不知道，她这会的猜测，已经接近真相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刘小妮就收拾了一下，背着背篓，打算上山去，一晚上没有睡好，白皙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些许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疲惫。

　　“二妮，怎么今天这么早就上山了？你昨天晚上没睡好？看起来咋像没睡醒似的？”刘母起来准备东西，看到有些黑眼圈，打着哈欠的刘小妮，忍不住关心的问道。

　　“娘，没事，就是做了噩梦，没有睡好，你一会去上工，我把水壶给你装满了，你们直接拿上。让我哥拿着，别自己动手，地里干活的时候，也悠着点，挑个不累的干，我爹也是。现在两个哥哥都结婚了，你和我爹这辈子的任务也完成了，以后不用这么拼命。”

　　刘小妮看着刘母黝黑的脸上，眼角的鱼尾纹，就忍不住一阵心疼，她的老母亲，再也不年轻了。

　　“你这孩子，娘这身子骨，再干二十年都没问题。你哥结婚了，不是还有你没有成家吗？多给你攒点钱，以后也能有一副不错的嫁妆。更何况，你小侄子也出生了，哪能歇下来？”刘母听了很是受用，但还是没有接受刘小妮的好意。

　　在她看来，农民靠天吃饭，一天面向黄土背朝天，辛辛苦苦一年下来，也不够吃。人生下来，啥时候不是从会干活开始，一直干到干不动为止？

　　干个轻松的，她也喜欢，可是，两个儿媳妇，都不是好相处的，老大媳妇还好，多少干活能拿七个工分，养活自己，是绝对没有什么问题。

　　但老二媳妇，她也看了，大毛病没有，但不能干也是真的。估计是因为在家里比较娇生惯养，这段时间，干一会，就眼泪汪汪的，搞得她特别不自在。

　　一天下来，也就比怀孕的大儿媳妇，多拿一个工分，和村里的小孩拿的差不多，一天四个工分，估计连她自己都养不活。

　　他们这些做老人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受苦受累，却连饭都吃不饱吧？

　　所以，该受苦受累，还是要受苦受累的，谁让他们是当人爹娘的？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傻闺女，你以后可别说这话了，不然小心你两个哥哥都不疼你。”刘母看着一家闺女，那是哪里都好，就是人情世故上，有些不太精通。不过，好在有她看着，以后多指点一些。就算是亲姊妹，有些事情，也不能随意说出口。

　　“娘，我就在你跟前说一下，再说了，我的爹娘，我自己心疼，哥哥们也就是粗心大意，他们两个都那么孝顺，以后反应过来，也不会和我计较，反而应该感谢我才是。又怎么会记恨呢？”

　　这一点上，刘小妮还是很确定的，就算两人都有了小家，但是，对刘父刘母，两人一直都挺孝敬的。当然，他们两个的媳妇，就不一定了。

　　毕竟，这时候，可没人讲究什么儿子成家以后，老人就不用帮凑。大多数的中国老人，都是一直尽自己最大的本事，让后代都过得好一点。直到，什么时候，真的干不动了再说。

　　“行了，赶紧去吧，在太阳出来前回来，顺便给你嫂子，把饭给做了。这段时间，她说啥，你看到你侄子的份上，先别和她顶嘴，等到她月子做满了，娘再收拾她。”

　　刘母主要是看在她大孙子的份上，说是不重男轻女的，但老思想还是影响着她，若不是王翠翠生了个孙子，她肯定不会让闺女把她伺候的一日几餐不说，还每天一个鸡蛋的供应。

　　就怕她哪里不舒服了，一下子回奶了，到时候饿的，可是她的大孙子。

　　“我知道，我嫂子这段时间，挺好说话的，也没有以前那么变扭了。”刘小妮自从王翠翠生了孩子，确实没有和她再拌口角了。一个是，人家现在有儿子在身，只顾着她儿子了另一个就是还需要小姑子伺候，多少也有点情商，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了。

　　“那就行，你早点去，山上注意安全，别老想着抓兔子！那畜生跑得快，蹄子还厉害，你别一直追着，小心受伤。”刘母直接打发刘小妮去山上，要看他们也要上工了。

　　“娘，那我走了，你别太累了，我一会就回来。”刘小妮背着背篓，直接出了门，向着刘家背后的小路走去，她今天打算找些野果子回来，早就瞅好了地方，这两天就成熟了，还不如直接摘回来，也给家里添个菜。

　　但刘小妮不知道的是，她一离开，知青那边的蒋文忠，也起来，跟着张建民说了几句话，直接就顺着刘小妮的身后，开始走了起来。

　　这一晚上，不只是刘小妮辗转难眠，另一个当事人也是一样。他思考了一晚上，作为军人的作风，他决定主动出击，无论怎么样，他希望早点揭开这个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