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十二章 上（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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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处于战团之外的泰夫林小姐双臂环胸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橡树下的乱战，翡翠般的绿眼睛忽明忽暗，眼神一会儿阴狠一会儿犹豫一会儿坚决，雪白的牙齿用力咬着下唇，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眼看着黑发青年追在白发男子身后，雪亮的弯刀一上一下划出两道月牙般的寒光，嘴角勾起冷凛的笑意，右手抬起打出一个手势，似乎是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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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忽至，森寒的劲气从快速扫过的刀身漫出，直击前方。
白发男子狠狠磨了磨后槽牙，虽然一心想要控制住身前倒在地上已无反抗能力的精灵少年，但自己的小命总是更加重要一些。一咬牙，向前抓去的右手直接向下一按，本就是向前翻滚的身体借力腾起，意图闪躲身后袭来的锋利弯刀。
伊维面无表情地抖腕，之前的一刀逼着白发男子仓促变招躲避，此刻更不会错过更进一步的机会——脚下更近两步，寒光翻转之中，双刀再度横扫而来。
白发男子借力弹起，整个身体蹲伏在地面，套着刃爪的双臂在胸前并拢，当当两声，火光四射，竟是直接挡住了黑发青年手上的双刀。
两人双手双臂用力相顶，脚下不停，膝撞横扫又各拼了一招，仍是半僵持的状态。
毫发无损的半精灵小姐早已反身扑回，手中的长剑反握，就要从上而下直插向半蹲于地的白发男子，完全就是不管不顾地拼命举动，同时嘴里还在大喊“奈吉尔快跑”。
“哼！还真以为我会怕你们这群废物！”
白发男子双臂回收胸前，又猛然用力外推，脚下同时踹向伊维的小腿，胸腹一个用力，整个人借势向后翻了一个低低的空翻，左手向下探出，手指猛然弹出尖利的青黑色指甲，抓向依然倒在地上的精灵少年。
这一连串的动作就在短短一两秒间完成，快得几乎让人来不及思索，全凭瞬间神经反射行动，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的半精灵小姐惊叫出声，双手哆嗦着，手中的长剑险些落在地上。
奈吉尔虽说最开始因为肩头和脚踝的疼痛有些迟钝，但是也知道现在是紧要关头，整个人狼狈地向一侧滚动，恰恰好闪过了白发男子的爪击，
只是原本在他背后背着的牛皮背包被对方尖锐的长指甲直接刺入，滚动中那背包嘶啦一声便彻底撕扯开来，什么羊皮纸、鹅毛笔、施法材料、墨水瓶、肉干和小鱼肉猫粮……这些装在里面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噼里啪啦地摔落在地上。
白发男子桀桀大笑：“废物就是废物，什么都做不到！”他一边发出诡异的笑声，一边再次伸手去抓奈吉尔。
精灵少年早就从后腰处拔出了防身的法师匕首，眼见他再次探爪过来，双手紧握匕首用力挥击，同时身体再次向远处连扑带滚，试图躲避。
“叮！”“叮！”
连续两声金铁交击的脆响，短短的法师匕首被击飞，本已受伤的肩头碎衣纷飞，被那刃爪与指甲划破的皮肤涌出三四道长长的血痕。但黑发青年的弯刀终于赶了上来，逼迫白发男子不得不回身招架。
伊维这一击本来就是含怒出手，又是抢占先机，而白发男子则是勉强转身，脚下不稳，硬架之下整个人都被劈退两三步，苍白的脸上带出一抹不正常的艳红。双方这第三次交击的结果是黑发青年占了一丝上风。
伊维一刀劈退对手，毫不耽误时间，丢开另一手的弯刀，扯起倒地的精灵少年，两个人快速后退到米兰妮的身前。
“奈吉尔！”半精灵小姐低叫一声，想要询问他的伤情，心里又知道现在说这些话不是时候，只能简单叫一下他的名字。
“我没事。”精灵少年肩头血流不止，疼得小脸惨白，而两只脚几乎完全没有感觉，露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
挡在他身前的黑发青年皱着眉头，心里猜测对方的攻击动机，电光火石间已是想了三四个理由又统统都否定。他本来没想过刚一到辉光城就和这些人扯上关系，什么都来不及准备也来不及防备，但是事到临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
更何况……他到现在还没有看到罗莎琳德那家伙出手，伊维不知道这个女人又打算做些什么，只能在暗中谨慎防备。
一想到这里，黑发青年左手握拳，右手手腕一抖将弯刀横在胸前，摆出一副进攻姿态，嘴里低喝：
“安德烈，你想做什么！”
白发男子原本还在桀桀怪笑着伸舌舔舐刃尖沾染的血液，但听到他这一句，脸色瞬间变得更加凶狠：“你知道我？”
伊维说那句话本来就是为了分散对方的注意力，根本不再回答，只顾冲前，手中弯刀高高扬起，又化为一道似直似曲的银芒，直击对方胸前。
白发男子双臂向前又回缩，借助小幅度的动作减弱刀势的力道，同时双手十指指甲弹出，擦着刀身硬抓向前。
“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白发男子眼睛里暗红色的光芒越发深沉，长长的犬齿呲出嘴唇，面容扭曲。
黑发青年一脸戒备地看着他，谁知白发男子眼中红光大亮，整个人像野兽般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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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吉尔呲牙咧嘴地看着他们两人的对战，他是法师，对这些战职的攻击套路没有什么了解，手里的法术又怕误伤到伊维，便犹犹豫豫地不知要做什么好。
他想了一下，突然记起伊维刚才叮嘱他收好的圣水，抖着手指从腰间的小包中掏出了两个扁扁的小瓶。好在这玻璃瓶壁比较结实，没有在他刚才又摔又滚的过程中打碎撞破，瓶子里的液体依然在闪动着点点波光。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想着“也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用处”，抬起没有受伤的右手，瞄准那白发男子一咬牙用力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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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玻璃瓶正中目标，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眼明手快的黑发青年嘴角一勾，本来还想提醒小家伙丢圣水，没想到他这么机灵……他手下弯刀硬抢一刀，巴掌宽的银亮刀光直接一个反撩，砍碎了那扁扁的玻璃瓶子，里面的透明液体大半都泼洒在白发男子身上。
“嗷嗷嗷嗷嗷嗷——————！”
白发男子像濒死的野兽般发出凄厉的惨叫，从精灵少年这个角度看过去，泼洒在他身体和手臂上的仿佛不是圣水而是强酸，所有被沾染的身体部位都冒出暗红的水泡，然后迅速变成焦黑色的脓水流下。
白发男子的双手和整个左半边身体几乎都沾上了圣水，惨白的面容五官因为疼痛而极度扭曲，眼睛瞪得几乎要爆裂开来，黑紫色的嘴唇大大张开嘶哑地吼叫，腥涩的口涎顺着上下四颗尖锐的獠牙流出……他的右手艰难地抱住自己的左侧身体，双腿勉强撑住站立的姿势，可以说这样子的白发男子已经丧失了大部分反抗的能力。
“嘶——”
看到这副惨状的奈吉尔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满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圣水这种东西怎么会对这白发男子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完全没有注意到被飞溅的液体溅湿手臂的伊维表情也算不上好，握刀的右手小幅度地颤抖着，露出的皮肤上带着一片片不自然的暗红。
黑发青年背对着同伴，眉头紧皱，右手臂的疼痛一波接着一波袭来，这个异常的细节让他心里微微一动，微眯着眼睛，余光在身后搜索着泰夫林少女的位置。
“呼……呼……你以为……区区一瓶圣水就能消灭我？”白发男子咧开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满口白森森的尖牙带着血丝，喘息的回答依然带着狠戾的味道。
“我不认为圣水对你会有多大作用。”出乎意料的，伊维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惊诧，甚至他的语气中还带着几分随意，“我只是很好奇——安德烈，你为什么要对我团队中的精灵出手？”
一边说着话，黑发青年一边向前走了两步，用脚尖将刚才丢弃在地的弯刀挑起交给左手，“嗤嗤”两声，双刀还鞘收回。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似乎被叫出名字这件事情，比此刻身体上所受的伤更让白发男子觉得忌惮，他挣扎着抬起右手，亮出手臂上套着的刃爪，脸上的狰狞表情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这个被认出身份的事实，“你居然知道我是谁？！”
一直站在众人身后的泰夫林小姐这个时候突然施施然走上前来，脚下的牛皮小靴子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响。她走到黑发青年的身后站住，歪着头，露出一个天真甜蜜的笑容，嘴里嘟嘟囔囔地念着施法咒语，一团小小的黑色烟雾浮现在她白嫩的掌心里，幻化成模糊的骷髅头形状：
“我建议你直接说实话……还是说，你想让我给你上个法术？‘命令死灵’、‘侦测思想’、‘暗示术’、‘摄心目光’‘探查思想’……这些法术随便你选。”
“呼……呼……你们这群废物……别以为能抓住我……哈哈哈哈不可能的！你们什么都不会知道的！”白发男子突然开始癫狂的大笑，整个人用一种极别扭的姿势扭曲站立，双臂勉强摆出攻击的架势，十指上青黑的指甲尽数弹出，竟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半精灵小姐看着白发男子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紧了紧右手的长剑，左手从腰间摸出备用的反曲刃，整个身子挡在奈吉尔的身前：“如果他有什么问题，你立刻向后跳开……我们帮不上伊维，只会给他添麻烦……”
精灵少年抿着嘴唇，牙齿用力咬了一口舌头，满口粘腻的血腥味。
不同于扭伤的脚踝，他被白发男子抓伤的右肩头已经没有了知觉，僵硬麻木的感觉以肩头的伤口为中心，向他的右臂向他的胸口向他的整个身体蔓延着。
舌根开始微微发僵，张口呼吸的时候嘴巴里的口水流出了嘴角，身上擦伤蹭伤的伤口感觉不到刺痛，甚至原本站立都会觉得疼痛的脚踝现在也快失去感觉了……
奈吉尔再次用力咬住舌头，他顾不上其他，相对有力的左手从腰包里摸出另外一瓶圣水，深吸一口气，大喊一声再次扔了出去。
得到提示的黑发青年侧身一让，整个人纵身而起，半空中抬脚直接将玻璃瓶挑飞到白发男子的头顶上，落地之后一个转身，脚尖将掉在地上的那柄法师匕首搓了起来，右手捞起甩出，将那瓶圣水在半空中直接劈碎，闪动点点波光的圣水裹着大块小块的玻璃碴子，当头盖脸地再次泼洒在白发男子身上。
“嗷嗷嗷嗷嗷嗷————”
又是一阵惨叫，可这次的叫声更加有气无力。
再次被泼洒圣水的白发男子单膝跪地，双手捂脸，无数黑色脓液从十指缝隙中涌出，露出来少数皮肤就像是融化的油脂球（注），惨白的皮肤一层一层地变成暗红色、脓黄色、灰黑色，大块的腐烂皮肤带着脓液向下流淌，几乎看不出五官的本来模样，连痛苦呻.吟的声音都变得含糊不清。
“看起来，小奈吉尔的耐心可不怎么好呢~”泰夫林少女手中的黑色骷髅状云雾仿若实体，被她一上一下地抛玩着，嘴角的笑容依然娇俏，可亮晶晶的绿色眼睛在这夜幕中显得异常奸诈，“都这个样子了，你打算怎么处理？直接干掉吗？”
黑发青年沉默地看着跪倒在地的白发男子，也在心里不停推算着下面应该如何行动。到现在为止，他听到的一切“过去”对解决此刻的“现在”都没有半分帮助，但在青蓝和美丝特拉妮蒂娅的口中，这个安德烈又是日后“那件事”的关键人物之一……
他难得地犹豫了，他能尽量控制己方的一些改变，却无法预测到“那些人”的反应，如果现在就干掉安德烈，事情会不会产生更大的变化？
“安德烈，我知道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袭击那个精灵？”
伊维的声音带着少见的严肃意味，再次提问。
可惜他并没有等到白发男子的任何回应，却听到了身后半精灵小姐的惊叫——
“奈吉尔！奈吉尔你怎么了？！”
◇ ◇ ◇
死死咬住宝石肉球肥厚屁股的一只恶狗突然“碰”的一下消失了，不仅如此，原本追着艳丽女人卡珊德拉身后、将她的华贵长裙撕咬成条条碎布的另外两只恶狗也同时消失在空气中。两个人长时间地躲避恶狗的扑咬早已一脸赤红满身虚汗，再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家仆卡多讨好地低声询问：“男爵阁下，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一直跑动的人如果突然停顿下来，感觉将是非常难受的，宝石肉球现在就是这样，他短粗的手指紧紧揪住胸前的衣襟，眼白上翻，大张着嘴喘息的样子活像一条离水濒死的鱼。
听到卡多的声音，却不见他来搀扶坐在地上的自己起身，顿时觉得大失身份的宝石肉球想也不想就要开骂，结果刚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早已干哑地说不出话来，还一阵阵地翻涌着恶心的呕吐感。本就憋得肥脸赤红的宝石肉球恶狠狠瞪他一眼，嘴巴一张，直接吐出大量粘腻的呕吐物。
卡珊德拉的情况比他稍微好一些，一来泰夫林小姐给恶狗下达命令的主要攻击目标并不是她，二来她虽然顶着高高在上的贵族姓氏，家境却早已破落不堪，在没有成为宝石肉球的未婚妻之前，她甚至要动手做些农活来补贴家用，为了保住最后一丝贵族的荣耀，还要去很远的地方避免被认识的人看到，基本上就是个空有贵族姓氏的农妇——今天她会跑的这么上气不接下气，完全是因为这身长裙和脚下的高跟木鞋束缚了她的双腿双脚。
卡多问了一句话却没有听到主人的回答，可是他现在也有点顾不上太多，之前三人三狗的奔逃追逐惊扰到了拉车的两匹健马，现在它们在不停摇头甩尾，马蹄烦躁不安地刨着地面，让他不敢放开手中的马缰，还要见缝插针地抚摸马儿的鬃毛来进行安抚。
店里的伙计倒是听到院子里乱七八糟的声音，其中一个胆大的伙计手持木棍出来查看情况，看到这边的三人已经没有恶狗追击，便将目光投向前方的冒险者们——恰好看到了第二瓶圣水洒在白发男子身上造成的惨象。
那店伙计惊叫一声，丢下手里的木棍，转身便冲回了店里——芬格里身为一个高级药剂师，这里又是距离富人区和功能区不远的第七区，他的店里有专门的魔法通讯设备可以向城内的警备队求救，而另外两个伙计则满脸忧心地走出来继续查看情况。
卡珊德拉听到那边的打斗声音渐歇，喘着粗气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正用手使劲拽着身后被撕咬破碎的布条裙子试图挡住露出多半的雪白大腿，眼睛则是看着那边的几人，心里暗自咒骂那个泰夫林为什么没有被.干掉，竟是一眼都没有看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
而宝石肉球此刻已经勉强能发出声音，他在冰冷的地面上坐了几分钟，一身冷汗早就消褪，越发想念高级马车上柔软的皮革座椅，便咒骂吼叫起来：“卡多你个废物！你怎么给人当佣人的，居然不知道扶主人起身！你这个浑身长满懒骨头的混蛋，难道要我用鞭子狠狠抽你才知道要做什么吗！”
倒霉的家仆车夫白白挨了一顿臭骂，他知道这种时候主人心情不好，只能忍气吞声装出笑脸来：“是，是，男爵阁下您骂得对，我马上就扶您上车休息。”
说着话，他担心地看了一眼还没有完全平静的马儿，努力地用一只手扯着马缰绳，这才弯下腰架着宝石肉球的手臂，试图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可是宝石肉球那一身颤颤悠悠的肥肉至少要有三个人的重量，他大半心思都放在控制马匹身上，试了两回都没能将宝石肉球扶起，第二次还让他重重地摔落回去。
看到自家主人那张肥脸上的五官扭成了一团，肥肥短短的手指头颤颤地指着自己却没骂出声音，卡多吓得脸都白了，连忙迭声大叫：“伙计，伙计！赶快来帮忙！”
两个店伙计放下手中的木棍，小步跑了过来，合三个人的力气才将地上的宝石肉球搀扶起身，卡多紧忙拉开车厢的木门，放好上车的马凳，满脸赔笑：“是我错了，男爵大人，是我不好，让您的身体受伤了，请惩罚我吧！”
哼哼唧唧的宝石肉球伸出满是泥土的右手，小胡萝卜一样的手指上套着镶嵌宝石的粗大金戒指，抡圆了照卡多的脸上左右开弓，噼噼啪啪的声音响个不停，每打一巴掌嘴里就咒骂一句，而卡多还赔笑连连，口中说着“请主人责罚”之类的话语。
两个店伙计被这一对主仆的举动吓了一跳，生怕宝石肉球打完自己的家仆又想起了他们，刚想要悄悄后退两步，却被卡珊德拉一人给了一巴掌，长长的指甲在他们的脸颊上划出了红色的伤痕：“两个不长眼的混蛋！刚才我们被恶狗追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出来？”
可怜的店伙计无辜被迁怒，又碍于他们的贵族身份敢怒不敢言，他们只是店里的伙计，又不认识那几个冒险者，也不知道对方有什么凭仗居然敢这样对待贵族，只好捂着挨打的脸颊向后再退一步，嘴里哼哼唉唉也不敢多说什么。
“哼！那些人胆敢对我们贵族不敬，而你们的店就是帮凶！你们给我等着，我今天回去一定要去上议院抗议，我要让那些混蛋被送上绞刑架，送上断头台！”卡珊德拉精心梳理的贵妇发式早就凌乱不堪，脸上的妆容也全都花了，咬牙切齿的话语再加上那副狠毒的表情，让两个店伙计心里忧心忡忡，生怕自己也被这女人记恨上。
待到满身狼狈满面恶毒的宝石肉球和卡珊德拉吭哧吭哧地费力爬上马车，脸已经被打成肿猪头的卡多狗仗人势地狠狠瞪了一眼两个缩头缩脑的店伙计，爬上自己的车夫位置，一抖马缰。
“唏律律！”
健马一声低嘶，便带着马车向前而去。
注：油脂球：中世纪时的早期肥皂，主要是用动物脂肪和草木灰经过一定工序制作而成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第十二章 上（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