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四章 下（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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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新的法术书明显提高了精灵少年的情绪，在完成公会抄录卷轴的任务之后，小家伙翻开今天早上自己通过“阅读魔法”辨识出的那一页，全神贯注地看了起来，还时不时地在空白的羊皮纸上写写画画。
这一页上的内容是一个非常普通的零级法术，秘法印记，普通到几乎每一个法师或是术士都会扫过一眼后丢到脑后，奈吉尔也没有想到这位前辈法师这么细致整齐的法术书里，会将这样一个法术留在法术书的第一页。
这让精灵少年觉得有些疑惑，也许这是前辈法师自己的喜好排列方式？这也很难说，常年研究神秘知识的法师们坚信自己可以掌控与改变其他一切有形或无形的事物甚至是影响精神与心灵，因此多少都会有些独特的癖好来不自觉地展现出自己的与众不同。他顺顺头发，翻开了配套的法术研究笔记，打算仔细研读前辈法师留下的珍贵知识。
施放了一个“阅读魔法”后，毫无意外，研究笔记上浮现出用奥术文字、龙语文字与精灵文交叉记录书写的内容，优美又流畅的花体字母和神秘精细的奥术阵图简直可以称之为高端艺术品——但是莫名的，沉浸在新鲜知识中的小家伙总觉得这笔记里有某种特别的力量，在定时发出一波波的呼唤，不，说是呼唤也不全对，而是特定的波动。他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却分明能够感知到这力量的存在，以及那隐隐约约的波动在向外投射，举个不恰当的比喻，这法术书就像是一颗投入湖水中的石子，而这波动就好像石子入水所带起的圈圈波浪。
“真是奇怪……”奈吉尔喃喃自语着合上了书页，他将这种感觉归结为前辈法师为了妥善保管法术书而恒定其上的奥术力量，再加上这种特别的力量和清浅的波动并没有让他感到有什么负面的影响，便将这事情先放在了一边，取出自己的法术书，准备把今天还未使用的法术抄录成卷轴备用。
打开图书馆为每位使用者提供的工具匣，取出一支长柄小石埚和配套的石质圆条，精灵少年习惯性的掏出洁白的丝绸手帕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石埚内壁，对粗糙的内壁皱了皱鼻子，才从自己的篮子里取出八片薄薄的金星石切片放进去，右手用小圆条细细研磨着，将金星石磨成细碎的淡绿色粉末。
奈吉尔放下石条，反复活动着右手手腕，再握住石锅的长柄，而后拧开墨水的瓶塞，将一个金属制的细长尖嘴套了上去。他深吸一口气，左手拿起墨水瓶慢慢倾斜，眼见着一滴带着微微紫红色的液体落入石锅，右手腕灵巧而均匀地慢速旋转着，让碎末逐渐融化在浸润它的这滴紫羊羔血墨水中，然后又加入第二滴墨水，第三滴墨水……
整个空间都充满了极淡又很特殊的味道，魔法触媒与墨水的调和可是一项必须认真细心的工作，触媒会活化魔法元素，调配得当的墨水很容易在抄录过程中与写在羊皮纸上的神秘法术咒语和阵图产生共鸣，对抄录者本身也有极微弱的激发作用；可如果不能控制好两者的比例，很容易造成施法者在抄录过程中的元素失控，或元素注入龙语或奥术文字时契合失败，使得卷轴抄录失败，甚至失控的魔法元素可能会造成更大的破坏。从另一个角度上，加入触媒的墨水如果调制地过少，很可能会造成抄录过程的中断，不能一口气抄录完毕的卷轴本身就是一个失败品；而调制好的墨水大约只能维持一个短暂的时间（具体时间长短由触媒种类和数量决定），如果不能当时使用完毕，就将造成法术材料的浪费，对法师来说也不是个好消息。
有鉴于此，精灵少年专心致志地调制着即将使用的墨水，却没注意到被他收起来的那套法术书与研究笔记周围的空气逐渐出现了若隐若现的波纹状扭曲……
◇ ◇ ◇
水柳树细长柔软的枝叶随风摇摆，篱笆围墙上层层叠叠的攀援植物拒绝了其他人探寻的目光，但若是有心，这座风格与众不同的小院并不能拒绝旁人的寻觅，尤其是来访的这位“特殊客人”。
厨房里正在处理食材的黑发青年突然皱起了眉头，连带着趴在院里晒太阳的青蓝也不声不响地站起身来，目光炯炯盯着某个方向，做出一副高度警戒的姿态。
“嘻嘻嘻~~亲爱的，见到我你怎么一点儿都不高兴啊？我们可是好久不见了呢，我可是 ‘很想很想’你呢~~~~”就在这时，伊维的耳边响起甜腻的声音，若有似无，飘飘荡荡，“原来奈吉尔小时候居然是这么有趣的小家伙，哎呀呀，我错过了好多好玩的事情啊，不过你现在也变成这么坏心眼的人了呢……我说亲爱的，你想不想知道他早上那会儿脑袋里面在想什么？只要给我一个热情的深吻，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这声音既有成熟少妇的妩媚动人，又有少女的娇柔天真，每句话的翘舌音都会发成糯软的前鼻音，再加上一丝不知是不是故意为之的奇怪语调，混合成让人听进耳朵里就一直顺着神经痒到心里的独特腔调，绝对一听不忘。而且这声音特殊的咬字方式和极有韵律感的重音节点，总让人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黑发青年神色不变，手下继续切切剁剁，嘴里毫不客气地回复：“第一，我的名字不叫‘亲爱的’，第二，奈吉尔现在只有一级，不要在他身上施展你的魅惑术，就算成功了也不算什么大本事。还有，你不是已经得到自由身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想着故意给我找什么麻烦，那就别怪我现在放火烧了你的蝙蝠翅膀。”
“哎呀呀~~重光小帅哥，你不要露出这么严肃的神情嘛，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是好几百年的老相识了，你对待我总是这种冷冰冰的态度，实在很伤害我的自尊心哦~~”飘飘荡荡的女声中带着几分刻意为之的挑逗，一股黑色烟雾无声无息地腾起，围绕着伊维的身周缓缓流动，像是一条巨大而灵巧的蛇一般缠绕上来，“我实在是很无聊了嘛，所以才来找你们玩呀~~你知道的，这世界也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才是真正的‘特别的那一个’了。”
听到这句话，一直有些情绪紧绷的伊维也安静了下来，没有再说什么刻薄话去刺激对方，倒是那团缠绕他的黑烟越来越浓、颜色越来越厚重，开始还能看到烟雾下黑发青年的肢体动作，到后来就已经变成视线无法穿透的浓重物质，最后“嘭”的一声全部消散，变成一个脚不沾地、虚悬空中的妖媚女郎。
额头伸出两只山羊般的弯角，黑色金边的大朵玫瑰编织成华美的花冠戴在金红色的长卷发上，一对翠绿宝石般的眼眸光芒流转，艳红双唇上带着一丝戏谑的微笑。一对宽大的蝙蝠皮翼从背后伸展开，每个关节和翅尖都缀着尖刀似的利爪。短得只能盖住重点部位的黑色丝绸与笼罩全身似露不露的朦胧薄纱之间对比强烈，曲线起伏的优美体态凹凸有致，每一分装扮都是在最大限度地展示这具身体所能表现出的惊人诱惑力。
如果有人能够对这女郎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还能把持住自己的心智没有被魅惑住失神拜倒，那么他一定能认出这位女郎便是被称为全宇宙最有诱惑性的两个种族之一，来自无尽深渊的塔纳厘族魅魔。
妖媚女郎背后的黑色蝠翼小幅度地上下扇动着，双臂缠住了伊维的肩头，身体紧密地贴住他的背，整个人则像一条柔软无骨的白蛇，连蹭带滑地钻到黑发青年的胸前。金红色的长发披洒下来，顺着女郎搂抱对方的手臂落在他的肩背，两人鼻尖相对，嘴唇似乎动一下就能互相接触，吐出的空气环绕在口鼻之间，姿态无比暧昧：“小重光，亲爱的，难道你一点儿都不好奇我离开你之后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吗？”
“不，没兴趣，我说过了，只要你不妨碍我的计划，随便你做什么都与我无关。”伊维纯黑色的瞳孔里精光一闪，他的右手抓住女郎绕过他脖颈的左手拽到一边，嘴里则是吐出冷淡的话语，“还有，不要用那个名字叫我，我现在的名字叫做伊维里奥斯，伊维里奥斯•希尔维莱夫。”
“在这个基本没有人能对你产生威胁的位面还要弄出一个保护自己的假名来……我怎么觉得你比我们塔纳厘族还狡猾小心呢，亲爱的，这可是夸奖哟~~”女郎左手食指从微嘟的嘴唇上划过，对黑发青年抛出一个飞吻，随即露出一个让人骨头都酥软的灿烂微笑，表情天真却神态诱惑，“我告诉你哦，我自己一个人实在是感到很无聊呢，所以接下来我打算去找点乐趣来打发时间……亲爱的小重光，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带着我一起玩这个游戏呀？作为回报，我准备请小小奈吉尔去吃棒棒糖怎么样？”
“我就知道，你出现在这里肯定没有好事。”黑发青年表面看起来不动声色，可抓住对方手腕的手瞬间用上几分力道，在妖媚女郎莹白细嫩的皮肤上留下深红色的指痕，“虽然在时间上出现了偏差，但是‘现在的你’已经得到自由了，为什么还要再去接近奈吉尔？美丝特拉妮蒂娅，既然你知道在这里我们都是特别的存在体，那么有些事情你最好避嫌。”
魅魔拍打了一下蝠翼，整个人悬浮在离地几吋的高度，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咯咯咯地娇笑不止：“哎呀呀~~小重光，这么多年你终于能用深渊语念出我的名字了，真是太不容易了……想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可还是个小不点，黑黑瘦瘦，还拖着鼻涕呢，谁知道现在越来越啰啰嗦嗦得像个小老头子了。”
“可是当初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是个超级老妖婆了，真难为你直到现在还好意思装成年轻少女四处混，你那件魅惑纱衣下面的身体已经满是肥肉和皱纹了吧。”连自己故意念出她的真名都不在乎吗？伊维抬眼扫过女郎娇媚的面容，没有忽略她唇边一丝狡诈的笑意，“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你和兰斯洛都不肯带我一起玩，我一个人转来转去，找了很多当年想着‘等我自由了一定要去做’的事情，结果做了几样就觉得真是无趣，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了很多年嘛~~~”魅魔对自己手腕的疼痛似乎毫不在意，她将自己的身体更贴近了几分，强迫性地嵌入对方的怀抱，另一只自由的手臂像蛇一样紧紧缠绕在黑发青年的肩颈，樱红丰润的嘴唇贴近伊维的耳朵，伸出舌头挑.逗地舔过他的耳轮：“我本来想，我亲爱的小重光会很愿意带着我一起玩的，还有那么可爱的小小奈吉尔也在……不过，如果你真的不愿意陪我，我也只好回到深渊去看望一下当年的挟梅莉’，只是不知如果‘梅莉’没有了，那么那些本应发生的‘过去的未来’会不会有什么改变呢……”
“美丝特拉妮蒂娅，我越来越觉得你是不安好心了，在现在这个位面做这种事情，你不怕时间律和因果律会出现什么偏差么？你就不怕上一秒钟对‘梅莉’动了手，下一秒钟你就被因果律彻底抹杀？”黑发青年听到魅魔这些半引诱半威胁的话语，深黯的眼眸逐渐转变成艳丽的红，“嘭”的一声，魅魔弯角上戴着的玫瑰花冠上突然爆出小小火球，被烧爆的花冠顿时散开，无数的黑色花瓣洒落在两人身上。
“哎呀呀真是的，小重光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对女士需要温情和怜爱’这句话的含义啊。”刚才还是一脸妖媚状的魅魔一秒钟大变脸，像是小女孩一样地嘟起了嘴巴，故意大声抱怨着，“你知不知道阿蒂莫西这个品种的玫瑰花出现黑色是多么少见，我可是花了好久的时间才凑齐了十二朵做成这个玫瑰花冠的，结果你连个玩笑都开不起，说都不说一句就把它毁掉了。”
“我只知道阿蒂莫西玫瑰是奈吉尔种出来做法术原料的，而不是为了给你当做装饰品戴在头上。”黑发青年冷淡的声音响起，“你还没说你的目的？”
“目的？”魅魔夸张地微吐舌尖，从翘起的上唇舔过，“我要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呢？其实人家真的只是无聊想找点乐趣的事情而已嘛。”
面对近在咫尺的那双艳红色重瞳里火焰般燃烧的光芒，魅魔毫不退缩地对视回去：“时间律与因果律？拜托，小重光，直到现在你还相信这些东西吗？”
魅魔背后的蝙蝠翅膀呼啦啦地完全舒展开，强力地上下舞动着，整间厨房被这突如其来的强风吹得乱七八糟的，摆在外面的食材被卷入风中四处乱摔，摆放在台柜上的木质碗盘也被吹得滚落地面。她对黑发青年话语中隐藏着的浓浓警告意味仿如未闻，宝石般的绿眼睛微微眯起来，半掩半露出阴狠决绝的莹绿色光芒，情绪激亢地大笑不止：
“小重光，你想吓唬谁呢？如果你真的相信时间律和因果律是多元宇宙的本源，那你现在在做的事情又是什么？我们是同一种人……不仅仅是因为我们是‘特殊的那一个’，更因为我们在做着同样疯狂的事情——我如果杀了‘梅莉’，顶多是改变自己的未来，而你所做的事情——提前揭露寒冰神殿的存在，现在又准备对还是人类的斯威格下手，以后你还打算带着主人前往地下王陵吧？比起我做的事情，你现在打算改变的是整个位面的未来……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破坏时间律和因果律？”
阳光炽烈的午后，和煦的暖风徐徐吹过水柳树，发出呼啦啦的响声。妖娆的弯角魅魔攀附着一身厨师装扮的黑发青年，赤.裸的肩头，纤细的腰肢，隆起的□□，匀称的小腿，手臂和脚踝处天生的恶魔花纹，完全伸展开偶尔扇动一下的蝙蝠皮翼，四处飘舞的金红色与黑色长发，还有那张混合天真与妖媚的绝艳面容……
任何人看到这一幕都不会错认两人之间那种暧昧难明的气氛，却不知他们交谈的内容竟是如此的晦涩隐秘和剑拔弩张。
两人之间保持着这个魅惑诱人的动作，仿佛时间静止一般安静了几分钟。
没有人说话，只有灶台里的火苗噼啪作响。
黑发青年眼中的艳红闪动了几下，魅魔所做的事情所说的话，让他回忆起之前泰姆莱斯救援误触发位面漩涡的奈吉尔那时候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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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你成功了，对整个多元宇宙也不会有任何影响，你影响的只有空间律和因果律，而时间律是永恒的——你以为自己改变了时间的折点，可是却不知道时间本身就是柔软可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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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小极限间隔是直线，而整体却是无数个最小直线构成的曲线——这就是时间的本质；一根可变的柔软曲线可以堆叠一个三维世界，而曲线本身就是世界的第四维时间，这就是我们身处的整个宇宙。多元宇宙的本质之一就在于‘万物归环’，无论时间与空间都必须遵守这个定律，不管是普通的圆形，简单的莫比乌斯，或是其他的拓扑封闭空间环，只要是闭合的环形轨迹，就可能变成事物运行前进的轨迹，也许是空间上的回归，也许是时间上的循环，也许两者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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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环前进的大方向与个人命运的不可预知性是个连神上之神都无法自圆其说的哲学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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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且柔软可变的时间律，是吗？
只要是闭合的环形轨迹，就可能带来时间上的循环，是吗？
伊维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美丝特拉妮蒂娅，也许你说得没错，我们都是试图‘改变未来’的疯子——时间律和因果律究竟哪一个才是世界真正的本源，这种没有确切答案的问题真的重要吗？如果不能确定时间的回溯和因果的轮回，那就把两个都改变吧！”
艳红色的瞳孔再次恢复成往常浓墨似的纯黑色，黑发青年放开紧握住魅魔的手，转而去摘下她头上花冠的一支黑色玫瑰：
“我曾经被告知，时间律是不可逆的，但是我却回到了这里……我曾经被告知，因果律是需要遵守并严格控制变量出现的，可是事实证明，那些本应在‘未来’出现的东西，也许现在就已经出现在那里，而那些‘未来’一定发生的事情，可能现在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推动，就能提前阻止或者破坏——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不正是为了这个目的吗？
“既然明天无法预期，那就只能去改变‘曾经发生’的事情，让现在触手可及的这个‘未来’变成我们希望它变成的样子……至于这种‘偏离’带来的影响是好是坏还是其他的什么，只要对我最后的目标没有影响，那就不是我会考虑的事情——他的‘过去’，就是我的未来，他的‘未来’，依然是我的未来。”
“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啊，小重光，我们的‘未来’原本就是为了‘破坏过去’或者‘重塑未来’这种事情而存在的啊……”魅魔的神情中带着狡猾的兴奋，涂成黑色的指甲顺着黑发青年肩头紧绷的肌肉一直抚摸到他的胸前，诱惑地划过，才在他肩上轻轻一推，整个身体向后退了一步浮在半空中，背后的黑色皮翼略显激动地快速扇动起来，带动两人身周的空气再一次流动不休：“只要每天早上睁开眼睛清醒过来，发现我们还没有消失，我们还活着，还以□□形式存在着，这个主物质界也没有坍塌崩溃，那就是正常的，那就说明这个‘现在’就是我们的‘未来’，而不是属于回忆中的‘过去’。”
名为美丝特拉妮蒂娅的魅魔向着上空高高伸出自己的手臂，令人痴迷的曲线完全伸展开来，丰满的胸部和纤细的腰部被从门窗透入的阳光镀上一层华美的金色轮廓，粉嫩的舌头在玫红色的嘴唇上滑过，喃喃自语一样轻声吟唱着：“时间律并非不可变的唯一，它允许有条件、小幅度的弹性，也因此延伸出无限可能；因果律则是缠绕在时间曲线上的蔓藤，时间的弹性会影响每一个根源结出的果实，这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理解的事情——重光，你还不懂这世界的‘规则’，只有我和兰斯洛才是真正的体验者——因为对于我们来说，有些‘应该发生’的事情将会永远的消失，可是它们却存在于我们的记忆之中，存在于本应‘不存在’的记忆。可是对于那些根本没有经历过的人——比如‘现在’的小小奈吉尔，那些事情他根本不会知道，也根本不会发生。对于他来说的不可知的‘未来’，在某种程度上是由我们来控制的……他没有也不需要有‘过去’。
“如果根据时间律，我们出现在这里，与曾经的事物将成为‘并行’的存在，那么你与我每做一件事，就都是在改变‘过去的未来’，那么你要如何确定这一个个小小的改变，不会引发因果律的动荡？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是否你与我就应该在下一刻消亡？”魅魔背后的蝙蝠翅膀拍打地愈发激烈，骨节处一颗颗白森森的倒钩利爪竖了起来，“可是小重光，你还在这里，而我还活着，这就是结果——无论时间律和因果律代表着什么，‘现在’的我们还活着，这就是唯一的结果。”
此刻的魅魔身上，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真实的虚幻感”，她向黑发青年张开手臂：“我们的存在，我们能够身处这个位面这个时间点，究竟应该算是时间的扭曲，还是因果的循环，像个哲学家一样去思考这种事情真的有意义吗？真实的情况就是，我们存在于此，我们改变明天——我们是未来不可预知的变量，我们，就是拨动时间和因果运转的那只手——”
黑发青年冷眼看着身前的魅魔，这个女人……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抬头看向窗外蓝色的天空，淡淡地回应：“这么说，你出现在这里倒真的是一时兴起了？美丝特拉妮蒂娅，你不会以为我真的相信你这个理由吧，恶魔的狡猾可是出了名的。”
“哎呀呀亲爱的小重光，不要这么严肃嘛~~~说来说去你就是不相信我呀。”魅魔摆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我虽然是个塔纳厘，可是我更喜欢主物质位面这种美好的环境，再说了，活的时间长了，就总是需要给自己寻找一点点乐趣的……既然泰姆莱斯那头冷血大爬虫都可以跟你一起享受这段旅程，又为什么不可以带着我一起玩？接下来无论是黑堡还是地下王陵，多一个人手对你来说都会更加稳妥吧？”
伊维没有笑意地弯了弯唇角：“比起纯粹凑热闹的泰姆莱斯，我觉得你的存在更加不可信任。”
“这个嘛……我今天只是来和你打声招呼的，亲爱的小重光~~”魅魔妩媚地笑了，整个人再度贴回黑发青年的身上，诱惑性地在他耳边吹了口气，“记得哟，猎人小屋十三号，我在那里等着你，还有可爱的小小奈吉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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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魅魔的怪物数据在此：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473642&chapterid=28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第四章 下（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