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三十五章 上（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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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少年若有所思地看着棋盘上的各种法术光芒，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魅魔娇嗔的抱怨声在他耳边响起：
“喂喂小家伙，听没听懂你倒是说句话啊，别总和一个哑巴一样，让我好没有成就感。”
“啊？啊，好了好了，看明白了。”精灵少年赶忙用力点头。
“真的看明白了？”黑发青年右手食指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滑动，带着温热气息的笑声传进他的耳朵，“如果还有什么疑问，就让美丝特拉妮蒂娅仔细再讲，用这种方式来作为她攻击你的惩罚本就是最轻的了，你完全不需要有什么担心。”
…………原来你还知道她差点一爪子杀掉我啊？奈吉尔嘴角一阵抽搐。他犹豫了一下，没敢问出自己心里的问题：她为什么要杀我，你又为什么要留下她？你们之前究竟有什么样的纠葛，才会上一秒翻脸无情下一秒又笑颜如花？
奈吉尔只是没有经验，却不是个不通世事的傻瓜。结识伊维之后出现了一个又一个身份不明态度暧昧的人，只是一来他对这些人没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而且他们全都是高阶职业者，完全不是自己这种小菜鸟的实力能比的，所以他选择了继续保持沉默。
“既然你看明白了，我们进行针对膝关节和踝关节的下一课。”魅魔的手指一滑，骨头已经被打散的骷髅再次复原，“放心放心，我们先上理论课，后面会安排实战训练的。”
“如果说对肘关节和腕关节的攻击是为了让骷髅的双手双臂失去攻击能力，那么针对膝关节和踝关节的攻击就是为了让骨头架子们丧失移动能力，其实不仅仅是针对骷髅，对于所有没有施法能力的实体生物来说，打断了他的腿，你就会立于不败之地，最起码打不过完全可以跑掉。
“嘿小精灵，你看好了，对于这里的攻击，最好用的武器就是你的脚，从今天开始给你的背包里面准备一双带铁后跟的鞋子吧。”
重新出现的战士棋偶这次连长剑都没有拔.出来，直接飞起一脚，高而粗的皮靴后跟又快又狠地踹到骷髅的膝盖骨上，嘎吧嘎吧的声音立刻就出现了，半圆形的髌骨上出现一处明显的凹陷，几处裂纹向外伸展。骷髅被踹的那条腿明显失去了支撑的力道，身体摇晃着，重心偏向一边。
魅魔哼哼着：“这种时候，无论是再踹一脚，还是用力去推，或者召个隐形仆役或者怪物出来，都没问题。”随着她的话，战士侧肩一撞，失去重心的骷髅摇摇晃晃地摔在地上站不起来，只好用两只手努力向前爬。
“对待膝关节要使劲踹，对待踝关节就要用鞋尖去踢，或者用后跟去跺，最好同时上半身再用点力气来顶。只要敌人倒地，你就有更多的时间和方法去干掉他。”再次复原后出场的骷髅被战士的鞋跟狠狠一脚踩住脚面，咕咚一声再次摔倒在地。“不过说起来，这个招数不太适合你，没有足够的力量踝关节是不会一次搞定，而且还容易因为近身被攻击或擒抱，所以推荐你只用考虑踹膝盖，而且把这一招作为最后迫不得已的防身术，作为一个脆皮的低级法师，是不应该让敌人近身的。”
说到这，魅魔闪亮亮的绿眼睛透过棋盘上的光看向对面，突然嘿嘿地奸笑起来，棋盘上的骷髅则恢复成一个完好的男性人类形象，“对付骷髅或者僵尸就要直接踹膝盖或者跺脚面，如果是一个活人，那就把脚抬高一点儿，冲着这个部位踢，保证你一脚下去立刻让他死去活来。”
棋盘上，战士暴力的一脚踹向了男人双腿之间那个非常不纯洁的脆弱部位，正中红心。
…………刷的一下，奈吉尔浑身一抖，吓出了一身冷汗，塔纳厘果然都是天性邪恶！他的背则感觉到了伊维闷闷的笑声，小脸又变成了熟透的番茄。
魅魔并没有继续调戏小家伙，只是随口又补充两句：“刚才针对上半身的那些法术现在依然能用，但是‘冷冻射线’就可以免了，如果你不能一次就把它的脚冻在地上，那就没有太大的影响，不过‘法师之手’和‘油腻术’就可以用。
“好了，差不多也就是这些，相比骷髅来说，僵尸只不过是身上多了一层皮肉，大致上并没有多少变化。你是一个法师没错，但你还是一个精灵，不要单纯只想着那些奥术，要记得你的身体更灵活转身更灵巧，要善于利用自己的每一点优势。”
美丝特拉妮蒂娅用这段话作为自己的结束语，随后丢出一个全新的法师棋偶给奈吉尔，让他自己设置棋偶参数，开始进行实战训练。
◇ ◇ ◇
在现实中，一个法师最大的制约是什么？
有人可能会说是天赋的智力，有人可能会说是精神力的高低，有人可能会说是掌握的法术多少，有人可能会说虚弱的身体，有人可能会说是价格昂贵的施法材料和各种魔法制品，有人可能会说选择的职业发展方向……
可是无论怎么说，有一个问题是所有施法职业者都会提到并且深恶痛绝的——施法次数。
一个普通的一级法师每天最多只能施展三个零级法术和一个一级法术，而一个普通的三级法师，也只有四个零级法术、两个一级法术和一个二级法术。虽然还有额外法术位，但是受到智力与精神力等不同因素的影响，大多数人也就只有寥寥无几的个位数。
如果让三级法师依靠自己的每天施法次数进行训练，恐怕也就能支撑一轮练习，套句坊间小说的句式，那就是“威武一分钟，一天软脚虫”。
如果使用各种卷轴或是魔杖、法杖这种魔法物品进行练习，那就是彻彻底底地比拼烧钱能力了……难道你们不知道法师都是穷人吗？
大多数法师只有在需要感受法术和元素结合或者有特殊需要的时候，才会去协会开一间训练室，进行真正施展法术的训练，其他时候更多都是使用诺弥特尔战棋来模拟训练，更悲催一些的穷人则是只能在自己脑袋里设想练习了。
所以诺弥特尔战棋才会在很多学院和富有阶层中得到这么普遍的使用，不仅仅是因为它们可以尽可能真实地模拟出实战，最重要的原因是，它们可以进行无限量的次数模拟，代价仅仅是每年六万金币一次的附魔处理，以及源源不断推出的各种模块插件。
不过这种无限次数模拟，对于一个恶劣的指导者来说，完全可以做到把接受训练的学生玩到半死不活的程度。
“白痴，我不是说了你现在最需要练习的是法术的精确程度吗？必须要打到骷髅的肘关节，你没事干打它的胸骨做什么，你以为你现在这点程度，能用酸液球腐蚀掉它的骨架子吗？”
美丝特拉妮蒂娅整个人斜靠在舒适的软榻上，颈肩腰臀延展出惊心动魄的曲线，悠闲地吃着点心水果喝着热茶，偶尔抬起头看上一眼棋盘，然后对没有达到自己要求的奈吉尔大骂出声。
魅魔其实是个很严格的指导，她要求奈吉尔的魔法落点必须控制在骷髅的膝关节、踝关节、肘关节和腕关节，如果落在其他方位，便会毫不留情地进行训斥。按照她的说法，精灵少年现在进行的只是最低难度的训练，骷髅这种低级别的不死生物，唯一的目的就是用来训练攻击精度，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那只能说明他的程度差劲得可以了。
棋盘对面的精灵少年浑身湿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脸色有些苍白，可是眼睛却带着一种全情投入的闪亮。控制棋偶并不需要付出什么精神力，但是施展不同的法术时他仍然需要在操纵台处打出正确的施法手势，这种高强度的训练让他双手的动作已经变成了一种机械性的运动，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差错完全是因为几十年在精灵森林进行的基础训练非常扎实。
而且战棋毕竟只是战棋，施展出的法术只能控制施法目标，并不能详细到法术落在目标身上的哪一个位置——其实并不只是战棋，在现实中，大多数法术也只是提供对目标个体的锁定，想要精确控制自己的法术落在特定部位，却是需要施法者自身对魔法元素的精确控制才能完成。
再加上作为棋盘主控一方的魅魔在这场实战训练中，完全没有留给他任何休息的空隙——上一个骷髅刚被打散，下一个骷髅就会立刻出现，有时还会有两个三个骷髅同时出现。而每次骷髅出现的地点也并不固定，前后左右全都可能，而且距离他只有七十五呎的距离。
七十五呎是个什么概念呢？奈吉尔控制的棋偶大概是可以每六秒钟行进三十呎——这与他本人的行进速度是一样的，与骷髅的行进速度也是一样的，顺带一说，他的施法频率也是每六秒钟放出一个法术，而施法时必须保持静止，所以如果他站在原地不动，连三个法术都放不出来，骷髅就会走到他面前。所以就算魅魔没有提出要求，他每次攻击的第一落点也必须尽可能落到骷髅的膝盖或者脚踝。
前面已经说过，三级法师现在的施法次数是有限制的，所以魅魔设置了三个骷髅为一轮练习，让他有一个重新设置可使用法术的机会；作为脆弱无比的薄皮法师，奈吉尔根本不敢让骷髅近身，再加上他也没有掌握如何在移动中施法，于是表现在棋盘上就变成了这样一幕：
精灵少年手指快速打出施法手势，控制自己的法师棋偶释放出一个法术，等到法术作用在骷髅上，便开始转身逃跑，跑着跑着突然停下来再放出一个法术，然后继续转身逃跑；一直持续到那只骷髅膝关节或者脚部被法术打碎，无法继续移动，精灵才停下跑动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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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拉喀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轮训练的两具骷髅被奈吉尔的法术彻底拆散，失去支撑的骨头落在地上。精灵少年身体晃了两下，急促地喘息起来，脸颊也露出不正常的酡红色。
虽然使用诺弥特尔战棋不需要动用精神力，可是在训练模式下，奈吉尔控制的战偶的所有动作，完全依靠他在操纵台的各种命令手势完成，连续进行一小时的高强度思考，紧绷的神经使得他的脑袋开始一跳一跳地疼，眼前似乎看到满天星点。
“好了，差不多了，休息一下。”一直关注着小家伙精神状态的伊维突然开口，叫停了这场训练，奈吉尔有些不顾形象地歪在他身上，看得魅魔撇撇嘴，嘟嘟囔囔地不知在感叹些什么。
黑发青年调整下自己的姿势，让奈吉尔能靠在自己的肩窝处，才端起茶杯喂奈吉尔喝了几口水，茶水里带着淡淡的肉蔻香气，让奈吉尔的神经放松了许多。
“现在是休息时间。”伊维取过浆果喂给小家伙，像拍小猫小狗一样拍拍他的头，顺便用手帕擦去他额头上的汗液，“奈吉尔，你坚持的时间已经比我想象中要久了，我开始以为你也就能维持个三四十分钟。”
奈吉尔顾不得自己这个靠在伊维怀里的不雅姿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现在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耳朵嗡嗡作响，整个头颅一跳一跳地刺痛着，平缓不久的精神力在他的脑海深处上下震荡着，连带着他的身体都在不停颤抖，对方说了些什么他根本没有听到，只能努力去感受那如同脱缰野马一样剧烈的精神力，试图抓住其中的一丝节奏。
奈吉尔没想到仅仅是战棋训练的过度专注，也同样会引发精神力的变化，他紧紧皱着眉头，强忍痛苦，并不打算将这种事情告诉其他人——反正说了也没有用。
一直到差不多十五分钟之后，他才算是勉强打起精神，扭动身体从黑发青年的怀中挣脱出来。伊维并没有勉强，还将兰斯洛放在他怀里，猫咪不知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只是精神依旧萎靡不振，只是衰弱地轻喵了一声作为回应。
抬眼就看到棋盘对面的魅魔两只手托着下巴，像可爱的小女生一样眨巴着大眼睛，那种带着一丝狡猾的眼神看得他身体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哟，小家伙身体还算不错，这么快就缓过来啦？”魅魔右手五指叮叮当当地敲打着棋盘表面，媚人的绿眼弯成月牙，“小乖乖，下面是战术训练时间，我来问，你来答。”
“不是吧？”奈吉尔哀叫一声，整个人瘫在软榻上，“我的头很疼啊……”伊维嘴角含笑，伸出手帮他按压着太阳穴。
魅魔哼哼着，手下重重一敲，发出响亮的咚声：“我说的是战术训练。战术，多人合作才叫战术，明不明白？听好了，刚才教给你的骷髅身体结构，还有后面的实战训练，都是为了出现危险状况时候，你能够有足够的自保能力，毕竟你的同伴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把你保护在安全之处，而不是让你像个战士一样，冲在战斗的第一线，你以为你的身体能像常年锻炼身体的近战武士一样强壮吗？”
瘫成烂泥状的奈吉尔闻言长出一口气：“太好了，我刚才还以为，你教给我那些东西是……”
“哼哼，你选的同伴那么弱吗？连个脆皮法师都要站出来打架？”魅魔对着黑发青年挑了挑眉，捉弄般的笑了笑，“低级施法者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基础上，给同伴提供尽可能多的帮助，而不是将自己的宝贵法术位，浪费在各种无聊的场合。”
“我的队友……大家都是低级职业者嘛，总要有一个从弱变强的过程。”精灵少年想了想埃德加三人，还有之前在地精窝子里的乱战，只能心虚地干笑，“再说了，我已经升到三级了……多少也能帮上点忙吧？”
“你还没有去参加职业协会的升级培训和等级认证吧？”魅魔斜眼，“现在就说自己是三级法师，是不是有点早了？”
一句话戳的奈吉尔又郁闷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24章 第三十五章 上（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