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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阴谋 ...

  •   队伍在并城城外修整了一夜,余添进城拿到过境手令和粮道通行令回来的时候已经过午。
      他着急让队伍尽快出发,不然夜深时就赶不到下一个可以修整的城了,于是连饭都没吃,就整理队伍出发了。
      这一次,一木不忍余添这么辛苦,就劝余添坐进了马车,而自己则代替他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前面,余添还担心一木不认路,反复嘱咐跟随自己多年的副将带着他。
      一木一走,马车里就剩下了鱼丛和余添两个人,还有阿白一只鸟。因为一木担心它再出去瞎飞遇到什么意外,所以在并城时买了一个竹制鸟笼,把它关了进去。
      “有什么发现吗?”阿白看到余添冷着脸色质问鱼丛,而鱼丛则小心翼翼地回他:“我什么都没发现,东西似乎并不在他身上。”
      “不在他身上他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打退我安排的人?”
      “楼主,会不会是您弄错了,或许是因为他本身武功就很高强。”
      “怎么?你动心了?都敢反驳我了!”
      “属下不敢。”
      “继续跟着他,看看是不是被他藏到哪里去了,还有,查清楚他到底从哪儿来的。”
      “是。”
      阿白似乎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这两个人接近主人是有目的的,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为了探听到更详细的秘密,它一直躲在笼子里装死,静静地听他们接下来的对话。
      鱼丛说:“楼主,属下冒昧地说一句,以易木的为人,不管东西在不在他身上,都不会影响您的计划,您又为什么这么在意他?”
      余添瞪了她一眼,说:“还说你没动心!”随即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罢了,若东西真的不在他身上,你就带他走吧,远离这尘世的喧嚣,这也是我答应你的,还你自由。”
      鱼丛又小心翼翼地问:“如果东西在他身上呢?您会杀了他吗?”
      听罢,余添面露凶光,沉声说:“不杀?难道等他知道真相后反过来杀我吗?”
      鱼丛忙急道:“他不会的!就算他全都知道了,他也不会动您的!”
      余添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不会!你才认识他几天!”
      鱼丛低下头,小声说:“不管认识几天,他都是这样的人,对外界的一切漠不关心,只关心自己身边人,他是个真正的隐士。”
      余添不屑道:“我倒没看出来他对外界的事有多漠不关心,我倒觉得他还挺积极的。”
      顿了顿,又说:“无论如何,回了南境后,计划就会开始,我不能留着他这个不确定,你必须在回去的路上,查清楚东西在不在他身上。”
      鱼丛小声反驳道:“可我已经把他所有东西都翻过了,确实没有,甚至他那只红鸟,我也查看过,确实什么都没有。”
      余添说:“那就去他族人中间找找,不在他那里,就在他族人那里。”
      鱼丛认真想了想,说:“属下有个主意,不知楼主想不想听?”
      余添玩味地看了她一眼,说:“哦?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鱼丛回:“南境夷族盛产金银玉器,而且他们深藏在十万沼泽之中,虽然在南境境内,但他们一直独立于南境,永不臣服,不如派他带队去剿灭夷族,不管他能不能成功,等他从十万沼泽中出来,时间也过去了几个月,那时候,楼主的计划已经成功,他就再也影响不了楼主了,而且我们也可以等他出来后再慢慢找。楼主,您觉得呢?”
      余添垂眸,想了想,说:“难为你为了他想出这种缓兵之策,不过你说的,倒是可行,等到了南境,我再派他去,不过你嘛,得留下来,我需要一个把柄来控制他。”
      鱼丛抱拳应了声“是”,手腕上的碧玉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响了一声,引起了余添的注意,他忍不住问鱼丛:“这是他送你的定情信物?”
      鱼丛放下手,将铃铛紧紧握在手心里,低着头回答他:“是。”
      余添又不屑地“哼”了一声,说:“他应该感谢我,我把我弟弟送给他做仆从,又把我最衷心的下属送给他做妻子,一个乡野之人,能得我如此多馈赠,是他三世修来的福。”
      鱼丛低头不语,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此时外面传来阿成的声音,“哥,易公子回来了。”
      听到阿成的警告,余添立刻收回神色,又戴上了他那虚假的面具,鱼丛则继续维持原状。
      守在外面的阿成,看到一木骑着马回来了,忙跳下车上前去牵住缰绳,一木则一下从马上跳了下来,上了车。
      阿白看到一木回来,立刻恢复生气,又跳又叫地想把刚才听到的事情告诉他,一木却忽视了阿白的异常,看了一眼余添后径直坐到鱼丛身旁去。
      刚坐定,就听余添打趣道:“你怎么回来了?怎么?这有一盏茶吗?这么快就想夫人了?”
      一木一手拦过鱼丛的肩膀,把她护在怀里,回应余添的打趣:“怎么?我的夫人,还允许我想了吗?”
      余添被他这副模样逗笑了,无奈地摆摆手,准备下车了,“行,你可以想,反正我吃好饭了,现在有力气了,我自己带队去,您就在这儿恩爱吧。”
      一木瞅着他离去的背影,大声说:“那晚上见。”
      余添头也不回地向身后摆了摆手,就下了车,上了一木骑过来的马,策马而去。
      余添一走,一木就放开了抱着鱼丛的手,轻声问她:“怎么了?”
      鱼丛抬起头看着他,眼神划过他脸上的每一寸,最后向前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轻声说:“没什么,我就是……”就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在楼主质问我的时候因为害怕他会杀了你,所以才突然意识到原来我对你早已动心。从你给我铃铛的那一刻,我可能就已经动心了。后面你又对我无微不至,万事顺我的意,心里眼里都是我,你这么坚定地对我好,即使是陪你长大阿白,在它伤到我的时候,你都可以狠心惩罚它。
      你还那么善良,我在你的心声里读出了那么多美好;你又那么孤独,好不容易有了朋友和爱人,却都是被楼主安排的,我真的不忍心。
      所以,我骗了楼主,只因为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易木,你听到了吗?
      我的心声,你听到了吗?
      “……就是想确认一下晃一下铃铛是不是真的能把你叫回来。”/“我听到了。”
      两人同时开口说话。
      鱼丛愣了一下,傻傻地问:“你说什么?”
      一木可以明显感受到她的情绪有些悲伤,那是她主动想让自己知道的,于是换了种更能安慰她的说法:“我说,我在。”
      前面的话鱼丛听到了,可担心他真的听到了,可又听到一木后面补的话,确定他根本就没听到,有点失望也有点放松,于是带着撒娇的意味拍了一木的一下,嗔怪道:“傻子!”说完,抱着一木的手紧了紧。
      本来气氛正好,却被阿白的吵闹声打破了。
      一木愁着脸,弯着下腰盯着阿白的大吵大闹,半天都一语不发。
      其实他感觉得到阿白有一些异常,上次它这样,还是自己不小心在无明坡摘果子的时候被蛇咬那次。
      那是去年后春,无明坡的桃树结果了,他早早地就找到了无明坡最高最大的桃树,刚挽起袖子准备往上爬,阿白就不停地在他面前大吵大闹,还不停地用爪子把他往外拉,可惜它太小了,也只会叽叽喳喳,一木当时并不懂它的意思,一掌就把它抓住,塞进了怀里,不让它出来,可是等一木爬上桃树的时候,一条跟手腕差不多粗的绿蛇突然冲了出来,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一木当时就摔下了树。
      因为他的动作,阿白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看到一木被咬了,担心那蛇有毒,不停地用它的小鸟嘴嘬着伤口的血。
      还好当时那蛇没毒,否则一人一鸟当时就交代在那里了。
      所以,以后一木就知道了一般阿白这么闹的时候,就是他有危险的时候。
      可是他能有什么危险,是余添吗?是鱼丛吗?
      他们确实有异常,一个虽然帮了自己这么多,但他感觉余添做这些都是有目的的,他平时说的话也似乎另有深意;而另一个,不管她有什么,他都可以无条件选择原谅,所以不管阿白的吵闹和这两个人有没有关系,一木决定暂时先忽略,因为自己目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鱼丛见一木和阿白两个像固定住了一样,一个一动不动盯着笼子,一个持续不停地大吵大闹。她也学着一木弯下了腰,侧过头看着他的侧脸,问:“阿白怎么了?”
      一木被她叫回了神,对着阿白笑了一下,轻声说:“可能是做噩梦了。”
      说完,抬手打开了笼门,将阿白抓了出来,一只手轻柔地顺着它的羽毛抚摸,安慰它的不安,边摸还边说:“别怕,不会有事的。”
      阿白很快就被他安抚了下来,因为阿白相信一木已经接收到自己递给他的有危险的信号,他们之间早就有这种默契了。
      看阿白慢慢被他安抚了下来,一木轻轻放开了紧握着它的手,阿白立时扑腾着翅膀冲向鱼丛,一木眼疾手快地重新抓住它,将它塞回了笼子里。
      鱼丛被突然暴起的阿白吓了一跳,猛往后仰,还是一木顺手拉了她一把才没让她跌下去。
      鱼丛节后余生地拍了拍吓得失频的心脏,说:“它怎么了?怎么突然这样?吓我一跳!”
      一木把笼子门关上后连忙转过身,沿着鱼丛的后背从上往下顺气,然后相当不要脸地说:“可能是它在梦里看见你把我抢走了,醒来后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一看到你,就想跟你决斗,然后把我抢回去。”
      鱼丛斜了他一眼,说:“你想让我跟一只鸟做情敌啊!”
      一木冲她笑了笑,然后又俯下身子,看向笼子里已经蔫了的阿白,轻声说:“阿白啊,以后可不能这么胡闹了,在咱们家,她的地位可比你高啊。”
      鱼丛听后气的打了他一下,然后没好气地说:“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呢!”
      一木又直起身子,学着鱼丛的习惯歪了歪头,笑着说:“现在你发现了,晚了,不能退货了。”
      鱼丛刚刚有点伤怀的小情绪就这么轻飘飘地被一木抚平了。
      恢复了平常情绪的鱼丛,突然想使点坏。
      于是又缓缓凑到了一木的耳边,她先是轻轻吹了一口气,同时用一只手在他的心口打转,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后背,等到一木的耳朵完全红了,她一张嘴就把他红透了的耳垂含在了嘴里,还用舌头不停地挑逗那一块,直到他的身体完全僵硬了,再结束所有的事情,相当决绝地离开。
      一木呆呆地望着她,看她眼神已然动情,本想闭上眼睛镇定一下情绪,没想到那个罪魁祸首还不肯罢休,两只手轻轻地过来替他整理刚才被她揉乱了的前襟,这样还算罢了,一木相信自己可以忍下来,可那双手偏偏不老实,一会儿轻一下,一会儿重一下,不时还骚搔他的下巴,拽拽他的耳垂。
      一木实在忍不下去了,直接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再动,然后沉下声音警告她:“别动了!”
      可鱼丛偏偏不吃这一套,直接凑上去,还想再对他的耳朵做些什么,可这次一木发觉了她的目的,直接偏过头,把她的嘴堵上了,过了好久才再次分开。
      鱼找到了一片珊瑚,风为一棵树留下,两颗心从此再也不会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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