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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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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之大,可有我的容身之地?
房外,陈暮的父母又在争吵,时不时传来瓷器和玻璃破碎的声音。路旁走过一位邻居,他手中拎着垃圾袋,听到声音后望了一眼,马上从里面传来一声粗鄙的叫骂声。这位邻居只好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若无其事地往小区门口走去,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
陈暮一个人蜷缩在自己房间那个阴暗的角落里,她好似已经麻木了,对于父母的争吵,她已经听多了,要说心里什么感觉,似乎有点期待父母离婚的那一天,这样一来,她就可以自己自在的生活了。“砰”的一声,把陈暮从她的思绪中拉了出来,外面终于安静了,她缓缓起身,脚蹲久了有点麻了。是啊,时间久了有什么是不会变得麻木的呢?反正我不知道。得过且过吧。
陈暮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一个一个把地上的玻璃碴子捡起来,然后随便套了件外套就打算出门了。“叮咚~叮咚~”门铃响了,她不急不慢地穿好外套去开门。打开门,就看到表哥元宁语和表弟元凌愿那两张精致的脸,也是,舅舅家就在对面,这小区隔音效果又不好,想来也觉得可悲,除了舅舅和外婆似乎没有人会在意她。
等陈暮缓过神来,之间表哥和表弟挥着白皙的手在跟她打招呼。“我打算现在出一趟门,去外面买点菜,你们有事吗?”陈暮缓缓开口道。“那倒是没有,我们就是来看看您老人家还好吗。”表哥元宁语嬉笑道。“哦,我好得很,再见。”陈暮从小就不喜欢嬉笑打闹,大概跟她的成长环境有很大的关系吧。“我们一起走吧,陪陪你。”元宁语不容拒绝地说,然后马上就走了出去。“好哦好哦,又可以出去玩儿喽!!!”元凌愿做了一个万岁的姿势。
陈暮也拿了钥匙就出门了,她走在前面,后面元宁语和元凌愿离她大概一步的距离,两人时不时说些搞笑的段子,然后自顾自地哈哈大笑,还不会忘记偷偷瞄一眼陈暮。陈暮也觉得他们两个人很有趣,嘴角不禁上扬。元宁语看到她的笑容,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嘴角微微上翘。
——菜市场
这个菜市场是夕城最大的菜市场,大大小小三十多个店面,杂乱不一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有拿棒头锤鱼的声音,小贩的吆喝声,和各种各样的说话声,远远听去倒是像几个人在耳边悄悄细语。
“老板,这里脊肉怎么卖啊?”陈暮不咸不淡的声音真的很有辨识度,“要三十一斤(哈哈哈哈嗝作者我没有出去买过菜,不知道行情,大家将就着看啊),小姑娘称点去吗,很新鲜的,这还是我自己家养的土猪噢。你瞧瞧这肉,哎呀我的妈呀,杠杠的好(没错,这大叔就是东北的)……”然后卖猪肉的大叔就开始自卖自夸模式,连陈暮他们走了都没发现。“那老板不是说那肉很好吗?你为什么不买?”元凌愿十分不解地盯着陈暮看,他竟发现他的这个暮表姐真的很好看,白皙的脸上没有病态之气(只有不耐烦)“你觉得好你去买啊。”元凌愿只好默默闭上嘴走路。
——夜里
陈暮刚打开家门就发现他的爸爸妈妈都在,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各具一方,似乎是在等待陈暮的归来。“阿暮,你回来了,坐下,妈妈有点话想对你说。”元韵婷说道。陈暮坐到了元韵婷和陈华牧的中间,缓缓说道:“说吧。”她心里知道,这一刻迟早都会来。“小暮,我和你妈妈离婚了,就在今天,我过几天就会搬出去,你跟你妈妈吧,好好照顾她。爸爸走了,保重。”陈华牧看着窗外说。“好。”陈暮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勇气去说出这句话。她的心很疼,仿佛有人在用爪子挠。她在心里对自己说:你明明很期待这一刻的到来不是吗?……这样你就可以解脱了……可是,可是我的心为什么这么疼呢?为什么?你真没用。陈华牧到房间里面把早就收好的行李箱拿了出来,看了陈暮一眼,走了,没有回头。“阿暮,好了,去睡吧,不早了,晚安。”元韵婷说完就进了房间。许久,陈暮才起身,她依稀记得大概有四个小时吧。从元韵婷房间路过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件令她更加绝望的事:她的妈妈得了胃癌,晚期了。她突然之间好恨好恨,恨他的父亲,更恨她自己。为什么你不能早一点发现呢,你真没用。
但真正的噩耗在第三天才被揭晓。陈华牧,她的父亲死于一场车祸,陈华牧死前买了保险,受益人是陈暮和元韵婷,后来从元韵婷口中才得知,陈华牧得了胃癌晚期,要跟元韵婷离婚,元韵婷不愿意,所以才有了后来的那些争吵,最后陈华牧告诉她,如果你不离婚,我死了都不会心安。他们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