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夜壶的小孩》笑饮砒霜

1、第 1 章

　　提夜壶的小孩

　　我有个叔公，他已去逝多年了，而他的名字没有留下，也没有人能记起而取而代之的是手艺活----篾桶。人们都叫他篾桶。这个手工是做日用品。在那个时代铁制品很少有，化工塑料更不用说了，而最多的日用品，都是用木头做成了，再用竹苇条固定。做成桶。可以用来乘水，洗衣盆，洗水盆。众多用途。这个手工艺看起来简单，但是由小块木头围成的桶就要运算圆周，还不能惨水。就难了。

　　旧社会，常有饿死人的事，而流传一句话是-身有一手艺到老不会饿的俗语。而学手艺就是先做底下的家务活开始了，而早上帮师父倒夜壶就是一项目。人们就比提夜壶来作学徒的代名词。

　　在旧中国多是手工艺，而多数手工艺都是世袭的不外传的，有时还传男不传女啊。而能传的手工艺都很严格，考学徒的人品，怕学成了与师父恶性竟争，同行是冤家啊。所以人品要好，要牢记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教训，必意哪个都不愿意把自己的饭碗分给别人一起吃。而为什么要收徒传艺的，以下分解一二。一可以得到无偿的劳力。二学成后三年可以无偿为师父挣钱。

　　我的叔公七岁时，他父母忍痛把不知世事的他送到篾桶加工作坊里学这门手艺。在学艺的头三年里，就是个佣人，要做家中所有的家务。负责师父以及师兄们的日常生活的琐事。对于一个小孩而言，那些是多么沉重的负担，提夜壶吧，就是说最赃臭的活，全要做。好多孩子敖不过那样的苦日子，回家去了，以后靠种庄稼卖苦力过日子了。叔公回忆起那里候常说“那时候才知道什么是艰辛。”

　　十岁那年，允许帮师父师兄做下手。那也是最基础的粗活，消竹编。刨光木材表面。打磨刀具。做那些活最辛苦了也是最基础的，时常手划出一道道血痕。三年下来。手上的疤痕无数道。手变得粗糙有力。更多了许些灵巧。而在他手下的木头都变成了可用有价值的
　　日用品。花了六年初步学成了这手艺。

　　我问：“你当时你十三岁就可以出师了。”

　　他说：“不，那时我的毕业证书还没有拿到手。”

　　“什么毕业证书？”我问

　　他说：“当时行规很严只有师父的出师证明才能出外谋生，不然没有师门的人，没有人要你干活。”

　　之后，待遇一年比一年好。日常生活由师弟们做了，粗活也不用自己做，自己只干些关键的环节。师父还不时发点零花钱。必意自己现在真正能为师父挣钱了。也是为了回报师父传艺之恩与九年来的养育之情。[而学徒付出的艰辛有几人知了]

　　十六岁那里，终于可以独立门户。生活也由此改变。四处飘泊，以此糊口。

　　“为什么不在家乡做活了。”

　　“因为自己的活比不上师父，师父都会留一手，怕竟争，砸了自己饭碗。自己还要去实践中去深造。”

　　他回忆中说道学艺九年中，不知为师父干了多少家务活，不知挨了师父多少打骂。不知为师父挣了多少钱。九年中理发由师父发纸条，去现发店理店理一次就记下来。过年时理发店师父与师父结帐。而身上的衣服只有在逢年过节时才有更换新衣裳。饮食上更是级别区分，吃饭时当你筷子夹住鱼与肉时，会被师父的筷子反夹住。那是因为那些好菜，你不应该多吃。

　　国难当头，而手工艺者的走南窜北之中产生的忧患意识。以手工艺掩饰A选择的买粮送粮被敌方发现后，身上被拷打了处处是伤。身上脚下被铬铁铬伤了好几处。但他始终没有变节。

　　解放后，工业发展，他的手艺被逐渐淘汰了。而国家为了奖励对解放事业做出的贡献，每月还给他发少许补贴金。他是我那里少有了老革命，但他的性格孤辟。不好相触，但也以这种性格刻在我心中。他因手工艺而得名---篾桶。以及学徒的代名词--提夜壶者。

　　一个时代的结束，一种手工艺的消亡。一个人的过往。都经历许许伤痛。留下的只是一个将被世人遗忘的名词。

　　12:42 2005-7-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