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倒计时》晚舟辞浅

2、Part2

　　好久没来过西餐厅了。老实说这里的氛围总让我浑身不自在。我更愿意在马路边边上喝啤酒撸串或者吃点老妈做的回锅肉。
　　“你想吃什么？”阮晓月把菜单推给我。
　　这些图片虽然色彩鲜艳，却并不能激起我的食欲。我正打算随手指一个，阮晓月又把菜单拿了回去：“算啦，知道你有选择恐惧症。”她侧头对身旁的服务员说；“Give him the same.That’s all .Thanks.”
　　我垂眸望着紧紧交握的双手；“谢谢。”
　　她静静地看着我，没说话。
　　这样的气氛实在诡异，紧握的掌心已微微见汗，宛如下定了什么决心，我缓缓迎上了她的目光。
　　她轻轻地开了口：“我们分手吧。”明亮的灯光下，我细细地打量着她。她可能不算什么绝世佳人，但比她更美的女人我倒也没见过。她很白，身材纤细得像是未成年少女。不笑时像一尊移动的冰山，笑起来又有点孩子气。
　　望着那张熟悉的美丽的脸，我点点头：“好。”
　　这样开门见山，果断决绝，确是她的风格。
　　但这般的大气平和，却不是我的风格
　　我很想开口问她为什么。但我知道自己其实理亏。我今天下午和一个公司的实习生上了床。她主动脱了衣服贴上来，我没理由拒绝。恋爱五年，阮晓月没有让我碰她一下。她们家比较传统，不支持婚前性行为。只是是个男人都会有身理需求，尊重自己爱的女人，找一个不爱的女人当泄火的工具不是很正常吗？别和我扯忠诚是相互的，这个社会男女本来就不平等。
　　我并不清楚阮晓月和我分手的原因，但上面这件绝对不能让阮晓月知道的事情已经足够让我心虚到不敢开口多问。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最后一次机会哦。”阮晓月忽然笑了。
　　“我”我苦笑着摇摇头“我尊重你的想法。”
　　“那我们最后再问对方几个问题吧。就像第一次见面相亲时那样。”
　　“好。”
　　“你的各种重要的密码都是根据什么信息设的？”
　　我心里一酸。因为我想起这是我第一次见面时问她的问题。当时问完我就面红耳赤，自恨口无遮拦，过于亲密唐突。阮晓月却毫不在意地笑着说：“是根据我最在意的人的生日设的。”这一点上我们倒是出奇的相似，都不在意这些虚的社交礼仪。
　　“和你恰恰相反。我的密码都是随意想出来的。”
　　“你就不怕自己总有一天会忘或者记混吗？”阮晓月歪歪头。
　　“以我对数字的敏感程度，目前还没有这种可能性。”我耸耸肩：“不过几十年后患上老年痴呆症时可能就说不准了。那时应该会乖乖换上儿孙准备的统一密码。”
　　阮晓月因为我的话笑得很开心，我的心里却沉甸甸的。我的以后应该都与阮晓月无关了。这个认知勒得我喘不过气来。
　　“该你了，你想问什么？”阮晓月托着腮帮子看过来。
　　我想了想，问了相亲时阮晓月问的问题：“如果你可以让时间倒流，你会改变什么呢？”当时我回答的是；“我想试着改变人类的某些重大历史时刻。看看真正伟大的究竟是那个时机还是被称作英雄的那个人。” 现在我想听听阮晓月的回答。
　　“我可能一般不会想去改变什么吧。做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就算真的有这种超能力也不会随便用，只会在重要的时刻用。”
　　“比如说？”我饶有兴趣地问。
　　“比如说救我最爱的人的性命啊。”她噗嗤一笑。
　　“笑什么？”
　　“我想起了一个悖论。如果那个时刻我救了我最爱的人，我最爱的人平安，那后来我就不会倒流时间去救他。可如果我没有去救他，他就还是会死。很有趣不是吗？”
　　“你什么时候对数学的逻辑思维感兴趣了？”
　　“在你对柳永的诗词感兴趣的时候。”

　　我们相视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