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的未来里》七月的风太懒了

5、第五章错觉

　　“买这么多酒，本来是要一个人喝的吗？”
　　“嗯。”
　　“还以为你要招待朋友。”
　　“也没几个朋友。”
　　“天天摆臭脸，谁会想和你做朋友？”
　　“我只对不喜欢的人摆臭脸！”
　　“你女朋友呢？”
　　“不在。”
　　他们两个一起回了洛非的公寓，喝过一轮之后，两个人似乎才话多起来。原来季星河和女朋友吵了架，起因是因为何夕嘉没日没夜的打工兼职让她耽误了课业，“我只是提醒她，虽然上了大学相对自由很多，但最起码也要保证能顺利毕业才行。她现在不是不去上课，就是上着课睡着了。”
　　“所以你们就因为这个吵架？”
　　“是，我不觉得她那些所谓的工作会比大学课业来得重要，都只不过是一些兼职，”季星河说，“她却说是我不上进，还不支持她的工作。”
　　“你应该相信她可以兼顾好工作和学习，很多学生都是边打工边学习，我也一样，照样顺利的读到大四。”
　　“平时当个大明星就应该很忙了吧，还能好好的兼顾学业，你也算优秀了。”
　　“说我优秀的好像你是第一个，至少在我爸看来，我是个一无是处，还专门给他丢脸的人。”
　　“那是因为你家人对你期望高吧。”
　　“这辈子我恐怕都达不到他的要求……”洛非说，“其实刚开始一边出去工作一边还要学习，也觉得很辛苦的。如果你没有和你女朋友相同的经历，至少你也可以去试着理解她，毕竟她的难处你可能体会不到。”
　　“我没有不理解她。”
　　“那就是理解的还不到位。你应该没有过交完学费，剩下的钱买不起一顿晚饭的经历吧？也没有因为没有家庭背景、没有钱，被恋人抛弃的经历是不是？应该说是你没有因为钱的事烦恼过。”
　　“我找你是陪我喝酒的，不是听你对我说教的。”
　　“懒得理你。”这时季星河的电话已经响了很久，他似乎没有接的意思，洛非问：“不看看是谁打来的吗？响了半天了，也许有急事。”
　　季星河动作缓慢的拿起电话看了看，或许是有些醉意，让他的声音充满慵懒的感觉，“喂~”
　　“我们聚餐结束了，你来接我吧，”何夕嘉想给白天的吵架为彼此找个台阶下。
　　“可能没办法接你，我们的聚餐还没结束，”季星河的酒量也没有很好，但多半是心情不好才更容易喝醉，“你想回来，就自己回来。”
　　“看来就算我不回来，你也没有意见吧！”
　　“随便你。”
　　对方似乎已经挂上了电话，季星河迷迷糊糊的爬上了床，“我要睡觉，”他小声嘀咕道。
　　“先别睡，刚刚是不是你女友的电话？要不要去接她？”洛非伸手想拖他起来，“你想睡也别睡在这儿啊，回你房间吧。”季星河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已经进入了梦乡，洛非倒是希望他今晚能借着酒精睡个好觉，毕竟睡饱了明天才有精神面对新的一天。
　　早上洛非醒来的时候，季星河已经离开了，昨晚的空酒瓶和吃剩的零食也被收拾干净。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洛非除了完成学校布置的功课，就是努力做好公司安排的工作。KG还帮他安排了表演课、声乐课，这些有目共睹的进步，或许才是现在唯一支撑着他精神的动力。
　　忙了这么久，每天只睡几个小时，难道有清闲的一天，洛非的首选当然是在家里睡觉。可当有时间睡的时候，却睁着两只眼睛毫无困意，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有人敲门。
　　洛非神情略显疲惫，尤其看到门口站的是季星河，僵了两秒洛非转身进了屋，季星河也跟着他进了房间。
　　“你不能每次吵完架都来找我排解，”洛非无奈地说。
　　季星河没想到洛非说的这么直接，感觉有些慌乱，他否认：“什么意思？我吵什么架。”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难道你和你女朋友没有吵架吗？你现在不是来找我倾诉的吗？”
　　季星河觉得自己被拆穿了，被拒绝了，突然觉得有些丢脸，转身想要离开，洛非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低下头，片刻说道：“你不可以不分时间场合的跟我说你和你女友之间的事情了，不可以再发牢骚，不可以再说心事，不可以再给我错觉了。”
　　“什么错觉？”
　　“我可以喜欢你的错觉。”
　　两个人静静站在那里半天谁都没有说话，洛非做了他想做很久的一件事，吻上了季星河的嘴唇。季星河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直到洛非放开了他，并且提醒他要呼吸，“我可不想你晕倒在我家。”
　　季星河什么都没说，径直走出了洛非的家，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他居然喜欢这种感觉。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似乎两个人都不好过，他们都不会消化这种即暧昧又矛盾的情绪，即没有勇气断绝一切往来，也没办法继续发展。
　　季星河继续不露声色的生活、学习、日常吵架。
　　洛非甚至没有了非分之想，或许回到之前季星河常常找他喝酒或是倾诉的状态就好。他不想面对面的时候无话可说，不想疯狂想念对方的时候却只能隐忍，于是他鼓足勇气，希望和他谈一次。
　　“你怎么在这儿？”
　　“找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之前听你提过这个时间一般会在图书馆，来碰碰运气。”
　　“可是我现在有点忙，”季星河桌上满满的书和资料，“一会儿还有同学要过来。”
　　“几句话，说完就走，”洛非表达道，“我希望我们能回到之前的状态。”
　　“我们之前有很多种状态，你指的是哪一种？”季星河问，“亲密的？暧昧的？还是像两个正常男人一样的？”
　　“你可以随时来找我，喝酒、聊天、吃饭，只要是你能接受的，我都愿意配合。”
　　季星河的同学来找他学习，洛非临走之前给了他两张周六晚上音乐剧的票，说是请他和何夕嘉去看的。
　　“你觉得她周六会有时间吗？”季星河举起两张票问，“我们要是有看剧的时间，也就不会天天吵架了。”
　　“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周末你有空吗？”季星河不像是在询问，而是告知，“周六晚上我在剧场门口等你，有时间你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