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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交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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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很宽,至少在李茗溪她这个小个子的眼里是宽厚的。小姑娘看得入神了,呆呆地没了动作。
“愣着作甚?”
“还是不了吧,男女有别,授受不亲。”
“一……二……”
还当她是小孩子呢!她才不吃这一套!
“三。”
话音刚落,陆泽瑜就被撞了一下,背上多了一个人。陆泽瑜双手托着李茗溪,慢慢地站了起来,小姑娘双手勒紧陆泽瑜的脖子,生怕自己被摔下去。
“放松点儿,不会让你掉下去的。”陆泽瑜感觉到李茗溪全身紧绷,勒着自己的脖子差点喘不过气来,虽然李茗溪很小一只,但现在倒像是背了一块石头在身后。
李茗溪第一次被除了爹爹以外的人背,说不紧张那都是假的,况且自己现在身体也还不适,总感觉□□有液体流出,双腿不自觉地就环住陆泽瑜的腰。
小姑娘不重,看她那个小身板都应该知道没几两肉,不过陆泽瑜背着她心里却不是什么滋味,怎么会这么轻。
“你平时也会这般痛吗?”
李茗溪的脸贴着陆泽瑜的背,他的背很宽也很暖,李茗溪趴在上面就像是跌入了他的温暖里。陆泽瑜问她,声音通过胸腔传递到李茗溪贴着背的那只耳朵,震的李茗溪脑子嗡嗡的。
“不是,我第一次这么痛。”小姑娘贴着背小声答道,许是因为害羞的缘故,她说话的声音很小,陆泽瑜差点就没听见。
陆泽瑜回想了一下,来这儿都快三个月了,按理说这丫头也该来几次了,不过前几次确实没见这般痛过,看来得抽空给这丫头补一补身子。
两人很快就到了茶园,离茶园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李茗溪就让放下她自己走路就好。不然被那群爱议论的人瞧见又会惹出不少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顾大嫂今日没在,在茶园的就几个大婶,不过经过昨日事情,没几个给两人好脸色。不过李茗溪倒觉得没关系,反正她也不能控制别人内心想些什么,管他的呢!
不过在一旁的陆泽瑜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但又看见身旁这丫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你还可以吗?”
李茗溪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呆呆地看着陆泽瑜。“啊?”
“我是问你身体还可以吗?能不能受得住?需不需要休息?”
“哦哦哦!我还好,不用担心我啦。”随后又想让自己的说辞有些说服力,便对着陆泽瑜笑了笑。
其实陆泽瑜早就知晓这丫头是个死鸭子嘴硬的角儿,本来脸色就不是很好,还非得扯出个令人更加心疼的笑容。
今日没了那些大娘大婶的“问候”,李茗溪和陆泽瑜采茶的速度都快了许多,没个大半天就已经装了一小箩筐了。
巳时左右,顾大嫂火急火燎地来了茶园。见李茗溪和陆泽瑜就大喊道:“阿溪!阿溪!”
李茗溪本来被顾大嫂的叫喊声吓了一跳,但山里人说话声都基本如此,扯着喉咙地叫唤,所以李茗溪也就习以为常了。
等顾大嫂从茶园山脚跑到半山腰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的了。
李茗溪抬手,用衣袖替她将额前的汗擦擦,一看就是跑着来的。“顾大嫂,你这是怎么了,急匆匆的?有什么事吗?”
顾大嫂确实是跑着来找李茗溪的,“阿溪!你爹爹……你爹爹这会儿昏倒了!”许是跑了一路太累,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的。但是李茗溪还是听清了,急忙抓着顾大嫂的衣袖问道:“顾大嫂,你说……你说我爹怎么了?”
刚才听见顾大嫂说到自己爹爹时,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用一种可怜的眼神看着顾大嫂,企盼着对方说的不是自己的爹爹。
“刚才我从镇上带来一些药回来,想着这会儿还早,就给你爹爹送去,可谁知道,刚进你家门,就看你爹爹倒在院子里!”
李茗溪听了,立马往家里奔去。
“溪儿!”
“阿溪!”
陆泽瑜一直都待在李茗溪旁边,本来就是以防万一这丫头万一不舒服,自己还能够马上出现在她身旁,刚才听顾大嫂说话的时候,要不是他扶着李茗溪,恐怕她早就虚软的躺在地上了!
李茗溪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奔跑着,万一自己慢了一步,万一自己迟了一点……在路上李茗溪根本不敢想这些下文,只是在心里默默祈祷着爹爹这次只是累了,累了而已!
不知不觉,眼泪像是糊住了双眼,让李茗溪看不清前方的路。
“阿溪,你别着急,我同你一起回去,我会医术,你别担心!”李茗溪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刚才原来一直把阿泽给忽略掉了。
对!阿泽的医术那么好!一定可以治好爹爹!
回到家里,应该是当时顾大嫂看见爹爹倒在地上,就立马来寻自己,这会儿李父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旁边散落了一摊药材,远远看去一点生气都没有。
“爹爹!”一见爹爹倒在地上这般模样,李茗溪就觉得血液倒流,何时见过爹爹这般模样啊!
“阿溪,你先冷静一点,现将伯父扶上床!”
“对对对!阿泽,你帮帮我,帮我把爹爹扶上床,求你了!”
陆泽瑜听她这样说心里着实不好受,既心疼又难过。心疼的是这小丫头这般模样,难过的是原来在她心里,自己终究还是个外人的身份。
陆泽瑜将李父扶上床后,又替他把脉。
“怎么样?阿泽,你实话告诉我,爹爹没什么大问题对不对?!”
陆泽瑜看到她这副模样不忍告诉她,但作为医者又不能乱说病情,“阿溪,你先冷静一下。”
“好,我冷静冷静,阿泽你快告诉我爹爹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晕倒?”
“伯父他这是……中风。”
中风?!
“怎么会呢、怎么突然就中风了呢?早上我们离家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阿溪,其实伯父他的身体一直就不是很好,前段时间我替他诊脉,但结果……可是伯父让我瞒着你。”
李茗溪一下子愣住了!所以这次爹爹晕倒,不是什么意外,而是早有原因的?
“什么时候?”
“你我第一次去落桥镇那晚。”
“那我爹爹他……”
陆泽瑜没有出声回答她,只是摇了摇头。可是李茗溪的泪水就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全涌了出来。
“那爹爹……还能醒过来吗?”
“可能性比较小。”作为医者,陆泽瑜只能实话实说,可是李父救过他的命,他做不到不闻不问,尤其是他还是李茗溪的父亲,她从小就相依为命的亲人。
李茗溪急忙抓住陆泽瑜的手臂晃道:“也就是说还有希望是吗阿泽!那我现在需要做些什么!”
“是,我们还有希望。”他不忍心拒绝李茗溪,更心疼她现在这个模样。
陆泽瑜又替李父把了把脉,李家没有笔墨纸砚,只好找了张白布,又去厨房的灶上取了些黑炭。找了根树枝,便写了些药材。
陆泽瑜刚刚写完,桌上的白布便被李茗溪给抢走了。
“要不我去抓药,你留下来照顾伯父。”
依照她现在的这个状态,让她独自外出着实令人不放心。
李茗溪有些犹豫,这事关乎爹爹的命啊!
“溪儿,你相信我,嗯?”
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李茗溪觉得自己就好像是着了魔一样,不自觉的就点了点头。
是呀,她在担心什么?是不相信陆泽瑜吗?以前自己总是将所有的,不管是压力也好还是苦力也罢,统统一股脑地往自己肩上拦。除了爹爹,好像还没有人问过她累不累。对呀!现在她不是一个人了!
“那拜托阿泽了!”李茗溪将手中的白帕子还给他。
这个女孩有些时候真的很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