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痴情司》水木天成

30、第二十五回

　　月颜在跟宋钰发微信。宋钰：恐吓信？！是谁放的？月颜：并不知道。宋钰：会不会是徐慧，她趁着跟你说话时，分散你的注意力，偷偷放的？
　　徐慧的脸突然出现在月颜眼前。
　　徐慧：在跟谁聊？
　　月颜将手机收起来。
　　月颜：没什么……我今天睡刘玲玲的床吧。
　　徐慧：哦，好的……
　　月颜铺床，徐慧直勾勾地盯着她。
　　月颜：怎么了？
　　徐慧：没有，就是……你知道吗，你跟刘玲玲的身材真的很像。看背影，我几乎分不清你们。尤其你刚刚站在她的床前，就好像——她还活着。
　　月颜吃惊。廖馨儿进来。
　　廖馨儿：（生气）你怎么在这儿！
　　OS月颜：这个炮筒又来了……
　　徐慧：我觉得害怕，叫月颜来陪我的……
　　廖馨儿：哼，你害怕就滚回乡下去种地，叫她来我的寝室干嘛！
　　徐慧：馨儿，你别大吵大嚷的，我们刚走了两个室友……。
　　廖馨儿：最该死的人就是你，月颜！我廖馨儿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坏也是明目张胆得坏，不像你，你就是个心机婊。
　　月颜：这种言语攻击能怎样我？你要待在寝室就闭嘴，忍不了我就走快一点。
　　廖馨儿：你！好，我走！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月颜：这是你自己的寝室，我就不说不送了。
　　廖馨儿摔门离开。
　　OS月颜：她刚才说不放过我，跟恐吓信上说的一样。
　　徐慧：月颜，你别生气，馨儿其实还好，只是……
　　月颜：只是对我这样，我知道。
　　徐慧：对，她还没有放下白初见，白初见又一直钟情于你，她嫉妒你才会针对你的。馨儿本性不坏的……我家穷，有急用的时候，馨儿还借过我钱……
　　月颜：她刚还讽刺你是农村来的。
　　徐慧：我知道，唉，她们都这样，我早就习惯了……城市长大的娇小姐，看不起我，也是正常的……
　　月颜：这不正常，是她们没素质。
　　徐慧：唉，没办法的事情，萌萌和玲玲还不如馨儿。
　　月颜：你这个性格太温顺了，她们欺负你，你就该欺负回来。
　　徐慧：都在一个寝室住着，闹太僵不好看，和和气气的多好。你可别说我怂~忍一时没什么大不了，等我毕业，找个好工作才是正经，不能枉费奶奶把养大的恩情。我可是村里出来的第一个大学生~没有道理看不起自己的。
　　月颜：奶奶一定会为你骄傲的。家庭出身不能决定命运，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徐慧：要是城里人都像你这样就好了，同样是白富美，性格差太多了，你真是人美心善。
　　月颜：我不是。
　　OS月颜：白富美吗？我其实……还不如徐慧……信应该不是徐慧放的，如果她靠近桌子，我应该有看到才对。对了，那个疑点……

　　宋钰：刘玲玲是上吊自杀的，绳子离地面有一定距离，她脚下应该有踩踏的东西，可是幕布拉开时我也在，她脚下根本没有任何东西。
　　月颜：脚踏的东西在舞台上消失了，这么简单的道理，警察没道理看不出。
　　宋钰：所以应该是有什么关键线索，是警察知道而我们不知道的。
　　月颜：要找人询问一下。
　　宋钰：你知道要找谁？

　　月颜把手机放在身后，手机上显示和宋钰通话中。
　　月颜：徐慧。
　　徐慧：嗯嗯？
　　月颜：刘玲玲死的那天，我看见你在舞台上。事发前的舞台上，有没有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徐慧：没有啊，她死的前一天，团长说给我们放一天假，好好休息，准备接下来的演出。你也知道的，我们之前排练了那么久，超累，能休一天高兴坏了，谁还会跑剧场去啊。舞台几乎就跟我们走的时候一样……
　　月颜：几乎？
　　徐慧：对，是有一点变化，但后来知道刘玲玲吊死在那儿，就不奇怪了……

　　徐慧：好困啊！不行，这可是第一场演出，要打起精神才行。诶？
　　徐慧看见舞台左侧的升降台高出地面，第三层幕布卷铺在升降台上。左侧有三层幕布，刘玲玲在第二层和第三层中间，徐慧的角度看不见刘玲玲的尸体。
　　徐慧：谁把升降台打开了？
　　徐慧走到舞台左侧，摆弄升降台开关。升降台降下。
　　徐慧：这下完美了~希望一会儿的首演能顺利吧，第一次做编剧，不知道观众是什么反响。刚才给刘玲玲发短信，她又又又不回我……反正第一场没有她的戏，晚点来就晚点来吧……

　　月颜：原来刘玲玲是踩着升降台上吊的……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自杀吗？
　　徐慧：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或许和苏阳有关。
　　月颜：（吃惊）你为什么这么说？！
　　徐慧：玲玲很喜欢喝酒，有一次喝醉了之后，她跟我说，苏阳是她杀死的……醉话啦，也不能当真，我就是随便说说的。苏阳是当着我们的面从山上跳下去的，咱们亲眼目睹的，玲玲都不在现场。我还记得你当时吓坏了，一个劲儿地往前冲去拉她，还……
　　月颜：对，我都记得。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月颜拿起手机走出寝室。

　　月颜：刚才徐慧说的你都听见了。
　　宋钰：是啊，这下什么疑点都没了，刘玲玲就是趁着话剧社没人那天上吊自杀。
　　苏阳的身影经过月颜身边。月颜愣住。
　　月颜：苏阳？！
　　鬼魅苏阳停下，转过身，对着月颜恐怖微笑。月颜追了上去。
　　月颜：真的是你！
　　宋钰（电话）：月颜，月颜！出什么事了！
　　苏阳转身飘走。月颜追上去，到拐角处时，苏阳消失了。走廊空无一人。
　　月颜：是苏阳，苏阳还活着！
　　月颜发现墙上贴着卡片
　　卡片：月颜，来树林找我
　　苏阳

　　月颜：苏阳！你等等我！
　　宋钰（电话）：月颜！你冷静一点，苏阳已经死了。你在哪儿，我现在过来！
　　月颜：她没死，我看见她了！她有话对我说。
　　月颜松开手，手机掉到地上。
　　宋钰（电话）：喂？喂！你在哪儿，你等我！我马上就来。电话不要挂断。
　　画面一直定格在手机上。
　　OS月颜：啊！！！！不！
　　宋钰（电话）：该死，你出什么事了！
　　画面切入月颜视角，镜头上下晃动，月颜拼命向外跑，直到看见白初见。

　　38、校园外景夜

　　月颜：白初见！
　　白初见吃惊地抱住月颜，月颜瘫软在地，胳膊上都是血。
　　白初见：囡囡，你怎么了？
　　月颜：初见……
　　月颜晕了过去。白初见看向树林。树林阴森恐怖。

　　月颜左手缠着纱布。白初见扶着月颜到宿舍楼下。
　　白初见：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去我家住几天？
　　月颜（冷漠）：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去你家。
　　白初见：对不起，我不该提的……要不去酒店也行，你受伤了，没人照顾你我不放心。
　　月颜：我不需要你关心。白初见，请认清我们的关系。
　　白初见：囡囡，我只是……
　　宋钰：月颜！我在你宿舍楼下等了一夜，你没事吧！手怎么了？
　　月颜：受了点伤，去医院缝了针。
　　白初见：（激动）他到底是谁？！上次我就看见你跟他在一起！
　　月颜：不关你的事，你走吧。
　　白初见：不可以有别的男人，不可以！！！
　　白初见抓住月颜，摇晃她。
　　月颜：白初见，你疯了！你弄痛我了！
　　宋钰：你干什么！放开她！
　　白初见放开月颜。
　　白初见：对不起，囡囡，我没控制好自己，对不起……
　　月颜：我真的觉得你精神不正常。宋钰，我们走。
　　白初见时而生气，时而哀伤。

　　宋钰：那个白初见，是怎么回事？我在他身上看出了不同寻常的占有欲，对你的。
　　月颜：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追求者而已，不用在意他。
　　OS宋钰：白初见也是狼人杀社团的一员，这个社团真是处处古怪。
　　宋钰：哦，那就好。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月颜：你很关心我啊~
　　宋钰：（脸红）是啊，对。
　　OS宋钰：我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月颜：我没事，受了一点小伤而已，不用担心。但是我昨天晚上……看到了苏阳。她先是出现在了走廊里，然后约我去小树林，又拿刀伤了我。
　　宋钰：你报警了吗？
　　月颜：（难过）没有……那是苏阳啊，我跟她是朋友……我不想报警。
　　宋钰：她要杀你！怎么能不报警呢！
　　月颜：但苏阳已经死了，警察不会相信一个死人想要杀我的……报警也需要证据。
　　宋钰：那真是苏阳？这就奇怪了，会不会是……
　　宋钰：苏阳还活着？
　　月颜：我也这么想过，但当时在山崖边，我们几个亲眼看见她跳了下去，你也听见徐慧的话了，她的尸体我们也都见过。
　　宋钰：跳崖的话，尸体是否面目全非？
　　月颜：是有一点……但还是能认出来是苏阳。
　　宋钰：那或者，你看错了，你当时看见的是别人。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加上李小萌死前暗示你，她看见了苏阳，让你以为你看见了苏阳。我的这个假设前提是，你不经意间服用了某种致幻剂，出现了幻觉。
　　月颜：可我清楚地记得之前我什么都没吃过，而且除了苏阳我别的都没有看错。应该不是致幻剂。
　　：
　　宋钰：既然两种情况都不是，那就还有一种可能，电影里经常出现的桥段——苏阳有双胞胎。她的双胞胎姐姐或者妹妹，为了某种目的，回到学校装神弄鬼。
　　月颜：这个嘛，我是大学时才认识的苏阳，听她说，她是在福利院长大的，从小是个孤儿。
　　好像是向阳花福利院。至于被遗弃前，她有没有双胞胎姐妹我就不知道了。就算有，她自己也肯定不知道。
　　宋钰：看来有必要调查一下这个福利院了。
　　月颜：对了，还有这个东西。
　　月颜拿出卡片。
　　月颜：这个东西最能证明我昨天确实看见了苏阳，因为这是苏阳的笔迹。
　　宋钰：笔迹这个东西可以模仿吧，你有没有以前苏阳写的东西，我拿来对比一下。
　　月颜：有，在我宿舍里，我回去拿。
　　宋钰：还有那封恐吓信，你也一起拿来吧。
　　月颜：好。
　　宋钰：收到了恐吓信，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不害怕？
　　月颜：我觉得不过是恶作剧罢了。也有可能是我‘身边的狼人’寄给我的。但害怕有什么用？该来的，总会来。
　　宋钰：真是冷静淡定。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你要多加防范。
　　月颜：知道了。
　　空镜。
　　宋钰拿着恐吓信研究。
　　宋钰：像是从杂志上剪下来的。
　　宋钰从衣服里面拿出粉末和刷子，把粉末小心翼翼地洒在恐吓信上。用刷子扫平。再用透明胶片把指纹粘了起来。
　　宋钰：这上面有一枚指纹，不是很清晰。回头我送到警局去。希望不是你的，是凶手的。
　　月颜：你好厉害。
　　宋钰（脸红）：嘿嘿，过奖过奖~
　　宋钰打开生日贺卡。
　　生日贺卡：亲爱的月颜，生日快乐，祝你每天都开开心心。
　　十分有幸在大学校园里认识你~
　　From 苏阳小可爱

　　宋钰把两张卡片放在一起，仔细研究。
　　月颜：这真的是苏阳写的，我绝不会认错。
　　宋钰：嗯，我相信你，只不过还是有必要确认一下。
　　宋钰：对了，我去了你说的树林，找到了这样东西。
　　宋钰拿出月颜的手机。
　　月颜：居然还有电。
　　宋钰：现场都是杂草，太乱了，看不出有什么痕迹，划伤你的刀也没有找到。
　　月颜：肯定被苏阳带走了。我知道你又要质疑我了，但我的眼睛不会说谎，那就是苏阳。
　　宋钰：好吧，我知道了。
　　短信提示音。
　　月颜：我的快递到了，那我先去拿快递，然后回去了。
　　宋钰：嗯，拜拜，等你养好身体。

　　月颜拿着三色堇的花，看见钟健飞搬着可乐箱子。
　　月颜：阿飞。
　　钟健飞：欸，这么巧，你也拿快递啊。
　　月颜：是啊，之前订的花。那个，若潇最近还好吗？
　　钟健飞：唉，老大一向要强，就哭过那一次，还是背着人偷摸儿在外面哭。现在每天看着挺平静的，波澜不惊，倒是跟之前没什么两样。但我知道她心里压着事儿。那么好的人，学习也好，人也优秀，怎么就看上韦宁这个渣男了！真想弄死丫的！！！md！
　　月颜：爱情这个东西没道理可讲的。
　　钟健飞：是啊……要是谈恋爱能跟硫酸氢钠和氢氧化钙溶液的反应一样简单就好了。

　　月颜抱着花走着。身后有踩树枝的声响。月颜回头，只有树叶沙沙声。
　　月颜：总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会是送恐吓信的人吗？

　　43、徐慧宿舍内景日
　　月颜打开刘玲玲的电脑，迅速翻找着文件。走廊传来脚步声。
　　OS月颜：是谁？
　　徐慧推开门。刘玲玲的电脑合着。月颜抱着花站在刘玲玲床前，挡住电脑。
　　月颜：（微笑）我来拿枕头。
　　徐慧：月颜！你还活着！
　　月颜：（疑惑）当然。这是什么话。
　　徐慧：啊，我看你一夜没回来，很担心你跟刘玲玲和李小萌一样……你没事就好。
　　月颜：嗯，你看我在网上订的花。
　　徐慧看花。月颜趁机伸手把电脑扣上。
　　徐慧：咦，这是什么花呀，好漂亮。
　　月颜：是三色堇。
　　徐慧：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月颜：这花在欧洲比较常见，你在学校应该没见过吧。传说，三色堇上的图案是天使亲吻的痕迹，有天使的容颜印在花瓣上了。所以每一个见到三色堇的人，都会有幸福的结局。
　　徐慧：哇，真是好浪漫的传说啊。我要记下来，写到话剧里。说起话剧，《真理之死》是我的心血啊，结果连首演都没办成，刘玲玲死的太可惜了。
　　月颜：不要气馁，等过段时间事态平息了，还是会公演的。我一定会去看的。
　　徐慧：嗯嗯！不过，应该有人很高兴刘玲玲死了吧。
　　月颜：为什么这么说？
　　徐慧：她好像一直有敲诈谁，我有几次听见她打电话在说什么，“不打钱就谁都别想好过”。我问她的时候，她就会对我破口大骂了，惹不起惹不起。
　　月颜：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不可思议。
　　月颜不被察觉地摸着刘玲玲的电脑。
　　月颜：徐慧，你帮我去拿一下我的东西呗。我手刚刚弄脏了。
　　徐慧：哦，好的。
　　徐慧转身。
　　徐慧：好像只有枕头，还有别的什么吗？
　　徐慧回头，门开着，月颜不见踪影，刘玲玲的电脑不在桌子上。
　　徐慧：诶，人呢？

　　宋钰：笔迹对比的结果出来了，我找警校的朋友帮我做的鉴定。书写的笔压、笔序相同，确实出自一人之手，模仿不来。
　　月颜：跟我说的一样。
　　宋钰：指纹我也拿到警局去了，不过警察说是恶作剧，我好说歹说，他们才把恐吓信留下了。
　　月颜：那个先不急，给你看这个，刘玲玲的电脑。
　　月颜打开电脑。
　　月颜：我翻了她的电脑，有一点新发现。
　　宋钰：原来她的电脑还在啊，也是，她爸妈忙着跟学校讨说法，估计没空收拾她的东西……
　　月颜：在问学校要一大笔钱吗？
　　宋钰：是这样的……李小萌是意外就算了，我不懂刘玲玲是自杀为什么学校还要赔钱……
　　月颜：据徐慧说，刘玲玲好像也在问什么人要钱。
　　宋钰：问什么人？
　　月颜：不知道，信息就这么多。不过在她的电脑里，我发现了一些视频。她很喜欢玩go pro，这都是她当年录的。
　　宋钰：我看看。

　　苏阳和月颜两个人在收拾桌子。摄影机镜头拉近
　　苏阳：真不知道若潇一个学霸，又是千金小姐，怎么会看上韦宁这种渣男。搞得自己像个人型ATM机，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垃圾桶里找男朋友。
　　月颜：别说这种话啦，被听到不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
　　OS刘玲玲：我听到你说他们坏话了，我要去告诉韦宁。
　　苏阳：（惊吓）哎呀，我不知道你在拍！快关掉！
　　镜头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