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此刻》叶慈

15、第 15 章

　　“我在算爸爸的命盘，刚才正算到关键的时候。”王舒悠伸了一下懒腰。
　　“噢，算命盘？”这些天小悠的行为王妈妈是看在眼里的，她笑着问，“新任算命先生，你算出了什么？”
　　“远的我还算不出来，但是从卦象上看，破财，主小人，大事未成啊。”王舒悠只恨自己想不起这段时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了，要不然完全可以用几件准确的事情来加深她的话的可信度。
　　“小人？”王妈妈的笑容滞了滞。
　　“对了，孙叔叔的八字是什么？我总觉得那个人不太对头呢。”王舒悠一派天真地问。
　　小悠的意思是说孙白就是那个小人？舒灿不太肯定，但是都说小孩子是最敏感的，今天明明是小悠第一次见到孙白，小悠以前从来没有这样明确地讨厌一个人过，舒灿突然觉得有些不定了起来。
　　“阿山，孙白的八字是什么？”晚上睡觉的时候舒灿突然问。
　　王山疑惑，“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没什么，我突然想去算算命，看你这件事能不能成，顺便帮孙白算一下命。”舒灿开口。
　　“我的事你还担心什么，不过去算算也好，看有没有什么祸事要避。”王山点头。
　　出乎舒灿的意料，附近最灵的“菩萨”算出来的结果虽然话不一样，但是意思竟然跟小悠的差不多，而且“菩萨”给了一个非常明确的答案——孙白跟阿山八字不合。至于阿山一直心心念念的事情，给的批语竟然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怎么看都是很悲观的批语啊。
　　舒灿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除了孙白之外，小悠表达的最强烈的观点就是江边那块地是福地，造房子的事情也算得上是大事，也许不该只听一个人的话，她顺便问了“菩萨”风水，出来的结果很清楚，菩萨说那块地虽然本身风水不怎么样，但是那附近有一处好脉，带动了整个地块的风水，综合来说，主家市兴隆，诸事和顺。
　　为了坚定第二个结果，她还问了村子里那个老算命先生，结果得到了一模一样的结论。

　　不知道妈妈是怎么运作的，也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到底成功了没有，偏偏王舒悠心怀鬼胎又不敢直接问，每天晚饭的时候都是一家人讨论重要事情的时候，王舒悠正一颗一颗数着米饭。
　　王爸爸突然清了清嗓子，“小悠，我们决定批下那块地了，不过房子由我们一家造，姑丈他们不造，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大概钱会有点紧，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王舒悠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大笑出声，“嗯，我知道了，爸爸放心吧。”不过她还是试探着问，“那爸爸你升官的事情怎么办？”
　　王爸爸苦着脸答，“我都要走了还想着这个干嘛？”他现在的心情很恶劣，那天小灿说的话让他心里很不好受，他不相信孙白是那样的人，所以他想努力找出反方面的证据，结果却找到了很多他很不想知道的事情，比如说，孙白曾经通过自己的关系跟一个关键性的领导搭上了线，现在跟那位领导的秘书搞得比自己还要熟，如果这些都不信的话，他的老领导跟他说的孙白曾经跟别人说过的一些关于自己的话就不能不让他感到心惊了，老领导的为人他是知道的，这些恶毒的话根本就不是他的风格。这对王山的人生观打击很大，一直以来自己最重视的好朋友，背后竟然认为他又笨又傻，还踩着他的肩膀上去，背着他干了很多事。因为江边那块地算出了新结果，而且小悠是打定主意要去市里读好学校的，眼看着她的朋友们都要转学去更好的学校，让小悠留在青山小学就已经很对不起他了，吃早点他们都是要走的，实在是没必要窝在这里勾心斗角了。
　　听到这句话王舒悠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爸妈，我吃饱了，先出去玩儿了！”她高兴地跑出去。
　　看见女儿久违的灿烂笑容，王山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儿，宝贝女儿高于一切，这些污糟事情还是不要想了。
　　出去不是第一个苏依也不是许微言，王舒悠直奔丁刚家，“谢谢你谢谢你，阿刚！”
　　丁刚撇嘴，“就一句叫唤没别的好处了？”连糖都没带。
　　“哪儿能啊。”王舒悠拍拍扁平的胸口，“你先去选，我直接去小店付账。”话音刚落就不见丁刚人影了。
　　收回视线王舒悠温柔地对丁刚他爷爷说：“您想要什么？师父~”
　　丁刚他爷爷，也就是本村唯一的老算命先生，同时还是“菩萨”的好朋友的丁老伯伯摸了摸白胡子，“我吃你的鱼吃得已经够多了，不用啥礼物了。”
　　忘了说一句，丁刚家除了丁爸爸之外，丁爷爷也很喜欢吃鱼，尤其喜欢对着碗糖醋鱼下酒，除了是丁刚的爷爷之外，丁爷爷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小悠的老师，王舒悠自打能出门起就跟着丁爷爷学书法，老人家那一笔颜体可是十足的美观，所以分给丁刚的鱼的分量总是格外多的，“师父，咱俩还说什么客套话，别的就不说了，赶明儿依依她爸开车去市区的话我让他给您带上几坛好酒！”刚刚不是说了吗，丁爷爷爱就着鱼下酒，除了鱼之外，酒也是他的人生大爱。
　　“呦，小丫头私房钱还挺多的。”丁爷爷摸着胡子笑，“多的就不用了，你让人带上一坛，我上山跟老哥们一起喝了得了。我实话告诉你，我算出来那卦的结果跟你让我说的差不多，要不然我才不会厚着老脸去求我那在庙里的老哥们跟着你一起瞎闹腾，话说回来了，小悠，你在算命这一方面实在是很有天分啊，你真不跟我学学？”丁爷爷问。
　　呃，有算命的天分？王舒悠傻眼了，跟您似的赚点零花？而且挣的还没过年时候写对联赚的钱多？那可不行，不过跟她说得差不多，看不出来自己跟了这么久的师父还是个高人啊。不过也是，师父给人算卦挑得很，轻易是不给人算的，总说泄露天机会折寿，这样的做派十足是武侠小说里高人的派头啊。“师父，我忙得连练字的时间都没有了您是知道的，这算命一门博大精深，我还是算了吧。”
　　“还知道博大精深，你这样的好苗子我还真不能放过了。”丁爷爷起了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