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贯满盈》小蚌冲鸭

2、罗莉泰

　　“世上不一定有天生的善人，但一定有天生的恶人。
　　古罗马时期根据《圣经》夏娃、亚当偷吃禁果被赶出伊甸园，奥古斯丁提出“原罪性恶论”；宗教改革时期，路德与加尔文也提出人人都有原罪；近代，霍布斯和佛罗伊德对性恶论提出自己的见解；而早在中国春秋战国时期，思想家荀子也曾提出“性恶论”的观点，人生来就是罪恶的，要通过规则的驯化和后天的教育才能使人走向善。
　　这似乎不是社会主流学说，但是似乎真的有人性本恶的人存在，社会上有一部分童年无忧没有阴暗经历的连环杀人犯，他们杀人不是因为自己有悲惨的童年或是心理阴影，他们想杀人只是因为单纯的想做而已，他们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天生的人性本恶。
　　而万贞儿就是很明显的本性残暴的人，她天性本恶，进宫后长期未被宫廷的规则驯化，一旦得到足够的权利就名正言顺暴露出自己的本性，大肆杀人，残虐无辜，她是一位“合理合法化的连环杀人犯”，是人性本恶的最好例子。”
　　——摘自《明王朝的辉煌与陨落》 JS凯格里曼

　　那时朱见深尚还年幼，孙太后与群臣商议，立英宗异母弟弟朱祁钰为帝，代宗即位后不仅铲除王振党羽，还打退了瓦剌进攻，正大刀阔斧治理国家的时候，英宗被送返北京，代宗贪恋皇权，反将兄长夫妇囚于南宫。

　　景泰三年，即1452年，代宗废太子朱见深，立自己的儿子朱见济为太子，朱见深的境遇更是如履薄冰。他那时五岁，比其他孩子早熟敏感，更早察觉自己位置的尴尬，性命不知被多少人觊觎，唯一的精神支柱就是如母似姊的万贞儿。夜晚他性命更易被取，已有夜晚被人潜入朱见深室内暗杀未遂的前例，身为他近身侍女的万贞儿为保他人身安全，与他共睡一张床，她那无微不至的人身保护，给了朱见深无尽的依赖感。

　　夜里入睡，她轻轻拥抱着他，如母腹般温暖，朱见深最深的梦里都能感知到她轻而浅的呼吸，是安慰也是梦魇，他长大成人后身侧若无这种呼吸就无法沉沉入睡，已经形成精神上瘾的依赖。

　　天顺元年，即1457年，“夺门之变”后英宗复辟，朱见深重新成为太子，那时他十岁。英宗不久为其挑选太子妃，得三人——吴氏、王氏和柏氏，按惯例，她们在未来就将成为朱见深的一后二妃，她们品貌俱佳，青春年少，但朱见深心里最好人选始终是万贞儿，但他也知万贞儿身份地位，绝无遴选太子妃资格。

　　那时万贞儿有意为之的培养，使得他形成对她无法戒断的依赖，那时她还没那么多花俏心思，只想效仿前朝北齐后主的乳母陆令萱，利用这种依赖从中牟利，她那时已快近三十，年龄不小，出宫嫁人太难堪，不如留在宫中，前途命运仅系于太子之手。她将朱见深的生活照顾得妥妥贴贴，只要一有时机，他就只能沉溺在她刻意为之的温柔乡里，他根本无法抗拒，因为这种感情里是他最渴望的亲情。

　　他成长为英俊少年，越来越离不开万贞儿的细致入微，妥帖本分，对她的眼神掺杂越来越多的爱慕，万贞儿年长他十七岁，对他的变化了若指掌，更敏锐的察觉到这种关系有所变化，这个少年人可能爱慕自己。她那时醒悟过来，更多的向朱见深展示自己身为“女性”的一面，她比过去展示的“母亲”形象更多了柔媚与甜美，她那甜美难言的香气，更让他欲罢不能。她有意诱惑，他有意上钩，一来二去两人便有了私情，他十五岁，沉溺于她的香气如被水溺死的鱼。孙太后一离世，他就把她要过来做了贴身侍女，更是耳鬓厮磨、如胶似漆。

　　天顺七年，即1467年，英宗因病去世，十八岁的朱见深即位，是为宪宗，改元成化，英宗遗命为立吴氏为皇后，朱见深深深爱慕万贞儿，心有不甘，向钱太后和生母周太后提出想立万贞儿为后，两宫太后大惊失色，万贞儿那时已三十六岁，且又是宪宗养母，他会提出这种要求实在大逆不道，于是驳回。朱见深依旧不甘，提出必须给万贞儿一个名分，否则不会立吴氏为后。

　　最后万贞儿封妃，得朱见深独宠，朱见深几乎不去皇后宫中，再兼之万贞儿有意挑拨，这对年轻夫妇更加生疏，她比吴皇后大那么多岁，心计手腕之老辣成熟，绝非年轻的小皇后能比，她身为年长女性的温柔包容，更是吴皇后没有的，年轻的朱见深下意识迷恋年长而更有魅力的万贞儿，而非青春但还稚嫩的吴皇后。

　　那时宫中除议论万妃以半老徐娘年纪荣宠之盛外，也是流言蜚起，她苛待下人，责罚宫人的名声也传出来。朱见深夜宿她宫中，闻凄凄惨叫，朱见深因幼年几番遭暗算，睡眠本就轻，有风吹草动极易清醒，马上就起身：“什么在叫，如此凄惨？”

　　万贞儿从容一拢头发，道：“可能是野猫叫。”她那轻描淡写之态，令他微微怔愣，她又高声唤下人把野猫捉了封了嘴，说是扰了陛下清梦，都要赔罪。朱见深轻轻环住她的腰：“听着声音凄惨无比，不像野猫叫，倒像……”

　　万贞儿一笑：“陛下，怎么会是人叫，定是野猫叫呢。”没有过多解释，但那一声又一声的凄惨呻/吟，似乎是女声，如凄似怨，令人不寒而栗，突然，那女声突然断线，像是被扼住喉咙，一声惊悸微弱的短鸣，就没了声音，他还想再问，她却反过脸来微笑，她那楚楚无辜之态，令人看了不忍多责，那清纯微笑，如露珠般无暇，如池中清润莲花般娇美，他就默默的说：

　　“你说是，那便是。”

　　于是又默默拥她入睡，鼻尖萦绕着甜而柔的香气，暖如春日阳光，他一句不言，真是不忍多责，这种默默纵容，不代表他一无所知。他知道宫中传万妃骄奢无度，虐打宫女，他什么都知道——如她连夜派人寻找蝎子，为将人与毒蝎放置一笼，研究实刑具五刑，割人五趾，寻毒蛇与宫女奴才放置一笼。

　　他万事皆知，而静寂不言，一种纵容，纵容她恶的肆虐，倘许这是助纣为虐，但他此刻几乎忘掉学的四书五经，有的道德廉耻，只想尽可能的纵容她任性妄为。那一刻爱情呈现漆黑的恶质，他的爱里对她不含阻拦与遏制，纠正与调整，有的只是一味地迁就和纵容，他那时坚信，就这样一条路走下去不会出什么事的，不知这种溺宠与纵容会造成王朝的覆灭和山河的破碎。

　　是那甜美香气，如深秋冷霜，默默的浸入骨，把他熏得昏头了，但是他确是无法责怪她，斥责她，不单单是恋母情结，更是一种心底温柔，当他一看到她那拢着长发的惺忪表情，无辜纯洁的可爱表情，楚楚可怜的美丽容颜，心里不禁不感到厌恶失望，反而万般柔情涌上心头。

作者有话说

　　开头那本书和作者是我编的，并没有真的这本书和这个作家哈哈哈哈哈，我就是J?S?凯格里曼。
魔改历史向有几个小点，比如说朱见深并不是生下来就叫朱见深，后来改的，他原本叫朱见濬，但我并没写，因为我觉得朱见濬实在不好听，怪拗口。
还有朱见深幼年精神压力大落下的口吃毛病我也没写，因为写起来很麻烦，而且感觉土土的不太雅观，我就魔改了。
魔改向，历史发展不按历史来，有魔性剧情，我就瞎魔改，给大家表演一个魔幻历史向。
女主性格再说一遍，屑中之屑，残忍无比，杀人不是真的为了铲除异己或者报复使自己不顺心的，单纯是为杀而杀，只是想杀而已。
小的时候外公有一本《我杀故我在》，讲的全部是连环杀人犯，我小时候看了根本睡不着，有讲开膛手杰克，黑寡妇，西雅图不眠夜以及很多，有一部分杀人犯是因为童年有阴影或者在社会上难以为继才杀人，但是有一部分杀人犯生活美好，童年无忧，有体面的工作和完美的家庭，伪装出来的面貌也是好好先生，但依旧杀人，不为别的，不为报复社会，纯粹想杀而已，天生恶人，天生反社会人格，有一部分人杀人根本没什么目的，这让我感觉非常恐怖，比如刁爱青案，恐怖到我睡觉都会脊梁发寒，要开着灯才敢睡，黑夜里根本不敢睡。小学的时候看了这本书，真的给我精神压力很大，没拓宽我的胆子，反而胆子更小了，坐电梯都拿着刀防身，一个人在家陌生人喊不敢开门，快递都不敢收，要等家人来才敢出去拿，外卖之类都是叫人送到保安室那里，我亲自下去取，不敢叫人送上来。
我很害怕电梯，以前看过一个问题，就是你和杀人犯同在一个电梯里，你的目的地是三楼，杀人犯二楼就下了，即将步行上三楼来杀你，电梯门一开就是你的死期，你要怎么逃过这场谋杀？然后很绝望的是大部分电梯不可取消按键，所以一到三楼电梯门必定自动打开。所以我很害怕坐电梯，每回回家我一定拿把刀揣着，如果没带，我钥匙扣上有一把很小的那种刀，紧紧捏在手心里，电梯里有两人一定尽量离他远，很害怕，就是敏感多疑到有点神经质这样子，因为我觉得这个电梯困境在大部分按键不可取消的情景下简直是无解的，所以特别防备，因为我不知道哪一个人会是杀人犯，会突然异想天开杀死我……都怪我小时候看太多连环杀人犯和猎奇书籍，非常多疑，可恶，小时候就不该看这些稀奇古怪的书！害得我非常神经质！！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