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异类》我是阿飘

11、大毛二毛

　　“可以吗？”孔末时望了望左边，大毛眼里噙着泪，咬着下唇盯着秦俊翼
　　“二毛，咳咳咳.....你朋友来了吗？”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妇人听到声音开门出来“怎么不进来啊？”
　　秦俊翼没有回答她，只是顺着孔末时的目光看向那个地方，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却又好像有些什么。
　　“哥，回家吧”秦俊翼抿了抿唇，终于开了口。

　　“二毛”秦母走到他旁边，搭着他的胳膊震惊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进去吧”孔末时手腕一转，五指一捻，点了一下旁边“你只有三分钟。珍惜时间”

　　然后秦俊翼和秦母看着自己的亲人--那个在交通事故中不幸丧生的大毛，慢慢朝他们走去，秦母腿一软，就要往地上倒去，秦俊翼一把扶住她

　　“妈”大毛冲过去，却捞了个空。他无力地垂下手臂，站在旁边，看着秦俊翼将秦母抱回沙发上坐着

　　“哥，是你吗？”秦俊翼站起身，眼泪掉下来“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死”

　　“不是你的错，我要谢谢你，谢谢你给我留的糖果，谢谢你的苹果和西瓜”大毛朝他笑了笑，望向秦母“妈妈，不要再去那里了，你也要重新开始新生活才行”

　　“大毛......”秦母伸出手“是你吗？走过来让妈妈看看，好不好？”

　　大毛一步一步靠近她，秦母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宝贝就在眼前，不禁捂住嘴痛哭“我的大毛啊，我可怜的大毛，是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

　　“妈，谢谢你，谢谢你还记得我，让我还可以留在了这个世界”大毛蹲在她面前。就像每一次受过委屈后一般靠在她膝盖上，只是这次秦母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温度“妈妈，你知道吗？我总以为自己是不幸的。死了也就死了，可是当我意识恍惚不知所处的时候，是你一声又一声的大毛把我留在了人间，我的执念是忘记了和你说一声，谢谢你，还有我爱你”

　　“大毛，对不起，妈妈没有好好照顾你”秦母抚着他的头，却什么也感受不到“妈妈也爱你”

　　“妈妈，只要你开心就好了。”大毛的声音越来越虚，二毛也蹲下身，靠在秦母旁边，看着一旁的大毛，只说了一句“哥，再见.....”

　　“弟弟，再见了”大毛啪嗒一声，一滴眼泪滑下来。整个人慢慢的虚化。然后消失在两人眼前。

　　孔末时将右手一伸，一缕白烟氲在她手上，她朝屋里的两人鞠了一躬，便转身走掉了。

　　........

　　孔末时拦了车，三个小女生依偎在出租车后座，秦笙看向虚弱的孔末时“你睡吧，到了我们叫你”

　　孔末时靠在一旁昏睡过去，手里紧紧地攥着那缕白烟

　　“秦笙，大毛他.....”靓仔靠着秦笙，垂头丧气地问“他还能不能和我们在一起啊？”

　　“他只是耗了太多精力，歇息一下就会好的”秦笙看向皱紧眉头的孔末时“一切都会好的”

　　孔末时回家后饭也没吃便睡了过去，四个人都累了，大毛被放在干净的玻璃瓶中，秦笙和靓仔躺在孔末时身边也养精蓄锐。第二天田熙娟来叫孔末时才发现不对劲，孔末时整个人发起了高烧，脸色通红不省人事，吓得连忙叫李叔送去医院。

　　“末时.....末时”靓仔浮在她眼前轻轻的叫着。
　　孔末时睁开眼。看见陌生的地方，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医院？”

　　“是啊，你一回家就发烧了，都在医院躺了一周了，我还以为你也要变鬼了”靓仔见她醒了也就放心了。落在床边“这医院味道真不好闻”

　　“秦笙呢？”孔末时环顾了四周，问道
　　“不知道，她好像很怕这个地方，那天到了门口就没进来了”靓仔学着人类伸手覆上她额间“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还晕吗？”

　　“我好多了”孔末时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谁送我来的？”
　　“就你家的司机和你妈妈呀！你妈妈在医院呆了一会就走了，你家的司机这几天也没来”靓仔嘟着嘴“就把你一个人放在医院里，太过分了”

　　“算了”孔末时自嘲地摇摇头，摁了床边的铃，不一会儿几个护士医生来了，医生简单的帮她检查了一下“烧已经退了，这两天就可以出院了，我这边也会通知你家人，接你出院”

　　“知道了”孔末时低下头淡淡地说“如果你能联系上的话，如果不行的话我自己也能办出院手续”

　　田熙娟这会在日本谈合同，倒是来了个中年男人接孔末时出院，孔末时坐在后座，男人一边开车一边说“末时，你好，我是袁栖，你未来的爸爸”

　　孔末时抬眼看向后视镜，与男人对视，男人只是从她眼里看到了无所谓的淡然“哦，知道了”

　　“这会也到了吃饭的时间了，你想吃什么，吃完饭再回家吧”袁栖笑了笑
　　“没必要了吧，我妈也不在，没必要装了”孔末时低下头滑着手机“和陌生人，我吃不下去”
　　“那行”路过食鼎居的时候袁栖还是下车打包了粥。送她回家后替她放在桌上，也将自己的名片放在桌上“那你好好休息吧，这是我的号码，你妈妈还有一周还能回来，要是有什么事直接联系我”

　　袁栖走后，孔末时瞥了一眼桌上的东西，转身上了楼。

　　秦笙还是安静地躺在床上睡着，靓仔飞到她身边“她好像上次回家后整个人就怪怪的，变得嗜睡，也不爱说话了”

　　孔末时看了眼秦笙，叹了口气，走到书桌前，将玻璃瓶打开，白烟飘了出来。幻成大毛的样子。

　　“大毛，你怎么样了？”靓仔眼前一亮，飞到他身边“还难受吗？”

　　“好多了，谢谢你了，末时”大毛说完便飘到窗前，活动了一下筋骨“躺了那么多天，我出去转转”

　　“等等我”靓仔跟在他后面一起走了

　　孔末时站了一会觉得有些累了，便躺在秦笙旁边也闭上了眼睛。
　　不知睡了多久，孔末时睁开眼，看秦笙趴在她肚子上，吓得往后一挪“你这是作什么？”

　　“我刚听到你肚子叫的声音了”秦笙飘到她身边“你是饿了吗？”
　　“秦笙，你是不是快要消失了”孔末时转过头盯着她，脸色没有太多神色，秦笙却好像从她眼中看到一丝不舍
　　“是吧”秦笙自嘲的笑了笑“我和别的脏东西不一样，我没有人的记忆，没有执念，甚至连留在人世间的时间都不如他们长”
　　“那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一种可能：你根本就没有死呢？”孔末时看着窗外的某点“你本来就不是鬼，所以和他们不一样。”
　　“可我要消失了，要是我回不去的话就真的要死了吧”秦笙将左手伸直，怔怔地看着中指上的红痣。
　　“你想活下去吗？”孔末时问
　　“谁不想活，那些作恶多端的人都活得好好的，难道我就该死？”秦笙将手一收“我不想死，我也想看看这个世界，我想感受心跳，我想.....”
　　“你想什么？”孔末时见她停住了，转头问她
　　秦笙凑上去，双唇相印，孔末时却感受不到任何温度，默默向后一退“你做什么？”
　　“我想陪在你身边，贴着你的时候，抱着你的时候，吻你的时候，都能有所回应”

　　“秦笙，你信我吗？”过了好一段时间，孔末时才开口
　　“信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若信我，我便爱你。你若信我，我便渡你”孔末时看着她“我只要你信我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