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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敬岁月流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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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昇习惯性地微微眯眼，思忖片刻，手指在键盘上飞速地敲击了几个字：“有意思吗？”
秦昇并不关心为什么文箜能登上凉鱼的大号，只是觉得这人真是有够无聊的。文箜当时既然能只看一眼视频里的操作就认出那是秦昇，那秦昇自然也能发现刚刚借着凉鱼的号同自己打的人是文箜。
“秦昇，状态下滑严重啊。”
“你也不过如此。”秦昇不以为然，一是因为刚刚秦昇的确是没认真打，二是因为甩狙给右手造成的压力过大，秦昇尚在康复阶段，他不是很想用。
“口气真大啊，听别人说，你回基地了？”
“你怎么知道？”
“我消息灵通呗。虽然不知道你们战队的高层是怎么想的，不过我奉劝你这个赛季还是别打了。”
“呵。”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要养就好好的养，真的没必要。在赛场上我是不会留情面的。”
“我知道。”
“我说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拿到凉鱼的大号的？”
“不好奇。”
“……”文箜觉得秦昇压根就不是个正常人，连人类基本的好奇心都没有。其实凭文箜和凉鱼多年的同学情谊，拿他的大号来玩一玩倒真的不难。
秦昇倒不是一点不感兴趣，毕竟凉鱼是当下风头正盛的人气主播。只是他料想也就那么回事，不就是他俩认识然后关系比较好呗。
“下了。”秦昇不想和文箜多扯，也知道文箜的训练时间很紧，所幸回了一句就把账号给退了。他靠在电竞椅上，思考起文箜刚刚说的话。其实秦昇也知道，s4就复出真的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可是萧珞惨遭无妄之灾这是谁都没有料到的事情，w-crown要想在s4拿到一个不错的成绩，秦昇就必须在季后赛上场。可是，即便是秦昇出战，真的能达到想要的效果吗？
还真是，越想越烦。秦昇有些困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干脆把这些事都放在一边，继而随意点开了个小游戏放松一下。
傍晚五点，秦昇收到了蒋柒衡来接自己的信息，脸上总算露出了些笑容。在单独的训练室里呆了快一天，刚推开门的时候都感觉有些不适应。
晚上八点就是BCB对阵w-crown的比赛了，但这场常规赛的世纪大战却因为萧珞的缺席而似乎失去了它的悬念。秦昇从自己的训练室出来的时候，正巧撞上了李易凌。
“回家了吗？”李易凌本是低着头去打水的，注意到秦昇的身影后才略微抬眼，问道。
“嗯。”秦昇点了点头，心中很不是滋味。先是自己，再是萧珞，当初的最强战队如今已经折损一半了。李易凌就算看上去再怎么不着调、没心没肺，此刻愁云也笼罩在他的脸上，低落到了谷底。
“今晚要是输了，你不会怪我吧。”李易凌的说话间带着很重的气息声，这是疲倦至极的状态。
“不会。”秦昇答得坚定。
李易凌勉强笑了一下，应了一声就走了。
秦昇看着李易凌消瘦的背影，缓缓握紧了拳头。
在离w-crown训练基地不远的停车场里，蒋柒衡坐在驾驶座上发愣，攥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他隐约听见了秦昇的脚步声，随着距离的拉近，蒋柒衡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咔哒”一声，秦昇拉开了车门。
蒋柒衡仓促地把手机屏幕朝下放在一边，略显生硬地说道：“来了啊。”
“嗯。”秦昇能感觉出蒋柒衡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没事……”蒋柒衡躲避着秦昇的眼神，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发动了汽车。
“叮~”随着自己手机的这一声响，蒋柒衡的表情更加不自然了。
“手机响了。”秦昇觉得蒋柒衡现在的状态肯定跟手机里的东西有关，故意提醒道。
“不用管的，骚扰短信。”蒋柒衡心虚，说出来的话自己都不信。
秦昇想拿蒋柒衡的手机一探究竟，但觉得这样似乎不太尊重蒋柒衡的隐私，许是怕蒋柒衡生气，犹豫了半晌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既然喜欢他，那就无条件地信任他。
秦昇不再说话了，蒋柒衡却更加不安了。二人无言了半晌，蒋柒衡磨蹭地把自己的手机交到秦昇的手里，然后落荒而逃般地快速别过眼。“你看吧，密码是314852。”
秦昇这招以退为进果然见了效，心中窃喜，表面倒是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密码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没什么意义，就是我以前的学号。”蒋柒衡答道。
秦昇应了一声，然后输入了密码。老实说，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害怕的，怕真看到什么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秦昇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天，蒋柒衡觉得自己一定要解释点什么。“秦昇，我……”
“我知道。”秦昇抬头看向蒋柒衡，眼神里察觉不出任何隐忍的怒气，甚至可以窥见丝丝笑意。
蒋柒衡有些迷糊了，一时语塞。
秦昇又说道：“文箜喜欢你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蒋柒衡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早就……？”
“嗯，之前他跟我说过。”秦昇把蒋柒衡的手机放回原处，揉了揉蒋柒衡的头发。“你刚刚不是拒绝了吗，我以为什么事呢。”
“你没有不高兴吧……”蒋柒衡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有。”秦昇答道，“为什么要不高兴。”
“哦……”蒋柒衡心中松了口气。
“得亏我早就知道了他喜欢你，让我有了危机意识。”秦昇半开玩笑地说道。
“我对他，没有那种……喜欢。”蒋柒衡澄清道。
秦昇轻笑，心头仿佛有微风掠过。文箜现在再厉害又如何，他能得到蒋柒衡的爱吗？不能。
晚上八点的时候，秦昇和蒋柒衡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打开电视看w-crown和BCB的比赛。这场比赛的结果几乎已经毫无悬念，不看是因为于心不忍。
“我找了个实习的律所，刚好就在你们训练基地的附近。”二人坐在阳台的秋千上，蒋柒衡靠着秦昇的肩头说道。
“那很好啊。”秦昇柔和的声音透过骨骼传入蒋柒衡的耳朵里，让人心痒不止。
“你对我的好，我都会一点点还给你的。”蒋柒衡凝视着漆黑的夜空，明明是个阴天，他却仿佛看到了星光。
“不用算那么清楚。”秦昇把蒋柒衡揽着让他再靠近自己一点。
“嘿嘿，给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吧。”蒋柒衡好奇地巴望着秦昇。
“想听什么时候的？”秦昇垂首对上蒋柒衡的眸子，温柔且耐心。
“嗯……”蒋柒衡一边思考着一边凑上前轻啄了秦昇的嘴唇一下，笑道：“从高中说起吧。”
秦昇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怔住了，下意识地张了张嘴，脸上有些轻微的发热。“好……”
“我爷爷和我之前所在的高中校长是好朋友，所以在我上高中之后，被分到了一个很不错的班级。我从小就不爱学习，但是我爷爷还是希望我能够在高中把学习提上去。我试过了，但是真的不行。老师让我跟班上的前几名坐在一起，那时候我很皮，总是把那些人弄哭。老师就把我的位置调到了最后面，为此，我爷爷还来学校找过老师好几次。当着老师的面教训我，让我认错。反复几次之后，老师放弃了，我爷爷也只能是恨铁不成钢吧。”秦昇一边回忆着一边略显无奈地摇头。其实时间沉淀之后，追忆那些不堪的过往，并没有那么多的痛与恨，取而代之的，只有一声轻微的叹息。
“你爷爷真是为你操碎了心啊。”蒋柒衡感慨道。
“可我……让他失望了。”这是秦昇心中永恒的刺。
“你现在也很优秀啊。”蒋柒衡见秦昇的眼神落寞下去，伸手抚摸着秦昇的脸颊。
“他不这么认为吧……”秦昇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接着说道。“整个高一，我都是我们班的倒数第一，也是出了名的惹事精。直到高二那年，文箜转来了。文箜家里有钱，花了不少心思才进这个班。但是他也学不好，第一次月考，考得比我还低，他与我的座位就隔了一个过道。照理说我们两个挺像的，但就是互相都不待见。文箜会来事，人缘好，但骨子里很清高，不太看得起人。我不太喜欢同这样的人打交道，可偏偏别人总觉得我俩关系密切。一次篮球比赛，我和文箜是对手，我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最后一个球有争议，判的是我们队赢了。文箜不服，找我打了一架。可能是动静闹大了，被记了个大过。之后，他就总喜欢挑衅我，我也就跟他杠上了。”
“怪不得你们两个之间气氛怪怪的，像老熟人，但又总有股火药味。”蒋柒衡恍然大悟。
“有时候挺可笑的，明明我和他关系不好，可总是有女生让我代传情书给文箜。”秦昇说道。
“那你传了吗？”蒋柒衡的心中的八卦因子跳动起来。
“我一般……”秦昇停顿了一下，继而坏笑道。“看完再传。”
“挺腹黑的啊。”蒋柒衡有些不怀好意地戳了戳秦昇的肚子。
“痒……”秦昇握住蒋柒衡不安分的手指。
“那有人给你写情书吗？”蒋柒衡任由秦昇抓着自己的手，问道。
“有。”秦昇似乎很认真地在思考。“但我那时候满脑子都是游戏。对恋爱那种事情没什么兴趣。”
“那你这兴趣是现在才有的吗？”蒋柒衡被秦昇逗乐了。
“对。”秦昇注视着蒋柒衡噙着笑的脸庞，一时感到有些醉人。“在遇到你之后。”
二人对视良久，感觉再这样下去脸都要烧起来了，秦昇先受不住了，一下子把蒋柒衡抱在怀里，埋头闷声说：“还没说说你呢……”
“我啊……”蒋柒衡哑声笑道。他感觉整个人都被幸福与甜蜜包裹，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这晚，他们聊了很久，也感慨良多。秦昇和蒋柒衡都经历了不少事情，有好的，也有坏的，有悲伤至极的，也有愉悦欢心的……他们庆幸在这个年纪遇见了彼此，正是因为有了前尘往事的铺垫，才更知眼前人的可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