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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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烟霏假装没有看懂他的意思，“嗯”了一声说：“那让他好好休息，你好好照顾他。”
秦志远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最后还欲盖弥彰地叹了叹气。
都有住在家里的私人医生了，演戏可真是演全套。
秦志远琢磨了半天也没继续跟她告状，打了招呼刚要走，孟烟霏忽然脑筋一转，叫住了他。
秦志远转回头来，孟烟霏老神在在地抱住手臂，问：“我不在家这几个月，先生的身体都怎么样？”
秦志远推推眼镜，尽量克制着回答：“还行吧。主要是他一工作起来就没日没夜，废寝忘食，老是维持一个姿势太久，对血液循环很不利。我也不敢老去打扰他，但是确实很担心他这样下去容易得褥疮。”
回答得还挺专业？像是做过功课的样子？
上辈子坐了二十年轮椅的孟烟霏算是久病成良医了，竟然没从他的话中听出什么破绽。
“那他的血压、血糖之类的呢？”孟烟霏又问。
秦志远还是对答如流：“血压偏低，血糖倒是正常。不过他平时吃得太少，又不爱吃肉，有点轻微贫血。其实沈先生自从……咳咳……以后，免疫力就一直有些低下，我也想劝他多吃点儿，特别是多摄入蛋白质，但他总是不听，甚至水喝得也不够，可能是怕去洗手间麻烦……”
孟烟霏又皱起眉头。
她并不想知道反派的吃喝拉撒问题！
回答得这么顺溜，一定是事先背好的台词！
她上辈子一直被困在轮椅中，连喝口水都要人帮忙，最恨这种用身体做筹码的人了，他们信口开河拿来达到某种目的的痛苦，却是她实实在在经历过的，根本就是白天不懂夜的黑，恶劣至极！
秦志远看她略不耐烦的样子，只好往后退了退，总结道：“总之希望您有机会能劝劝他。”
劝个屁！他演戏把自己演得饿死了最好！
不对，反派怎么会真把自己饿着？肯定是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偷偷吃东西来着。
孟烟霏打发走了秦志远，一个人在餐桌前吃了顿早不早、午不午的饭，一不留神吃得有点儿撑，于是饭毕休息了一会儿，上了上网，就拿了根跳绳去院子里运动。
倒不是为了减肥，她实在是喜欢运动，在剧组的时候忙得没有空，每天回去在宾馆里跑跑楼梯也是开心的。
孟烟霏在院子里跳绳，三楼卧室的窗边聚了三个人看她跳。
沈蔚川坐在当中，一边是秦志远，一边是冷着脸的保镖唐枫。
三个人默默无声地看了半天，还是秦志远先开口，颤巍巍地说：“太太她好像……不大会跳绳啊？”
孟烟霏的跳绳方法是最小朋友式的，双脚起跳，蹦得极高，跳过一下运气半天，再挥绳跳动，速度慢极了，也生疏极了。
沈蔚川沉默片刻后，忽而露出久违的淡淡一笑：“会跳芭蕾，却不会跳绳。”
但孟烟霏笨拙的动作却格外生机勃勃，她脸上还带着阳光灿烂的笑，好像跳绳是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一样。
沈蔚川若有所地又问：“你们有没有觉得……她不一样了？”
秦志远干咳一声，刻意转开头，倒是一直绷着脸的保镖唐枫开口说：“林黛玉变成了史湘云。”
沈蔚川震惊地抬头看看这位不苟言笑、前特种兵出身的年轻保镖，完全没想到他会信手拈来《红楼梦》里的典故。
震惊完了沈蔚川就觉得，唐枫说得对极了。
原先的孟烟霏，是个清冷淡然的性子，在圈里是有名的“神仙妹妹”，浑身一股不接地气的仙味儿。她没有真像林黛玉那样爱耍小脾气，总是安安静静的，眼神寡淡，在家里走来走去时都像是飘着的，沈蔚川极少见她很高兴、或是很不高兴的样子，就连跟他发嗲撒娇都很少。而这会儿在院子里跳绳的孟烟霏，则充满了热情，充满了快乐，像个小太阳，光芒四射，挡都挡不住。
唐枫冷冷地又补充：“昨晚更高兴。”
沈蔚川的心一瞬间揪起来。
唐枫是说，孟烟霏昨晚跟她剧组里的小伙伴、还有宋青泽在一起时，比现在更高兴。
孟烟霏自从沈蔚川出了事以后就更是常常一个人躲起来，连话都很少跟他说，不知道是替他难过，还是害怕他现在的样子。
而离开沈蔚川的这三个月，似乎把她从心情低落的黑洞里拉了出来。
唐枫又问：“宋青泽，怎么办？”
沈蔚川的脸慢慢暗下来，本来看向孟烟霏的温柔目光也慢慢冷下来。
“不怎么办。”他最后苦笑一下，“如果霏霏真的有了更好的归宿，我……给她准备嫁妆就是了。”
他疲乏地推动电动轮椅的操纵杆，对秦志远说：“累了，帮我回床上休息吧。”
沈蔚川昨晚一夜没睡，秦志远也不让他白天睡太多，怕他生物钟颠倒，于是就只帮着他躺上了床，没有让他睡觉，而是大发善心地给了他一个平板电脑，让他看点儿消遣的东西散散神。
沈蔚川点开了一部孟烟霏以前演的电视剧看起来。
孟烟霏这几年变化不大，只是脸上的婴儿肥褪尽了，显得五官愈发鲜明立体。她是古典型的美人，长相没有攻击性，肌肤胜雪，杏眼含波，唇红齿白。
以前她是连在床上都不会大声的人，一切都是被动的……
孟烟霏跳绳跳得一身汗，上楼洗了个澡，没忍住柔软大床的诱惑又睡了个午觉，日头偏西时才爬起来，想起自己的重要任务。
卧室的门紧闭着，沈蔚川应当还在休息，她于是蹑手蹑脚地去了书房。
搜集证据并不如她想象中简单，书架上都是各类经济学的书籍，和一些世界名著，书桌的抽屉虽然都没有上锁，但打开来也都是各种公司文件报表，并没有任何沈蔚川的私人材料，比如假造的病历之类……
热衷于扮演福尔摩斯的孟烟霏并不知道，书房里是装了摄像头的，她的一举一动都被完整地拍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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