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作案过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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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府二楼卧室，赵医生准备给聂先生喂药，刚好路垚和乔楚生来了。
乔楚生大喝一声：“把药放下！”
赵医生手一顿，好不容易扯出了一抹笑容，“乔探长您这是？”
路垚上前把药碗拿过来一闻，“当归，麻黄，半边莲，这些都是心脏病的大忌啊，赵医生你这是要以毒攻毒啊。”
聂成江立刻害怕了，“小赵，这是怎么回事？”
赵医生安抚聂先生，“聂老先生，你别相信他，我这药对您绝对是有特效的。”
“这种药你在多喝几副，你就升天了。”路垚把药放在床尾，“想杀人一刀捅死了不多方便，何必这么麻烦呢？”
赵医生说：“路先生，照你这么说，你是怀疑我杀了陈老六。”
“难道不是吗？”路垚反问。
“凭什么？”赵医生面上十分平静。
路垚说：“那一日我问你怎样抢救陈秋生的时候，你说你是将刀拔出来，然后做胸口按压，哼，你欺负那些不懂行可以，可我也是学医的，你骗不了我。”
“是个医生都该知道当有人中刀，刀子是绝对不能拔出来的，否则只会加速他的流血，加速他的死亡，你是从哈佛毕业的医生，按理来说不该发生基础错误，那么会这么做的原因，就是要杀了他，也是为了掩盖手法。”
赵医生说：“我主研是皮肤科，初次见到血，我一下子慌了，未经思考采取了不太恰当的抢救方式，这倒是我的过错。”
乔楚生听他这般辩驳，根本不足以取信。
路垚听了他这套说辞也完全不信，说：“这嘛，我们去案发现场，我亲自演示给你们看。”
聂府厕所，五名警员带着何鲲还有两个保镖已经在这里待命了，先前下车时乔楚生对阿斗吩咐让他把人都带到这儿来。
“这个案子，凶手费劲心思演这么一出戏，其实就是为了误导观众，让他们以为这个真正凶手是从镜子里出来的。”
“你这讲的什么嘛？这……这哪会儿有什么观众嘛？”一个保镖说。
“观众。”路垚指着他和另外一个保镖，“观众就是你们两个喽。”
“来吧，咱们现在来复个盘，当天晚上，你们都是怎么站的？”
那两个保镖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也没办法，只好听他的。
路垚对何鲲说：“何秘书站一下。”
何鲲不敢相信自己也要站，他以为自己绝对安全，于是只好乖乖站到那一天的位置。
路垚朝旁边打了个响指，“乔探长。”
乔楚生看他这样，是想让自己演陈秋生，于是站到本位。
“最后呢，由本人倾情演出这个来自镜中的杀手。”路垚用优美的语句介绍自己所扮演的人。
“当然，首先我先要解释一下，这个镜中的杀手是怎么诞生的，当天晚上从这个站位上来看，死者被杀的瞬间。”路垚慢慢走到何鲲和两个保镖那边。
“何鲲挡在两个保镖前面，而两位保镖呢，只能从镜子的反射看到死者被捅的过程，绝对不可能看到杀人的全过程。”
“不是的，不是的啊，我们是真的看到了啊。”保镖肯定的说。
路垚问：“你确定？”
“这……”然而路垚这么一问，他反而又不敢确定了。
“当天，何鲲在陈秋生的酒里加了利尿剂，为得就是把他引向你设计好的凶杀现场，然后何鲲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站位，为接下来这场戏，做好了铺垫。”
路垚又走到先头自己站的位置，“死者出来以后呢，来到了洗手台，这个时候凶手从这儿钻了出来，一刀捅死了他。”伸手就向乔楚生过去了。
乔楚生一把抓住，“你藏在这儿谁看不见啊！”
把他的手打掉，“瞎呀。”
路垚说：“别急嘛，那天我就发现这里有个小机关，当时我还纳闷好端端等我怎么会松动呢？”
“乔探长解释说这可能是施工的时候没有粘紧，可这座豪宅是德国人监工设计的，怎么可能会犯这么低级错误，所以我觉得这面镜子是凶手搬过来的。”
路垚指着那个松动的镜子，让警员帮忙搬到指定地方，“当时凶手就躲在这个空间里。”躲进去，两位警员把两片镜子一合，果然由于一些原因完全看不出来那个地方是突出来的。
“凶手从斜方刺向陈秋生，何鲲指着镜子让两个保镖看，意在拦住两个保镖，这个时候两个保镖只能通过镜子看到死者，给赵医生争取了躲回去的时间，然后两个保镖冲进来，却被何鲲支开，这个时候再把镜面整理好，等待两个保镖搜完出来的时候，现场已经很难看出瑕疵。”路垚继续推理。
“陈秋生被杀保镖已经吓懵了，这个时候何鲲刻意指出镜子里伸出一只手杀了他，以此对保镖心里造成了误导，让他们两个确信自己刚才看到的是镜子里的人，随后你派两个保镖出去叫人，趁这个时间，何鲲和赵医生把镜面装回去擦干净，医生下楼，然后被保镖重新带回现场展开所谓的抢救。”
“刀是有斜侧方插入身体的，赵医生拔刀，是不想直接暴露你藏在斜侧方的事实。”
赵医生听完以后，鼓起掌来，“说的还真挺精彩，不过你缺少实质的证据，还是定不了罪。”
“要证据啊。”路垚说，“证据刚才就在你眼前啊，镜子的正面你虽然已经擦干净了，但反面还是会留下你的指纹，是或者不是，拿回去验一验就知道了。”
“没想到百密还是有一疏。”赵医生感叹。
路垚说：“你杀人是为了复仇吧。”
“对，复仇！”赵医生有些怒道，“当初拆迁的时候冤死的老太太是我的母亲，他们两个为了修建这座奢华的府邸，不惜害死我母亲的性命，所以陈老六和聂成江必须得为她偿命。”
路垚看向何鲲，“那你呢？”
何鲲淡定的说：“你猜猜。”
两个保镖上去揪住他的衣领，乔楚生让警员把这俩带下去，两个保镖拼命的问他为什么！可何鲲还是不说话。
乔楚生说：“何鲲，杀老大是江湖大忌，你为什么这么做？”
何鲲眼睛微红，“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乔楚生不敢相信何鲲会讲出这话来。
“咱俩当年同时在上海滩打拼，可是后来我腿瘸了，只能给陈老六当秘书，每天被呼来唤去，颜面无存，后来听说你当了租界巡捕房探长，前途无量啊，我也得为自己找一个未来吧，就在这个时候，赵医生冒死来找我，跟我分析局势。”
何鲲现在整个人气得颤抖，“四哥你比我命好，跟了白老大，那么重情重义的老大，不像我跟的那位，从来没把兄弟们当人看过。”
乔楚生眼睛其实也有点红，还是示意阿斗把人带下去，心里只剩感慨和惋惜。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作案过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