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伽之城》shuwings

3、第三章 成年之礼，神女怀孕

　　我不过提了个小建议，她至于这么激动吗？

　　神经病吧，我怎么会知道？

　　“我们是大地生灵所化，受世间万物滋养。也正因如此，神女只孕育大地生灵，不为任何人生子。”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白玉小瓶子，“这是聚圣瓶，专聚天地之灵气。青元界每二十六年为一个轮回，每一轮回孕化出一个圣胎，接任神女需在成年礼即继任典礼当晚子时服下，历经十载怀胎，用神力护养，方可生下下一任神女。神女服下圣胎之时，正是上任神女寿终之期。”

　　“那你多大了？”“我”现在不会正怀着孕吧？

　　“今日恰好成年。”还好。等等，今日成年？我问她：“十八？”按现在的算法成年不就是十八嘛。

　　“二八。”她笑着纠正我，好像提前就知道我会这样问似的。

　　“十六？那你？”二八年华，原是最美的年华，可她却要在这一刻担下神族重任。

　　她好像知道我要说什么似的回答我：“子时未到。”

　　按她的说法，今日是她继任之日，也应是她母亲寿终之期，可并未见她母亲。“你母亲呢？”

　　她拽着手中的玉笛，望着窗外告诉我：“娘亲在七年前战死了。”

　　三十多岁就离世，未免让人心酸。“抱歉。我们淳元界的人相信有天堂，你的母亲一定快乐地在那里生活着。”

　　为了安慰她，我就这么从了她青元、淳元的理论。谁料她又突然对我说：“她也是你的娘亲！”

　　“胡说什么？我妈妈好着呢，你要再胡乱造谣我可不理你了。”刚对她有些同情她却说出这样的胡话，真不知道拿她如何是好。

　　我能感觉到，自从她说起她们叶伽神族的事，就有些不正常了，言语中总好像带着些许怨念。

　　“我不会骗你。这件事要从二十三年前那场大战说起，当时娘亲已经怀胎三年，可洛城突然联手戊城侵占沧城，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侵吞戊城，随后大举进犯我叶城。此时圣胎正需要娘亲的神力护养，可大敌当前又不得不全力守护叶城，于是她翻阅史书典籍，终于找到一种秘术。将一半圣胎送至外界，吸收外界灵气滋养，这样留在体内的另一半即使在全力作战之时也不会受太大影响。”

　　她说得绘声绘色，像真的一样，可是我是个土生土长的洛城人，怎能信她胡诌？我便追问：“你的意思是我是个早产儿，一个还未出生就被遗弃的早产儿是吗？你有什么证据？而且你才十六岁，比我小了整整7岁，叫我如何信你？”

　　“你七岁之前是不是很容易生病，尤其是七岁诞辰前期？”

　　被她这一问我哑口无言。

　　听父亲说我七岁那年差点夭折，可这又如何，我反驳她：“哪个小孩不易生病？”

　　她依然面不改色，缓缓动身将手中那蓝玉短萧放回筒子里，然后不知从哪拿出个玉简，在我面前翻开。

　　“这是什么？”

　　她告诉我说：“叶伽神女志。专记叶伽神女一生的圣书。”

　　“神女的史官？”如此看来这神女的地位可见一斑，竟然有个私人史官。可是这玉简上并没有只字片语。“为何是一片空白？”

　　只见翾儿从腰间取出别在那的一支红玉短萧，和那只蓝玉的一模一样的款式。难道这里的人也有选择困难症，喜欢同款不同色各来一份？

　　玉箫在她的唇下产生共鸣，发出悠远空灵的箫声。慢慢的，那玉简上竟然开始显出字来，玉简上记载：

　　青元一千二百六十五年腊月十八日辰时，淳元公元1995年1月18日，叶伽神族第四十三任神女降世于淳元界。赐字祤，名叶祤翾。时年1月20日，被洛城宋志远夫妇所见并收养，因所见之时‘青石的街道向晚’，特取名宋青晚。

　　怎么会这样？1月20确实是我的生日，爸爸的名字也没错，而且妈妈也曾说因为喜欢这首《过客》，尤其是这句“青石的街道向晚”，意境很美，所以才给我取名叫青晚。

　　究竟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可今天这一切又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按理说我一个无名小画家，他们对我有什么可图？可如果翾儿的这些胡话都是真的，那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从小到大，我从未听说过什么淳元、青元、苍界、零界的，更从未对我的出生有过一点质疑。怎么我爸妈把我养了23年，我却成了别人的弃子？

　　子时的钟声从屋外传来，一声声好像敲在翾儿的心上一样沉重，她的面部逐渐局促不安起来，她忽然就抓着我的手臂来央求我。“青晚，子时已到，我只有一刻钟时间了，你要帮我。”

　　我赶紧把她的手推开，可她迟迟不肯放手，反而缠我缠得更紧了。她继续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的使命也是你的，我不能久留洛城但你可以，我需要你帮我完成我们的使命。”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感觉这女人快疯了。

　　“我现在解释不了那么多，具体情况我已写在给你的信里，就在枕头底下压着。”

　　她跑过去又将那支蓝玉短萧拿来塞给我，打开聚圣瓶交到我手里，示意我服下，我已经被她着急的样子给吓傻了，竟乖乖照着她的指示服下。她满意地指着两支萧给我介绍：“你的那支叫蓝羽，我的叫红羽。”的确，两支玉箫上各挂着蓝色和红色羽毛的坠子，萧身上还有类似羽毛形状的雕刻。

　　“他们原是一支，名为凤羽箫，与神女志一起组成一套上古法器，在危难时可发挥巨大威力。凤羽箫声起，神女志便启。青晚，来，和我一起吹。”

　　于是我竟又鬼使神差地学着她吹了起来，很快神女志上便又刻上新的内容：

　　青元一千二百八十九年二月廿七子时，叶伽第四十三任神女继任，祤翾留，翎翾替。

　　“‘祤翾留，翎翾替’什么意思？”

　　“空间平衡不能打乱，你要留下，我得走，你在淳元的空缺由我来补。”

　　“你的意思是我回不去了？”她去替我那我真的回不去了？

　　“你需要完成使命方可再决定去留。”

　　“你口口声声使命使命，可到底是什么使命？”

　　她郑重地站在我面前，一字一句和我强调：“倾洛城，振叶城。”

　　我看着她的身体越来越透明，她是要去我的世界了吗？我听到她的最后一句话是：“青晚，小心沈穆延！”

　　就这样她随着声音的消失一起消失在这寂静的夜里，虽然我并不想承认，可是我确确实实来到了这里，就算不安，也得坚持下去。

　　翾儿说过，枕头底下有给我的信，我过去找找，果然有个信封，封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青晚亲启”的字样。我正想拆开信封，就有人敲门，我便谨慎询问：“谁？”

　　对方像是个茶楼小厮，恭恭敬敬地回答我说：“倾城姑娘，沈先生找？”

　　沈先生？难道就是刚才翾儿要我小心的沈穆延？这到底是个什么角儿，我倒是有兴趣想要会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