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规模战争》银森

19、第十九章

　　没几日，家里就遭窃了。沈翰检查凌乱的现场，门窗没有损坏，看样子是偷拿钥匙去配的，妈的，这年头谁也不能信，大妈都能当大盗！

　　沈翰跟陈川说他这是典型的引狼入室案例！

　　陈川在那伤心，感情受创严重，其他东西丢了就丢了，怎么偏偏OK也被人给盗了。

　　笨狗果然就是笨狗，不会叫，说不定这会都被人剥皮煮着吃了，陈川越想越伤心，坐沙发上发呆。

　　沈翰见他成这样子了，也不忍再叫他做什么了，自己动手收拾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东西，顺便检查下少了什么东西，琢磨着价值不大就不用报警了，录口供这些玩意挺麻烦的。电器什么的都没少，估计是搬不动，倒是装饰用的画啊花瓶啊全不见了，不识货的人就是不识货，全是膺口值不了几个钱。

　　后来发现抽屉里的银行卡，存折全不见了，沈翰一下子就愤怒了，妈的，不知道密码偷回去摆着看啊！自己还得一家一家银行跑过来报失，想想就觉得头痛。

　　好在自己跟陈川都没有在家里存放大量现金的习惯。

　　丢失的东西最贵的好像就OK了。

　　沈翰出房间对陈川说，要不要报警？

　　陈川呆滞着，隔一会满脸阴沉开口，报！我要为OK报仇！

　　沈翰过来没好气拍他的头说，少没见识了，人家知道OK的价值，要不还费劲抓它回去呢。估计是要拿去卖的。你也别伤心了，买得起OK的家里也有钱，不会亏待它的。

　　陈川嫌他没人情味，敢情不是你的狗？

　　沈翰横了他一眼也不跟他说话了，省得呆会吵起来。现在可是要一致对外，内讧留着以后再说。

　　沈翰寻思来寻思去虽然明白警察没什么用还是决定报警了，主要是见不得陈川为OK心碎。

　　警察局是方其陪他一块去的，那家伙没同情心的兴灾乐祸了一路。录口供花了不少时间，随后又一家一家银行的跑，把丢失的卡全部报失了，作废掉，被告之补卡还得等一星期。

　　好在身上留有银行卡，足够应付两个人一星期的生活费。

　　几天过去了，也没见警方给回应，陈川的郁闷期就这样延续着了。

　　沈翰终究还是不忍心，找了做印刷的朋友，印了不少寻狗启示满大街发，上面标明寻赏金额2万呢，沈翰吧嗒嘴，想当初OK买回来都没值这个价呢，亏，亏大了。

　　可是终究没什么消息。

　　陈川也就放弃了，他文艺的感叹，我跟OK是有缘无份啊~~~

　　那几日公司流言也传的厉害，说总经理家被盗了，巧得是技术部沈经理家也是被偷了！

　　据说丢一幅旷世名画，值几个亿呢！

　　说是总经理跟沈经理家住隔壁，怎么感觉两人不和似的。

　　听说沈经理招妓被总经理撞个正着，梁子就这样结下的~~~

　　.........

　　人的嘴巴除了吃饭就只有讲话了，SO，流言是止不住的。

　　好在沈翰听过比这些更狠的关于自己形象的评语，抗打击能力强多了，也就不在乎了，总之，没传自己得爱滋了，其它就随便让她们说去吧！

　　再过一些日子，OK还是没一点消息，陈川也就彻底死心了。

　　他收拾着OK的东西准备拿去扔了，以免触景伤情。沈翰啃着饼干看陈川在屋里晃来荡去，莫明的心酸，转头说要不要重新买只回来吧，跟OK长得一模一样怎么样？

　　陈川叹口气手一摆，不要了，这世上再也找不到像OK那么笨的狗了。

　　沈翰乐说，可不是，OK长成这样也怪不容易的，俗话都说怎么样的主子养怎么样的狗。

　　陈川瞪他，沈翰无趣收了笑，打着哈哈说，开玩笑开玩笑而已。

　　转头继续看电视啃饼干，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要以前OK总要在自己脚边绕圈，沈翰看着手里的饼干，叹口气扔进嘴里，唉，OK。

　　没有OK的日子照样过。

　　到三月底，天气开始转暖了，厚衣服用不着了，沈翰挑着日子准备把大堆东西洗洗晒晒，再收起来。

　　陈川自顾自躺在沙发上看娱乐节目，没有丁点要帮忙的迹像。

　　沈翰抱着大堆东西瞪着眼在他面前晃过，陈川没反映。

　　沈翰忍不住过来踢他说拆下窗帘，我要洗洗。

　　自己拆吧。

　　沈翰咬牙，你帮下忙会死啊！

　　没看到我在看节目啊。

　　沈翰不干，在那唧唧歪歪开来了，说，陈川，你说你除了□□还有什么用？我怎么越瞧你越像个废物。

　　这话就严重了，陈川也不干了，挺身起来说，我怎么就像个废物了，那昨天的灯坏了……

　　沈翰接话，我换的。

　　陈川抓头指着电视说，前阵子电视坏了是我搬去修的。

　　沈翰对他竖姆指，撇嘴道，了不起，太了不起了，你真出息了，你也就只能做做这些事了！

　　陈川见沈翰真有点火气了，不想跟他吵架，转身去拆窗帘了。

　　沈翰切了声，想陈川前世会不会是匹马，给一鞭子走一步路？真是够了！旋身便去了阳台，跟被单水战。

　　陈川抱着窗帘出来，懒洋洋问，放哪？

　　地上吧，喂，你再找几根绳子绑一下，呆会晒窗帘用。

　　陈川低声嘀咕着真麻烦，跑屋里去找绳子了。

　　沈翰听他这话就真火大了，手里的东西一甩往屋里走了，开始耍性子。

　　妈的，你嫌麻烦我还麻烦呢！

　　他给方其打电话，说话的声音也高，像是故意要让陈川听到。

　　方其说啧啧，每次出什么事了就给我这垃圾筒打电话，说吧说吧，我听着呢。

　　沈翰说我快气疯了，你说我干嘛要活受罪去养一匹马？你说我是不是得做一辈子苦累去侍候他？拜托，我是要跟他一块生活，而不是像在每天攒着工时去换他的一辈子。

　　沈翰可以确定陈川听到了，因为自己出去的时候，换陈川坐在那里搓洗床单了。

　　沈翰看他洗得吃力也不忍心了，过去说算了我来吧。

　　陈川不让说没事，我来吧。

　　沈翰歪歪嘴说我就随口抱怨下。

　　我明白我明白，陈川笑得可大度了，然后说，那我现在可不可攒着工时换你的一辈子。

　　沈翰微愣，然后有点不好意思的笑骂，去你的吧，我的一辈子没这么廉价。

　　陈川笑，看得出来还挺开心的。

　　沈翰说你真的要洗？成，多倒点洗衣粉，啊，还有桌布什么的顺便洗一下。

　　成，陈川应着又见沈翰起身往外，赶忙问，去哪？

　　给你买点草料。

　　嗯……咦，草……草料是啥玩意？

　　午餐沈翰做得挺丰盛的，特意犒劳陈川的。

　　陈川坐在桌前笑逐颜开，搓手夸张说，哇，我们家沈翰太棒了！

　　沈翰说你少贫嘴了，喝点酒吗？

　　不喝简直就是浪费。

　　沈翰拿出了酒，两人对饮了起来，热络的说着话，不时喂对方吃点菜。

　　沈翰咬筷子说隔壁屋子怎么办，就这样空着了？

　　你不提我还给忘了，卖了吧，放着也没用。

　　成，反正是你买的。

　　陈川便想着呆会上网查查现在房价是多少，有个数，能赚点就赚点，也好贴补家用。

　　屋子很快就卖出去了，是一对中年夫妇买的。

　　价钱也没高到哪去，主要隔音这些方面让人不太满意，对方给压了压价钱，在陈川的接受度内，交易就算完成了。

　　隔壁屋子搬来的时候，咚咚的可吵，亏得是白天，要是晚上还让人睡不。

　　沈翰寻思要去打声招呼，门一开，有个东西就蹿了进来。

　　沈翰呆了，愣了，蒙了……然后惊呼一声OK！

　　OK似要把尾巴摇断了，发着呜呜的声音扒着沈翰的脚。

　　沈翰兴奋了，失而复得啊，抱起OK就亲，他赶紧给陈川挂电话，激动大喊OK回来了！

　　话刚落，门铃就响了，沈翰想陈川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抱着OK去开门，门外是不认识的人，穿着校服指着隔壁说，我是刚搬来的住户，我叫徐航，我家狗刚不小心跑你家去了，能还给我吗？

　　沈翰瞧瞧怀里的狗，确定是OK无疑，抬头没好气的横眼说，这是我家的狗！

　　徐航便急，伸手就抢沈翰怀里的OK说，你这人有病吧，这我的狗！

　　沈翰不放手，强硬着语气说，我家的狗！前两个月被人偷了！哪哪，铁定是你偷的吧，你偷什么不好你偷一只狗！说着就抬脚踢人了。

　　你这人，这狗我买的！徐航躲着他的脚，叫着，面团，你给我过来！

　　沈翰砰的直接甩上门，抱着OK进卧室了，任凭徐航在外面大吼大叫。

　　陈川过来的时候徐航还赖在他家外面踹门，陈川瞧这架式还得了，赶紧过来拍他的肩说，同学，你踢坏我家门要赔钱的。

　　徐航一听我家这两字两眼就发光，抓着他说大叔！你家的人抓了我家的狗不还我！

　　陈川一听大叔这两字就对眼前的人无好感了，敷衍着说我去了解了解情况，你等等。

　　陈川进屋摸自己的下巴，难道看起来很老了吗？大叔？叫谁呢！
　　！
　　陈川进屋，见了OK乱激动了一把，抱着亲了又亲。

　　沈翰过来摸OK的头说，门外的人走了吗？硬说咱家OK是他家的，还取个了个名叫什么面团，呸，真没水平。瞧瞧，OK都被虐待成什么样了，就没见过这么瘦的狗！

　　陈川仔细瞧了瞧OK，小声说，好像胖了。

　　陈川跟沈翰很无耻的决定彻底无视掉门外的傻子，自顾自在屋里做事，任凭徐航在门外喊破喉咙。

　　沈翰瞧着在角落里玩球的OK突然就替门外的人不值了，冲陈川道，你说你养的什么狗，挺忘恩负义的，怎么说那人也养了它几个月，你瞧瞧它，没半点留恋。

　　陈川马上就护短了，说沈翰睁眼说瞎话，OK其实是继承了他专情的一面，忘不了旧主子。

　　沈翰嗤笑问，陈先生，你说这话底气足不？

　　足。

　　沈翰没好气拿桔皮丢他，说你去打发门外的人吧，这么叫着也怪可怜的。

　　陈川不去，说他叫累了自己会歇的。

　　沈翰想也是，便随他去了。

　　很显然，他们都小看了这个徐航。徐航虽说年纪还小，但也算是个小知识份子，喊得喉咙发疼也顾不上什么初次见面礼仪不礼仪，邻里不邻里了，拿了手机就拨了110。

　　当沈翰跟陈川瞧见门外站着大盖帽时傻眼，气势跟着也低了。

　　徐航指着他俩嚷，警察大叔，就是他们！狼狈为奸，霸了我的狗不还！徐航瞪着陈川的眼特别狠，原本是指望这大叔能帮自己说句话，没想到原来两个人是一伙的！

　　陈川反映还算快，赶紧陪笑道，误会，纯属误会，别激动，咱们坐下来慢慢聊。

　　身后的沈翰跟着笑，赶紧给倒了水招呼人坐下问，这位警官怎么称呼啊，有什么事我们慢慢来解决，抬头又指着门口徐航道，你也别忤那，过来喝口水吧，渴了吧。

　　徐航不过来，怕沈翰不安好心。

　　沈翰心思转得特快，明白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就是证明OK是谁家的，他碰碰陈川让陈川去找买狗的发票，养狗许可证什么的，顺便把以前拍的DV什么都翻出来，最有利的证据。

　　证据摆眼前了，徐航无话可说，盯着屏幕看，眼睛血红血红的。

　　沈翰笑得可欢了，起身送走警察回过身来，气焰又开始嚣张，说，别人家的东西就是别人家的，是占不去的，你死心吧。

　　徐航起身回去，失魂落魄的样子。

　　陈川看着有点不忍心，颇担忧说，他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沈翰冲他翻了个白眼说他瞎担忧，还能为一只没用的狗去自杀吗？小孩子都这样，过段时间就好了。又踢踢玩自己脚上拖鞋的OK道，你出息了，都惊动警局了。

　　陈川还是有点无奈，毕竟是邻里，关系搞这么僵，有害无益啊。

　　沈翰可不管这些，他认为自己可没错，保护自己的权益是完全正确的，谁让徐航好死不死买到了OK，只能算他倒霉。

　　晚点，沈翰洗漱完上床准备睡觉了，他舒服的吐一口气，终于可以歇下来了。躺一旁的陈川可安份不下来，伸了狼爪摸他，沈翰嚷了声干嘛呢欲拒还迎着，温馨着相互调情了一阵，陈川翻身压着他，亲了又亲，正准备披甲上阵了，隔壁传来了夜半歌声，犹如魔音穿耳，陈川惊得抖了抖，下面便弃甲了，泄了。

　　他尴尬看沈翰，沈翰也僵在那，瞪着眼看他，隔一会奇怪说，这声音怎么这么熟啊。

　　陈川听着也觉得熟，沈翰叫，不就是那小子的声音嘛！

　　我操！陈川骂了声说就不应该同情他，大半夜的不睡觉，吼什么歌，我要被吓成早泄去找谁要说法！

　　陈川跳下床，去浴室拿了棉布，擦试沈翰腹部的白色液体，重新来没兴致了。沈翰可受不了这样的，推开陈川跳下床重新去洗澡了。

　　拿着香皂擦身体时，高音又起，沈翰手里的香皂落了浴缸，俯身去拾的时候沈翰寻思，这小子不会是学歌剧美声的吧，搞什么，这超高音也能飙得起来，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

　　隔日，陈川趁着沈翰先出门去上班了，去敲了隔壁屋子的门，来开门的是徐航的妈妈，以为陈川是来报怨自家儿子大半夜鬼吼鬼叫，脸上的表情也不自在。

　　陈川摸了皮夹出来，问大婶，实在抱歉，OK这事我也不想搞成这样，这样吧，你们那时买它的时候花了多少钱，我还给你吧。

　　这怎么好意思。

　　应该的应该的。

　　陈川想花点钱堵徐航那高嗓音值得了，他可不想下次再跟沈翰享鱼水之欢时，又一个炸雷抛来，那他会死无全尸的。

　　幸亏昨天的事沈翰也不在乎，要不，他可怎么抬得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