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宫辞四：君恩如水向东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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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
“陛下，万万不可废太子啊 ———— ”
“陛下，请您三思啊！”
“陛下，万不可听信小人谗言啊！”
“都住嘴！朕心意已决，谁也不准再多说一言，小允子，宣太子进殿！”
太和九年，刚经历完甘露之变的李昂，毅然下旨废太子。
旁人都说，是因为那个妖言惑君心的杨昭仪，不对..
如今已是杨贤妃了。
江洒已经习惯了这神奇的穿越系统，总是一睁眼就变成另一个季度了，这下不到几天
就已经过去三年了。
这三年，德妃靠着药物支撑，不禁无大碍，气色也见好，连太医都说是德妃娘娘福厚，挺过来了。
只有我和小喜鹊知道，王清的时日不多了。
“陛下真是无情，那杨贤妃三番两次招惹我们娘娘，陛下非但不理睬，还越发宠爱她。”
“她还污蔑我们娘娘害死她腹中的孩子，谁知道她怀没怀上，陛下之后也就冷落了咱们娘娘...”
“那次，明明是到咱们娘娘这就寝，谁知那杨贤妃以腹痛为要挟，陛下便掉了头去她的那什么长生殿..”
“长生长生…祝她活的像那龟畜生一样长生才好呢！”
“嘘！这话可别被别人听见了。”我连忙捂住她的嘴。
“唉，这君恩如水啊！”小喜鹊叹道。
？？？君恩如水？这不是宫辞的开篇吗？
“这话你从哪里听到的？”我问道。
“这是咱们娘娘最近哼的曲子啊，你不前些天还跟我一起听呢吗？”
“你近些年，不知是怎么了，自从那次生病，便时时奇奇怪怪的，还老是神神叨叨的…”小喜鹊疑惑地说。
“神神叨叨？神不神我不知道，但叨这点，我可比不上你。” 我喃喃地说道。
王清自己唱的？她从哪里得知的？莫不是她认识李商隐？还是….这不会就是她作的吧。
这不可能...一个闺阁女子从哪里得知的呢..再说…这词又是如何传入李商隐耳中的呢？
据老赵说，李商隐，可是在牛李党派之中备受排挤，不可能入皇帝的眼，更不可能与这德妃有瓜葛啊...
酉时，承晖殿的歌声响彻了大殿。
“君恩～～如水～～向东流…，道那得宠忧移...失宠愁”
江洒站在里屋的亭下，看着门外穿着素衣，脸上并为修饰，因此格外显得憔悴的王清。
只见岁月并未在她的满头青丝留下痕迹，白皙的指尖，挑过木琴，清歌袅袅：
“梅花开～哎～～莫向那尊前奏～那花落... ”
“凉风吹～～～～在那殿儿，西～头~~~~~~~`”
“我们娘娘，少时便会弹这环佩琴，一晃多年，这琴声未变，这人声倒是惆怅了不少。” 夕儿少见地用平淡地语气说。
也不知她是对谁说，在宫中待这数年，人怎会不惆怅。
这红墙隔的不仅是宫中权势与宫外百姓，更多的是一个普通人平凡地权利。
入宫多年，碍于宫中繁规，想必王清也很少弹这环佩琴吧。
“君恩如水…帝王无情...真是如此吗…”我喃喃自语。
“….”
琴声突然戛然而止
只见王清面前的琴弦断了，王清的手顺势被鲜血染红。
“娘娘！—— ” 夕儿突然大叫。
“来人呐，快去请太医！…”
— — —
“陛下，今天按例，您该去德妃娘娘的承晖殿了。”小允子伏腰，不敢抬头。
“德妃，德妃...” 皇帝喃喃道。
”不了，今天朕哪都不想去，你差人告诉德妃，让她好生修养，朕公务缠身，不便脱身。”
“再命太医多开点补品，她身子好不容易有好转，可别再病了。” 李昂不抬头，只忙着批手上的公文。
“遵命。”小允子见势退下。
李昂案前的梅花香烛，被秋风吹的左右晃动着，火苗似有似无，散发着梅花的清香。
李昂抬眼瞧了瞧那香烛，放下了手头的公文，望向窗外的月光。
“娘亲，我以后一定会成为称职的君王，一定会让你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不再受旁人的欺负...”
“父皇，儿臣向您保证，在位期间，厉行勤勉，让黎民百姓不再受贫困之苦...”
“哇，长安，盛世长安，我以后当上了天子，我的江山，肯定比那个时候还要热闹，还要繁华...”
“小允子，你说，我以后会不会被载入史册，被后人称赞是个好君王，百姓们也会到处歌颂我的吧...”
“清儿，等我登基，到时候，我就是天子，就是规矩，环佩琴，你彻夜的弹也无妨，别伤了身子就可..”
回忆慢慢浸透整个大殿。
李昂扯了扯嘴角，“天子，规矩？万人之上….”
““君恩如水向东流…，道那得宠忧移…失宠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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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允子刚刚通报完。
一阵晚风便从木窗中穿透房间的香烛，屋里逐渐弥漫着梅花的香气。
榻上的王清，深色的眼眸中流露着月色一般的亮光，有些疯癫地道。
“江儿，你听到了吗...，他不愿见我，咳咳...杨贤妃的孩子，不是我害死的...他不愿信我..”
“江儿，你可知他也许再也不来我这儿了...再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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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真的不会再来了。
也许，他只是怕你使他不禁想起，年少时曾许下的诺言。
也许，他根本没把杨贤妃的孩子放在心上。
也许，他只想让你平安生活在这红墙之中。
也许，废太子，只是不愿看着自己宠爱的孩子步自己的后路。
也许.....他也只是累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宫辞四：君恩如水向东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