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当黎明的风》洛霍

60、第 60 章

　　“两位小姐！”

　　德维特突然从后面冒出头来，他正优哉游哉的拿着一只羽毛笔转着，看到那支笔，Asteria了然于心，露出了羡慕的表情，“你去你们院长那儿签了留校名单？”

　　“唉，没办法，我爸爸被魔法部派去维护英德边界了……这个圣诞节我只能留校了。你们也是知道，德国的盖勒特·格林德沃总是会打英国的主意——麻瓜界现在也是一团乱……”

　　多米达插嘴问道：“啊？那个黑魔头不会去麻瓜界捣乱了吧？”

　　德维特摇摇头，说道：“没呢，不过也快了——麻瓜界好像要个叫希特勒的……他挑起了麻瓜界的英德不友好……我听我爸爸说的。你们知道的，我爸爸在魔法部的边境友好关系司工作……”

　　“奥……”多米达悻悻的说道。

　　“真是羡慕你们……不用回去……我才不想回去呢……”Asteria颓废的说道，她现在双腿软绵绵的，说话也抬不上力气。

　　德维特有些不解，问：“回家不是更好么？还有许许多多好吃的。”

　　“……对我来说，”此刻他们走到了白茫茫的场地，踏着厚重的发出吱嘎吱嘎声的积雪，他们仿佛置身于海底，踏着柔软绵细的白沙，灰蓝的天空如水波般荡漾，千山暮雪，她望了一眼层层的灰蓝色天空，“那才不是回家，那是离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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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喷着浓烟的火红色蒸汽列车像一只狡猾的火红色狐狸一样来回在纯净的雪地上窜来窜去，往似乎安谧的伦敦开去，Asteria独自一人坐在包厢里，注视着飞快逝去的雪地、湖泊、溪流，仿佛只是窗外在飞速的摇晃逝去，而自己寂然不动。

　　她怀里抱着自己的那只猫，它懒洋洋的趴在她怀里，被德维特喂得胖了不止一圈，全然没有了之前的那种霸道功气。

　　“我可以进来吗？”

　　一个人敲了敲她的包厢窗户，那里被温热的白雾包围着，看不清门外的人。忽然，一行字慢慢出现在了她的车窗上——“Riddle（里德尔）”。

　　透过擦掉的雾痕，她看清了一张英俊挺拔依然的面庞，汤姆·里德尔正站在门口，笑盈盈的看着她——一个久违的微笑、真实的、温和的。

　　她的心在一瞬间，从那个阴暗寒冷的伦敦小桥洞被拉了出来，重新站到了这艘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面对着对面的伦敦少年。

　　没有什么疏离或者犹豫，里德尔拉开了包厢门，拖着自己的较为单薄的行李，走了进来。熟练地放置好，坐在了她的对面。

　　仿佛预演很久似的，没有一丝生疏。

　　“怎么？你为什么要回伦敦？”

　　她问道。

　　整理行李的匆匆中，他随意抬头看了他一眼，几丝黑发遮挡在苍白面庞前，说道：“你不是也回去吗？况且……我也有些事情……”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正有条不紊处理自己行李的手顿了顿，似乎才想起来，他这半个多学期都在和Asteria冷战，她错过了自己的很多事情。

　　“什么？”她问。有些随意，但却让人不好回答。

　　“……关于我父母吧。”

　　他低头思索了一下，说道，继续着自己的动作。他假装没有看见Asteria那一瞬间的嘴角上扬或者较为湿润的眼眸。

　　纳吉妮悄悄从里德尔口袋里溜出来，几乎就是在一瞬间扑向了在Asteria腿上的索伊——它大概是以为，那是一个黄不溜秋的软垫。

　　“喵呜——”

　　“嘶嘶~怎么回事~”

　　纳吉妮和索伊的争吵声此起彼伏，尽管物种不同，语言不通但似乎并不耽误两个人各吵各的。

　　里德尔笑着随手给包厢施了一道“闭耳塞听”，和Asteria笑成一团，顺便用蛇语攻击着纳吉妮脆弱的心灵。

　　身躯庞大也不耽误索伊整治纳吉妮，他会啪叽一下扑到纳吉妮身上，让她动弹不得，然后伸出锋利无比的小爪子使劲的挠纳吉妮的头，而纳吉妮不堪示弱，扑棱着缠上索伊的爪子……在霍格沃茨列车特有的晃荡声以及冬日的漫天大雪中，两人两宠就这么欢快的度过着。

　　到达车站，暮色和雪地混为一色，她和里德尔一起下站，她怀里抱着纳吉妮——恹恹的趴在索伊身上，出了温暖的车站，冬日里呼啸的寒风像刀子似的打在她身上，微微有些发抖。

　　里德尔皱眉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的把她拉过去，让她和自己挨得近一点，不那么冷。两个巫师仿佛忘记了，简简单单一个“温暖咒”就可以解决这件事情。

　　和里德尔挨得紧紧地，他就好像一个大暖炉一样，散发着热意，像是置身于温室，让她温暖至极。

　　《左手倒影右手年华》里有一句话，若能不去遗忘，只为纪念，只感温暖，那么我宁愿一生只作一季，一个笑容带走一年。

　　看到她脸色惨白，他安慰道：“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不是吗？”

　　长久的注视着Asteria，展露了一个温柔的笑颜，他的笑容在寂静的黑夜中尤为璀璨，生如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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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车站，莫卡·安斯正沉闷的站在一个小角落，黑色的巫师袍和黑暗融合在一起，要不是他独特而犀利的眼神，Asteria几乎都看不见他。几乎是在她踏上车站的第一瞬间，那道目光如同冰冷的铁链一样拴上了她。

　　“好了，里德尔，我想，你可以离开了？”

　　她不确定的说道。

　　莫卡正在大踏步向她走来，手里正攥着那根柳木魔杖，像是即将要上战场一般。当他走到自己身边时，她回头看了一眼，里德尔已经消失在人海，但以往的那种像柳絮般落寞却弥散了。

　　他粗暴的拽过Asteria，一个幻影移形，到了黑暗而萧条的奥古斯特老宅，那感觉就像是在水桶里被狠狠地压扁，还被迫灌水的难受，她差点吐出来。

　　周围的冷空气窜入她的肺中搅起了一股刺痛，让她面目微微有些狰狞。

　　莫卡没有说什么，兀自朝屋里走去，背影有些萧条落寂，苍凉的白色月光洒落在石板上，白，更是衬托着黑的寂冷。

　　“格兰芬多？”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声音有些干涩，而Asteria早早就做好了被他质问的最坏打算，只是跟在他后面，用平静的语调浅声说道：“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或者早就接受了呢。”

　　两人渐渐走入愈发黝黑的黑暗，巷子里的积雪早早就被某人打扫得干干净净，他们穿过那一排排高大静立的法国梧桐，枯槁的树枝像是垂死挣扎人无力挣脱死亡的手，浸没在黑暗中，垂下的阴影像极了清冷的镰刀。

　　莫卡没吭声，两人不知不觉中早已来到了奥古斯特宅门前，他用魔杖点了点生锈紧锁的大门，那门“咔喀”一声敲响黑夜的寂静，登时洞开。莫卡一边往更加凄冷黑暗的地方走，一边轻声说道：“嗬，你可跟你那个麻瓜老爹真够像，只会用他那个油腻腻的大肥脑袋去思考解决事情。”

　　Asteria倏地抬头，愤恨的望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恶寒的开口说道：“不许你——”

　　一个简简单单的无声咒，让Asteria噤声，他懒洋洋的说道：“怎么？‘还正在渴望着，他慈父般的温暖拥抱’？”他尖锐的冷哼一声，处于黑暗的脸庞扭曲着，吐出的这句话一旁的Asteria都很恶寒，更别提自己了。

　　Asteria被气的满脸通红，若是没有这个无声咒，恐怕自己的咒骂声已经不绝于耳了——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永远没学会如何去绅士对待他，难道要去绅士的行礼……在纷乱的恶咒来时？

　　莫卡没有点亮蜡烛，亦没有去施一个“银光闪烁”，他随意的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看着似乎离开光明寸步难行的Asteria。一旁的索伊蹿上楼，紧跟着的是隐没在黑暗的纳吉妮，而莫卡只是懒洋洋瞥了一眼索伊，没说什么。

　　“怎么？不敢了？”嘲讽轻轻从嘴里溢出，他挑挑眉，一挥魔杖，大门“轰隆”一声被关上，屋里更黑了，他恶趣味的看着她瑟缩了一下，漫不经心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怎么？还要站在这里，等到明天黎明一到，圣诞一到，你当个迎宾的圣诞老人？”他挥了挥魔杖，那种钳制在Asteria喉咙处的窒息感消失了，她可以说话了。

　　但千言万语似乎也随着这个过程而消失，她只是愤愤的看了一眼他，紧跟两只小动物的脚步，匆匆上楼。

　　她不跟这个老处男计较。

　　——

　　“姐！”安尼奥从二楼某个房间走出来，悄声乖巧喊着她，他怀里躺着索伊，它正哼哼唧唧的表达对整个宅子寒冷无比的不满。

　　她停下急匆匆前进的脚步，定定的看了一眼安尼奥，他白皙的脸庞隐没在墙角的黑暗，但并不妨碍她去看他——这个定会属于斯莱特林的少年在半年间成长了不少，个头也长高了不少……没有营养不良，变高、变壮实了。

　　不经意的变化也预示着时间的流逝，她有些恍惚，心中缓缓划过别样的滋味，但还是勉强笑起来说道：“好，很好。一段时间不见，魔力增强了不少。”

　　多问必自失，她匆匆避开安尼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