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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万里寄书将出峡 ...
唐元和十三年(818年),宪宗力挽狂澜,强势削藩,裴度平定淮西,天下普定,众人都称为“元和中兴”。官场又面临一轮新的洗牌。
在江州的一个幽静的小院里,已近深秋,暑热已过,竹林密翠,高大的梧桐树下,闲官司马白乐天,与家里的乐伎商玲珑正在调试箜篌,准备调教出一曲新歌词的演奏。
门下童子跑进内院,手中拿着三封信,恭恭敬敬的递给白居易:“刚刚驿站快马送到门外,请主人收阅。”
打开第一封。是同窗好友崔群寄来。崔群去年刚拜中书待郎,现已算是中枢宰辅之一。来信说:“你和元(稹)微之的信都收到了。趁着平定淮西的机会,圣上高兴,借《上尊号赦》,把你俩先‘量移’一下。”所谓“量移”,就是换一个地方(也许就比现在的地方好,富庶、离京城近等等),微升一点,过渡一下,等到皇上不再追究过去的罪则,就可以回京任用。信中又说:“你授忠州刺史,微之授虢州刺史。大概年底朝廷调令才会到。也许你俩还能在路上碰见。你跟微之说一下,不要总往京里送钱、送物。微之太过进取,适得其反。此意你比微之看得清。”
第二封信是他弟弟白行简从剑南东川梓州寄来的,信中说:“去年恩师卢坦病故,只好从幕府里出来。现雇就于课教一岁,甚不得意。意欲明春去江州,与兄相会。”白行简受剑南东川节度使卢坦之邀,在东川府中当掌书记,职位收入都不错。不想卢坦突然去世,白行简失业了。只好先给一些孩子们教书度日,梓州人生地不熟,谋生不易,哥哥毕竟做官,想到江州来投靠兄长。
第三封信,是好友元稹来的。元稹给白居易的信,每次内容都很冗长,家长里短、情投意切、离别之苦,最多的还是诗词切磋。这次还是又臭又长,一下子说了好几件事。开头是一首七言绝句:
万里寄书将出峡,
却凭巫峡寄江州。
伤心最是江头月,
莫把书将上庾楼。
(《凭李忠洲寄书乐天》)
然后开始一件件说事:
“崔相国已托人向余打招呼,咱俩要同时量移。你将去忠州,离通州很近了。不如你先到通州来,咱俩欢聚一时,以解离别想念之苦,再去忠州上任不迟。前任刺史李实调走,山南西道府报请余以司马权知州务,暂代理通州刺史。余在通州大展腿脚,干了几件好事。通州百姓贤达获知余要离通,商量着在离开时聚会欢送一下。你经常在诗中称余为元九,通州也有元九登高的习俗,刚好契合,因此暂定过完年正月初九在翠屏山举办欢送会。还有些日子,你准备一下,最好能在元九前来到通州,岂不快乐。此其一。”啰里啰嗦一两百字,才说了一件事。后面要啰嗦的事还多着呢:
“其二,你的《琵芭行》甚好,但《箜篌怨》更佳,望能携玲珑来通,烘染场面,借弟尽欢。
其三,你还记得九年前(元和四年),你介绍我与西川府乐伎在梓州相会之事吗?现在此人在川蜀很有名气?缱绻三月,此女还不忘旧情。借此,我请她元月九日来此参会,借名助兴,老朋友见面,想必你也是期待的吧。”
元九登高是达州的传统习俗。直到现代也一直实行。是否是为纪念元稹离开通州的传说。各家说法不一。
本小说借用了达州这一传说,请史家谅解。(《通州司马元稹》川东学刊社会科学版1996年7月第六卷第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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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万里寄书将出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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