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冰翼蓝绚

2、CHAPTER 2.

　　太阳褪去了它的晨光，烈烈的颜色让人有些睁不开眼……皱起眉头，用手扶着额，隐隐的笑容拉开了新的一天的帷幕……
　　封雪城的街道到了午时也会像其他城市一样变得非常热闹，叫卖声连连传来，即使是云誓这种冷漠的人都对裔岚刮目相看了，眸子里常常闪出异样的光彩。
　　“你是怎么办到的，我记得100年前这里还很荒凉的。”云誓似自顾自地说道。
　　“你问这个干吗？这好象和你没关系吧。”裔岚停下脚步，把头撇向一边。过了一会儿，见身边的人儿没什么反映，裔岚小心翼翼地把头转了过去，轻声道，“怎么，了，没事吧……”
　　云誓依然冷着脸，嘴里吐出几个没有温度的字眼：“这好象跟你没关系吧。”然后，径直地走过，在与裔岚擦肩的同时还不忘微微上扬嘴角……
　　‘这个家伙！！！！！！’裔岚黑着脸邪恶地笑了几声，“呵，呵。”
　　“呢呢裔岚，你别露出那个表情啊，太恐怖了啊！”格子无辜地看着裔岚。
　　“呵呵，我又没做什么，呵，呵……”继续黑化的裔岚黑着脸向云誓的方向走去，脸上写着“你完了”……
　　格子挠挠头，‘呢呢，怎么看都是还没有长大的孩子，哎，苦了我这个当娘……不是，是当姐的，哎……’，想着想着，忙小跑追上前面的两个人儿，谁知道等会儿又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呢……

　　“啪——”陶瓷制品打碎的声音，其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
　　“滚，现在这家店铺已经是我们家老爷的了，老太婆你快滚吧！”一个打扮成家丁样儿的人把一个老太太扔了出来。
　　老太太试着爬起来，但怎么也做不到，恐怕是伤到筋骨了。颤抖的女声显示出老太太的虚弱，“为什么，丈夫历代的布店不能就这么被毁了啊……求求你，求求你们了……”爬到那个家丁面前，老太太拉着家丁的裤脚恳求道。
　　“听不懂吗？！让你滚你就滚啊！”家丁微提起脚准备踢开老妪，却被一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吓得直颤抖。
　　“道歉。”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再不道歉我就让你的头身分家。”
　　“啊……兄台，兄台高抬贵手啊，我……”家丁浑身冷汗。
　　膝处剧烈的疼痛感让家丁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老太太，算，算我对不起您老人家了，可是，你也知道的，我，像我这种小人也只是帮老爷做事，我……”说着说着，说出的字眼开始模糊而听不清楚，家丁呜咽起来。
　　“哼，没用的男人，走开！”将家丁踢到一边，一个女孩把老妪扶了起来，帮她拍去身上的灰尘，安慰道，“老婆婆放心吧，没事了。”
　　“谢谢……了……”抬起头的老太太立刻傻了眼……眼前的少女实在是太美了，银色的长发被红色的丝带高高地扎起，一红一蓝的眸子仿佛为少女蒙上了一层迷雾，红似血兰，蓝似邃海，另人有些琢磨不透……
　　少女见老太太没受什么重伤，便把她扶到一边的木椅上，微笑道，“没事就好咯~对了，老婆婆，你知不知道一个叫云誓的人？”
　　老妪回过神，想了会儿，之后突然睁到眼睛，道，“难道……是指二代冰王之子，云誓？”
　　“恩！”少女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我一直在找他呢~”
　　“虽然内部情况我也不清楚，但听说当年战争结束后，二代王妃和二代之子都下落不明了……”
　　“100年前封雪与沙朔的战争……”少女低下了头，泪水无意识地缓缓流下。“挽回不了了吗？他明明答应过我的……”
　　“……”老妪只是静静地看着少女，然后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少女冰冷的身体，一个拥抱，不知能化去多少寒冷呢……

　　马蹄声从远到近，越来越清晰。少女抬起头，哭肿而微红的眼睛死死地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人——第三代冰王，为什么是他？！坚强的走到三代冰王的面前，冷冷的眼神引起了冰王的兴趣。
　　“哟？原来是二代冰王身边年龄最小的守护者了啊，过了100年还是那么活泼动人呢~”
　　“谢谢夸奖。”说完，少女握紧了手中变回原状的魔杖，“我恨你。”一步冲到三代冰王面前，魔杖的寒气让周围渐渐出现了冰凌的影儿。

　　都是骗子，在我去做任务之前他们答应过我什么？他们说会好好保护封雪城，会好好保护冰王和王妃，会好好保护封雪城的百姓，会……保护我的云誓……
　　都是骗子，说什么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封雪城，到最后还不是为了王权互相残杀？难道他们就不会觉得自己太自私太虚伪了吗？讨厌，讨厌所有人……

　　急速的攻击让两人都没有休息的时间，然而当三代冰王抓住自己魔杖的时候，少女知道，自己输了。想想也觉得可笑，那么弱小的自己怎么可能战胜那么多的对手，怎么可能战胜的了命运的审判……
　　手中的魔杖兴奋得颤栗起来，发出声声低吟，“残雀……”难道你也不想认输嘛……呵呵……
　　‘别忘了，谁才是真正的审判者。’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回响起来……
　　谁？少女回首，隐隐感觉到了人群中那股熟悉的气息……
　　‘右边。’已经没办法管那么多了，少女跟着那个声音行动起来。
　　‘左。’‘东偏南30度。’‘北上方。’……一个个指令让少女不再处于劣势，反而可以渐渐看清三代冰王的动作和进攻方向。嘴角微微咧开，跟着那个声音一起喊出……“残雀斩！”一个漂亮的横劈顺利地将三代冰王劈倒在地。
　　在围观者惊异地眼光中，三代冰王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儿，”不，不可能的，你，你怎么可能……”
　　“你太小看我了。”冷冷的声音止在了三代的面前，“不，是我们，对吧。”
　　少女将视线投向了自己后方的人群中，“出来吧。”
　　过了好一会儿，“遵命。”一个身披黑色披风的少年走了出来，站在少女身后不到5米的地方。黑色的发丝依然滑顺，幽紫的眸子中透出淡淡的笑意，“好久不见了呢，筱斓。”
　　少女转过身，微笑着说，“是啊……我很想你哦，云誓。”
　　“我也是。”

　　已经多久没有见面了呢？也许两人都忘记了……
　　当第二代冰王把筱斓带到云誓面前时，云誓只有18岁，而筱斓70岁……在封雪城里，只有满100岁后才会变成大人的样子，同为孩童之身的筱斓像个大姐姐一样照顾着云誓，时钓鱼抓蟹，时散步数叶，生活被笑容蒙上了一层亮色……
　　“筱斓姐姐长大后好漂亮。”当筱斓100岁生日那天，云誓的这句话是她一生都不会忘记的；那张纯真的笑脸，那个稚嫩的嗓音，那双漂亮的眼眸，那缕缕顺滑的黑发，都不会忘记……那天，筱斓紧紧地抱着比自己矮小半截的云誓；那天，筱斓100岁，云誓58岁。
　　后来，筱斓成为了二代冰王的四大守护者之一，时时会因出任务而数月半载无法回城。鹅雪纷飞的那个早晨，云誓被二代冰王抱着来到了城门。在筱斓的额上落下了一个告别吻，云誓微笑，道，“等你回来哦，筱斓姐姐。”“恩。”筱斓站在远处的雪上挥手，然后，渐渐成为了风雪中的一个黑点……她不会想到，五年之后，完成任务凯旋而归的筱斓迎来的是已成大人的云誓，他坐在城墙上静静地看着她，俊俏的脸上不再有曾经的稚嫩，更多的是淡然与发自内心的微笑。“真是的，筱斓姐没来参加我的100岁生日宴呢。”“啊，抱歉。”筱斓露出歉意的笑容。“没关系啊，”云誓从城墙上跳了下来，“回来就好呢。”那年，筱斓144岁，云誓102岁。
　　光阴无止无息地流逝，100年又过去了，受到时间的洗礼，筱斓变得更加强大冷漠，云誓变得更加成熟稳重，然而，两人彼此的情感不曾改变；一起练习占星术，一起练习魔法，一起练习格斗术……如果每天都能这样那该多好，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幻想。
　　“筱斓。”“在。”
　　“现在裂炎族一直在侵犯夜魅……”
　　“王，您的意思是……”筱斓抬头，看到二代冰王眼中的严肃，“我明白了，王……”
　　“筱斓，裂炎的实力不容小视，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明白。只是王您……”
　　“不用担心，我会保护王的。”第三个声音在轩冰殿里响起，一个人从王的身后走了出来，左手还牵着一个很小的女孩子，“我和裔岚都会拼死保护王的。”说完，低头看着身边的那个女孩子，而女孩也像感应到了什么一样，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裔鹤有能力的。”
　　“我……明白了。”

　　筱斓停下了脚步，苦笑：这就是所谓的有能力，掠夺最信任他的二代冰王的权与利，甚至还……不想再想下去，筱斓无力地跪在地上，无声地抽泣着。
　　云誓像当年那样静静地俯视着筱斓，幽紫的眸子里写满冷漠。在那场无情的战争中，每个人都成长了。
　　“你不必同情父王，他不值得同情。”同他的眸子一样，云誓的语气里同样充满冷漠。“他明明知道那会是什么结果的……”
　　“他没有保护他的城民，没有保护他的妃子……”
　　“他太天真，把所有人都看成和他一样愚蠢……”
　　“他太自私了，他没有想过，他们能在战争中解脱，而我，不能……”
　　“我必须承受一切……然后，生活在他们的脚下。”
　　云誓的语调很平静，仿佛这些事情都不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一样。故事一般的情节，深邃而没有边境，筱斓始终无法了解在她离开的这几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种心情，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在自己的眼前死亡消散的心情……
　　为什么？云誓的眼眸里永远不会出现瑕疵，也许坚强的他不会明白，那种清纯的眼神只会让别人更加心疼，更想用双臂拥着他，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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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空间里看不到任何的光，伸手不见五指的大殿之上，一个女人以极其妖艳的姿势横躺在王者之座上，黑色的长发上没有任何装饰品，却显得更为瑰丽。妖媚的凤眼流露出噬人的幽紫色光，紫色的唇更是……（我词穷- -）
　　远处的门打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十分漂亮的男子，蓝紫色的媚眼，纯白的头发，可以说比一个女人还要漂亮吧，只是比女人多了份清秀和俊俏。
　　“西月……是你吗？西月……”那双空洞的眼眸透出一丝渴望。
　　“是我，主上。”被称作‘西月’的男子走到了那个女人身边，半跪在她的面前。
　　夜魅的主上紧紧地抱着眼前的人，撒娇似地在西月的头发上蹭了蹭。
　　待主上渐渐安静下来，西月道，“主上，不知您这次找西月来有什么事？”
　　“只是想西月了，想看看你而已。”
　　“您骗不了我的，主上。”
　　“……”主上沉默了会儿，最后露出了笑意，然而语气中多了份少有的严肃，“有任务。”
　　“不知是什么任务能让西月为主上效力。”
　　主上站了起来，从西月的身边走过，背对着他说，“你应该知道第二代主上与二代冰王之间的事吧……”
　　“……是的。”怎么会不知道呢，那场充满耻辱的悲剧爱恋……
　　“他们的儿子，现在在封雪城。”
　　“！！！”西月的眼里充满惊异。听说在那场封雪与砂朔的大战中双方两败俱伤，不过封雪的代价更惨重些吧，二代冰王被一个叛徒中伤而王，而其妃子——二代主上，也因什么原因灰飞烟灭了。可是……最后的胜利还是属于封雪的，他们的儿子也没了下落。封雪城不能一天没有王的保护，于是封雪的内部大臣一致推选一个叫裔鹤的人为王……
　　身为邻邦的夜魅也只知道这些毛皮而已，事实的真相，没有人知道。
　　“西月这次的任务嘛……”主上转过身，道，“就是把二代主上的儿子带回来。”
　　“西月遵命！”西月站起身，“只是……其子的名字……”
　　“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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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渐渐暗了下来，阳光不再那么耀眼了……
　　“哇卡卡，你总算回来了啊，云誓。”一个漂亮的飞跃，格子跳到云誓面前。
　　“哼，还知道回来啊。”裔岚手托着下巴，半眯着眼睛喝着冰水，“怎么，见到你要见的人了？”瞥见云誓身边的筱斓，裔岚冷哼了声。
　　“恩，”云誓冷笑，坐在了裔岚的对面，“你的父亲还是那么令人讨厌呢。”
　　裔岚和筱斓同时一惊。
　　残雀悲鸣了几声，已经化成了筱斓手中的剑，稳稳地架在裔岚的脖子上，“你就是裔鹤的女儿？”
　　“干吗告诉你！”心情本来就不好，再加上被一个小小的平民如此对待，裔岚心中更是不悦。
　　两人的眼中燃起了银色的火焰……

　　一阵黑色的风制止了两人的对持，优柔的嗓音源于其中，“打扰了。”风化成了瓦砾沉于地面，一个银发的男子睁开了眼睛。
　　“你是谁，”残雀换了欲攻击的对象，冷笑，“怎么？请来的帮手吗？”
　　“我不认识他/她。”两个不屑的声音同时响起。
　　在一旁沉默了半天的云誓看着西月，叹了口气，道，“四代主上让你来干什么。
　　闻声转头，西月蓝紫色的媚眼眯成了一条缝，露出了危险的光，“你是……”
　　“你要找谁呢？”云誓打断了西月的猜测，幽紫的眸子仍是凝视着眼前的人。
　　“呵呵，果然是呢。”西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道，“主上让我就您回去呢，云誓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