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个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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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桦老师的房子有学校的补贴,位置就也在校区附近,而一中这片就是好几十年的规划校区,除开一中什么实验,三中,四中全在这,还有几个小初学校。附近自然广布迎合学生的店,不乏网吧。
简钰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一路带着陆星去,去的还不是什么一般的地方,一般的地方哪里给未成年人进。
偏偏是那种小巷子旧地方,七拐八拐,沿路多的是地痞流氓的。
陆星一边好奇打量,一边亦步亦趋地跟着。
在他十六年的人生里,这些地方他从来没来过,而且这里一看也不是学长会来的。光是地面的污秽与学长那双洁白的鞋就不匹配。
这种藏在旧居民楼里的网吧,便宜,嘈杂,像是那些学校里不服管的叛逆少年,或是那辍学的小混混来的地方,随意交钱选座,只要不闹事,干什么都没人管。
而这边的小混混也是分层次的,陆星此刻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的一伙人就是这块地最恶名昭彰的,那群人的裤腰皮带上不乏带着刀的,清一色留着斜刘海,半长发,整整齐齐坐在路边一排排,就安静地抽烟。
吞云吐雾间,瞥见陆星那双明亮的小鹿眼还不忘呲牙咧嘴地笑。
陆星吓了一跳,简钰这时却突然把他拉走,低声道：“这人多,一般不会闹事,你没事别盯着看,那是这附近的‘斧头帮’。”
没几步到了门口,简钰也是这般淡然语气开了卡,只是这回拉住了陆星,走得极快,好像怕陆星再看下去招惹到不该惹的似的。
一直到两人坐下,陆星才小声道：“斧头帮？”
噗嗤。
简钰便又笑了一声,他选了两个窝在墙角的位置,让陆星坐在了最里面,自己坐得外面点,但此刻也是没挨着人的。
网吧里非常吵,但陆星就是听清了学长笑后那声嘀咕。
“过家家罢了。”
陆星正不解,简钰却突然转过头,喊他：“会玩游戏吗？”
陆星摇了摇头。
简钰便突然地探出身体,给陆星启动了游戏,又坐回去给自己打开。
“我带你！”简钰似乎很高兴。
头顶的好感度气泡又动了动,+1
86了！
这到底是个好感度系统还是个心情系统啊！
陆星现在看到那么高的数字就有些脸红,好感度在两周前明明刚过50,这两周却莫名其妙地涨,陆星压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到底是从哪一刻开始变的呢？
“喂,还发呆呢？快来组队！”简钰突然叫他,陆星哦哦哦几声手足无措地操作面板。
今天的学长好像很不一样,平日里总是清冷而高高在上的,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看人,现在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
一句一句地给陆星科普规则,边打还要边讲解,偶尔甚至上手帮忙,自己的角色死掉了也不管。全程一直被队友全体开麦骂,他就索性关了麦。
由于陆星实在太生疏,两个人开局还没几分钟就Game ovet了,简钰还喊道：“再玩一局吗？”
但陆星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摇了摇头,“学长,你是不是不开心。”
是不是为了陈钧不开心？所以才突然性情大变？
“才没有,倒是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陆星愣住,“我？”
“那天在树林里为什么来？为什么要编借口给我办走读找理由？今天又为什么抢走我的电话？”
简钰整个人随性至极地蜷在椅子上,说话语气依旧是那副淡淡地,轻轻地,却多了好几分犀利。
陆星也一时张大了嘴。
什么时候他竟然忘了面前这个人是众人口中的天才,绝顶的聪明？
其实,他可以把超能力的事都告诉学长,怕的是学长不信。而现在学长能把问题都憋到现在,那不就是说明他不信吗？如果他不相信……会不会因此讨厌……
“你不说说吗？”简钰又道。
陆星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说说……说什么？”
“你为什么帮我？”简钰问得直接。
陆星一下子就被问懵了,根本答不出来,那些无法宣至于口,不配说的东西,要怎么解释……能怎么解释……分明自己也没弄清楚究竟是为什么。是虚无的正义感,还是真的有那么一些在乎。
“学学长……你很好,换谁都会帮你……”陆星答非所问。
只见简钰头顶的爱心气泡趴地就软了一下,-1
“事情是我大概猜的……我……”陆星一向不擅长说谎,此刻想找借口竟连话都说不顺。
简钰头顶的气泡又动了,-2
“你真的觉得我很好？我会来这种地方,你还觉得我很好？”
“学长……你想去哪里都是你的自由……”
爱心气泡又瘫了一点,-3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认识陈钧？你以为那帮人为什么会找我？你是猜的？是,我表白的人就是陈钧,我就是喜欢男的。”
这四周嘈杂一片,简钰像是质问红了眼。
陆星只觉得心一阵阵疼,他都知道,他都知道,他又什么都不知道。那些表白后收到的羞辱,带来的伤害原来那么直接。
直接到仅仅是话语就让人感同身受的地步。
啪嗒,简钰没动,陆星哭了。
安安静静的。
“你……没错……学长……你想喜欢谁都没关系……是他们……”
“我也没觉得我有错,是你真的觉得我很好吗？你每天那样看我,我真的很好奇,我到底哪里好？”
简钰仿佛是藏着一肚子的疑问,现下抓住点机会就疯狂得倾倒出来。
“陆星,你看看真正的我,会坐在这些地方打游戏,会招惹混混。”
“那那些……”陆星分明听出来学长话里有话,一口气堵在心口闷得难受,反而更哽咽了,就怕被学长发现自己在哭。嘴笨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觉得我五讲四美？你搞清楚,乖孩子是你不是我。简桦我每天直呼其名,我什么家务也不会做,也从来不理人……你明明都看得到。”
好感度-5
简钰越说声越低,像是终于泄气了,也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
“你怎么哭了？我没有在怪你……”
陆星连忙摇头。
“我没有,我不是因为这个……学长,我说不出来,但你就是很好,你那么聪明,拿过那么多奖,你只是嘴上不喊简老师,但那么多年住在一起也是你照顾他更多,那个陈钧受伤了你也还是会去帮他。我只是……”
“你只是可怜我？”简钰皱眉。
“我只是真的打心底里很……觉得你好……很敬佩你……”陆星道。
少年人总是自尊又敏感的,论谁也不例外,简钰听这个话，心口又钝又涩,仿佛被撬开了一块似的,有什么要闯进来。
头顶上的好感度气泡终于晃了晃，+5
简钰叹了口气：“你才是,陆星,你很好。”
“学长,我很差劲的,我什么都做不好……”
“简桦看中的苗子怎么会差,你以前不还是安市的小状元？你为什么不试试，你既然让我帮你，你就要说？”
这一下反过来成了简钰安慰陆星，陆星的脑袋依旧是垂得低低的，前额的头发那么长，像个泄气的篮球一样干扁，但篮球总归是可以充气的？不是吗？
如果这个篮球不想落地积灰，还想飞驰球场的话。
“学长……我……”
“哎，咦，瞧瞧那边！”
“那不是简大学神！”
这边陆星还未说完话，几个位置外却突然传来几声叫声，原来这网吧只有这一排空位多，简钰和陆星坐了最后两个，前几个就来人了。
是那天树林里找麻烦的那帮人。
简钰眼神晦暗了一瞬，“陆星，你先走。”
“学学长……我们报警？”陆星早已站起了身，走到了简钰的身边。
“这不能闹事，没大事的，你先回去，简桦问起来就说我回学校拿书了。”简钰完全不在意一般，然而他这话刚说完，那边的人也嚷嚷了起来，“大伙看看这谁呢？这可是大名鼎鼎的一种学神啊，你这种三好学长怎么来这种地方？体察民情呢？”
果然，带头的红发男一说完这话，原本嘈杂吵闹的一片，都悉悉索索地都陆续看了过来，声也小了，红发男的声音便更大更张扬。
“一中简桦，听过没，那些小女生天天叫着的男神，那些老师捧手心里的宝贝！稀不稀奇！来这儿了！”
“听过，听过，赵哥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这人真是那什么校草啊，我那女朋友还天天吹，我看这也就一娘炮啊。”
整个网吧骤然爆发大笑，笑声此起彼伏，类似的话这些人也都七嘴八舌的说着。
那被唤作赵哥的红发男和自己的同伙们笑得最是缺德，一拍桌子还要继续说。
陆星攥紧了拳头，已经站到了简钰的身前，把简钰多少挡住一点，他已经预想到那个人要说什么了，他又要拿学长表白的事做文章，又要在这里羞辱学长。
他记起来这是谁了，这个人就是赵旭峰，在原剧情中，这是陈钧身边一个作威作福的好兄弟，是高费进的一中，赚个名校经历，家里以后担着会安排出国，平日里在学校就招猫逗狗，跟着陈钧混的，学长的事被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有一大半就是因为这个人四处调笑张扬。
原剧情也有写到，一次在食堂里这群人遇到学长，也如同今天一般要闹事嘲笑，却被跟学长一块去吃饭的陈钧拦住了。
原本赵旭峰能四处说这事首先就是陈钧允许的，那段剧情里陈钧也不知道抽什么疯，轻飘飘地揭过给挡了下来为简钰解围，也让原文里不明就里的“陆星”更坚信这对是真爱，现在想想，陈钧分明是怕大庭广众之下自己跟着丢脸才对，后来赵旭峰做得越来越过分，他也什么都没管过。
然而现在这里不是食堂，陈钧前脚也刚去医院。
陆星意识到这一切是真的不一样了，已经不是原剧情了，是可以改变的，若是愿意变的话。
赵旭峰的话正准备出口，一步一步走到了陆星和简钰这边，正伸手准备去拉简钰，半途却突然被陆星拽住。
陆星抬起头，额前的头发就顺着撇开，眉眼俊朗，眼瞳明亮，本是一双乖巧的眼，此刻却偏多了几分戾气。
瘦瘦小小的少年，力气却比想象中大，赵旭峰打量着陆星，恍然道：“又是你？破小鬼？你想干嘛？想在这地方打架？”
陆星盯着他，没来由地却把人盯得有些后背发毛。
原来蝴蝶早早地就飞了起来，蝶翅扇动带来的效应变化，只是由浅入深，终于开始大幅度波动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个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