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守一城，宁暖屠苏》西啦杨

10、第 10 章 黄沙微凉

　　小珊的回答，陈尘宁彻底短路了。

　　“你需要钱吗？”

　　“嗯。”小珊应该算是认真的回答。

　　“你小姨没给你零花钱吗？”陈尘宁问,\"芭比晚上没回来吗？”

　　“不记得了？你不记得在哪儿认识她的？”小珊似笑非笑反问道。

　　陈尘宁当然记得，小珊从洗衣机里把衣服拿给陈尘宁然后就钻进卫生间洗澡。陈尘宁穿好衣服环视这房间，小珊得房间里挂了很多的画，景物为主蓝色的天静静的湖泊，陈尘宁不太懂画，至少还能看出水粉下孩子的天真和快乐，有一幅作品未完成，是唯一的人物，女人的轮廓无法辨认，画布上已经覆盖了灰尘，似乎已经很久没人理会了，在画布的右下角写着“珊珊”。

　　对面的房间应该是芭比的，房间的门开着，芭比的房间简单却有点凌乱，床上散落着女人的衣物，床边的地板上，一个毯子，一个键盘，耳机线散在地上，地面一个红色座垫的旁边是一个白色的咖啡杯。

　　芭比房间的角落放着一幅油画，黑夜的景色，通幅的暗色调，暗的天、暗的山、暗的心情，远方天际的星光不够亮，无法照到绘画者的心里，唯一的亮色在画布的角落，火车的耀眼灯光－－

　　一般作者都会在画作隐蔽的角落里巧妙的留下自己的名字，陈尘宁忽然很想很想知道，伸出手－－

　　“你别碰那幅画！”小珊湿漉漉的出险在门口，“你怎么还没走，在等芭比吗？一会儿她就下弹琴的班回来了。”

　　“没有，”陈尘宁忽然觉得尴尬，“那小珊，你要去学校吗？我送你。”

　　“我自己去。”

　　陈尘宁走出这幢老楼，外面的空气很清爽，还很早，街上没什么人。

　　就要走出巷子回头看，似乎有一个女孩走进了楼门，海藻长发。

　　操，怎么觉得自己这么假仁慈呢，陈尘宁点了根烟，好想戒烟啊，找了个纸杯倒了点水当烟灰缸，为什么自己会信任她？小珊，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想到跟我上床。

　　“陈尘宁。”黄姐电话进来“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Oh My Tough lady，给我一扇窗。

　　芭比回到家，看见小珊正坐在餐桌边啃着面包片准备上学，两口就吃完，小珊背起书包，“我走了啊，微波炉里有热好的面包，你自己吃。”
　　“小珊，”女人敏锐的触角让芭比感觉到了空气中的不同以往，不得不问，“昨晚，昨晚有人来过？”
　　小珊正要开门，”你男朋友来过。“
　　“我男朋友？”芭比大脑转了半天，“你说陈……”
　　“他怎么会来？他在这住了一晚上？他，有没有怎么样？”芭比急急的问。
　　小珊已经开了门，半个身子已经探出门外，声音甩在背后，“他喝醉了来找你，早上醒了就走了。”门当的一声关上了。
　　芭比站在原地发呆。
　　门又从外面打开，小珊探进脑袋，“我可什么都没说。”
　　芭比呆了一会儿，走进自己的房间，站在那幅油画前面，轻轻的说，“姐，我爱上了一个男人。还有，我有了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安稳的那种，就像你希望我的那样。过几天就上班。

　　陈尘宁在清晨的马路上游荡，那幅油画，莫名熟悉啊。

　　十六岁的生日，那位姐姐给自己庆祝了生日。
　　大漠的日落，黄沙之上升腾氤氲；让华北平原来的小男孩看傻了眼。日暮云沙燎原般古战场，万军黄沙掩尘骨，风骤起，沙石哭号，龙荒咽涛。

　　而背后的远处，就是山峦，被落日印着，一半乌黑，一半金黄，鬼魅一样。

　　姐姐说，这段贺兰山余脉，山那边就是草场，水丰草壮，遍地牛羊。说完，姐姐牵着陈尘宁的手，回了板房。

　　这板房，是当地边防用的，有饮用水，有饼干罐头，有炊具，有火种。

　　“我们干嘛来这？”陈尘宁问。

　　“采风啊。”姐姐笑着说，顺手拿出一张手稿，铅笔勾勒的大概。“回头画我画完了，送给你。”

　　“今天我生日。”陈尘宁说，“我十六岁了。”

　　“哦。”姐姐托着下巴，看着，“难怪今天你看起来有男人摸样了。那画就当你生日礼物。”

　　“你好像挺穷的。”陈尘宁问，这话从一个少年口中说出来倒也不觉得唐突。

　　“哈哈，”姐姐笑了，“我家其实还挺有钱的。”

　　“那你还这么到处穷游。”

　　“艰难啊，要是靠自己的本事不能出头，就要回家继承家业了。”

　　这事第一次，陈尘宁看着微卷的长发包裹下女人的脸，挺好看，像花儿一样。

　　附近镇子上有集市，姐姐买来了羊肉，蔬菜，炖了一锅；烤了肉串，香气飘溢在板房里，姐姐把集市上买来的散装白酒倒给陈尘宁一点，“喝点，男人。”

　　“好吃，姐姐你手艺真不错啊。”

　　陈尘宁接过搪瓷杯。

　　酒上头了。

　　一口白酒，小脸绯红，手指轻轻越过桌角，碰到姐姐的手，“姐姐，我亲你一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