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探案簿》灰胡椒

31、返祖血脉

　　冥王施施然地走了进来，在两人的对面坐下。
　　方云文回过了神，尊敬地喊了一声，“冥王大人。”
　　冥王点点头，“我给你打电话发短信你没有回复我，听说你们在这里，我就过来了。”
　　肖皓这才想起自己之前在武器管理局关机之后就忘记开机了。

　　“30个未接，20条短信，”肖皓无言以对，“父亲大人，您这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我找我儿子，有什么问题吗？”
　　坐在一旁的方云文偷偷看了一眼对面一脸严肃的冥王，心中冥王的形象彻底垮掉。
　　“那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问问你们各自匹配到了什么武器？”冥王问道。
　　“您不知道？”肖皓反问，他还以为武器管理局会在第一时间就把结果上交给冥王。
　　“哦，武器管理局是给我发了一份报告，但我还是更想听我儿子自己跟我说。”冥王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说吧。”
　　“父亲，”肖皓指了指面前堆得高高的卷宗，“我们很忙，您不如还是直接回去看发给您的报告。”
　　眼看着父子两人就要开始互怼。
　　不想再耽误更长时间的方云文认命地开了口，“我匹配到了暗器涅羽，肖皓匹配到了混沌珠。”
　　冥王先是不满地看了一眼肖皓，“你看看人家云文多有礼貌。”
　　被冥王直呼名字的方云文觉得皮肤上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就看见冥王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你说什么？你们匹配到了涅羽和混沌珠？”
　　“父亲？”冥王如此惊讶的样子在肖皓的记忆中也只有过两三次，还都是诸如地震一类的大事，“是你说的相当于SSR级的两件武器吗？”
　　“不是。”冥王恢复了原本平静的神色，“不过……”，冥王想了想才接着说道，“这两件武器很特殊，比我说的那两件武器更特殊。”
　　“特殊？”方云文问。
　　肖皓想了想，“和他们的材料有关系吗，和神兽和凶兽有关系？”

　　冥王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取下了带在大拇指上的戒指放到桌上，上面镶嵌的黄色宝石中音乐有水光流动。
　　冥王伸出手按在了那宝石上，很快整个房间都被若隐若现来淡黄色的雾气包裹住了。
　　“居然用黄泉石将这片空间隔离开来，看来要说的事情很重要啊。”
　　“你们都听过四大神兽，四大凶兽的传说吧。”冥王问。
　　两人齐齐点头。
　　“那你们相信四大神兽，四大凶兽是真实存在的吗？”冥王接着问。
　　肖皓觉得有些奇怪，问道，“我学《冥界通史》的时候学过四大凶兽在远古时期是真实存在的，不是还有‘四兽乱阴间’的说法吗，根据《冥界通史》的记载，后来阴人们联合起来利用九泉之水和地狱烈炎加上各自的天赋技能与四兽大战九天九夜，终于在第十天的凌晨，将四兽尽数诛杀，四兽之身均被分裂成九百九十九份，有用的部分制成药物和武器，无用的部分全部在地狱烈炎之中焚烧殆尽。”

　　“《冥界史》确实是这么记载的。”冥王说，又提出了一个问题，“你还记得《冥界史》的作者是谁吗？”
　　“记得啊。”肖皓点了点头，“我们的先祖，第一任冥王陛下。”
　　“接下我要告诉你们的事，是两界秘辛，知道这件事的恐怕只有两界的几个掌权者。”
　　“那我们有资格知道吗？”方云文有些弱弱地问。
　　“肖皓本来就是要继任下一任冥王的人，”冥王说着看向方云文，“至于你，迟早也是会知道的。”
　　“你们都知道阴人和阳人各自有四大家族吧。”
　　两人乖乖地点头。
　　“其实阴人和阳人的四大家族正是四大凶兽和四大神兽的后裔。”冥王说。
　　“？”肖皓和方云文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
　　“最初的世界，是没有阴人和阳人的存在的。”冥王没有管用眼神交流的两人，自顾自地往下说道，“只有凡人。凡人很快就占据了这个世界，成为了这个世界的统治者。那时也没有阴阳之分，所有的凡人都可以通过冥河和你们的黄河自由来往两界。当时的世界可谓是一片繁荣。但是好景不长，过快增长的人类很快面临资源不足的问题，大量的战争发生了，人类发现世界上存在两种气，这两种气在他们的体内循环运转，那时尚且还没有阴气和阳气的说法。但人们已经能够利用各自不同的方法来使用这两种气互相攻击和防御。
　　长此以往，原本在人体内均等的两种气体开始大规模地分隔和聚集，终于，有一天，从聚集的阳气之中诞生出了后来所谓的四大神兽，同时从聚集的阴气之中诞生除了四大凶兽。
　　这是天道对人类的惩罚。”
　　“四大神兽和四大凶兽就像是无底洞一样吸取着这个世界的阳气和阴气，他们的能量和智慧都增长得很快，也生出了血肉之躯。于是，有一天，他们不再满足吸收着天地之间的能量，开始直接从人体中吸取大量的能量。”
　　冥王似乎是有意识地避开了一些字眼，但这话背后的含义依旧不言而喻。

　　“当时的状态如果持续下去，人类很快就会灭亡。”冥王接着讲述当年的故事，“当时，有八个人挺身而出。他们经历了难以描述的痛苦，将体内的阴气或阳气其中之一完全抽取干净，再用秘法将收集到的八兽的精血注入体内，与自身血脉融合。拥有了和八兽相同的能力，最后在死伤无数凡人之后成功将八兽分别封印到了阳界和冥界的地底。或许是因为大量的纯粹的阴气和阳气被分开到了世界的两极，人们很快发现以黄河和冥河为界，人类无法再自由地跨越两界。那八人，就是最初的阴人和阳人，也是四大家族的始祖。所有的阴人和阳人都是他们的后裔。后来的故事就和书上记载的差不多了。”
　　冥王看向方云文，“我想，你的父亲或者母亲应该并不姓方，而是姓王吧。”

　　冥王的故事讲的时间不算长，信息量却实在是太大。
　　对于方云文而言，他好不容易重塑的三观又被砸了个稀巴烂。需要时间慢慢地拼合。
　　此时再听到冥王的提问，也只是点了点头。
　　“我父亲，姓王。”

　　“果然。”冥王点了点头，“王家正是朱雀的后裔，而我们肖家则是混沌的后裔。”
　　“可是父亲，”肖皓打断了两人的问答，“按照刚才你所说，四大凶兽和四大神兽岂不是现在仍旧活着。”
　　“是。它们依旧被封印在地底下。”冥王说，“而我们四大家族族长最重要的使命就是守护他们的封印，绝不能让他们打破封印逃出。”
　　“封印被打破会如何？”方云文问。
　　“若是八兽封印尽毁，两界的界限必将再次被打破，天地之间会再度迎来一场浩劫。没有人知道，这次人类是否还能像上次一样好运。”冥王接着说道，“不过八兽被封印万年，期间确实也有过几次封印被打破的灾难。不过单独一兽的力量集合阴阳两界的力量尚还可以应付，上一次封印被打破是三百年前。”他对着肖皓说，“那时你还没有出生。被破坏的正是朱雀的封印，”冥王的视线又转向方云文，“那一站，很惨烈，王氏一族几乎被灭族，就连我们一族也……”冥王说到这里就停住了，“总之，如果封印被打破，后果不可估计。”
　　“至于你们今天抽中的两件武器，它们已经在武器库沉睡了上百年，因为只有继承了神兽和凶兽返祖血脉的人才可以使用它们。”
　　“返祖血脉是什么？”别说方云文，就连肖皓都没有听过这个名词。
　　冥王耐心地解释道:“历经上万年的时间，从四大家族的始祖开始算起，在子嗣代代传承的过程中，八兽的血脉越来越稀薄，和原本人族的血脉彻底地融合不断变异形成了新的血脉，这也是为什么有了越来越多新的天赋技能和氏族的原因。然而，每隔一段时间，四大家族之中都会出现一个传人，在注入血种之后体内会出现高浓度的八兽的血脉，这就是所谓的返祖血脉。他们的天赋能力一般会远强于他人，同时，只有有返祖血脉的人才可以使用血脉武器，而你们今天匹配都的涅羽和混沌珠都属于血脉武器。当然，此事连武器管理处的人也不知道。”

　　“说实话，”冥王低下了头，两个人都看不见他的表情，“我也很意外，你们两个人居然都是返祖血脉。”
　　“上一次返祖血脉出现是什么时候？”肖皓好奇地问。
　　“三百年前，”冥王抬起了头，“正是返祖血脉的存在，才成功将朱雀封印了回去。”

　　方云文的关注点则在另一件事情上，“我匹配到了涅羽，我是返祖血脉，那是不是说明我一定是个阳人。”
　　肖皓肯定地点点头。
　　“我怀疑，你的身份，钟剑明可能早就知道了。”肖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