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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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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听著这首歌写出此文。有兴趣的话,可以打开来听听。歌名是《让她降落》,似乎也有版本写成《让他降落》。
那年江修十六岁,萧华二十二岁。
江修第一次对萧华说出了那三个字,满怀爱意,热烈如火,犹若神圣的誓言。
萧华沈默了良久,然後问江修──有没有一种爱,可以持续到永远?
江修不假思索的回答:当然有。
萧华静静的看著他,然後笑了。风吹过他的发丝,飘扬飞舞,掩埋了眼中的迷离。
江修迷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实在太年轻,他看不透萧华究竟希望得到怎样的答案。所以将最感人的一个答案给了这个男人。他完全本能的讨好著这个男人,单纯而执著,纯粹而激烈。
可即使是这样的爱,还是被拒绝了。
我是一个警察。
这就是萧华的理由,简单的没有道理,可江修却近乎绝望。
因为他的父亲是九龙会的头目,九龙会是当地最大的□□。
再见面时江修二十岁,萧华二十六岁。
江修第二次对萧华说出了那三个字,语气平静,不见暖意,仿佛随意的搭讪。
萧华微笑著注视著他,这个少年已不复当初的稚嫩,他已是只逐渐长成的雄鹰,凌厉而凶悍。他看著他,然後问──有没有一种爱,可以持续到永远?
江修看著他,冷冷的回答:当然没有。
萧华闭上了眼睛。阳光实在太刺眼,他的眼睛都开始发涩了。
江修认真的观察著眼前的男人,他已不是当初浮躁的少年,可为什麽还是看不透这个男人。他以为这个答案是男人想要的,可为什麽男人的表情完全不见欣喜?他倾尽所有爱著这个男人,可为什麽总也得不到丝毫回应?
告诉我为什麽!江修扯著男人的衣领愤怒的质问。
因为我当了卧底。
这就是萧华的理由,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江修彻底绝望。
萧华被派往九龙会当卧底,知道这个秘密的,除了警局的上司,还有江修。
第三次见面时江修二十五岁,萧华三十一岁。
江修第三次对萧华说出了那三个字,悲凄哀凉,彷徨迷惘,宛如垂死的游鱼。
萧华悲伤的凝视著他,这个少年本应成长为一只雄鹰,凌厉而凶悍,可眼前的青年却是只被困的猛兽,用带血的牙齿啃咬著铁栏,用折断的指爪挖抠著牢笼。他看著他,用嘶哑的声音问──有没有一种爱,可以持续到永远?
江修看著他,泪流满面: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直到现在我还爱著你……
萧华忽然笑了。空气实在太沈郁,他的笑容都被压得破破碎碎,拼不完整。
江修温柔的摩挲著眼前的男人,可即使是再深入的吻,再紧密的结合,他仍然看不透这个男人。他以为他终於得到这个男人了,可是事实是他什麽都没能得到。
江修的眼中有著和男人同样的悲哀。
因为我的身份暴露了。
萧华的理由总是那麽简单,用一句话就可以表述得完完整整没有任何歧异,附带的,还可以让江修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江修的父亲早已在三年前去世。江修自五年前就没回过国,与九龙会没有了任何牵扯。
而现在,萧华的身份被九龙会的新头目发现了。
第四次见面时,江修还是二十五岁,萧华还是三十一岁。短短两个月的分别,他们还来不及再次改写年龄的数字。
江修第四次对萧华说出了那三个字,轻柔温暖,甜蜜宠溺,就象热恋时情人的呢喃。
萧华躺在他的怀里,微笑著问他──有没有一种爱,可以持续到永远?
江修吻著他,痴缠绵长:你希望听到什麽答案?
萧华神情温柔安静,唇角凝著一丝笑意。
江修抱紧了怀里的男人。他终於得到这个男人了,即使他仍然看不透他,即使他的身体会逐渐冰凉,即使他的答案始终模糊不清,可这些都不算什麽,至少这一刻,他终於完完全全得到这个男人了,不是吗?然而他又错了。
江修的眼中已是了然的觉悟。
因为我快死了。
萧华的理由总是直白的,刻薄的,决绝的,正确的。让人无法反驳,顺便还可以让江修疼的无法呼吸,痛的撕心裂肺。
萧华二十二岁时,遇到了一个少年,那少年飞扬洒脱,单纯执著,就象一只骄傲的小鹰。
有没有一种爱,可以持续到永远?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如果死亡,意味著永远……
那麽他对那少年的爱,一直持续到了永远。